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南希北庆
“那就这么说定了。”
张斐打了个响指,“还有一个问题,就是你以什么身份住在我家,我总不能说,我家里来了一堆通缉犯吧?如今我这还没有做好准备,这万一打草惊蛇……”
不等他说完,高文茵便道:“我……我先假扮你夫人,只是……只是假扮。”
“夫人请!”
张斐立刻站起身来,手往门口一伸。
高文茵两颊绯红,犹如朝阳一般,犹豫半响,还是将伸出手来,放在张斐手上。
张斐诧异道:“你干嘛?我只是请你出门。”
高文茵闪电般的缩回手来,脸上的红晕从朝霞直接变成晚霞,更是明艳动人。
张斐憋着笑道:“夫人请。”
“请。”
“这称呼你看……”
“夫……夫君请。”
说到后面,反正张斐是没听清着,但也只能将就着,呵呵道:“没事!叫着叫着就习惯了。”
二人刚到门口,张斐突然又叫道:“等会。”
“怎么了?”
高文茵偏头看向张斐。
张斐想了一会儿,“你能不能假装脚受伤,走路不便?”
高文茵疑惑道:“为什么?”
“因为这能……算了,还是别装了,要是被识破,更加丢人,走吧,走吧。”
……
二人来到前厅。
不得不说,二人往厅中一站,还真是男才女貌,令一众宾客们眼中一亮,更是令那曹栋栋垂首顿足,悔不当初。
于是在曹栋栋的带领下,大家开始了一轮疯狂且带有报复性的敬酒。
张斐是来者不拒。
虽然他还未成婚过,但是他参加过许多婚礼,新郎杯中的酒,十有八九都是掺水的,这套路他懂。
况且身边这位还是假夫人,必须喝假酒啊!
真酒太不值当了。
从上午闹到下午,宾客们才陆续离开,也不得不说,他们这一闹,宅院里面人气满满,还真有了家的感觉。
张斐心里也是满满的。
“呼!”
门前,张斐是长长松得一口气,道:“可算是走完了。”
一旁的高文茵道:“夫君,那我先回屋休息了。”
“嗯,夫人早点休息吧!”
“……”
二人说完,不约而同地一怔,又默契地看向对方。
最终,高文茵败逃。
“哈哈……”
惹得张斐一阵大笑。
“看来新郎今日很开心呀!”
忽见许芷倩走了过来,笑吟吟地问道:“你们到底是假成婚,还是真成婚?”
张斐没好气道:“是真是假,你不知道么。”
许芷倩道:“可是我瞧你很开心似得。”
张斐哼道:“开心归开心,但要是真的话,我哪里用功夫应付他们。”
许芷倩好奇道:“此话怎讲?”
“小孩子别多问。”
说完,他便转身向厅内行去。
“你才小孩子!”
许芷倩又追了过去,左右张望着:“新娘子呢?”
张斐瞪她一眼:“你有完没完,花了一千五百贯买了个假夫人回来,还惹得一身骚,可真是气死我了。”
许芷倩噗嗤一笑,又问道:“对了!那首词是你从哪里抄来的?”
张斐打量她一眼:“你也懂词?”
许芷倩哼道:“你休在我面前装,你连文章都写不明白,又怎写得出这等绝句来。”
张斐不屑一笑:“你懂什么,我这属于灵感性选手,你若能刺激到我的灵感,更好的我都写得出。”
“是吗?”
许芷倩还真就不信了,“但不知如何能够刺激你的灵感?”
张斐道:“很简单,就是让我动了色心,不过……”他稍稍打量了下许芷倩,“你没机会了。”
“呸!你这登徒子,满脑子坏主意。”许芷倩狠狠瞪他一眼。
“信不信由你。”
张斐微微耸肩。
许芷倩气鼓鼓的,但又说不出话来,憋了半响,才道:“待会我王师兄会来向你道喜。”
张斐问道:“对了!什么时候喝你们的喜酒。”
许芷倩忙道:“你可别瞎说,我与王师兄只是师兄妹,可无其它事。”
“哇……你这么紧张干什么。”张斐道:“搞得咱们两个好像有奸情似得。”
许芷倩倏然起身,正欲发作时,忽闻门口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张三郎,恭喜,恭喜。”
“哎呦!不好!捉奸的来了。”
第九十八章 治国先治吏
捉奸?
捉谁的奸?
半响才反应过来的许芷倩,追杀张斐九条街的心都有了。
不过来不及了,因为王页已经入得门来。
张斐对王页的印象一直都挺不错的,又见他还有心前来道贺,毕竟他可未发喜帖,此事事发突然,真的十分开心,立刻与许芷倩出得厅堂相迎。
“原本我打算来恭贺三郎乔迁新居之喜,不曾想今日恰恰是双喜临门,真是恭喜,恭喜!”
王页连连拱手,又挥了下手,身后两个仆人立刻上前,双手捧着好几盒礼物,“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客气!客气!王师兄可真是客气了。”
今儿没喝太多酒,王老弟又变回了王师兄,张斐又接着说道:“其实王师兄今日能来,我已经是非常开心了,这礼物什么得,可就真是太见外了,快请里面坐。”
这时,许芷倩突然言道:“王师兄,张三,我刚好想起有点事,就不在此陪二位了。”
王页微微颔首:“师妹请便。”
张斐揶揄道:“师妹走了,可就没个倒酒的了。”
许芷倩不但不恼,反而笑吟吟道:“这事我可不敢再抢着做了,免得你那位新娘子吃醋。”
“你赶紧去吧!”张斐挥挥手道。
许芷倩抿唇一笑,又向王页微微颔首,便是离开了。
王页哈哈一笑,入得堂内,又是左右看了看,“三郎将娇妻藏起来了?”
张斐一本正经道:“王师兄认为以我的样貌和实力,还需要藏么。”
“那是!那是!”
王页笑着直点头,又道:“三郎昨夜那词,真可谓是惊艳东京,尤其是那最后三句,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短短三句便是道尽那相思之苦,犹如亲临其境,真是堪称绝句,佩服,佩服。”
张斐呵呵笑道:“哪里!哪里!活了二十多年,偶得几句绝句,也是应该的。”
“此言差矣。”
王页忙道:“多少人穷尽一生作诗作词数万首,可就连半句都未有人记得,由此可见,三郎之才,远胜他们。”
话说至此,他稍稍一顿,“三郎之前说考不上功名,原来是谦虚之语。”
状纸写得好,跟考功名确实没啥关系,但是词的写得好,这就可以跟功名挂上钩,目前还不是八股文,考功名文采是非常重要的。
能写得出这种绝句,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
真不愧是我的小迷弟,这马屁硬拍的功夫,还真有几分意思。张斐讪讪道:“不一样,不一样。绝句可以偶得,但是功名比得是真本事,不能混为一谈。”
王页微微一笑:“话虽如此,换做其他人,我倒也认同,可偏偏三郎说这话,我实不敢苟同,我看三郎根本是无心为官,故而不愿去考取功名。”
张斐愣了愣,“这话从何说起?”
王页笑道:“恩师已经与我说了,他曾想举荐三郎入仕,但是却被三郎给拒绝了。”
张斐啊了一声:“恩公连这都跟你说。”
王页忙解释道:“三郎有所不知,之前我与恩师闲谈之事,曾为三郎你抱打不平,认为以三郎之才,不应该屈居于书铺之中,而应高居庙堂之上,恩师对此也认可,故此恩师才会与我提及此事。”
“原来如此。”张斐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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