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我方族长 第378章

作者:傲无常

  王守哲的怀里一阵蠕动,衣襟处蓦然探出了一颗毛茸茸的狐狸脑袋,火红的毛发迎风飞舞,看起来分外机灵可爱。

  望着天空中踏浪而至的紫府境强者,它二话不说,直接蹿了出去。

  “吼~!”

  一声怒吼,它娇小的身形急速膨胀开来,瞬息之间,便化为了一只体型巨大的火红色七尾灵狐。

  它那庞大的妖躯便如同一堵厚实的墙壁,将王守哲一干人等严严实实地挡在了身后。

  与此同时,它狠戾的狐瞳中金光一闪,额头上蓦然有赤色的火焰纹路蔓延开来。

  那是火狐一族的本命神通,“狐火”的标志。

  作为七尾火狐,它在长出第七条尾巴的同时,便自动掌握了“狐火”的使用方法。

  这也算是凶兽的先天优势了。

  比起人类晋升紫府境之后还要自己参悟法则,辛苦修炼,才能掌握小神通,凶兽在晋升之后,几乎是本能地就知道如何使用自己的力量。

  如今它不过七尾,额头上的赤色纹路还只占据了一小块地方,等它晋级到八尾的时候,“狐火”由小神通变为大神通,这赤色的火焰纹路便会占据大半个额头,气势更盛。

  认真算起来,七尾火狐自长出第七条尾巴以来,这还是它第一次全力出手。

  但它丝毫没有怯场。

  一声怒吼,它七条巨大的狐尾狠狠一甩,赤色的狐火骤然席卷而出,化为漫天火焰,朝着天空中席卷而去。

  七尾火狐乃是七阶凶兽,论品阶,相当于人类紫府境前中期的修士。

  然而,凶兽乃天生地养,生来便体质强悍,血脉之力比之人类尤要浓厚,同等阶下,战斗力比起人类尤要强出几分。

  此刻,七尾火狐全力出手,那滔天的火焰威势之强,简直让人触目惊心,像是要把天空都灼烧出一个洞来一般。

  “轰隆隆~~~”

  滔天烈焰与漫天水元灵气在空中相撞,瞬间如烟花般轰然炸开。

  刹那间,整个天空都仿佛要被那可怕的威势撕裂一般,恐怖的能量疯狂翻滚,有如天崩地裂一般。

  而与此同时,可怕的冲击波也席卷开来,飓风席卷,海面上腾起的巨浪骤然变大,所有船只都疯狂摇晃起来。

  旁边,吃水浅一点的民用船只更是直接就被巨浪掀翻了。

  更远处,工地里刚才还在施工的民夫们更是吓得两股战战,连滚带爬地向远处逃去。

  一片兵荒马乱之中,唯有七尾火狐以及被它护在身后的王守哲等人丝毫不受影响。

  “老东西,凭你也敢来欺负我守哲哥哥?”

  七尾火狐赤金色的瞳孔中满是怒火,就连那娇嗔曼妙的嗓音都变得狠戾起来。

  ……

第338章 宗安少族长的不容易

  ……

  “挡,挡住了。”

  魏文勋晃了一晃,差点没站稳,幸好王守哲在身后扶了他一把才勉强站稳。

  天人境初期和紫府境之间的差距实在太大了。

  面对紫府境,他这个天人境脆弱无助得就仿佛幼童一般。刚才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以为自己马上就要死了,此刻更是如同劫后余生,整个人都是虚脱的。

  王守哲拍了拍他的肩膀:“多谢魏指挥使大人。”言辞之中,多了一些视作自己人的姿态。

  他倒是淡定如常,仿佛一切都早已经在预料之中。他唯一没料到的,大概就是魏文勋会下意识挡在他面前了。

  连着深呼吸了好几次,魏文勋才终于缓过劲来,心中却仍是震惊不已:“幸好有火狐老祖在。守哲家主,您是早有预料这一幕么?”

  随之,魏文勋指挥了一些士卒,将王守哲一众人都保护了进去。虽然那些士卒,在紫府境修士眼里与蝼蚁差不多,但终究也是一份力量。

  “呵呵~不好说,先看看情况如何吧。”

  王守哲笑笑不说话,抬头看向了天空。

  天空之中,能量余波飞速散尽。

  那道人影重新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之中。

  他身上的蓑衣不知何时已经化作了灰烬,取而代之的,是一件法宝级的紫色长袍。

  一块神秘的面具挡住了他的脸,让人看不清他的容貌,唯有白色的发丝从两边披散而下,彰显出他的年龄已经不小。

  他背负着双手凌空而立,垂眸看着下方的七尾灵狐,声音中显然有些意外:“宇文氏的火狐老祖?”

  “老东西,你又是谁?”火狐老祖的七条尾巴如烈焰般扬起,龇着牙,怒声道,“我家守哲哥哥那么英俊,你也敢下手?”

  “本座是谁,还轮不到你区区一只灵兽来管。”蒙面老者冷哼了一声,“凭你这只刚刚晋级没多久的七阶灵兽,也想挡住本座?痴心妄想!”

  说罢,他浑身气势陡然暴涨。

  他的身后,也蓦然浮现出了一团庞大的虚影。

  那是一条形似大鱼的庞然大物,巨大的鳍自身侧划开,形似羽翅,朦胧间,隐约可见有细长的长须飘扬。

  在虚影出现的同时,一声悠长的长鸣蓦然自虚空中传来。那声音就仿佛自远古而来,带着岁月沉淀出的高亢和悠远。

  波涛起伏的海面在长鸣声中猛地一滞,随即骤然掀起了万顷波涛,仿佛在迎接它们的君王驾临一般。

  很显然,这便是他的法相虚影。

  曹氏一族觉醒的血脉虽然多种多样,但其中最多的还是元水类的血脉。其中,曹氏老祖曹琨昊的血脉更是其中的佼佼者,觉醒的法相虚影乃是龙鲸。

  那是远古时期存在的一种巨兽。传说中,那是一种可以与大海中的王者,水行真龙相比肩的强大凶兽,在远古时期就是海中一霸。

  在法相虚影的加成下,几乎是一瞬间,就有海量的元水灵气被从海底深处强行抽取而出。

  澎湃的法则之力肆意蔓延。

  琨昊老祖浑浊的双眼中厉色尽显,掌心猛地向下拍去。

  刹那间,璀璨霞光蓦然绽放。

  磅礴浩瀚的元水之力化为滔天巨浪,呼啸着朝七尾火狐倾泻而下。虽然暴露法相虚影,极有可能让他的身份暴露,可暴露便暴露吧。

  王守哲不除,对曹氏是大难。而他的寿元,也不过寥寥无几了。

  这一瞬间的威势,简直就像是天河倾覆一般,似乎要将天地间的一切全部淹没其中。便是暴风季时的大海,威势也不过如此罢了。

  “龙鲸法相!”魏文勋呼吸一滞,终于反应了过来,“元水一系的紫府境强者,又是龙鲸法相,难道……难道是辽远曹氏的琨昊老祖?!”

  实力达到紫府境这个级别,基本不可能是无名之辈。更别提琨昊老祖乃是紫府曹氏的老祖,自然更是官府的重点关注对象之一。

  纵然魏文勋一直在陇左郡任职,也是听说过一些传闻的。尤其是曹氏,现在对王氏恨之入骨。

  王守哲两眼微眯,神色间却是丝毫没有意外之色。

  他曾仔细调查过曹氏。

  若说曹氏的家主曹邦宁,倒的确是有点脑子,这次也是多亏了他不断从中斡旋,并果断壁虎断尾,曹氏才能从勾结海寇的罪名中脱身。

  但这个家族或许是用海寇用得太顺手了,做事情的时候总是带着一股子霸道的匪气。对族内小辈的教导也缺乏规划,越是天资好的孩子,越是受到溺爱。

  以至于养出来的天骄,不管是曹幼卿还是曹邦彦,都是娇生惯养,受不得半点委屈,为人也是任性短视,睚眦必报。

  便是曹氏的老祖,琨昊老祖,当年也是此种性格。

  这次曹氏吃了这么大的亏,以他们的性格,若是能按捺住什么都不做,反倒是奇了怪了。

  “管他是琨昊老祖还是坤地老祖!敢对守哲哥哥出手就是罪大恶极!”七尾火狐仰头看着天空中那头长吟的龙鲸,却是不知为何,金瞳中的狠戾之色蓦然暴涨,忽然龇牙爆发出了一声怒吼,“吼!老东西,受死吧!”

  说罢,它四足在虚空中一踏,整只狐狸飞蹿而出,迎着那仿佛要将天空倾覆的可怕威势冲了出去。

  一人一狐登时便在空中纠缠在了一起。

  一时间,天空中狐火冲霄,半边天空都被火焰染成了赤红色,澎湃的元水灵气更是如沸腾般激荡,翻滚,跌宕不休,冲撞间,扩散出的能量波动强大得让人心悸不已。

  天空中风起云涌,就连海面都受到影响,卷起了巨大的浪花。

  然而,七尾火狐到底吃了境界不足的亏,再加上这是海上,元水灵气浓郁而火系灵气稀薄,它很快便落入了下风。

  有好几次,它都被那可怕的威势冲击得身形不稳,倒退而回,巨大的妖躯在空中足足滑出了数百丈才重新稳住。

  “守哲家主,情况不妙啊~~”魏文勋的心不自觉提了起来,“曹琨昊乃是老牌紫府上人,实力很强,火狐老祖终归是太年轻了,恐怕难以抵挡,我看您还是先撤吧~”

  闻言,王守哲还没说话,王宗安却是笑了:“魏伯伯莫要担心。父亲想必早就有了安排。”

  他从小到大,都是见证着一次次奇迹长大的。

  父亲虽然每次打架都打不过母亲,但这并不妨碍王守哲在王宗安心目中崇高的地位。

  果不其然。

  王守哲见火狐老祖吃亏,当即转过身去,拱了拱手道:“既如此,只好劳烦两位前辈了。”

  此言一落。

  家将队伍之中,便有两个人影一前一后走了出来。

  两人乍看之下平平无奇,可随着他们龙行虎步而出,一股强悍的气势从他们身上升腾而起,那气势,竟是丝毫不逊色于七尾火狐。

  在走出来的同时,两人也是顺手就把脸上的伪装抹掉了。

  “郡,郡守大人?!”魏文勋蓦地瞪大了眼睛。

  原来,走在前面的那个,居然是陇左郡的郡守,太史安康。

  而太史安康身边的那一位,却是个有些微胖,面相很是和善的中年人。这中年人一身锦衣华服,两鬓已经有些斑白,看起来就像是个普通的富家翁。

  不过,能与太史安康结伴而行,还是如此形象,他的身份其实已经呼之欲出。

  魏文勋连忙手忙脚乱地朝两人行礼,恭敬道:“郡守大人。绍元老祖。”

  原来,这一位便是紫府钱氏的老祖,绍元老祖。

  绍元老祖摆了摆手,目光却是看向了天空中正在交战的七尾火狐和曹琨昊。

  “守哲先前所言,我还以为他言过其实,没想到……”他叹息了一声,“琨昊老祖当年也是一代天骄,风头无两。想不到临了临了,却是晚节不保。”

  他的年纪要比琨昊老祖小上一百多岁,当初琨昊老祖晋升紫府境的时候,他才刚到天人境中期,是亲眼见识过琨昊老祖当年风光的,此刻自然感慨良多。

  “世家之争,拼的就是上位者的心态和眼光。”太史安康的神态却要平静得多,“青萝卫一旦建成,对曹氏的发展也是有颇多好处的。倘若他们眼光长远一点,便该知道忍一时之气,谋求家族发展才是他们此刻该做的。可惜他们走惯了捷径,却是在不知不觉间把路走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