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金丹摘除手术
“剑光分化!此人怎么可能炼成了剑光分化的绝世剑术?”
莫非道心中猛地一跳,见两道剑光飞来,唯剩一朵金云,一时不知迎往何处,另一侧却来不及回援,心中几乎生出绝望,却在此时,惊见两道剑光赫然一实一虚,其中一道剑身微微闪烁不止。
是幻术?莫非道不及多想,一朵金云直往那凝实剑光迎去,却见两道剑光虚实猛然一换,那凝实剑光闪烁起来,果然被金气一击即散,那本来闪烁的剑光却转虚为实,电射而至,停留在莫非道颈前。
原来这却非剑光分化的绝世剑术,而是许庄传下的虚实离合剑术。
莫非道还未反应过来,月影剑嗖一声转身离去,飞回李长风身旁,并不收起,旋绕自身转动,李长风微笑拱了拱手,“承让。”
莫非道脑中嗡嗡作响,自觉还有一身手段未来得及使出,只因谨慎,被对方占去了先机,便是狂风骤雨的攻势,输的好生冤屈……面色变幻一阵,终于长长出了一气,将杂念纷纷逐去,拱手道:“道兄剑术……小弟佩服。”
李长风哈哈一笑,这才收起飞剑,落下身来,言道:“道兄,请。”
莫非道心情不佳,也没再客套,当先下了斗法台。
台上禁制一散,无数上玄弟子顿时围了上来,只闻有人叫道:“莫师兄!你怎得就这般败下阵了?你最擅使的混元炼炁擒拿手呢?玄真一气清光呢?”
有人暗暗刺道:“日前我等师兄弟间斗法,莫师兄一身道术可是层出不穷,轮番使来,不料遇到外人,便这番摸样,还不如选我……”
有人喝道:“住口,李道友剑术非凡,攻势连绵不断,莫师兄应对不及,你以为你便是对手么?”
莫非道只觉口舌之间苦涩无比,强作精神道:“各位师兄弟,是我莫非道本事不济,抱歉!”
有人对李长风敬佩道:“李道友莫非炼成了剑光分化?不愧是道妙法师高第……”
正在此时,外层弟子忽然分开一条道路,一名目光中有雷霆霹雳闪动的英俊道人大步而来,淡淡撇了莫非道一眼,拱手道:“李道友,我也想向你讨教一番。”
李长风眉头一皱,暗道一声麻烦,正思索时,莫非道却上前一步,沉声道:“师兄,我与李道兄曾有约定,若我败下阵来,便不会再有人叨扰李道兄。”
那道人眉头一竖,哼道:“你立下此约,问过多少师兄弟了?谁予你代表上玄宗的资格?还未能取胜?还不快些让开,嫌不够给宗门丢人么?”
莫非道面色一沉,应道:“无论如何,我已应承了李道兄,若师兄非要向李道兄讨教,便先过小弟一关吧。”
那道人冷笑道:“好啊,莫师弟,看来你得授《玄真至妙宝箓》后十分自得了……”
眼见剑拔弩张,李长风心中一叹,准备出言,却听外头有人高声叫道:“让一让,让一让。”
便有一人分开人群挤了进来,李长风一瞧,却是那先前山门外架鹤离去的上玄弟子。
那上玄弟子扫视一圈,见得李长风,便是一喜,叫道:“李道友,你怎么跑这来了,叫我一阵好找。我已将你的来意禀报上去了,钟师叔唤我带你去见他。”
第80章 天外来客
李长风随着上玄宗弟子攀上天柱重云,渐渐的已经不知离神州大地几许之远,空中的建筑也渐渐稀少。
此刻两人行在天柱的栈道之上,左侧是几乎垂直的天柱山壁,右侧围栏之外,便是一片晴空,望去上下浑然,皆是纯白云色。
一座悬空石岛在栈道尽头显现出来,与栈道之间却有一丛薄薄的云路相连,李长风跟随着那上玄弟子迈步其上,一股无形的托力自然升起,支撑住两人往岛上行去。
方下得云头,李长风忽然神色一动,耳后传来蛟龙裂云的小声叮嘱,令其小心戒备,便见一头青玉貔貅从竹林之中漫步而出,双目往李长风盯来,口吐人言,问道:“你便是李长风了?身上怎么携有妖气?”
裂云从李长风领口探出头来,李长风感觉到它已弓起了蛟躯,忙道:“晚辈正是,是从太素而来……”
一应话语还未脱口而出,那貔貅忽然面色微微一变,竹林之中,又有一只洁白的独角天马步出,口中呼道:“玉师兄,你怎么也不等我。”
那貔貅急急撂下一句:“知晓了,你自往竹林中去便是。”便越过两人往云路上奔去,独角天马更是瞧也不瞧两人一眼,便急追而去。
李长风与那上玄弟子面面相觑,那上玄弟子忙道:“方才两位都是门中灵兽,玉师叔,也就是那头貔貅,便是钟师叔的坐骑。”
李长风道:“原来如此……”
上玄弟子纠结了几息,便道:“既然玉师叔有吩咐,那道兄自往竹林中去吧,小弟便不再奉陪了。”
闻言李长风点点头,便径直往那竹林中而去,沿着一条小道,穿过一片青碧之色,便见一处极其清澈的水池映入眼帘,若无水波漾漾,几乎叫人以为池中无水,睡莲玉藕,水草金鲤皆是凭空,似无所依。
一片片圆石,形成一条水上小径,通往清池正中,立着的一处单檐六角亭,一位英挺俊朗,仙风道姿的青年道人,正在其中赏景,身旁却是一名沉鱼落雁,仙颜似画的仙子,默默为他斟茶。
此人定就是钟神秀了。只一见那青年道人,李长风心中便生出感想:只有这等仙姿毓秀的人物,才可当得这诺大的名号,才可与师尊相比。
见得李长风穿过竹林而来,钟神秀神色微微一动,一道清朗的声线传到李长风耳中,说道:“小友便是李长风了吧,请到亭中一叙。”
李长风穿过池面石径来到亭中,恭恭敬敬揖手行了一礼道:“见过前辈,晚辈李长风,奉家师之命前来送信。”
“小友不必拘谨。”钟神秀取过一盏茶,放到桌前,微微一笑道:“请落坐。”
李长风按下莫名的紧张,一整衣袍,在石案之前落座,却并不去碰那茶盏,恭敬从袖中取出信笺与玉匣,双手递过,言道:“晚辈有师命在身,不敢怠慢……”
钟神秀将信笺与玉匣接过,问道:“这玉匣又是何物?”
李长风恭敬道:“师尊只言是予前辈的礼物。”
钟神秀摇头一笑,把玉盒置在案上,将信纸取出一扫。
这时候那仙子才首次被斟茶之外的事物吸引了注意力一般,眼神一亮,探目去瞧钟神秀手中书信。
“道兄亲启……素闻道兄天纵之姿,超绝逸世,法源洞天一会,便知传言无虚……”
看到此处,那仙子面上唇角一翘,面上露出梨涡来,目中流露出对钟神秀的崇拜神色。
“……劳道兄久候,特送上薄礼……”
那仙子将目光落到玉盒之上,便欲探手去拿,钟神秀不动声色,淡淡叫道一声:“吕师妹。”
那吕仙子停下动作,不满的努了努嘴,却见钟神秀已将信合起,急切道:“师兄,我还未看完呢。”
钟神秀淡淡道:“有什么可看的?”
那吕仙子还要追问,却被钟神秀眼神制止,钟神秀才回过首与李长风道:“信我已收到,烦请小友转告许道友,便如他所言吧。”
李长风赶忙应是,钟神秀又道:“小友可要在我岛上暂歇几日,我唤童子去安排。”
李长风拱手应道:“晚辈欲赶回太素正宗复命,便不叨扰前辈了。”
“也好。”钟神秀微微一笑,又道:“我与令师虽相识不久,却是相惜之友,小友不远千里而来,于情于理,我当有一些表示。”
钟神秀不顾李长风推拒,伸指一点,一道光华飞入其眉心,言道:“这是我创下的一门小小道术,不甚珍重,小友不必推拒。去吧,小友还有师命在身,便不一再强留了。”
李长风只得恭敬行了一礼后,转身出了亭中。
送别了李长风,钟神秀作势便要起身,吕仙子连忙问道:“师兄!你还没告知我呢,那许庄真是来与师兄下战书的?”
钟神秀问道:“师妹觉得呢?”
吕仙子气道:“我辈修道,又非是为好勇斗狠,要小妹说了算,自然不是了。”
钟神秀哈哈一笑道:“看来师妹是觉得我会输了。”
吕仙子忙道:“小妹不是此意……师兄怎会输呢?师兄还从未输过。”
钟神秀摇头道:“那师妹又何必忧心。”
吕仙子道:“自师兄炼成金丹以来,我便从未见过师兄如此重视过什么对手,为等他炼成金汞,迟迟不炼成元婴……”
钟神秀道:“元婴不过垂手可得,稍稍等候一阵,也算不得什么。”
吕仙子道:“若师兄炼成元婴,那许庄恐怕永远追之不及了。”
钟神秀笑了笑,没有回答,目光望向远方,暗道:那可未必,许庄,便让我看看你究竟是什么来路吧。
……
云梦泽中,细雨迷蒙。
此时湖中一人正泛舟垂钓,低低哼着民间小调,怡然自得,忽然似有所觉,微抬斗笠远眺。
只见一道剑气划空而过,虽在云天之上,一股无形的锋利锐气却扑面而来,骇得灵禽仙鹤四散,湖中鱼儿纷纷不敢露头。
“哎呀!”钓者一声惊呼,自己以饵料汇聚而来的鱼儿统统不见了踪影,抬头再看,那剑光在天空中留下一道长长的云迹,已经远去了。
“质尽终极……许庄也触及此境了,真是惊人的天资,或许恒策的选择并非下策……”
且不提钓者自语。
却说云天之上,许庄剑遁疾速飞行,手中提着的白猿被骇得睁不开眼,过了不知多久,忽然察觉周身狂风骤停,一股自在宁静之意涌上心头。
白猿睁眼一望,却见眼前云雾一散,犹如屏开见月,眼前浮现出一座云宫,目中流露出震撼之色。
今日却无童子守候,许庄见云宫大门洞开,神色一动,带着白猿步入云宫之中,却见道辰真人老神在在盘坐在云床之上,一身华服的孙素真便立在一旁。
地上白雾之中还躺着一名少年男子,双目紧闭,五官平静,毫毛也不摆动一分,显是中了拘禁之法。
许庄上前两步,拱手行了一礼道:“掌教师兄,孙师兄。”
虽然他此来是带着白猿,如今可称之为袁皓了,但见此情形,便知道辰真人与孙素真另有话要说,于是垂手而立,静默起来。
袁皓与许庄求道之后,在山中受了许庄一段时间教导,如今也懂得了一些礼数,不敢出声,也是乖乖立在许庄身后。
道辰真人微笑道:“许师弟,既然你来了,也好叫你知道。”
却一指地上少年:“今日日出之前,此子于我太素洞天之上破界而来,正撞进了我手里被我拘住。”
嗯?许庄眉头一挑,一时升起些许奇异感受,目光往地上那少年身上一落,无形神光暗放,令许庄惊讶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这少年天顶之上,五色五气流转,似乎有结成祥云的迹象,叫许庄想起钟神秀的紫炁祥云气象来,这少年虽与钟神秀的异象不能相比,却也有一种勃发之势。
不提许庄若有所思,孙素真却忽然屈指一弹,一点朦朦灵光从指尖落入地上少年身上,只见少年身上如滴水入湖一般,泛起涟漪,全身上下内外穴窍经脉肌理竟然在灵光之中显现的一清二楚。
孙素真沉吟道:“此子身体构造与我玄黄界中生人十分相近,想来应当也是周近界域哪方世界或者哪处星辰的人族。”
许庄淡淡道:“观其内府,倒有一身练气的修为,似乎也是玄门路数……若无什么不妥,不妨放了便是。”
孙素真道:“不错,我们玄黄界虽然不是万方交汇,繁华鼎盛的大千世界,但也不必忌讳它界生人来往。”
两人商议几句,孙素真便道:“此子是何方人士,不过练气修为,是以什么方法穿梭虚空而来,又是什么目的……掌教师兄不如去了他拘禁,问上一问便是。”
许庄认为太素正宗,自有玄门气度,就算要放走此人,也不必怕他知晓曾被太素所拘,若其来路清白,便就将他拘来之事做些补偿亦无不可,也没有意见。
道辰真人只是定定坐在云床上,任由两位真传商议决策。见两人统一了想法,倒也不做评价,只是伸手凭虚一点,就去了那少年身上的拘禁。
那少年眼帘张阖了两下,这才睁开双眼,却不见慌乱,颇为冷静地打量了一方四周情形,目中闪过一丝震撼之色,旋即敛去。
这是道辰真人老神在在道:“小友,孙师弟所问你已听见了,不知道你介不介意为他解惑?”
原来在许庄与孙素真交谈之时,道辰真人已经悄然解开了这少年耳识,叫他有所准备。
少年镇定爬起身来,拱了拱手,启声道:“小子周钧……”
其言语与神洲语言倒同出一系,只是口音略有不同,许庄几人自不会分辨不清。
原来这名为周钧的少年是长于凡俗之中,据周钧所言,其所生长的‘世界’只是一处俗世,并无修行之谈,只有些许习练武术之人,修行到最深处,也比不得练气修为。
而周钧却获得了一位‘五行散人’的修行人留下的仙府,五行散人自称是玄黄界元神修士,意外坐化于凡尘之中,留下了传承与回归玄黄界的符宝。
周钧因此踏上了修行之道,苦于俗世之中,修行艰辛,于是痛下决心,启用符宝来到玄黄界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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