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金丹摘除手术
“冒昧将小友引来此地,万勿见怪。”
这个声音虽然十分客气随和,但许庄却不敢轻易不敬,应道:“晚辈许庄,见过前辈。”
“小友不必多礼。”那声音劝了一声,接着问道,“我观小友道法,应是太素正宗门人?是什么班辈?”
许庄应道:“晚辈正是太素宗当代真传,道号道妙。”
“哦,原来这么快太素宗便又传了七代了。”那声音感慨道。
许庄心头微微一震,恭敬问道:“敢问前辈是……?”
那声音呵呵应道:“吾本山中一野道,拜得法源求真法,勤修苦练不敢慢,方入祖师法眼中,留名宝册旭尘子,才结金丹聚坎离,千载修行终得悟,跳出生死列仙群。”
第61章 离合剑术
许庄心中一跳,惊讶的同时也暗道一声:“果然!”遂恭恭敬敬行了一礼,问道:“不识真人面目,还请真人恕罪。不知真人引晚辈前来有何吩咐。”
旭尘真人道:“老道设法引来小友,是希望小友为我代劳一件小事。”
许庄回道:“不知真人所为何事?”
旭尘真人道:“呵呵,老道需要小友在五位令主开启洞天中柱传承大殿之后,为我收摄一件宝物。”
许庄犹豫道:“以晚辈这点本事,何以为真人代劳?”
旭尘真人淡淡道:“小友不必如此小心试探,老道还不至于算计小友这般后辈,如有什么疑惑,大可直接发问。”
旭尘真人所言真假,许庄不敢妄做判断,但许庄知晓自己在元神真人面前,确无哪怕丝毫反抗能力。
许庄镇定道:“真人误会了,只是晚辈生性谨慎,才有此问。”
旭尘真人不置可否,老神在在道:“几日之前,老道意外见识了小友施展神通,修为道术皆是上乘之选,当能为老道做成此事。”
许庄犹疑片刻,还是选择直接发问道:“这法源洞天之中的宝物,真人还需晚辈代为收摄么?”
旭尘真人果然不吝回答,说道:“老道为躲避三灾,自封在此冰魄之中已逾万载,不能轻易出手。”
许庄顿时了然,无怪旭尘真人不是直接隔空拿取,而需设法引自己来此见。
许庄沉思片刻,拱手行礼道:“真人话已至此,小子岂敢不从,自当尽心而为。”
旭尘真人笑道:“如此甚好,小友且听着,届时你只需……”
许庄细细记着,听得旭尘真人叙完又问道:“小友得了太乙虹光剑,正苦于没有祭炼之法吧?”
许庄闻言,心中便冒出那朱红葫芦中的虹光飞剑模样来,原来是唤作太乙虹光剑。
许庄还未回话,旭尘真人便道:“小友听好了,这是太乙虹光剑的祭炼之法……”
“什么?”许庄忙道:“无功不受禄,晚辈岂能……”
“无妨。”旭尘真人道:“小友愿为老道驱策,老道自然不能吝啬报酬,纵使小友此去不成,便当与小友结个善缘吧。”
便听得旭尘真人将太乙虹光剑的祭炼之法娓娓道来,许庄连忙细细听着。
旭尘真人将太乙虹光剑祭炼之法讲完,许庄正若有所思,还不待细细体会,便听真人问道:“小友可记好了?”
许庄不敢怠慢,应道:“小子记住了。”
旭尘真人满意道:“既如此,老道便不多留小友。”
言罢许庄心头一动,回首望去,冰壁不知何时又已经洞开,露出许庄入得此间时的隧道来。
许庄见状,行了一礼道:“晚辈告辞。”便回身往隧道折返,出得此间没有多久,冰壁便有弥合起来,似乎不曾有人来过一般。
不知过了几久,冰穴之中传来一声幽幽叹息,转瞬即逝。
……
却说许庄出得冰山,眼前景象,却又一换,不复从前。
许庄下了冰山,选的一峰登高四望,才发觉原来在自己没有知觉之间,已经来到了连绵山脉中的极高处,望去距离那最高峰也只有三四个山头了,看来是旭尘真人为他省去了不少路程。
也不知道其他人进入此方洞天,落在何处?如今又到了哪里?以洞天中柱的显眼,其他人也不是蠢物,自然会往此处探索,许庄因为收摄灵脉耗费了不少功夫,如今倒也未必就快得其他人脚步。
许庄没有急着前行,在峰顶盘坐下来,细细捋了一遍思路。
上古法源宗,既有元神存世,道统便不可算作断绝,那么为何会沦落至此?
似这般上古道统若未彻底断绝,似太素,上玄,乃至阴极魔门这般的玄魔大派,岂会轻易承接因果?这其中不想也知,定有更深层次的缘由和算计。
好在既然如此,太素宗四大真传齐出,不可能不引起真人注目,当不至于落入其他元神真人算计之中,为旭尘真人驱策之事应当可行。
便是不可行,还能违抗不成?许庄摇头一笑,将此事置于脑后,又揣摩起太乙虹光剑的祭炼之法来,细细读过几遍,心中已经有了数。
许庄忽然一指,放出千年雷击木法剑,悬在空中,手中掐了个决,雷击木法剑在空中晃了一晃,忽然一分为二。
仔细一瞧,却不似剑光分化之术,只见两柄千年雷击木法剑悬在空中,一柄虚实不定,闪烁隐隐,许庄法诀一变,两柄法剑忽然交差闪烁起来,一虚一实交换不断。
许庄还不满意,忽然屈指一点,千年雷击木法剑化作一道剑光,紧接着分化一十六道剑光,又一晃,又化作三十二道,一十六道实,一十六道虚,变换不定。
许庄这才露出赞赏之色,暗道:“这太乙离合剑术果然不差!”
原来许庄细读几遍太乙虹光剑的祭炼之法,以他的剑术境界,瞬间便察觉其中隐有一门剑法,却与剑光分化之术,有几分相通。
这门剑术,却能将飞剑如同剑光分化一般,分出几道来,与剑光分化不同的是,这分化出来的剑光,只是虚影,没有一般无二的威力。
但是这门剑术分出来的虚影,却又不是只徒具其形,剑光之间,虚实交替,能随时变换位置,防不胜防。
只是此法似乎专为太乙虹光剑这般飞剑所创,以千年雷击木法剑使来,虚实交换便不甚隐蔽,耗费法力也并不轻松。
许庄思索片刻,将千年雷击木法剑收起,从腰间取过朱红葫芦,托在手中,又掐个法诀,正式运起祭炼之法,法力探入朱红葫芦,往太乙虹光剑裹去。
太乙虹光剑登时一跳,只是几番颤动,果然安静下来,虽然其中灵性隐隐抗拒不断,但宝禁却被许庄慢慢炼化起来。
许庄暗自点点头,忖道:“祭炼之法果然没有差错,不过此剑灵性太强,仍然十分抗拒,看来彻底炼化还不是一时之功。”
将朱红葫芦挂回腰间,许庄分出些许心神,同时施法炼化起朱红葫芦与太乙虹光剑,这才振衣起身,垂目四望。
却见山道往下蜿蜒而去,已被云雾深深埋没到,不知到得几深处,才又往上,从对面云雾上的山腰露出道路来。
但这却非去往对面峰头的唯一道路,只见往下数十丈去,山间有一亭台建于悬壁之旁,悬壁之外竟是一块一块四四方方的悬空汀步笔直与对面峰头山腰的亭台相连。
许庄略一思索,没有再沿山道往下,去山间宫阁撞撞奇遇的心思,于是脚步轻点,掠下数十丈去,步入亭台,踏上汀步,石汀微微往下一沉,随即稳稳停当。
往下一望,下方空无所依,只有云雾舒渺,也不知几千丈深,若坠去恐怕粉身碎骨,不过自然骇不住修行中人,许庄一振衣摆,便大步行去。
第62章 千钧法炁海 炼魔顷刻间
风声呜呼,云海渺渺。
许庄飘飘纵过山间悬步,片刻到了对面峰中,出得亭台,还见一片苍苍翠翠,不料转过一处拐角,却见眼前雪飘不下止,压松盖柏,百里皑皑一片。
许庄退回两步,回首一望,果然不是假象,也不是又改换了天地,确实在此峰之后,仍是春色,到得此峰之前,便是一片雄峻雪峰。
许庄微微一讶,赞道:“倒是一片奇景。”便不再驻足,继续向前,很快飘飘雪色之中,山道尽头显出一座塔阁。
这尊塔阁上下五层,通体木构,水花雕柱,坎离画梁,古朴不似其他宝光华丽,却自生庄严。
许庄还未近的塔阁,便听得阁楼之中,传出莫名响动,似乎木蚁啃噬声响,又似什么禽兽,无端将尖牙摩擦着金石,许庄神色一动,稍稍匿去气息,轻飘飘飞纵到塔阁门前,踏步入内。
一入其中,他便惊讶发现,这塔阁一层竟然一片狼藉,各种台架,壁上木龛,都随意倾倒在地,还遗留有蛮力破解禁制的痕迹,也不知被什么不通法性的匪人劫掠过。
许庄向上行去,到得二楼,顿时眼神微微一凝,只见二楼场景,与下层相差无几,不同的是,这二楼还有几道台架仍保持完整,但显然离被摧残也就是片刻之间。
只见那些个台架之上,皆置着宝材,法器,各有光华,然而其上各有一头身形矮小,无目无鼻无耳,只一张尖牙利嘴的魔头,正趴在禁制之上啃噬不停。
许庄匿了气息,这些魔头竟然也没有发现不对,仍然啃噬不停,没过一会,便有一头魔头,啃烂了禁制,兴奋往台架上一扑,也不管台架被推倒在地,抓起其中宝物,摇摇晃晃往上层飞去。
许庄眉头一扬,嘴角缀起一丝冷意,也不去搭理这些个埋头苦干的魔头,迈步又往上去。
这番脚步甚快,一连穿过了三层,四层,各层摆置皆与下层无差,显然这塔阁便是一座存置法器,宝材的所在,只是随着楼层上升,存置宝物越少,其中的光华也越夺目,守护禁制自然愈发高深,处处有魔头正在啃噬,却不见正主。
许庄也不急切,慢步上了五层,其中果然已有两人,正在亲力施法破解这五层宝物的禁制,只听得其中一人分外不耐道:“怪哉,这第五层的禁制怎么比之下方强上如此之多。”
另一人应道:“澹台道友,这五层放置的不是圆满法器,秘炼宝物,就是天材宝玉,禁制强些也是应当的……”
这人一身黑色道袍,身负一杆上纹黑日的大幡,盘坐在一张宝架之前,正在施法破禁,恰巧面朝梯道,与慢步上了台阶的许庄四目相对,忽然浑身一震,目中冒出惊骇:“许庄!”
许庄方上得五层,目光落在此人身上,便听他失声骇道:“许庄!”
随即半刻也不敢耽搁一般,急急一掐法决,往一旁跃起,凭空裹起一道黑风,倏得撞破窗户飞出了塔阁,只听外间传来禁空禁制雷火滚滚之声,那道人竟然闷声不吭,抗着雷火逃命也似遁走了。
虽在此方洞天之外时,许庄便见过此人一面,是姒玄,今日烈一伙,但莫说没交过手,入得此界都没有照面,任谁都料想不到,此人何以如此畏惧许庄,竟似半刻也不敢出现在他眼前。
如此情形,叫许庄都为止微微一怔,暗道:“怪哉,许某哪里来的如此骇人名声?”
莫说许庄,楼阁中另一人见得这番场景,不禁心中一鼓,停下手中破禁动作,缓缓起身,眉目间带上一丝凝重,疑道:“太素许庄?”
许庄目光望去,只见此人一身垂地大袍,好似女子长裙一般,襟口露出精瘦秀美的肩颈,模样阴柔,双鬓还以金绳缀着美玉,似个浪荡公子,淡淡应道:“正是,阁下是?”
许是方才一个照面便骇走一人的场景,叫此人有些惊疑不定,那浪荡公子面上凝重没有退去,谨慎应道:“阴极澹台竟,道友可有什么指教么?”
原来是阴极妖人,许庄目中闪过一丝了然,并不急着回答,慢步上了台阶,身形微微拦去了澹台竟去路,从容道:“道友将此间所得全数留下,当可安然退去。”
“什么?”澹台竟闻言怔了怔,心中谨慎瞬间退去,只觉一股火气冲到了天顶,气极反笑,喝道:“许庄!你真以为唬得住小爷不成!”
言语方未落尽,忽然动手突袭,只见其猛一甩袖,飞出一个铜簋模样的法器,倒在空中,滚滚黑水倾泻而下,化作浪潮往许庄卷来。
许庄法目一望,便见黑水之中,有千百魔头跃游,高矮壮廋各不相同,俱是面目狰狞,有的张牙舞爪,跳斗咆哮,有的竟还执刀持叉,丫丫叉叉,胡乱挥舞。
又垂目四扫一眼,发觉这塔阁之中,虽然不算狭窄,但也确实施展不开许多手段,心中微微一转,将诀一掐,身上白炁滚滚而出。
竟是道道千钧法炁,化作一座氤氲大海,一个涌动,顿时震撼塔阁,生出微微摇动,许庄法决一指,将炁海往黑水罩去,稍微一个磨动。
那黑水中的魔头便似大磨下的豆类,被碾成碎屑,旋即又在澹台竟法力下从黑水中复生,然而许庄法力不止,炁海不断旋动,又将生出魔头尽数磨杀,再如何重复,也不过又经历一次死劫。
说来话长,其实不过数息之间的交手,澹台竟竟然感知自己魔头已被破去了三四百余数,顿时心下一沉,暗道不妙:“此人道术也就罢了,法力何以如此强横?敢如此蛮横施为?”赶忙就要施法,却见许庄千钧法炁大海,破去了他大半魔头威胁,竟然又往他压来。
原来许庄施法一试,便觉察两人之间法力天差地别,顿时也不弄什么花俏,便以最直接的方式攻来,欲要堂皇碾压澹台竟。
澹台竟面色微微一白,这却是他最不愿面对的情形,手中掐了个诀,撑起一道白皑灵光,又屈指一点,化出一具白骨神魔,跨越炁海,就要去拿许庄。
然而一切施为,在许庄的磅礴法力之下,却只是徒劳,许庄低低一喝,卷起浪潮一般的千钧法炁,一个扑打,就将白骨魔神打的稀烂,浪潮去势不见,劈头盖脸打在澹台竟护身灵光之上,顿时剧烈摇曳。
下一瞬,浪潮接连打来,澹台竟护身灵光应声破碎,千钧白炁扑涌而来,瞬间将澹台竟压成屑粉。
许庄轻咦一声,将法决一收,炁海如潮水般退去,露出一具破碎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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