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从单骑入荆州开始 第236章

作者:臊眉耷目

“这南北的驭马之术,无分优劣,只分是否适用尔,不过既然府君要用北方骑士,倒也不是招募不到……末吏听闻自府君平定荆南七郡后,荆州可容纳的流民便越发增多,加之北方变乱,战况依旧,除南阳郡的黔首氓头之外,饶是司隶以及关中诸地的豪族流民,亦不断的南下入楚,人丁几以百万计,且人数还在不断上升……这许多的北地流民,特别是关中系人,当中定不乏善马之人,府君若要从其中招千余骑士,想来应不是难事。”

这话一说出来,刘琦顿时恍然。

不错,荆州目下统治的,可不在单单只有南境之民了,

各州各郡每月迁移至荆州的氓首甚多,这些人来自于北方各地,其中自然不乏有精通各种北地独有技能之人,这些人口的不光光是迁移那么简单,同时他们带来的还有来自他们家乡的文明。

南北文明各有短长,北方流民进入南境,便可互相弥补文明与技术。

当然,招募太多的北地骑手应该还是很难的,但若只是招募千名适合作为骑士的北地人,应还是不成问题的。

毕竟关中的流民,目下也再逐渐增多。

特别是还有太史慈这位青州出身,又曾在辽东待过数年的人杰,若是由他亲自操练带队,想来定无差错。

就在刘琦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却见典韦已是推开了围马的人群,大步流星的来到了场地间,

他既不骑马,也不拿马鞭子抽马,而是看准时机,突然伸出一只手,死死的抓住马尾,竟然是不让那战马继续奔逃。

战马吃痛,扬天厮鸣。

而另外一边,许褚也已经抓住了一匹劣马的马尾,也是硬生生的将那匹劣马拽在原地不动。

两人虽然是各拽住了一匹战马的尾巴,但却还都是彼此恶狠狠的瞪着对方,似乎是在示威,似乎意在向对方彰显着自己的勇力。

那两匹战马吃痛,扬起后蹄子各自去踢拽他们马尾的人。

但典韦和许褚皆不给这两匹劣马机会。

典韦一伸手,直接将他面前的马屁股一把抓住,然后用力一摁。

便见那劣马被巨力所压,后腿发软,马屁股被死死的摁在了地上。

许褚见典韦伸手将马匹按在地上,亦不示弱。

汝这莽汉!

汝能做到的事情,某家亦是能做到!

许褚当年刚出道时,曾双手各拽一牛尾,倒拽牛行百步(这是真事),如今只摁一马,比之倒拽两牛,却是要简单多了。

两个人就这么将那两匹劣马死死的按在地上,针锋相对的彼此怒目瞪视着。

那两匹后臀落地的战马,犹如守门石狮子的战马,还似乎欲在原地挣扎,死命的欲撑起后蹄欲起。

但只是过了一会,因为两个马屁股上分别施压的巨力,那两匹劣马便已经是不能再继续动弹了。

马儿服气了,但很显然这两条大汉彼此并不服气,他们互相对视的目光在空气中似乎都能击出火花。

谁也不肯落了半分气势,两人眼皮子都不舍得眨一下,生怕眨了眼皮,就会输却气势。

但问题时间长了,眼睛酸的都想流泪……

太史慈将头靠近刘琦耳边,低声问道:“今日这场,是府君特意安排的么?”

刘琦微微一笑:“子义为什么这么说?有何凭证?”

“末吏没有凭证,末吏只是有所感觉而已。”

刘琦道:“许褚这个人很有勇力,但他毕竟是谯郡的豪强,又身兼宗族的重任,这样的人,我荆州是收服不来的,毕竟豫州并非是我荆州短期内的战略目标,我只能旁敲侧击,先让许褚见识到我荆州的强横之力,结下一份情谊。”

太史慈苦笑道:“让他和典韦这般恶意的比试,也是情谊?”

刘琦一挑眉,笑道:“不打不相识么,有的时候,打仗其实就是结下情谊的最好途径。”

第二百九十六章 饮宴诉仕

典韦和许褚的表现,惊骇到了在场所有的士卒。

这两个魁梧的大汉,简直就是虎狼之士,着实是太过勇烈。

在场所有的人,有一个算一个,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能够将战马摁在地上……犹如摁儿孙一样的摁。

平常人怎么可能做的到?

这得是什么样的臂力?才能做的到?

其实有这样的想法,也是因为这些士卒原先不曾见过许褚倒拽两牛的场景。

和单手执牛尾相比,今日这完全就是小场面。

那两匹劣马显然也是被这两个怪物给惊诧到了,就这么任凭这两个大汉这么凶狠的摁着,

此刻的它们完全没有了适才的惊躁之态,犹如两只被老虎扑倒的小绵羊,只是安静的歇于两人的虎爪之下,温顺的不能再温顺了。

两匹战马后臀着地,趴在地上,抬着马颈四处观望,来回看着周围的人,似乎是在寻找着人的援助。

“好,好!”

刘琦一边鼓掌,一边走入场间,来回看着彼此大眼瞪小眼的典韦和许褚,鼓掌道:“两位果然都是当今天下少有的悍勇之士,能够徒手制服战马者,刘某真是生平仅见,真如天神下凡一般,让人又敬又佩。”

另外一边,太史慈已经命手下人上前,将被典韦和许褚制服的战马各自牵走。

典韦和许褚还是在彼此互望着,虽然依旧是目光炽烈,火药味十足,但刘琦能够看出来,两人的目光交集中多少有了一些惺惺相惜的意味。

倒也难怪,就这么两个长得犹如狗熊成精一般的大奇葩,天下间只怕是再也找不出第三个来,全球亿兆人类中,就他们俩属于同类,他俩不相惜谁相惜?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俩人不肯眨眼皮子酸的,因而容易让人看走了眼。

良久之后,便见许褚深吸口气,先是瞥了不远处的典韦一眼,然后又向漫步而来的刘琦拱手道:“府君麾下,果然是人才济济,似典司马这般的豪雄之士,着实是某家平生仅见,这气力上能与某家相若者,普天之下怕是再找不出第二个来。”

许褚虽然凶暴好战,但终归也算是一方宗主,颇有些胸襟,适才与典韦争锋相对之后,心中也是升起了些许敬佩之意,这份敬佩不仅仅是针对典韦的,还是针对刘琦的。

以臣关主。

难怪这年轻郡守这两年来能够做下许多大事,却是有他识人的眼光,单就这一个典韦而言,普天下再难找出第二个。

典韦见许褚出言捧赞于他,心中也感觉颇为舒畅,看许褚的凌厉眼神神也不由略微缓和了下来。

“许宗长亦是当世豪杰,实属举世无匹的豪勇之士,真真令人敬佩。”典韦承认道。

刘琦笑着摇了摇头:“二位都是真豪杰,不必互捧,这天底下能把马儿摁在地上拾掇之人,再难找出第三位……许宗长稍后随我入帐,咱们共饮几爵,如何?”

“如此甚好。”许褚也不矫情,慨然应允。

……

对于许褚,若是说刘琦没有招募之心,那是不现实的,许褚目下的表现和他在历史上的赫赫威名,刘琦自然有所惦记。

但惦记和现实是两个事。

但现实就是,以许褚所处的地域和他肩膀上的宗族压力,使他与刘琦注定不能成为主从关系。

既然不能招募许褚,那刘琦便打算借此机会和许氏宗族借此结下一些善缘,或许日后会有些他用。

而且就刘琦的想法,虽然不能招募到许氏的宗长许褚,但他或许可以招募到许氏宗族的别人,借以和许氏宗族保持一个微妙的关系。

众人走进了帅帐,刘琦令典韦,太史慈,魏延,相单疆等人作陪,与许褚豪饮。

这在场的众人中,有豪强,有军官,有辽东避难归来之人,有荆蛮族将,各个都是豪爽擅饮者。

除了刘琦这个经学之家出身的士子,余者都是喝起酒来不要命的酒磨子,一时间酒爵频频被举,大家一言不合就是干杯!

许褚喝酒也是个没深没浅的,刚开始的他还略显沉稳,但被典韦,太史慈等人一劝,这举爵的速度就停不下来,酒喝的一多,话也就多了起来。

他初来刘琦军营时,虽然对典韦的言辞无状颇是恼怒,但一场酒宴下来,彼此间倒是增进了不少的友谊,有些话说的自然就多了起来。

“典兄乃何处人也?”许褚打着酒嗝问道。

典韦喝的也有些上头,他哈哈一笑:“某乃陈留己吾人也,昔日在家乡为人报仇而杀了人,流亡江湖多蒙刘府君赏识,收于帐下,现为别部司马。”

“啊?”许褚闻言,脸色顿变:“典君昔日乃游侠也?”

这“游侠”二字,由许褚说出来,让人感觉并无损贬之意,反倒是有些倾慕之嫌。

典韦也不做作,笑道:“吾非大族出身,身份颇为鄙陋。”

许褚摇头道:“典兄能为乡人复仇,尽英雄姿也,谁敢言兄鄙陋?只是以典兄这般的身份,居然能在刘府君麾下做到别部司马,当真是令人惊诧。”

顿了顿,许褚很是诚恳地道:“典兄忒的命好。”

这话可并非许褚可以在捧高典韦,而确实是他发自肺腑之言。

典韦当初也曾在张邈手下的司马赵宠手下当过兵,自然是知道以他这样过往履历的人,在那些大郡郡守麾下是会受到何等的压迫,对于许褚的话也是深然不已。

“许宗长所言不错,若非得刘府君赏识,怕是某家在陈留这辈子也不会有出头之日,真真万幸。”

刘琦坐在主位一边泯酒,一边轻笑着,心中暗道这可未必。

你若是继续在陈留待着,那姓曹的怕是早晚会找上你,到时候你一样会出人头地的。

就是不知道回头会死在哪。

刘琦转头看向许褚,问道:“仲康目下,没有入仕的打算么?”

许褚哈哈一笑,道:“某之家族在谯县虽颇有势力,怎奈当地国相瞧我不起,但说句良心话,某家也着实是看他不上!”

刘琦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心下颇是无奈。

这就是阶级差异。

谯县归于沛地,但沛相袁忠,亦是汝南袁氏中人,乃是袁绍和袁术的同辈,同属四世三公之门。

以袁忠的角度,他在沛国任两千石,距离家乡汝南和颍川这般的近,他能够招纳的淮汝经学之门中人,怕是都得排出八条街去。

许褚有势力和实力又怎么样?

但他这样的土匪式豪强,根本就不可能入了他的法眼。

想到这,刘琦出言安慰许褚道:“许宗长也无需过于懊恼,汝南袁氏四世三公,想拜入袁氏之门的经门士族数不胜数,许宗长不得其门,其实也在情理之中,世道如此,末可强求。”

许褚哈哈一笑,道:“刘府君可切莫小瞧于我,某虽非士族出身,不通五经,但却也是一身傲骨,袁氏门阀瞧我不起,嘿嘿!某家却也未必瞧的上他们!”

典韦在一旁道:“许宗长这话没错,你看我家刘府君就是没有这些规矩,唯以才学力而用人也!许宗长何不投我家府君麾下,定能做成一番大事。”

“这个……”许褚尴尬一笑:“恕难从命。”

典韦打着酒嗝:“你这人,怎这般磨磨叽叽?再推脱某家可就急眼了!”

刘琦随意道:“典司马,勿要过于逼迫,许仲康乃是许氏宗族之首,族中徒从过万,如何能入仕于荆州?别胡言乱语。”

许褚冲着刘琦拱手道:“还是府君知我,惭愧,惭愧。”

刘琦端起酒盏,问道:“仲康身为一方俊杰,想必也有入仕之念,只是这辅佐的人选,心中可有数?”

许褚沉思半晌,道:“其实我瞧县的曹家,乃是当世高门,三代多出两千石,声名颇显耀,只是眼下曹孟德乃是东郡郡守,并非豫州诸郡之长,实不便相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