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南希北庆
文彦博道:“御史台的职责和司理院的职责还是有差别的。”
言下之意,御史台、谏院职责就是弹劾大臣的,只不过将弹劾放到公堂上去论,大家心里有数,司理院可没有这个权力。
王安石道:“我们商量的不是官衙能否告官衙吗?”
赵捤淙环浅2幌不锻醢彩饣厮醯猛醢彩档萌肥涤械览恚阃返溃骸巴跹垦灾欣恚谷豢梢愿嬷浦枚趵荆尾荒芨嫦匮茫俊�
他为官以来,一直都是铁面无私,他对王鸿的行为,是感到非常愤怒,而且他认为,定是吕嘉问受到压迫,故而才这么做,他是很欣赏吕嘉问的勇气。
文彦博瞟了眼旁边的司马光,暗自皱了下眉头,不再与他们争执。
出得政事堂,文彦博就问司马光道:“君实,这不会是你授意的吧?”
司马光一怔,道:“文公怎会这般想?”
文彦博道:“那你方才为何不做声。”
司马光叹了口气,“这里面的关键人物,不是吕嘉问,而是张三。”
文彦博道:“我知道,张三是要报复王鸿。”
司马光道:“可是张三与王介甫的关系不错,从方才他的态度来看,他定是知情的,文公可有想过,为何王介甫会支持张三这么干?”
文彦博稍一沉吟:“你是说,他想借此破坏你的司法改革?”
司马光点点头道:“十有八九。”
文彦博不禁愁绪满面,“他这一招可真是够毒的。你打算怎么应对?”
司马光皱眉道:“这事我还得考虑考虑。”
……
刑部。
“我就知道,张三那小子绝不会就此罢休,你看,来了吧。”
齐恢略显慌张地说。
刘述道:“你当初可不是这么说的,你不是说挨顿板子,他就会知道错吗?”
“……”
齐恢权当没听见,叹了口气,“要怪就怪咱们官员不团结,否则的话,岂容他一个耳笔放肆。”
钱顗抚须叹道:“是啊!虽然我们都知道,这是他为了报复王知县,但偏偏他又是受雇于吕嘉问,还不能怪他。”
一干法官讨论半天,忽见范纯仁坐在一边不做声。
刘述就问道:“范司谏,你怎么看?”
范纯仁一怔,道:“我这官司不一定会输。”
?
???
刘述激动道:“范司谏,你在想什么,你若真跟张三打官司,岂不是正中其下怀。”
范纯仁讪讪道:“我……我知道,我也没说要跟他打这官司,我只是……只是认为万一……”
齐恢道:“没有万一,这回咱们一定阻止他。”
范纯仁又道:“你们莫要忘记,司法学士已经上奏官家,要司法改革,其中就包括这政法分离……”
整个厅堂是鸦雀无声。
这么说来……他们这些法官可全都是受益者啊!
如果严惩司理院的话……
那岂不是在削弱自己的权力,今后他们遇到官员的案子,那可如何是好。
……
许府。
“今儿政事堂就此事商议了一番,但好像未有商量出结果来,而且事后几位参知政事,都未有表明态度。
”
许遵这个内奸回到家里,就向张斐汇报情报。
政事堂没有第一时间阻止这种行为,那就证明,这事还真有戏。
张斐道:“其实政事堂的态度,我已经料到了,重要的是大理寺官员的态度。”
许遵微微一笑:“沉默!”
张斐呵呵道:“这就对了。”
许芷倩撇了下小嘴,道:“爹爹,你们这些官员,竟然被一个耳笔之人玩弄于鼓掌之间,可真是不怕丢人。”
张斐忙道:“你可别瞎说,不是我玩弄他们,而是他们将我当成武器,此案要真闹出人命,只能是我死,还能死那些官老爷吗?”
许遵想了想,道:“这大概就是你能屡屡得逞的原因,因为你与他们并无权力纠葛,即便司法得到伸张,司法权力也不是控制在你手中。”
张斐点头道:“正是如此。”
……
左厅!
“岑兄,你可有收到消息。”
余在深兴奋地入得屋来,激动地向岑元礼道。
岑元礼叹道:“朝中都已经骂成那样,我坐在家里都听得到,我就说这事不可能,你不信。”
余在深连连摆手道:“岑兄,你不能只看表面啊!”
“此话怎讲?”
“我方才收到消息,政事堂都已经商议过此事,但并未有任何消息,甚至还有消息说赵相是支持吕嘉问的。另外,大理寺、审刑院、刑部都非常安静,虽然御史台、谏院有人弹劾,但哪回出事,他们不站出来说上几句,他们的态度并不重要。”
“你的意思是……?”
“说明很多人都是支持吕嘉问的,就等着咱们先闹起来。”
“你确定?”
岑元礼很心虚,“此事可大可小。”
余在深道:“不会有错的,你看,咱们上报省府好些天了,省府一直未给说法,这足以证明我预想的没错。岑兄若是害怕,将此案转到我右厅来,我来接。”
岑元礼问道:“你直接接吗?”
余在深道:“现在咱们不接,上面也不好说话,吕嘉问到底存有犯上嫌疑,咱们若是接了,他们便可支持我们,我们到底是没错的,王知县驳回司理院的判决书,确实是缺乏理由,审一审,也合乎法理制度。”
岑元礼心想,此事若成了,那他可就是第一功臣啊!这心一横,“行,我听你的,咱接了这个官司。”
……
开封县衙。
“知县,不好了,陈衝突然反悔,表示支持吕嘉问,还说若是知县不让吕嘉问回来,他就代替吕嘉问继续上诉。”
主簿郑匀急忙忙来到堂内,向王鸿禀报。
“什么?”
王鸿急得站起身来,“前两天不是都说好了吗?只要他站在我这一边,我将来一定提拔他。”
郑匀道:“我也不清楚为何陈衝会突然变卦。”
话音未落,一个文吏便快步入得公堂,“知县,不好了,方才左厅那边传来消息,他们已经接下吕嘉问的上诉,并且表示七日后将开堂审理。”
“怎么可能?”
王鸿激动道:“吕知府怎么可能允许他们这么做?”
却不知,吕公着也只是比早一个时辰,得知这个消息。
开封府。
“反了!反了!”
李开在堂中来回踱步,“我们还都没有决定,他岑元礼怎敢擅自接下这官司。”
吕公着叹了口气。
李开愣了下:“吕知府,你不会就这么任由他们胡来吧?”
吕公着道:“相比起嘉问,他们可是有权接下这官司的,这甚至都不违反制度,只不过最终判决结果,必须交由我们决断。如果我们没有充分的理由,就去干预,万一他们也学着那臭小子,向大理寺起诉我们开封府,那该怎么办?”
李开当即呆住了。
……
大理寺。
“许寺事,下官以为,那王知县确实做的太过分,司理院的判决有理有据,他怎能如此草率地驳回,这真是目无王法。”
“吕嘉问此番挺身而出,为得就是捍卫司法,我们大理寺若不给予支持,只怕到时难以服众。”
“我等都认为,该给予吕嘉问支持。”
……
大理寺一众官员,纷纷表示支持吕嘉问。
许遵也真是服了,点点头道:“好吧,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那我们就支持司理院。”
如果说司理院不再归县衙管,那归谁管呢,不就是他们大理寺吗。
最高法院。
至少也得分一杯大羹走。
审刑院就更不用说了,毕竟它还在大理寺上面,如果司法脱离行政的话,那么他们的权力将可以下达到地方。
想想都爽啊!
唯有提刑司声音比较小,分离与否,他们都有提审的权力,只不过不用顾忌太多,毕竟与知府打交道,到底还是有些虚。
权力分得小,声音自然也小。
上一篇:港岛家族的诞生
下一篇:谁让你能力这么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