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南希北庆
李国忠现在都不太敢相信,只是点点头道:“但愿如此,要是有得话,可就糟糕了。”
过得一会儿,刘莲来到庭上。
如今的刘莲已经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妇人,看上去虽有些憔悴,但还是显得风韵犹存,这年轻时也是一个小美人。
张斐起身问道:“刘莲,你可认识吴天?”
刘莲只是轻轻点了下头。
张斐又问道:“那你何时与吴天相识的?”
刘莲只是淡淡道:“我与吴天很早很早就认识了,但具体是什么时候,我也记不大清楚了。”
张斐继续问道:“那你与吴天是什么关系?”
刘莲道:“情人关系。”
张斐道:“但是据我所知,你与吴天并没有住在一起。”
刘莲笑道:“我们只是情人关系,又不是夫妻关系,为何要住在一起,就只是偶尔幽会。”
这一句话,引得不少人的嗤之以鼻。
真是不要脸。
不亏是当老鸨的,这应变能力,还是真可以。张斐又笑问道:“那你与吴天幽会时,具体做些什么?”
此话一出,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全场是鸦雀无声,在场的庭警,目光都微微瞟向刘莲,院外的观众则是竖起耳朵来。
“我反对。”
李磊站起身来,“拿如此私密之事,去问一个妇道人家,这有伤礼法。”
在场不少士大夫都是稍稍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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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斐解释道:“大庭长,我们是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他们之间并非只是情人关系,故此我们必须清楚的知道,他们在幽会之时,都在干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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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莲道:“就是男女之事。”
“仅此而已?”
“嗯。”
刘莲点点头。
细节!
细节!
观众们立刻向张斐头来炙热的目光,你张三可是出了名的细,这时候是最需要细的时候。
何谓男女之事?
又是如何进行?
速速道来!
反正天色还早!
张斐当然没有理会他们,低头看了眼文案,道:“据我们调查所知,你名下一共有十家酒馆、茶肆,三家勾栏瓦舍,一家酒楼。不知是否?”
刘莲点点头。
张斐问道:“而你之前只是春花楼的一名酒妓,对否?”
刘莲又点点头。
张斐道:“那你又是如何在这短短六年间,置下这么多买卖?”
刘莲道:“我承认,这里面是有吴天的帮忙,没有他的支持,我一个弱女子又怎能管理这么多买卖。”
张斐问道:“如果我说吴天是这些买卖的幕后东主,你是否认同?”
刘莲点点头道:“我认同。因为吴天已经厌倦了打打杀杀的生活,他很想做正当买卖。”
“是吗?”
张斐笑问道:“也就是说吴天有改邪归正的想法?”
刘莲点点头,但张斐那胸有成竹的语气,到底还是令她感到一丝不安。
张斐回过头去,向王巩身后的检察员道:“七号文案。”
身后的检察员立刻将七号文案拆开来,拿给张斐,张斐接过来,看了看,又道:“你可否记得,在去年年初,也就是二月十二号,你曾拨出一笔一千八百贯的巨款。”
“去年二月十二号?”
刘莲眼中也是困惑,旋即她又念道:“一千八百贯!”
话说至此,她眼中闪过一抹骇然,但也就是一闪即过,摇摇头道:“我不记得了,因为就我的买卖,支出一千八百贯,也是很平常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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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斐又道:“另外,我希望传召大名府都作院丞刘刚出庭作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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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刘莲的脸色变化,李磊也注意到了,又见张斐连大名府都作院的丞都请来作证,这人都是懵的,他之前完全没有收到相关消息,又回过头去,“这一千八百贯到底是什么意思?”
那年轻人也是茫然地摇摇头,“我也不清楚。”
李磊听罢,面露沮丧,不禁抱怨道:“这瞎子怎么打得过千里眼。”
不一会儿刘刚便来到庭上,同时那把刀也呈上庭来。
张斐直接让庭警将那把刀给刘刚,又向刘刚问道:“刘丞,你可认识这把刀?”
刘刚仔细看了一会儿,然后又拿出一把绳尺量了量,道:“这是出自我们大名府制造的武器。”
张斐问道:“你凭什么这么笃定?据我所知,这刀上并没有任何印记,亦或者特殊符号。”
刘刚道:“这是给普通士兵用的,故此没有特殊印记,但每个都作院制造武器的尺寸其实都不太一样,无论是刀身的厚度和长度,还是说这刀柄的尺寸,而这把手刀的尺寸跟我们大名府都作院所规定的尺寸是一模一样。”
张斐又问道:“那你能不能看出这把刀是大名府都作院何时打造的?”
“应该是能得,因为每批制造的刀都有特别之处。”刘刚又仔细看了看,“这一把刀应该是在前年打造的,如果我没有记错得话,应该是送往齐州的那批手刀。”
张斐道:“你是如何断定?”
刘刚道:“我也是根据这刀成色和打造材料来断定的,首先,根据我们大名府都作院的制度,成色最好的刀都是送去河北,而次一等的则是送往京东东路。
其次,这刀柄采用的是桑木,而且比较新,但去年我们用的是桃木,所以这肯定前年制造的。”
张斐问道:“你能否肯定?”
刘刚点点头道:“我可以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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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全场一片哗然。
什么情况?
堂堂官刀,怎会落在草寇手中,这简直太离谱啊!
两边的贵宾席上顿时是议论纷纷。
不是谋反案么?
怎么怎么还扯到了军队方面。
一些官员都已经拿出丝帕偷偷抹着汗。
王安石是眉头紧锁,嘴里喃喃自语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啊!”
他身后的邓绾小声道:“王学士,这还能继续审下去吗?”
王安石愠道:“你去制止吧?我可不敢。”
邓绾讪讪不语。
许多官员一颗心直接跳到嗓子眼,这官司好像是越打越大了,这关乎可就不仅仅是齐州的豪绅、功勋,甚至可能会牵连到齐州的文官武将,甚至于查到京城来!
武器这里面的油水,那可是大的惊人啊!
人人都慌得一批!
一些官员都不知道这到底跟自己有没有关系。
因为这都已经是一笔笔糊涂账。
你们到底想要干嘛?
不少人是肠子都悔青了。
早知如此,真就不如让大理寺来审,哪怕你公平公正的审,哪怕你全部杀掉都行,总比这节外生枝要强啊!
这一茬接一茬,都不知道何时是个头啊!
吴天和刘莲也是非常默契地对视一眼,眼神中都带着一丝绝望。
他们似乎没有想到,这事能够被挖出来。
李国忠听到这里,这手也都在发抖,又向那年轻人道:“到底还有多少事,是我们不知道的?”
那年轻人也是一脸郁闷,道:“这这我们也不清楚,吴天和刘莲都未与我们交代此事。”
李国忠不禁激动道:“都已经是这般时候,他们竟然还有所隐瞒。”
那顶帽子还未摘除,这里又扣上一顶更要命的帽子,他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而那边张斐的表演,还在继续,只见他环目四顾,“相信任何人都非常惊讶,为什么大名府送到齐州的官刀,会落在一群草寇手中?”
说着,他又向向刘刚问道:“刘丞,你们可知道这批官刀遗失了的消息?”
刘刚摇摇头道:“我对此完全不知,但如果是遗失了,通常我们会得到消息,然后补做一批,但我们并未收到任何有关这方面的消息。”
“多谢刘丞。”
张斐微笑地颔首一礼,又向赵挼溃骸按笸コぃ嘈牌胫萸迤骄慕磕芄晃颐墙獯鹫庖磺校蚀宋铱仪氪谇迤骄H味纪返牧炙沙鐾ァ!�
“我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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