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从单骑入荆州开始 第708章

作者:臊眉耷目

当看到士燮的一刹那,士徽的脸色顿时变了。

“大、大人……”

还没等话说完,便见士燮大步流星的走到了士徽的面前,抬手一个巴掌,重重地抽打在了他的脸上。

士徽捂着脸,惊讶地望着士燮:“大人,为什么打我?”

“为什么打你?”士燮一脸怒气地望着他:“老夫今天是特意压着火气来这里的……若是换成前几日,老夫恨不能一剑刺死了你……说!是谁给伱的胆子,竟敢擅自动兵,在黄叙大寨两侧埋伏?”

士徽的脸色有些惨白,道:“孩儿只是为了以防万一。”

“放屁!”

士燮恼怒地大吼一声,道:“什么以防万一?你这是将我们士家推入万劫不复之地,你可知道?”

士燮恼怒地在帐篷内来回转着圈子,道:“人家朝廷方面,是以讲经的借口来的交州,是名正言顺的理由,你在朝廷使队的两侧安排伏兵,这传将出去,那就是咱们谋反的证据你可知道?你这是想逼着荆州军大兵压境,将我们灭了不成!”

“咳咳咳!”说到这的时候,士燮气的一阵咳嗦。

士徽的脸色通红,低声道:“大人恕罪,孩儿只是想秘密行事,以便取得先机,万一事情有变,也好有个后手。”

“后手?”士燮冷笑着看他:“你有什么后手?你就是能杀了黄叙,又有什么用?荆州有刘磐和魏延,交州除了交趾,其他郡也在朝廷的手中,你能把他们都杀了?就算你把他们都杀了,南阳还有李典,李典在往上,黄忠,赵云,吕布,严颜,甘宁,庞德,张辽,徐荣……你都杀了?大汉的皇帝给你坐,好不好!”

士徽让士燮说的哑口无言,满面羞红。

士燮气的胡子直抖,在帐篷中来回踱着步子,恨道:“本来,为父这两年的时间,安分守己,已经博取了朝廷的信任,如果不出意外,黄叙和庞德公这次南巡,就是对陛下对咱们士家最后的考验!这关过了,从此陛下就会将咱们彻底当成自己人,咱们家族中人或留在交趾,或前往朝廷中枢皆可,从此一跃从地方的豪大家变成天下强族,也未尝不能……可如今,你弄这么一出,老夫一直以来的苦心布局,算是彻底毁在你手上了!”

士徽不服气地道:“大人若真有此心,为何不早些与孩儿说明?”

“说明什么?这么浅显的道理,还用得着我跟你说?难道老夫什么都不说,就是撺掇你造反了?”

话说到这,士燮仿佛气闷难消,挥手又给了是士徽一巴掌,随后还是不解气,忙着又补了士徽一脚。

士徽心中虽然不服气,但面对他的父亲,却也只能忍耐。

“大人,那现在改怎么办?”

士燮长叹口气,道:“还能怎么办?本来咱们一族经过这一次的事后,理当崛起,可如今被你这逆子一挡,怕是陛下心中对我们已是又不放心了,但如今只能是主动请旨,举族前往雒阳,以安陛下之心……嗨!都是你这逆子害的!”

第一千零一章 士家北迁

士徽的表情本来是还只是有些愧疚,但听到士燮说要举族迁往雒阳,一张脸顿时被吓白了。

“大人,这是为何?咱们在交趾待的好好的,为何非要去雒阳?”

“你也知晓咱们本来就是在交趾待的好好的?”士燮恼怒地看向他:“那你还惹这么多事干什么?若不是因为你,咱家岂会这般被动!”

士徽心中此刻有一种说不出的憋屈,虽然知道这次事件都是因为他行事不密,但不知怎么回事,士徽心中总是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这当中应该是还有曲折。

但具体是怎么个曲折,他现在也琢磨不出来……反正他爹现在是将屎盆子一股脑的全都扣在了他的头上了,横竖都是他的问题。

但心中的想法也不过是他的疑惑,真要让他去想这中间到底有什么问题,他也想不出来。

“我心意已决,去雒阳的事,就这么定了。”士燮再次肯定了一遍。

“我不去!”士徽直接脱口而出:“要去你们去,我就是死,也要死在交州!”

士燮并没有被士徽的话而吓到,他只是冷笑道:“随便你,你想死在这里,你就死在这里吧……不过为父告诉你,以伱今日之所行,若是传到雒阳,陛下必然会把你缉拿回去,然后定罪问斩……你想死在这里,呵呵,除非你现在就自尽。”

说罢,士燮转身向着帐外走去,头也不回地道:“全族因你一人而落于此等境地,你还这般执迷斗狠,我若是你,就该好好思量一下,到底应该做些什么,才能补救。”

说罢,士燮便将士徽一个人扔下,迈步走了出去。

到了外面,士燮适才那副讥讽和不屑的表情消失了,反之变成了满面的沉痛。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无奈摇头。

“这小子,如何这般固执!这么大的事压在他头上,他居然还不服软……似此性格,日后若由他带领全族,到头来老夫争了什么都得让他败没了!”

不得不说,士燮的眼光是没错的,历史上在士燮死后,士徽为了维护他在交州的利益,与孙权反目,可惜他的能力太差,面对吕岱,最终的结果也只能是反而复归,而他这种没头苍蝇似的乱撞作为,导致全族被孙权所灭,只是留下寥寥数人而已。

士燮与士徽谈过之后,便去见黄叙,向他告罪。

黄叙扶着士燮,道:“公父子为国如此牺牲,又何罪之有?令郎这些日子的表现,着实让人惊叹,若非我事先得了士公相告,还真以为他会反哩。”

士燮脸不红心不跳。

“黄府君,有些事只是咱们私下里说,陛下让我们士家办的,乃是天大的要事!容不得一点疏忽,既然要做戏,那便做十足的戏,也好让袁氏不疑……我这嫡子经我调教,已是颇有谋略,从现在开始,他便会在老夫的指点下开始为陛下办事……但为了事成,此子断断是不能与朝中人接头的,老夫在后方总览全局,以免被人瞧出破绽。”

黄叙听了这话,感慨道:“陛下这一次,真是选对了人啊,佩服……佩服!”

士燮又与黄叙谋划了一番之后,方即拜辞,两人约定,随后便由黄叙看管着士家全族去往雒阳,同时将士家在红河埋伏天子使军,意图不轨的事情散布天下。

与黄叙计较过后,士燮便转回了自己的府邸。

他找来了两个人,一个是士颂,一個是士干,都是他的亲儿子,也是士徽的弟弟。

“你们的兄长,真是太让为父失望了,若是真将士家交到他的手上,怕是咱们全族都不会有好下场……这次为父要考验他一次,若是他真的不行,这士家的家公之位,回头便需另择人选了。”

士燮这话说的没头没脑的,让士干和士颂都有些不明所以。

“大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士燮来回看了看这两个儿子。

虽然不是嫡出,但论及心性,这两个小子都比士徽稳当了很多。

随后,便见士燮一五一十的将所有的事情给两个孩子讲了一遍。

这一番话说完,直接将士干和士颂给说的目瞪口呆,半晌反应不过味来。

他们万万没想到,士燮从一开始居然就与天子合谋,而且他们这个父亲不但要和陛下一起谋袁氏,还借此机会谋他们这些个兄弟。

士颂咽了下口水,道:“父亲,你打算让孩儿怎么做?”

士燮来回环视众人,嘴角挂起了一丝苦涩的笑容。

……

雒阳。

一转眼,时间已经入冬了。

雒阳的冬天有时会下雪,但下雪的情形并不太多,主要还是以硬风的为主,冷风吹打在脸上,有一种刮骨似的寒冷,惹的人根本就不想出门,只是想躲在屋中,在火盆前取暖烤肉,饮酒避寒。

后宫之中,刘琦坐在龙案边,静静地看着桌案上的图纸,半晌之后,却见他笑着点了点头,似乎非常满意。

“这种将火炕设计在东西两房,烟到也分别设立的房型不错,可以在民间提倡普及,对抗北方的严寒应很管用,比咱们大汉原先的那种火床效果要强多了。”

刘琦的下方,诸葛亮道:“继纸质书籍之后,陛下依旧大力推广奇具之术,不曾有半分懈怠,这天下如此注重奇巧之技的帝王,从古至今怕是只有陛下一人了。”

“科技是第一生产力。”刘琦淡淡一笑:“你们这些士族出身的是不会明白的……朕回头要在朝中设下专门研究奇具的官署,鼓励工匠多闯新奇巧具,若有成型的方案,经过尚书台统一议定可以实施之后,由太仓直接拨款以资助其成事,达到一定贡献的工匠,也可敕封为博士,直接享受朝廷的俸禄。”

诸葛亮颇有些惊诧,他奇道:“工匠奇巧之术者……也可享受俸?可他们只是研究奇巧之具,并无执政之能。”

“这个天下,就是有执政之能的人太多了……朕的天下,不需要那么多的老政客,朕需要的是,是能够发明创造的人才……国子监刚刚开办,眼下还不是建立技校的时候……但也是早晚的事情。”

诸葛亮听不懂刘琦在说什么,不过对他而言也并无所谓。

刘琦,总是有一些新奇的想法。

“陛下,南阳那边传来消息,士燮已经过了南阳境,过不了几日就会抵达雒阳……陛下要如何处置他?”

刘琦缓缓地放下手中的图纸,沉默片刻道:“传令,士家人到了雒阳之后,先让他们在城外露营十日,然后再让他们进城!”

第一千零二章 雒阳见帝

士家人到了雒阳,被刘琦直接下令扔在了雒阳城外,整整十天,都没有让他们进城。

若是阳光明媚,春暖花开,刘琦此举倒也不会对士家人造成什么妨碍,但偏偏当此时节正值寒冬,死冷寒天的住在帐篷里,再加上朝廷方面在给士家人供给的炉火盆和石墨数量有些不足……这就让士家人吃了大苦。

士家人在交趾也是大族,此番主要人物尽皆迁移北来,除去那些旁支家人和家奴,抵达雒阳的人足达三百余口。

这些人没有房子住,只能是住在帐篷里,忍受着冷风的洗礼,自然苦不堪言。

而毫无疑问的,士家人暗地里也对刘琦是怨声载道。

“铛啷!”

士壹抬脚踢翻了帐篷中已经熄灭的火盆,一张虬须大脸涨的通红,牙齿在嘴中来回摩擦着,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陛下着实太过分了,如何对待我们,岂不是将我们当成猪狗一般?兄长当初执意归顺朝堂,到头来竟落得这般下场,到底值也不值!?”

面对士壹声嘶力竭的怒吼,士燮却闭着眼睛,仿佛没有听到一样。

“兄弟,稍安勿躁,有些事情,不到最后,不可妄下定论。”

士燮的这幅样子,把士壹气的更是脑袋冒烟。

“兄长,咱们如今已经成了人家砧板上的鱼肉,你如何还这般不慌不忙的?”

士燮淡淡一笑,刚想做出解释,却见帐篷的帘子突然被掀开了,士匡急急忙忙地走了进来。

“伯父,大人!天子的使者来了!”

士燮和士壹急忙起身,就要随同士匡出去相应,但没想到,外面已经传来了一个爽朗的笑声。

“不劳士公亲往,韩某已经来了。”

来者乃是南阳人韩暨,现任光禄给事谒者,主宾赞受事。

韩暨在南阳也是有名望者,昔日士燮北上游历中原之时,曾在南阳驻留,与其坐而论道,虽然多年不见,但两人的关系依在。

“公至!”士燮见了故人,急忙起身,两人各自行礼,彼此问安。

问安之后,韩暨转头在帐中来回四下扫视了一圈,看着帐篷中,那个被士壹踢倒的火盆,若有所思。

随后,他回过神来,对着士燮道:“威彦公,陛下这几日国事繁忙,一直没有时间召见,今日得闲,骤然想起士家全族已至雒阳,特命某代为传召,命公前往宫中相见。”

士燮长吁口气,苦笑道:“不瞒公至,老夫等陛下传唤,等的都急白了头啊……你看看我这额头上的白丝,都是这几天新长的。”

说罢,还特意给韩暨指了指。

韩暨转头,再次扫视了一下帐篷中那个被踢翻的火盆,然后道了一声‘了解,了解’。

士燮忙道:“容某收拾一下,便立刻随公进宫面圣。”

韩暨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转头看向士壹:“足下可是威彦公之弟?本修公也?”

“正是。”

“陛下传诏,令君一同随我进宫。”

士壹听了这话,顿时显得有点着慌:“啊?怎么?如何也找我过去了?”

韩暨微笑着没有说话,只是笑看着士壹。

这话他确实没法回答……陛下为何找你过去,我怎么知道?你瞅瞅你这问题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