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从单骑入荆州开始 第20章

作者:臊眉耷目

既不能展志,那便昌盛其族,人活着总该做些事吧?

但是今天,刘琦的举动,隐隐的让蒯越死去的心,又再次活了起来。

“敢问公子之志?”蒯越面色一正,向着刘琦作揖相询。

刘琦微笑道:“开朱门而待宾,扬声名于竹帛,运筹演谋,鞭挞宇内,揽申、商之法术,救黎民于水火,解百姓于倒悬,忧国家之危败,愍生灵之苦毒,率义兵为天下诛贼,方不负大丈夫之志。”

蒯越听了之后,心中颇有起伏之感。

少许之后,却听他又问道:“公子有匡扶天下之志,令越钦佩,然今日于蔡瑁之所为,又是否权谋过甚?”

刘琦认真地看着他,道:“吾虽好用权谋,然从古英雄,岂有不用权谋而成事者也?”

蒯越闻言不由沉默了。

第二十六章 难以对外发展的刘氏

刘琦今日对蒯越算是剖心置腹的交谈了一番。

之所以有今天这番谈话,是因为刘琦知道,宗贼平定后得利的不仅仅是刘氏父子,蔡、蒯两家的得益更大。

从今往后,荆州好一段时间将成为以刘氏和蔡、蒯两大族为中心的共治之局。

在这种双方彼此牵制、互相平衡的情况下,刘琦要尽量去争取蔡、蒯两族中的高明之士,不求他们能倒戈站在自己这边,只是希望自己向外发展时,能减少一部分阻力。

刘琦的发展理念很简单——不能固守困死于荆州一地,要将战略眼光放大,逐步对外扩张。

说起来好像简单,实则很难办。

抵达荆州之后,刘琦根据荆州宗族的态度,再结合刘表历史上的行为,大致推断出了历史上刘表统治荆州十八年没有向外拓展出一步的根本原因。

有人说刘表喜欢坐守,没有四方之志,这只是一个方面。

刘表独身来荆州后,靠着蔡、蒯等宗族成事,虽然在极短的时间站稳了脚跟,却也给自己打造了一个只能固守不能进取的坚固牢笼。

蔡、蒯等望族势力膨胀,致使荆州很多军政要职都落在了望族手中,造成的结果,就是刘表的每一步行动都要取得荆州强族的认可,刘氏才能去办。

当刘表利益与蔡、蒯等族一致的时候,就能顺风顺水行动顺利。

可一旦刘表的想法与荆州宗族的利益不一致,刘表就甭想干成一件事。

刘表与荆州豪族什么时候利益一致?那就是他们都希望荆州安定!

当面对外敌侵略,或是平定荆州内乱的时候,荆州豪族是非常支持刘表的,所以刘表在荆州的十八年里,在防御性战事上做的都相当出色。

荆州豪族和刘表什么时候利益不一致?

对外扩张的时候。

从刘表用蔡、蒯平定了襄阳宗贼的那一天起,荆州便不再是刘表一个人的荆州,而是襄阳豪族和刘表共有……对外争霸,打输了怎么办?损失谁来承担?战争是需要打钱耗粮的,是要减少人口和生产力的!

就算是打赢了?这利益又该如何分?

且刘表在对外战争中实力壮大,万一不再受襄阳诸族钳制了怎么办?

在扩大地盘的同时,荆州势力会不断吸收外来望族,打破了刘表麾下现有的平衡怎办?襄阳大族的话语权在刘表那还能有多大比重?

既然对外发展,所有的一切都是不确定的,那就干脆别打!

在荆州称王称霸,吾等诸族皆拥戴汝刘府君,岂不快哉?

按照这种套路过下去,在刘表死前荆州一直稳如泰山,大家日子过的都还滋润,可刘表死后,那些望族就立刻携裹着刘琮投降了曹操!

襄阳诸族十余族长,皆被曹操封侯。

那受损失的人是谁?

只有刘氏一族而已。

但如何才能打破望族的牢笼?

刘琦总结出了三种办法。

第一种是发展刘氏自己的军事实力,逐步加大筹码,掌控军事话语权。

刘琦目前收拢黄忠,收编宗贼私军,抢夺张虎和陈生的贼军,便是如此。

第二种就是吸纳外来力量,包括外来人才以及二级军事势力,均衡荆州内部,这个方法历史上的刘表也用过。

第三种,就是从这些荆州望族中,找到志同道合之士,从内部劝服他们支持刘氏向荆外发展。

蒯越就是刘琦的第一个目标。

相比于蔡瑁和蒯良那样的保守派,刘琦能看出蒯越是真正有志向的人,对外发展的事,他或许能够接受。

所以刘琦便乘着今日的时机,想激发起他的壮志。

而且就实质来讲,刘氏父子对外发展逐步壮大,对于这些初期创业的大族,也是一种投资。

一旦成功了,收益之大远超想象,总比大家都窝在荆州待十几年强吧。

但今日,刘琦只是先将自己的想法透漏给蒯越,有些事不是他一下就能下定决心的。

蒯越是聪明人,他需要慢慢消化,慢慢思考,慢慢筹谋。

刘琦不着急,他感觉蒯越最终会想明白的。

……

斩杀张虎和陈生的当日,刘磐迅速的率兵进入了襄阳城。

在蔡瑁受伤,没有及时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刘磐纳降了张虎和陈生麾下的兵马,并接手了襄阳城的城防。

至此,刘琦才算是真正的替刘氏占据了南郡北部。

襄阳官署的正厅内,刘琦抚摸着厅内正中摆放的长案,又伸手摸了摸襄阳令的那块青印银绶,脸上露出了一丝快慰的笑容。

这三尺见宽的长案,是权力的象征!

刘磐兴奋地道:“伯瑜,襄阳之地,终于为吾等所据,从今往后,咱刘氏族人便可在这荆楚之地一展抱负了!”

黄忠亦是道:”恭喜少君!少君相助刺史拿下襄阳,诛除宗贼,实乃奇功,放眼天下,如少君这般年纪便做成这等大事的,屈指可数。”

刘琦向黄忠致谢道:“若非黄司马,焉能有刘琦今日?我当谢你才是。”

黄忠忙道:“少君勿要折煞于某。”

刘琦笑道:“黄司马为我刘氏建盖世奇功,司马放心,父亲来后,我必立荐司马之功,襄阳城防,便由司马和黄叙同掌,我刘氏的身家性命,便交付于汝父子之手了。”

黄忠心中感动,刘琦这是真当他们父子是自己人了。

刘琦又看向刘磐,道:“堂兄,算上招降张虎陈生麾下之众,咱们的兵马共有多少?”

一说到这事,刘磐的脸上就乐出花来。

“堂弟,粗略算来,直接归咱刘氏统辖之军,已是不下五千之众了!”

刘琦没有笑,只是道:“人数增长了是好事,但他们毕竟都是降军,战力高低暂且不论,是否完全可信,尚在未知之数。”

刘磐闻言道:“如何不可信?夺取襄阳城时,那些宗族私兵不就是用的很是趁手么?”

黄忠在一旁道:“磐公子,今日之战,因阵前杀了张虎和陈生,令贼兵束手,不能反抗,实乃顺风之战,那些降军不生变故,也在情理之中,可翌日一旦有了硬仗,他们临阵会作何反应,只怕难料。”

刘琦问道:“这该如何处置?”

黄忠拱手言道:“非得少君恩赏这些兵卒,再由末将和磐公子调教操练,颁布军纪,再寻一场大战给予将士们磨砺,方可成事!”

第二十七章 又不安分了

黄忠的建议还是非常中肯的,这些刚刚受降的兵卒,在战场上的顺风局时,或许还算好用,但若是在逆风局,会出现什么样巨大的变故,就不得而知了。

只有恩威并施,一边由刘琦对他们进行恩泽,一边让黄忠等人仔细调教,重新操练并颁布严明的军纪,方才管用。

“既然如此,那便有劳黄司马和堂兄仔细操练这些降卒了,翌日练兵若有大成,琦必然重谢。”

刘磐乐道:“自家弟兄,何必弄的这么生分,你不说我也必然好生练着。”

黄忠则是道:“此乃末将等分内之事,不过在这之前,末将还想先知会少君,若想让这支降军大成,则操练之时,恐少不得斩几个人以振军威,届时还请少君勿要怪罪便是。”

刘琦知道黄忠的意思。

若要操练这些散兵游勇,让他们真正对军规生出敬畏之感,那就必须要严明军纪,前日若有人违返,必将有重责,杀人怕是在所难免的。

所谓杀鸡给猴看而已,皆乃如出一辙。

刘琦认真道:“黄司马尽管放手为之,有什么需要我做的,随时告知,琦全无不允。”

说罢,便见刘琦又转头看向了刘磐,道:“跟着黄司马练兵,要多多学习,认真留意,长些本事,不要光练兵不练自己。”

刘磐自然是明白刘琦想让自己跟黄忠多学能耐。

看来他对自己这个堂兄,还是抱有极大期许的。

“伯瑜,放心便是!黄司马是有大本事之人,为兄心中敬服,也自当虚心。”

没想到刘磐居然这么听话,刘琦心中不免有些诧异,看来刘磐现在对黄忠是真心实意佩服的。

一切安排就绪,那下一步就是静等刘表南来了。

……

在刘表抵达之前,刘琦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其中之一就是要发布榜文安抚外郡宗族。

除了南郡的宗族外,荆州外郡还有很多望族存在。

这些宗族听闻了刘琦设下鸿门宴杀人的事后,自然会有些兔死狐悲之感,蠢蠢欲动恐在所难免,必须要及时进行安抚、拉拢或是打压。

在这一点上,刘琦纵然有通天的本领也周转不过来,他只能依靠蔡,蒯两家的人脉,对各郡的宗族施以手段。

这不是个人能力可以解决的事情,这是一个人脉和底蕴的问题,整个南郡,也只有蔡、蒯两家有这样的底蕴。

虽然这么做,会继续壮大蔡、蒯的势力,但也只有这样,才能最快速的安定荆州各地,施以军政。

所以,就算眼下蔡、蒯两族的势力发展如日中天,暂时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除非有人再度碰到自己的底线。

但很显然,这些宗族在试探人底线这件事情上仿佛有瘾!

有人不长记性,再次触碰到了刘琦的雷区。

……

这日一大早,刘琦起床后,便开始进行晨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