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南希北庆
张斐听罢,只觉不可思议:“王学士与司马学士都没能帮我免去这衙役?”
许遵叹道:“朝野内外,除他两人之外,所有大臣都支持开封府,他们也是独木难支啊!”
张斐听得顿时一阵头晕目眩,“岳父大人,我若是落在他们手里,那我……我完了呀!”
许芷倩也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道:“是呀!爹爹,开封府从上到下,就没有一个不恨张三的。”
许遵道:“那也不至于,我与王介甫和司马君实商量过,保证你不会受到委屈的,并且从事的也是一些有关律法方面的活,期限也就是一个季度。”
张斐还是有些不愿,这肯定是送羊入虎口,道:“要不我……我去找官家谈谈。”
许遵想了想,“这种小事,官家若是介入的话,只怕会引起大家的猜忌,泄露了你与官家的关系。”
张斐连连点头。
他与赵顼的关系,是一张很关键的牌,可不能轻易暴露。
许遵又道:“你身为我大宋子民,为国家做点事,那也是应该的,其实我一直都希望,你能用自己的才能,报效国家。虽然这衙前役所能做得有限,但是我相信你也可以做得更好。”
张斐听罢,知道这事铁定跑不掉了,道:“要是从事律法工作,我倒也可以帮点忙,我就怕他们会让我挑大粪,那……”
许遵道:“你放心,绝无可能,他们拒绝你花钱免役的理由,就是说你有特殊才能,让你干的活,肯定是与律法有关,我估计是在司录司干一些文职活。”
张斐叹了口气,心道,你们狠,这回算老子认栽了,待会服役完,老子若不将你开封府搅一个天翻地覆,老子就不信张。
第二百七十一章 注意!注意!交通管制!
“呀!”
这许遵刚走,许芷倩就被张斐给拉入怀中,惹得她一声娇呼,又抬手重重拍了下张斐,“你干甚么?”
但也没有急着挣脱,毕竟已经习惯了。
张斐委屈道:“这都怪你。”
“怪我?”
许芷倩凤目睁大,是气不打一处来,“这怎么能怪我,我可是一直在提醒你,得了便宜,就要低调一些,是你自己不听,还说什么为大场面而生,要我说呀,这全都是你自找的。”
说到后面,她模彷起张斐那嚣张、欠扁的语气。
张斐轻轻拍了下她的翘臀,“你少在这里阴阳怪气,这是两回事,如果你早点嫁给我,那我就可以免服役了,你肯定全责。”
“你想得美。”
许芷倩不由得双颊生晕,娇媚地瞪他一眼,“哪怕……就是……,也是不行的,除非你入赘我们许家,你才能够取得官户的户籍。”
“真的假的?”
张斐道:“那些皇亲国戚又怎说?”
许芷倩哼道:“皇亲国戚也没有耳笔、商人出身的。”
那倒也是,人家都是门当户对。张斐冷不丁问道:“那你打算何时嫁给我?”
“啊?”
许芷倩有些慌。
张斐道:“怎么?你不会还未想过吧?”
“我……”
许芷倩抿了下唇。
“嗯?”
张斐直盯盯地看着她。
许芷倩不敢直视他,低声道:“我想等我哥回来再说。”
张斐啧了一声:“你要成婚,他肯定会回来的呀!”
“不是的。”许芷倩道:“我的意思是,等我哥回到京城就职,那样的话,我爹爹身边就有人陪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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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张斐沉吟不语。
许芷倩偷偷瞄了张斐一眼,“你……你怎么不说话。”
张斐一怔,眼眸一转,“其实吧,我也不介意什么时候成婚,只不过……”
许芷倩侧耳,略显紧张道:“只不过甚么?”
张斐道:“只不过有时候一个人睡觉比较冷。”
“冷?”
许芷倩瞧了眼门外那猛烈的阳光,现今不应该是热吗?
突然,她动如脱兔,直接从张斐怀里跳起来,“你这登徒子,脑子里面尽想着那下流之事。”
张斐没好气道:“咱们都已经订婚了,也算是下流?”
“那……那到底还未行礼。”许芷倩双颊犹如染上一层晚霞。
张斐双手一摊,“明天行礼,我都没问题,是你……”
许芷倩自知理亏,脱口道:“你……你找高姐姐去。”
“我也想。”
“嗯?”
“不……咳咳,我的意思是,这凡事得有主次。”张斐嘿嘿道:“要不今晚我上你闺房休息一下,养精蓄锐,以备接下来的衙役之战?”
“你休想!不与你这登徒子说了。”
说罢,许芷倩便落荒而逃。
“这女人。”
张斐挠挠脸,道:“等他兄长回来,那得等到猴年马月去,不行,还是得先上车,后补票,可别让我逮着机会。”
这色心一过,忧心又上头来。
“天呐!”
张斐仰面长叹一声:“衙前役……你们这些混蛋,我一定要你们后悔的。”
一边抱怨,一边回到家,刚刚来到后院,忽闻一阵呜咽之声。
“咦?是谁在哭?”
张斐侧身望去,只见一道丰腴、性感的身影坐在廊道护栏上,掩面抽泣着。
不是高文茵是谁。
“夫人。”
张斐急急走了过去。
“三郎?”
高文茵见到张斐,立刻站起身来,慌忙地用丝帕抹去脸上的泪珠。
张斐打量了下她,紧张道:“夫人,是谁欺负你了?”
高文茵摇摇头:“没有。”
“没有的话,你哭什么?”
“我没……没哭。”
“我都看见了。”
张斐焦急道:“快说,是谁欺负你了。不说是吧,那我去问小桃。真是岂有此理,我张家什么时候沦落至此,人人都能踩上几脚。”
本来就不爽,一看家里人还受委屈,这他可受不了了。
“不是的。”
高文茵赶忙拦住张斐。
张斐面色严肃道:“那你为何哭?”
“我……”
见她欲言又止,张斐也有些心烦意乱,“哎幼,你倒是说呀,我张斐是怕事的人吗?”
高文茵顿时被张斐吓蒙了,脸上挂着泪痕,呆呆地望着张斐。
张斐见罢,又道:“受了委屈,若是连家人都不能倾诉,那还住在一起干嘛?”
高文茵眨了眨眼,哽咽道:“我没有受委屈,我只是……只是怪自己连累了三郎你。”
张斐睁大眼睛,错愕道:“你连累我什么?”心里也在犯滴咕,你还有这本事?以前怎么没有发现。
高文茵眼眶微微泛红:“要不是我住在你家,你也不会有此劫难,我……我就是一个不详的女人。”
张斐越听越湖涂,挠着脖颈道:“劫难?啥劫难?”
高文茵眨了眨眼,“我听李四说,你……你还是要服役。”
“哦……”
张斐这才恍然大悟,笑道:“你说得是衙前役?”
高文茵小鸡啄米般地直点头。
之前这个衙前役,弄得她是家破人亡,如今她住到张家,却依旧逃不过这衙前役,这古人都迷信的,那她就认为她是一个不祥之人。
张斐瞧着她那娴静、温柔的脸庞,心想,我若不让她放下心来,只怕这女人会做出傻事来。
他稍一沉吟,突然一屁股坐在护栏上,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坐。”
高文茵杏目睁大看着她。
“不。”
他又拍拍身旁的位子,“坐坐坐。我将事情原委告知你。”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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