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风华 第409章

作者:沙漠

他一时呆若木鸡,没有任何反应。

宇文承朝一匕首刺入左神将脖子,一只手则是用力按住左神将脑袋,匕首往前横拉,那匕首锋利无比,顿时将左神将半边脖子完全割开,血腥恐怖,无论如何也是活不成。

宇文承朝抬起一脚,踢在左神将身上,顿时将左神将踢飞出去,落在地上,只抽动两下,便再不动弹。

斗木獬一脸惊恐,几乎不敢相信左神将就这般死了。

猛然间意识到什么,感觉劲风袭来,却已经瞧见先前一脸和气的宇文承朝此刻面带凶狠之色,竟然如同一头猛虎般,直向自己扑过来。

斗木獬反应倒也不慢,一个转身,已经从椅子上掠开,顺势抬脚,踢在椅子上,椅子被踢飞出去,直朝宇文承朝打了过去。

宇文承朝右手成拳,一拳打在椅子上,“咔啦啦”一阵响,椅子已经是四分五裂。

斗木獬借着椅子阻挡宇文承朝之势,已经冲到房门边,便要拉开冲出去,一伸手,才发现自己刚才进门之后,宇文承朝已经将门闩扣上,大吃一惊,这时候又感觉劲风袭来,知道生死顷刻间,想也不想,挥拳朝着房门打过去,“砰”一声,已经将房门打裂开一个大窟窿,也便在这一瞬间,感觉后脊背一阵刺疼,却是宇文承朝已经扑过来,一匕首刺入了他的后背。

刺疼钻心,斗木獬张口想要叫喊,可是还没有发出声音,宇文承朝一拳打在他的后脑勺上,脑袋往前装在门上,“咔啦啦”响,脑袋砸破了门板,皮开肉绽。

斗木獬那一拳在房门上打出一个窟窿的时候,已经惊动了楼下的客人们。

楼下有十几名王母会众,听得动静,都已经抬头望过去,很快就见到斗木獬的脑袋在门上撞开一个窟窿,很快似乎有什么人从后面拖拽,将斗木獬又扯了回去。

有王母会众方才看到宇文承朝进了那房间,这些人都是宇文承朝的部下,见此情状,有人已经叫道:“星将出事了……!”早有人拔出佩刀,向楼上冲去,其他人也不犹豫,纷纷跟上。

楼梯轰隆隆一阵响,十几名王母信徒如狼似虎冲到了那间房门外,知道事态紧急,一名身体强壮的会众抬起脚来,狠狠踹在房门上,“砰”的一声,已经将房门踹开,众人一拥而入。

房内却已经是血气弥漫。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躺在地上的宇文承朝,只见他胸口处血红一片,鲜血染红了胸口衣襟,在宇文承朝身边,斗木獬趴在地上,后脖子被插着一把匕首,一动不动,已然气绝。

左神将的尸体更是惨不忍睹,半边脖子被拉开,血肉模糊,鲜血泊泊直流。

信徒们都是大惊失色,两名信徒冲过去,扶着宇文承朝坐起,惊声道:“星将,您……您怎么了?”又有人叫道:“赶紧去叫大夫。”

“神将……神将被刺杀了……!”宇文承朝脸色惨白,呼吸急促:“封锁……封锁酒楼,去……去请毕月乌和箕水豹……!”一阵剧烈咳嗽,触动伤口,鲜血流淌更多。

一名中年信徒抢上来,道:“星将,小的帮你看看伤口……!”见宇文承朝微点头,信徒小心翼翼打开宇文承朝已经,众人这才看见,宇文承朝结实的胸膛处,却有一处被匕首刺入的伤口,刺入的极深,就在心口附近。

“赶紧止血。”中年信徒显然懂得一些处理伤口的法子,让人取了酒来,用酒水先帮宇文承朝清洗了伤口,随即用一块布捂住伤口处,急切道:“赶紧去找伤药。”又向宇文承朝道:“星将放心,并没有伤及心脏,不过也是差之毫厘,要是匕首刺入的再偏上寸许,后果不堪设想……!”

“左神将……!”宇文承朝扭头向左神将那边望过去:“神将……神将如何?”

在场的信徒虽然都认识宇文承朝,却几乎都不认识左神将,听的宇文承朝此言,都是骇然变色,都向左神将瞧过去,有人骇然道:“那……那是左神将?”

大家都知道星将之上便是神将,左神将是井木犴星将的上司,如今左神将竟然死在这酒楼内,当真是让所有人都惊骇万分。

“星将,神……神将已经死了!”有人检查了一下左神将尸首,黯然道。

宇文承朝闭上眼睛,叹道:“我……我保护不周,罪该万死……!”伸手从边上一名信徒手中抢过一把刀,便往自己的脖子上抹过去,早有人抓住他手臂,亦有人从他手中抢过刀,纷纷道:“星将这是做什么?”

“我罪该万死,左神……左神将被人刺杀,我保护不周,该……该死……!”宇文承朝一副痛不欲生的表情,随即又是一阵剧烈咳嗽。

酒楼内发生刺杀事件,很快王母会众就将酒楼前前后后都封锁起来,又有人就近请了大夫过来,帮助宇文承朝处理胸口的伤势,在另外两名星将抵达之前,事件发生的房间保留不动,派人看守,宇文承朝则是被抬到隔壁的房间暂时休息。

第689章 狐疑

毕月乌看到左神将血肉模糊的尸首时,简直不敢置信。

“斗木獬?”将俯卧在地的斗木獬尸首翻转过来,毕月乌立刻认出,更是大吃一惊。

斗木獬前来借粮,碰了一鼻子灰离开,本以为早就回去复命,谁知道竟然会死在这里。

“左神将和井木犴星将来酒楼吃饭,被安排在这屋里。”一名当时在楼下吃饭的王母会众详细禀报,指了指斗木獬:“神将进屋没多久,这人就忽然出现,然后敲门,星将开门让他进去。很快,屋里就传来打斗声,我们听到声音,立刻冲过来,进门之后,就看到左神将和这人都倒在地上,井木犴星将也躺在地上,胸口被匕首刺伤,伤口处离心脏只有寸许,只要再偏上一些,井木犴星将也要死在这里。”

斗木獬脸色阴沉,来到宇文承朝这边,见宇文承朝靠坐在椅子上,上身赤裸,肌肉结实,但胸口已经绑了绷带。

“伤势如何?”斗木獬问道。

宇文承朝苦笑道:“我的伤势无妨,可是左神将他……!”

“是斗木獬刺杀左神将?”

宇文承朝叹道:“我陪同神将巡城,经过这家酒楼,神将说他以前来过虎丘城的这家酒楼,知道这里有很出名的香酥兔头,想进来尝尝。我们进来刚坐下不久,斗木獬忽然敲门,神将和我都觉得很意外,但他毕竟是右神将麾下的星将,所以神将想听听他到底还想说什么。”顿了顿,懊恼道:“斗木獬提出只要借粮,他们破城之后,愿意将沭宁城一半的财物送给我们,神将意动,问他如何能保证右神将会答应,斗木獬就走近到神将边上,凑近想要说什么,当时我根本没有料到他会存有歹心,只以为是有什么机密之事要告诉神将,神将也没有地方,所以他突然拿匕首刺向神将,我都来不及反应。”

“他敢行刺神将?”

“我和你想的一样,料不到他竟然有这样的胆量。”宇文承朝苦笑道:“他刺中神将,我反应过来后,便去拿他,和他打斗在一起,他武功也不弱,我被他刺中了心口,他以为刺中我要害,转身就跑,我当时也不知哪来的气力,从胸口拔出匕首,从后面扑上去,刺在他背上,他受伤之下,转身与我厮斗,我将他按倒在地,匕首刺入他后颈,这才将他杀死……!”说到这里,又是一阵咳嗽。

斗木獬在边上的椅子坐下,狐疑地盯着宇文承朝:“斗木獬就因为借粮不成,所以便要刺杀神将?”

宇文承朝也是看着斗木獬,道:“我本该留下活口,但当时的情势危急,我不杀他,就要死在他手里,他到底为何敢对神将下手,我也说不清楚。”

斗木獬还想说什么,就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随即便有数人进了屋里来。

当先一人年过四旬,身材魁梧不下于宇文承朝,在其身后,跟着数人,一名年近五旬的老者看到宇文承朝脸色苍白,胸口缠着绷带,急忙上前问道:“伤势如何?”

“赵叔不必担心,没有伤到要害,不碍事。”宇文承朝挣扎着想起身,那魁梧汉子已经摆手道:“你先养伤,事情我已经知道了。”

“箕水豹,神将被刺,事关重大。”毕月乌看向那汉子,“这事情已经传了出去,城内外的将士们知道后,一定是军心大乱。”

箕水豹向那赵叔使了个眼色,赵叔心领神会,示意其他人先出门去,自己也出了门,顺手将门带上。

“昂日鸡没有到,神将麾下四名星将,我三人都在。”箕水豹也坐了下去,神情肃然:“斗木獬刺杀神将,群龙无首,形势确实急迫。”

毕月乌瞥了宇文承朝一眼,道:“这件事情要立刻派人去苏州城禀报幽冥将军。”

“那是自然。”箕水豹点点头:“该如何禀报?”

“现在正要商议此事。”毕月乌沉声道:“要禀报斗木獬刺杀了神将,自然会引起掀然大波。斗木獬是右神将麾下心腹,右神将的人刺杀了左神将,王母会立时就要分裂。不过我现在想弄明白,斗木獬刺杀神将的动机何在?只是因为借粮不成就对神将下此狠手,我实在无法相信。”

箕水豹看向宇文承朝,问道:“你当时在场,斗木獬出手之前,可有说什么?”

“他只说神将一旦借粮,便会将沭宁城一半的财物交给我们。”宇文承朝肃然道:“神将却并不相信右神将会如此慷慨,斗木獬当时就靠近到神将身边,我以为他是有什么话要单独禀报神将,还想过是否要避开,谁能想到……!”长叹一声,一脸懊恼。

箕水豹想了一下,终是道:“我倒是明白斗木獬的用心。”

“哦?”毕月乌问道:“怎么讲?”

“神将拒不借粮,右神将的兵马面临着溃散的境地。”箕水豹缓缓道:“如果当真如此,右神将此后便再也无法与神将抗衡,神将要收拾他,那是易如反掌之事。”

这话倒也不假。

左神将手握兵马,而右神将成了光杆将军,如此一来,双方的力量对比天地之别,左神将再想对付右神将,绝非难事。

“斗木獬是右神将心腹,他不但怨恨左神将拒绝借粮,而且也会想到以后的局面。”箕水豹平静道:“所以斗木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刺杀神将,如此一来,也算是为他的主人除掉了一个大对头。”

毕月乌冷笑道:“正因为斗木獬是右神将的心腹,所以他这样做,必然会牵累右神将。斗木獬既然忠于右神将,难道不为右神将考虑?”

“有什么证据证明是右神将指使他所为?”箕水豹淡淡道:“斗木獬既然决定这样做,无论死活,即使背后真的有右神将指使,他也不会供认。没有证据,即使在昊天面前,也无法给右神将定罪。”

毕月乌皱起眉头,沉默了片刻,终于看着箕水豹道:“听说井木犴当初是你介绍给右神将?”

“不错。”箕水豹神情淡定:“井木犴才干出众,无论武功还是见识在我们王母会都是佼佼者,如此人才介绍给神将,自然是我应尽的职责。事实上神将对井木犴也是十分赞赏,否则又怎会提携?”

毕月乌看向宇文承朝,道:“井木犴的能耐,我自然知道,不过他的出身,到现在我还不清楚。”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箕水豹脸色沉下来。

“箕水豹,你也不必激动。”毕月乌缓缓道:“你我的来历都是互相清楚。你是青州刺史文大人的血脉,部下之中,也多是忠良之后。我的来历,你自然也是清楚,因为一件家传砚台,被那狗县令看见,害死了我全家,我手刃仇敌,落草为寇,后来在神将的劝说下,投身王母会。你我与官府朝廷都有着血仇,目标一致。不过井木犴到底是什么来路,你是否也可以和我说清楚?”

箕水豹脸色更是不好看,冷笑道:“难道你是在怀疑神将被杀,与井木犴有关?”

“不要伤了和气。”宇文承朝抬手劝阻:“毕月乌,我虽然没有你那般的遭遇,可是也痛恨贪官污吏盘剥百姓,很早时候就拜师习武,不管你信是不信,我杀的贪官污吏,比你想的要多。妖后乱世,人神共愤,我加入王母会,就是想要给天下百姓一个衣食无忧的世道。”目光变得冷厉起来:“你性情直率,有话直说,许多时候我不怪你,可是你若将神将被杀之事牵扯到我的身上,我绝不答应。”

他虽然受伤,但此刻脸色冷厉,目光如刀,却也是让毕月乌颇为忌惮,只能道:“你误会了,我没有你说的意思,只是要向幽冥将军禀报这里的情况,自然要将真相弄清楚。”

“我想问你,神将被害,现在派人去苏州城禀报,会是怎样的结果?”宇文承朝直视毕月乌。

毕月乌一怔,宇文承朝缓缓道:“这里就我们三人,我也不妨直言。昊天是王母会的首领,幽冥和苦海两位将军受命统领江南部众,不过神将手下这些会众,都是神将和诸位辛苦多年发展起来,说句不该说的话,这些人都是神将的部下,还算不得是幽冥的部下。”

毕月乌皱起眉头,却终究没有多说什么。

“神将被杀,群龙无首,幽冥知道后,考虑的不会是为神将被杀做主,而是考虑如何掌握咱们这支兵马。”宇文承朝叹道:“到时候幽冥一定会派来亲信,替代神将,神将和许多人多年的心血,也就会落入幽冥之手。”

毕月乌忍不住道:“井木犴,这话要是被幽冥将军知道,你可知会是怎样的结果?幽冥将军是王母会的苏州将军,苏州的会众,都是他的部下,你我都该听从他的命令,什么叫做落入他之手?你这是叛逆之言。”

“所以如果幽冥让咱们听从右神将的吩咐,自此之后沦为右神将的部下,你也甘愿听命?”宇文承朝面带寒意,目光犀利。

第690章 内讧

毕月乌面色一怔,随即赫然站起,决然道:“那自然是绝无可能。”

“说得好。”宇文承朝立刻笑道:“当年王母会在苏州秘密发展,苏州三郡诸县,一分为二,分别交给两位神将统领。左神将博览群书,智慧过人,又有诸位的辅佐,才发展成了如今的势力。我虽然加入王母会不久,却也知道,这么多年来,右神将处处作梗,咱们有今日的实力,着实不容易。”面色再次冷厉起来:“所以这番心血,又怎能轻易交到右神将手中?”

毕月乌盯着宇文承朝道:“你太危言耸听了。神将虽然不在了,幽冥即使另派人来接替左神将的位置,却也绝不可能让右神将来捡这个便宜。”

“按照计划,起事过后,苏州城及其附近一带交给钱家,而诸县则由左右神将的两支人马攻略。”宇文承朝缓缓道:“毕月乌,幽冥为何会让两位神将攻略苏州诸县?”

毕月乌重新坐下去,没好气道:“你这问的是废话。苏州的会众,都是由两位神将发展起来,自然听从神将之令,此外两位神将在苏州这么多年,对苏州的情势了如指掌,就譬如这虎丘城,如果不是神将将这里面的情况都详细告诉你,你又如何那般顺利就兵不血刃夺下此城?”

“说得对。”宇文承朝微微点头,肃然道:“苏州会众听从两位神将调令,而且他们对苏州诸县的情况最为了解,由他们攻略苏州诸县自然是最合适的人选。如今左神将被害,除了右神将,不知道还有谁比他更合适攻打沭宁城?”

毕月乌皱起眉头。

“比起神将的被害,在幽冥心中,攻破沭宁城擒拿麝月只会更重要。”宇文承朝正色道:“我们现在派人去苏州城,快马加鞭,明天就能抵达苏州城,幽冥得到消息之后,想到的一定是如何不让军心涣散,接下来如何能够迅速破城擒拿麝月,换做是我,我不会临阵调来大家不熟悉的将领,而是直接将左神将的部众交给右神将统领,将虎丘的兵马和钱粮尽快调送到沭宁县,由右神将统领继续攻打沭宁城。”

箕水豹好半天没吭声,此时终于点头道:“不错,如果我是幽冥,也会这样做。”看着毕月乌道:“至少当前的局势下,没有谁比右神将更适合领兵攻打沭宁城。”

毕月乌脸色微变,恼道:“如此说来,幽冥将军会将我们的兵马和粮食都交给右神将?”

“这个可能性当然很大。”宇文承朝叹道:“如果到时候真的在右神将的统领下破城,甚至擒住了麝月,却不知道是否还会有人想起左神将是被右神将的部下所害。那时候右神将如日中天,功勋赫赫,如果破城,他又以城中财物赏赐给兵士们,收揽了人心,到那时,除了咱们几个还念着左神将的恩德,你真觉得其他人还会存有为左神将报仇雪恨之心?”

毕月乌听到此处,感觉背脊发凉。

“我还担心另一件事情。”箕水豹平静道:“都说一朝天子一朝臣,咱们几个都是左神将的人,如果真的被右神将控制了苏州的兵马,你们觉得右神将还会让我们有好日子过?”盯着毕月乌道:“你别忘记了,这些年两位神将水火不容,你我跟着左神将,也和他们结下了不少的梁子,右神将到时候成了我们的顶头上司,一定会找机会将我们几个除掉。”

毕月乌握起拳头,沉默了一下,终是道:“难道要将神将被害的事情隐瞒不报?”

“当然不行。”宇文承朝摇头道:“神将被害的消息,恐怕已经传出去了,这件事情根本瞒不住。眼下不但要尽快将这边的情况向苏州城那边禀报,还要稳定军心。”

毕月乌有些焦头烂额,看着宇文承朝问道:“你不是说不能将这事情报上去吗?我怎么听不明白你的意思。”

“其实我说的并没有矛盾。”宇文承朝镇定自若:“在向苏州城禀报此事之前,我们先议定一名统帅,由他来接手左神将的职责,虽然暂时不能挂上神将之名,但必须要拥有神将之实,而且选出统帅之后,我们上下齐心,一定要誓死拥护,如此一来,即使是幽冥,最终也只能接受现实,让咱们拥护的统帅接替左神将的位子。”抬手按住胸口伤处,缓缓道:“这样一来,不但可以迅速稳定军心,而且让右神将也无法趁虚而入。”

毕月乌一怔,很快便冷笑道:“井木犴,你的意思,可是说要拥护你来担任新的统帅?”

“当然不可以。”宇文承朝却是立刻摇头:“我虽然承蒙神将的眷顾,提携为星将,但我加入王母户也不到半年时间,资历尚浅,难以服众。虽然新的统帅应该从星将之中挑选,但第一个便要将我排除在外。”

宇文承朝义正辞严,毕月乌听他这样说,倒是大感意外,呆了一下:“你……你不想做统帅?”

“我还有自知之明。”宇文承朝淡淡一笑:“昂日鸡还没有赶到虎丘,但你和箕水豹都在这里,若论接替左神将担任统帅的人选,你二人的资格远比我要合适的多。”

宇文承朝第一个将自己的排除在外,毕月乌固然大感意外,也是出乎箕水豹的意料。

毕月乌的神色顿时缓和了许多,看向箕水豹,道:“井木犴所言,确实大有道理。箕水豹,虎丘城内外的兵马,包括武器装备,可都是咱们这么多年一点点攒下来的家当,付出多少心血,外人不知,你我都是知道的。左神将虽然不在了,可咱们多年的心血,也不能就此送到右神将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