天阿降临 第429章

作者:烟雨江南

  “我立刻就联系他们,不,我亲自过去!”理查德一下子跳了起来,如风离去。

  房间里只剩下简,她忽然抓起桌面上能找到的一切,狠狠砸在地上、墙上和窗户上!把能砸的都砸完了之后,她才稍稍平静,又坐到了终端前,开始一个一个联系关键朋友,试图找出新增的资金来自哪里。

  这是个需要时间的活儿,简走到窗前,冷静了下来,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从头至尾仔仔细细地想了一遍。其实结论是不变的,不管新增的资金来自于哪里,她的判断都没有错。不管新资金的来头有多大,她至少不会落于下风。在整个联邦,比林德集团都是个庞然大物,虽然她只能借到一丁点的力,但对付区区行星内的势力已经足够了。

  不过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至少没有了轻松退出的可能。简觉得,自己的一些计划要加速推进了。

  楚君归也坐在窗前,感觉自己的一些计划需要加快了。市场出人意料的平静,原本他预想中的竞争丝毫就没有出现,让他顺利地扫空了大机构的平仓单。这些仓单数量和楚君归预期的还差了点,应该是有一两家机构还在死抗,不过这也没关系,楚君归吃掉机构单的路上顺便扫掉了不少个人的空单,足够弥补了。

  在推进的路上碰到点花花草草的十分正常,所以楚君归也没有心理负担。

  直到盘面上再也没有大单出现,楚君归这才收手,而光年的价格已经推进到28一线。整个盘点下来,楚君归只动用了100亿不到,就回收了450亿面值的光年债券,相当于净赚了350亿。和当初手握800亿时不同,那800亿是要还的,而这300多亿已经是自己的了。

  楚君归也有些疑惑,那些大机构明明都认输了,为什么原本那些空方都无动于衷?平仓单出现了整整三秒,都无人行动!

  平仓单的规模其实超出了楚君归的意料,他把自己偷偷作空的空单全部了结,也不过是一百多亿面值。逼得他不得不紧急转过来100亿资金,这才吃掉全部仓单。转账过程就耗费了一秒多。

  看着账户上的余额,曾经为几十亿的债务焦头烂额的试验体不禁陷入沉思,这钱来得有点容易啊,真的还有必要继续经营光年吗?

第672章 说点什么

  迟疑仅仅持续了短暂瞬间,楚君归就把这些抛在了脑后,继续钻研联邦的历史和制度变革。他发现这是一座巨大的宝藏,有无数可以挖掘的东西。就像现在,他仅仅研究了很小的一部分,账上就已经有近千亿的巨大财富,虽然大部分还不是他自己的。

  只不过阶段不同,环境不同,楚君归研究的对象也不同。现在他研究的不再是骗子,而是一种叫作金融军工联合体的奇怪东西。

  这个领域包含了几乎是无穷无尽的知识,并且基本上和所有领域都有所牵连,试验体一看就看了进去,不知不觉地又是一天过去,楚君归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件事没做。

  片刻之后,美女主持又出现在楚君归面前,她死盯着楚君归,如同看到了外星生物。

  楚君归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说:“我想发个声明。”

  “……”美女主持的脸都有些扭曲,费了好大劲才把一句脏话咽了回去。

  “嗯?不方便吗,那我找别人。”说罢,楚君归就准备挂断通讯。

  “别!不要,停!”美女主持瞬间跳了起来,几乎从屏幕里扑了出来。

  “要发声明也行,但是我要一次面谈,私下的,就5分钟!”美女主持飞快地说。

  楚君归看看时间,说:“还来得及,我住在熔山酒店,你过来吧,我会和酒店方面打招呼的,否则你进不来。”

  “你等着,我马上就来!对了,我叫……”话没说完,美女主持面前的屏幕就黑了。她狠狠地骂了一串脏话,把手中的清洁工具重重摔在地上,一路从地下冲到了大堂。

  导演正好从大门外进来,一眼就看到了美女主持,意外地问:“你这是要干什么?”

  “叫车,出门。”

  “旷工?这可不太好吧?”导演小声地说。

  “我要去进行一次面谈,至于如何处理面谈的内容,我还没有想好。”美女主持说。

  “面谈,和谁?”导演敏锐地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楚君归,就是光年的那个,我现在就要去熔山酒店和他做一次面对面的访谈!”

  导演大惊,果断扔过来一把车钥匙:“那还叫什么车?开我的车去,别耽误时间,不要顾忌车!”

  美女主持也不客气,一把抓过钥匙,恶狠狠地说:“告诉那老色鬼,留着他的臭钱找别的女人去吧!我宁可扫仓库也不会上他的床!”

  “你当然不用上他的床,但也不能放过他的臭钱!”导演重重在她背上一拍,“去吧少女!我等着你的作品!”

  美女主持如飞而去,导演倒是不急了。这时一名助理飞奔而来,叫道:“导演,怎么还不上去?台董们都在等着你呢!”

  “我得去买杯咖啡,先让他们等着。”导演扔下目瞪口呆的助理,悠然走出大门。

  一小时后,熔山酒店的私人酒廊,美女主持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的熔岩飞瀑。楚君归走了过来,在她对面坐下。

  “楚先生,很高兴见面,我叫……”

  “瑞丝。”

  “是的,很高兴您记住了我的名字,我终于有名字了。”美女主持笑道。

  “想吃点什么?”楚君归问。

  “我已经点过了。”美女主持展示了一下长长的菜单,“有点多,不过说实话,我从来没有进过这种级别的酒店,估计以后也不会有,难得机会,我不想错过。”

  “没问题。”楚君归点头,这时才注意到美女主持穿了一套类似于蓝领工人工作服一样的衣服。

  “拜你上次所赐,老板震怒,给我两个选择,要么上他的床,要么去刷仓库。所以接到你的通讯时,我正在刷仓库,还没来得及换衣服。不过这家酒店倒是真的很不错,核实了我的身份后就让我进来了,都没有用奇怪的眼神看我,真的是训练有素。”

  “确实不错。”楚君归表示同意。

  美女主持哼了一声,道:“或许这是有钱人怪癖多的另一种证明。”

  楚君归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但他并没有迁就对方脾气的想法,只是道:“你还有180秒。”

  美女主持狠狠地瞪了楚君归一眼,道:“那好,我进入正题。我只想问一个问题,上次为什么放我鸽子?”

  “真相是……”楚君归沉吟了一下,把实话收了回去,而是说:“我睡过头了。”

  美女主持直接给了他一个白眼,没好气地道:“我要实话!”

  “实话就是,这里面并没有考虑你的因素。”楚君归道。

  美女主持僵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地说:“很正常。那我能知道您这次打算发什么声明吗?”

  “不能。”

  “这有点不太合适吧,特别是您上一次失约之后。”

  楚君归淡道:“如果不合适,那我就换一家。”

  “不要!”美女主持脱口而出,然后叹了口气,说:“算了,我认输。那万一这次你再失约怎么办?”

  这次轮到楚君归思索,然后说:“我还没想好。”

  美女主持顿时吃了一惊,“你还真打算再失约?”

  “目前还没有作最后决定,也可能不会失约。”楚君归认真地说。

  美女主持盯着他的眼睛,可惜什么都没看出来,最后叹道:“我承认,哪怕只有1%的机会,我们也不会放过的。那就这么定了,时间呢?”

  “明天上午十点。好了,你慢慢吃,我先走了。”说着,楚君归就起身离开。

  恒远行星总部大会议室中,居中的老者将文件分发,然后说:“接下来我们将讨论亨利先生的职位问题。亨利先生已经正式提交了辞职报告,我们……”

  这时助理出现,在老人耳边低声说了点什么,老人明显一怔,看了眼个人终端,然后才抬起头,对与会者说:“很抱歉,我们的信息系统出了故障,把亨利先生定时发送的辞职报告提前发了出来,从法律上讲,这份辞职报告现在还没有正式提交,所以我要将文件收回。亨利先生设定的发送时间是明天中午12点,我们会在那个时间继续讨论他的辞职议题。现在,进入下一个议题。”

  转眼之间,光年又成为资本市场的热闹话题,大家都在猜测明天楚君归打算说什么,各种版本都有,宣布利好利空,或者是单纯的道歉,甚至公布婚讯恋情,总而言之,说什么的都有。

  其实所有人都没有猜对,因为楚君归也没想好自己要说什么,他只是觉得这个时候必须得说点什么而已。

第673章 不眠之夜

  当楚君归再次出现的消息传开,不出意料收获的是铺天盖地的骂声。亏了钱的多方投资者虽然数量不多,仓位也不大,但是架不住怒火中烧,可以连续不断地骂上十几个小时,真正做到了以一当百。相比之下,空方就优雅多了,顶多也就嘲讽一下楚君归的愚蠢,而这种嘲讽很快就被业内人士打脸:人家几百亿在手,你这种赚了几十上百万的也好意思挖苦人家不会赚钱?

  热闹仅仅局限于市场一角,实际上已经不像前几天那样引人关注,在大机构认输离场后,这个游戏里有份量的玩家就不多了。参与发行光年的机构数量不少,但很多都是联合发行的角色,参与数量不多。并且除了恒远和神剑外,其它大机构鲜有直接下场和空方对搏的。无论光年是好是坏,对这些机构来说不过是一单生意,赚好发行费就已经结束了。

  旱涝保收,这才是银行的玩法。

  楚君归现在知道市场上现存的光年债券,明的暗的合计只剩下350亿,还是面值,这也是楚君归需要偿还的部分,而存量空单大约在500亿,杠杆并不高。剩下这部分的存量属于谁很好猜,因为楚君归私下卖给简的300亿债券已经都被卖出去了,还没有回到简的手里。换句话说,简的空仓至少还有300亿。

  如此算下来,市面上大约还剩下不到100亿的零散空仓,自然而然地就成了楚君归的目标。至于简,自动被楚君归忽略,这种对手必须给与足够尊重,楚君归不觉得自己能够轻易让她上钩。

  思索之后,楚君归就接通了恒远银行。一听到是楚君归,银行接线员工瞬间就想要找亨利,可是此刻亨利已经联系不上了,她只好转接到另一位负责投资的高管那里。

  楚君归开门见山:“鉴于目前光年的债券价格波动过于剧烈,我决定以恒远银行为平台,回购50亿债券,回购价格为50元,有效期至明天早上10点。如果可以的话,3分钟内回购资金就可以打到你们指定的账户上。”

  “……完全没有问题。”那位高管沉默了一分钟,才给出回应。

  “很好。再重复一遍,这次回购的有效期到明天十点,或者是回购额度用完。”楚君归又强调了一次,就切断了通讯。

  那位高管一个人坐了一会,助理就进来告诉他,回购资金已经到账。

  “那就把公告发出去吧。”高管道。

  助理在离开之前,小声地说了一句:“100发行,50回购,这才几天啊?”

  高管也是这么觉得,不过他看了一眼徘徊在25元附近的光年债券,又忍不住想,难道这家伙真是一个好人?

  不过他随即打消了自己有些天真的想法,好人哪有可能借得到800亿?8万都借不着。

  公告在资本市场中激起了不大不小的波澜,让本来在绝望中的人看到了一线光明,但也仅仅是一线而已。许多个人投资者本来已经当手里的债券是一张废纸,没想到光年居然会出面回购,虽然有人立刻指出这不过是屠夫的虚伪而已,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就要用半价回购刚刚发行的债券,就是抢钱也比这文明点。

  然而对很多投资者而言,光年原本是要砸在手里的,现在骗子肯大发善心,拿出一部分钱来回哺市场,似乎不应该错过,毕竟作为骗子,卷钱走人才是本分。

  市场成交出人意料的清淡,几个小时之后成交额才几个亿,距离把50亿收购资金用完还有遥远距离。不过受回购影响,光年债券的价格迅速回升到了50元以上,毕竟在50以下的话就会有套利空间。那几个亿的成交其实大多是套利。

  转眼之间套利空间就彻底消失,而错过这一机会的投资者则向楚君归提出新的要求,他们要更高的回购价!

  开始的时候有人就提出80,在几小时之前这简直就是个疯狂的数字,但是现在人们既然看到了50的回购价,就认为80也没什么不可能,然后就是90,95,99……

  晚上十点,一位著名的财经媒体专家就呼吁102了。他的理由是,楚君归已经赚了那么多的钱,凭什么不拿出来分给大家?

  这一观点得到众多的支持,群众的呼声简直如雷鸣般洪亮!只可惜楚君归坐在完美隔音的套房里,什么都听不到。

  晚上12点,楚君归再次通知恒远银行,要他们代为联系市场上仍持有光年债券的机构,自己可以提供两个选项,一是不限量以45元回购,二是可以提供65元回购权,但是要求锁定12个月以上。

  以上两个选项,有效期都是到明早10点为止。对于这两个方案,楚君归不说明也不解释,也不会提供任何进一步的信息。

  恒远银行仅仅花了15分钟,就完成与所有机构的接洽,并且得到了初步的回馈结果。尽管他们也不清楚楚君归想要干什么,但是作为银行的本职工作,还是完成得高效且出色。

  到子夜2点,楚君归就收到了初步回馈,有大约50多亿面值的债券选择了回售,加上市场上零星收购的债券,这一轮楚君归回收了60亿面值的债券。也就是说,他又净赚了30亿。

  市场上存量的债券已经不足300亿,而现存的空方仓位面值在500亿以上。在这种市场规模下,200多亿的差额就显得有点刺眼了。

  气氛突然变得微妙起来。

  这个夜晚,注定是很多人的不眠之夜,许多仍持有光年债券的机构连夜召开会议,试图分析楚君归的下一步动向。可是信息少得可怜,从楚君归过往的交易风格中更是根本分析不出什么特征,他就像是个随心所欲的小孩子,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从恒远银行那里也得不到进一步的消息,最终大多数机构做出的都是最合情理、但也往往是最愚蠢的决定:观望。

  所有人都在等着第二天的十点。只有楚君归还在发愁,究竟说点啥呢?

第674章 正面对决

  简罕见地走进了会议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