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逝者无罪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不先poke消耗一波？
总不能用这么多次能力，一点代价都没有吧。
舒服。
陈阳正拍残血小怪拍得不亦乐乎，忽然听到有人幽幽地在身旁开口：
“爽吗？”
“手感一般。”
沉迷于流水化作业的陈阳下意识说了一句，然后回过神来，歪头看向皮卡车外。
只见皮卡车的影子里，一个新的信徒分身正站在那里。
陈阳四下看看，发现七八个信徒分身已经把皮卡车团团围住，所有分身仿佛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都是一个纯黑色的人形，脸上只能看到五官的轮廓，就像是柯南里的嫌疑人ABCDE。
“下车聊聊？”
最开始开口的分身说道。
“你让我下车我就下车，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陈阳也不急，就隔着车窗玻璃看它。
“你这样跪在车上不觉得难受？”
“是难受，但安全啊。”
分身沉默了片刻，开口道：
“我明白了，这辆车是那个女人的精神‘壁垒’，所以你认为，只要你呆在里面，除非我钻漏洞，否则是进不去的对吧。”
它缓缓举起右手：“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当她被你打晕之后，这个精神‘壁垒’，还有用吗？”
陈阳神色一正，摆开防守架势。
这信徒分身说的没错，陈阳也早就想过这个问题。之所以一直蹲在车里，是因为即使车辆随着郑晓蝶昏迷变得不再“安全”，也依然算得上一个不错的掩体。
然而，看着如临大敌的陈阳，分身却哂笑一声，右手中指拇指轻轻一撮。
“啪”
伴随着清脆的响指声，蜷缩在副驾驶位置的郑晓蝶的脑袋仿佛一个塞了二踢脚的大西瓜，砰然炸裂。
脑浆、血液、骨片、眼睛溅得到处都是，红的黄的白的都有。
一时之间，车内仿佛变成一卷血色的地狱浮世绘。
闫雨从未见过这种可怖场景，忍不住惊呼一声。
陈阳也皱起眉头。
“不会吧，不会吧。”
信徒分身用笑嘻嘻的欠揍声音说道：
“不会有人认为，我抓了这女人，一点后手都不留就会白白送给你们吧？”
第191章 蝶鬼的真身
大约十几秒钟后，郑晓蝶那炸成粉末的脑袋开始缓缓再生。
血液、脑浆、骨片、眼睛、皮肤，一点点聚拢到一起，重新组成一个完好的女性头颅。
然而，这次再生后，郑晓蝶虽然依旧在昏迷中，呼吸却变得粗重，并且双眉紧蹙，仿佛梦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与此同时，陈阳感觉到梦境里的气温下降了少许，阴沉沉的天空变得更加昏暗，仿佛可怕的暴风雨正在酝酿。
显然，宿主死亡一次，她的精神受到了不小的伤害。
皮卡车里已经不再安全。
看着面前笑得得意扬扬的蝶鬼分身，陈阳默不作声拉开车门下车。
如果对方早就在郑晓蝶身上动了手脚，可以随时控制她的生死，那么陈阳这次的噩梦之旅可以说基本宣告失败。
接下来，就该尝试交流，在离开梦境前尽力套取一些情报了。
“啊，不必担心。我和你之前遇到过的信徒不一样。”蝶鬼做出一个优雅的绅士礼仪：
“我对于进入现实没有任何兴趣。世人皆苦，我们的‘狭心天’虽然地方不大，但比起每日熙熙攘攘，为了一口吃的不得不劳累一生的你们，还是要好上一些的。”
“只要你让我出一口气，把这个宿主交给你也不是不行。”
闻言，陈阳倒是有些惊讶。
在他遇到过的信徒中，八眼和病乙都属于狂热分子，见面就不死不休，输了直接自杀，颇有种玉碎瓦全的疯狂。
而荻花的攻击性虽然很强，对陈阳却并无恨意。
这个蝶鬼就更奇怪了，占据如此上风，居然还要客客气气地请陈阳给它出口气，出完气还愿意把宿主交给他。
图个啥？
就图个心情畅快？
你该不会是00后吧。
陈阳摸了摸下巴，问道：“你不恨我？”
“呵呵。”
蝶鬼分身笑了一声，“你在说什么傻话呢，我当然恨你。‘狭心天’里，大概只有老鼠不恨你们。”
它用咏叹的嗓音说道：
“我们伟大而美丽的神灵，曾经的祂，是美的化身。”
“祂的盛世容颜直击人的心灵。”
“祂的花容月貌迷乱人的思维。”
“梳云掠月倾国倾城只能形容祂美貌的千分之一，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只能描述祂容颜的万分之一。”
“祂是最美的神灵，也是最自由的神灵。”
“祂的心就像是天上的云，就像是云上的风，就像是风中的鸟。”
“无论什么都不能改变祂。”
“……”
“直到那一天，你出现了。”
“从此，云朵遇到了烈阳，狂风撞上了高山，鸟儿飞进了笼子。”
“当然，如果仅仅是这样，我们恨你的程度，最多只是想要杀掉你。”
“你和你的同伴之后对祂的背叛，让我们彻底地失去了祂，就像是藏在云朵下的蝙蝠，就像是借着狂风飞舞的树叶，就像是小鸟身上的尘埃，永远地失去了庇护我们的天空。”
“这让我们对你们的恨意变得无以复加，甚至宁可变成怪物，也要想方设法从你们身上挖下一块肉，划开一道口，剥掉一点皮。”
陈阳：……
你看我干什么。
又不是我干的。
不过，这个蝶鬼明显说的不是魍神，十有八九是那个衣着不整还喜欢喝酒的魑神。
它的说辞也验证了陈阳的想法，这魑神喜欢的和魍神喜欢的都是玩家控制的“角色”的前世，也就是“云来”。
所以说，【噩梦模式】里遇到的，不一定都是魍神的信徒，也有可能是其他神的信徒。
荻花的那种淡然和这个蝶鬼的随心所欲，和它们侍奉的神的形象倒是挺配。
“闲话就说到这吧，让我出口气，我就放你们走。我为了这口气已经憋了数百年的时间，你看我费这么大劲来到现实，就为了念头通达一把。求你可怜可怜我，让我今晚睡个好觉好不好？”
明明占了上风，蝶鬼却低声下气。
因为他知道，陈阳是真的可以想走就走的。
他这么怂，搞得陈阳都有点不好意思，便开口问道：“你先说说，怎么你才能出气？”
“这个么……”
蝶鬼分身开始原地转圈，十分纠结：“让我想想，反正你在这个梦境里也不会死，不如让我捅几刀？不不不，既然死不了，捅你完全没有意义。”
“把你的皮剥下来吹气球？不不不，这太无聊了，最多让我爽一两天。”
“把你剁碎了喂狗？这个主意挺不错的，只要疼那么一小会，你就能赢得胜利，应该也能接受吧？不过，你这身衣服防御力也太高了，切的时候得用不少力气才行，感觉很累的样子。”
陈阳听着它絮絮叨叨，脸上神色越来越不耐烦。
“有了有了！”
隔着熊玩偶，蝶鬼看不到陈阳的脸色，它依旧沉浸在自己的灵感世界中：“我想到了，你们是情人对吧？你们两个。虽然不知道你们是怎么一起进的噩梦，但你们肯定是情人。”
“只有心意相通，才能灵肉合一。”
“这样吧，你对她说，你最讨厌的就是她，对她说，你永远不会娶她，告诉她，你只是玩玩她，你喜欢的是别人。”
“哪怕是骗她也好。”
“怎么样，只要说几句话，换来一场胜利，这买卖很划算吧？”
闫雨在心里悄悄翻了个白眼。
就这？
要是陈阳是会这么做的人，她当初就不会喜欢上他了。
果然，陈阳看着在面前手舞足蹈的蝶鬼分身，呵呵一笑，回答道：“我有个更好的主意，能让你以后一辈子都不用发愁念头不通达，你要不要听听？”
蝶鬼头一歪：“你说？”
“我把你干掉，以后你连念头都没有，自然也也就没什么不通达了。”
“咦？”
蝶鬼一愣，下意识地举起右手打算打出死亡响指。
陈阳则猛地双脚发力朝它冲过来。
“我都说了这没用，我们无穷无尽……”
蝶鬼分身还没说完，便看到凑到面前的巨大熊脸一个头槌将它放倒，接着玩偶熊跨过躺在地上的它，直直地朝村子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