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丝女骑士的那些事 第667章

　　千夫所指的社会性死亡生活，想想就令人恐惧，也让瓦伦莎的心像滴血一样疼痛。

　　“确实挺难的……大家都叫妈妈叛徒，叫我小杂种……虽然我其实是妈妈独自生下的，并不像姐姐一样拥有爸爸的血脉。”

　　爱莲娜轻轻点了点头，就趴在瓦伦莎怀里，小声回忆道：

　　“好多同族都羞辱和欺负我们……她们觉得我们是种族之耻，还说要让我们回归主宰——就是让主宰把我们吞噬掉，抹除自我意识，化作纯净的神力去孕育新的灵姬。”

　　瓦伦莎不由紧了紧抱着爱莲娜的手，心中更加难过。

　　面对母亲和妹妹的受苦，她什么都做不到。

　　“那后来呢？”

　　同样在旁听的缇娅忍不住追问：

　　“是爱莲娜你做了什么事，让你和特蕾莉卡阿姨重新得到了认可？”

　　“嗯……因为这件事我还和妈妈吵了一架，甚至现在都还冷战呢。”

　　爱莲娜苦笑着，又在瓦伦莎怀里翻了个身，换成更舒服的姿势：

　　“虽然好多同族一开始都叫嚣着处决我们，但我们渊灵神族的主宰就并没有那么情绪化……它更像是一个纯粹的规则或者程序，还是按照族规给了我机会……只要我能像真正的渊灵神族一样去吞噬智慧文明，它就会承认我灵姬的身份，并不再追究妈妈的背叛。

　　妈妈当时是极力反对的……她似乎宁可自己回归主宰，也不想我去吞噬智慧文明……她真的是太善良了……也或许是爸爸的死，让她有些心灰意冷不想独活吧。

　　但我不行！我想让妈妈继续活下去，我还想再见到姐姐你……为此我必须通过主宰的考验，成为真正的灵姬，哪怕双手沾满鲜血也无所谓。”

　　“……所以爱莲娜你就作为邪神去毁灭了其他世界？你之前说你吞噬过3个文明并非在虚张声势？”瓦伦莎沉默了一下才问。

　　“嗯……我确实已经是毁灭过3个文明，吃掉过数百亿智慧生命的真正邪神了，姐姐。”

　　爱莲娜幽幽道：

　　“姐姐会因此而讨厌我么？”

　　“只是这样的话……不会。”

　　瓦伦莎只犹豫了不到2秒，就将爱莲娜抱紧：

　　“毕竟姐姐我也不是什么圣母……只要爱莲娜你没有伤害到像缇娅这样我重视的人，我就永远不会怪你，只会心疼你的辛苦。”

　　“哼，就知道缇娅……见色忘妹的笨蛋姐姐！”

　　爱莲娜掐了一下瓦伦莎的腰，又在瓦伦莎看不见的角度对缇娅做了一个大鬼脸，又叹气道：

　　“第一次当邪神时确实非常辛苦……那个时候族里的大家都在排挤欺负我和妈妈，妈妈又不同意我参加主宰的考验，所以根本就没人教我到底该怎样用邪神的力量去吞噬文明，一切都要我自己摸索……而我当时还和现在的姐姐你一样，只是个没成年的邪神幼崽，力量并不完全。

　　更倒霉的是，我第一次遇到的那个文明，还非常强大……那是一个姐姐你故事中的科技文明，已经走出了母星，有着三颗行星的地盘。

　　和大多数邪神的出场方式一样，我那次也是被反政府的邪教组织用献祭仪式成功召唤的……不过那个邪教组织很不给力，我降临时他们已经几乎被政府军剿灭，完全帮不上忙。

　　刚开始没有感受到那些政府军身上的魔力和神力，我还有些开心，以为遇到了一个弱小的文明，可以凭本能放心开吃就行。

　　然后我就被那些没见过的科技武器打懵了……甚至还被一种捕获力场给活捉，被他们关在了试验室里，每天都要遭受各种武器的折磨，还会被他们强行从身上切肉抽血，连脑汁都不放过……”

　　“呜呜……我可怜的爱莲娜。”

　　瓦伦莎听的大为心疼，又磨了磨牙：

　　“那帮混蛋在哪？姐姐我去帮你搞事！”

　　“嘿嘿……都已经在这里啦，三颗星球的200多亿人都是。”

　　爱莲娜却在这时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又有些得意道：

　　“那些人的科技确实非常厉害，但人本身还是很脆弱的……更重要的是那个文明应该不属于这个宇宙，那里没有太阳女神，更没有太阳教会这样专业的组织，没有真正封印我的手段……还有很多人喜欢作死。

　　在那个试验室里被折磨了一段时间后，我自行领悟了将意识分割藏在肉和血液里的方法……接着趁那些人研究我的肉和血液时，想办法蛊惑那些心术不正和有野心的人，侵蚀他们的灵魂。

　　那段时间还挺长的……大概用了我1年多吧，四散传播的邪神之种才终于开花结果，被蛊惑的各种野心家疯狂搞事，全面引爆文明内战，让我找到机会从试验室逃了出来。

　　再之后嘛……事情就简单了。那个文明的科技虽然非常厉害，但也只有科技，对超自然力量的发展连半步都没能迈出。只要我不像刚降临时那样浪着刚正面，而是小心翼翼的来，最终吞噬整个文明就不算困难……呜，其实那还是最难的一次啦，总共用了我快2年的时间。”

　　“没事就好……”

　　瓦伦莎这才松了口气，又问：

　　“那爱莲娜你完成这次试炼后，主宰它有兑现承诺么？”

　　“嗯，兑现了。”

　　爱莲娜点点头：

　　“在我成功吞噬文明完成成年礼，晋升为真正的灵姬后，主宰它就赦免了妈妈的背叛，也正式认可了我的身份。

　　那之后，其他同族虽然还是有些排挤我们，但已经不会像最开始那样特意来羞辱和欺负我们了，也不再提让妈妈回归主宰的事。

　　不过妈妈倒是更生我的气，彻底不理我了……哎。”

　　“那你没有好好跟妈妈沟通么？”

　　瓦伦莎问。

　　“我也想啊……但妈妈都不理我，我该如何沟通？”

　　爱莲娜苦笑着耸耸肩：

　　“其实我当时也是有点怨气的……我费了那么大劲儿、吃了那么多苦不就是想改善一下我们的生活条件么？妈妈她不多夸夸我也就算了，竟然还生我的气，说我满手鲜血罪孽深重……哎。”

　　“所以你之后就有了逆反心，去吞噬了更多的文明？”

　　瓦伦莎猜测道。

　　“那倒也不是……毕竟我也是在人类社会长大的嘛，虽然不像妈妈和姐姐你们这样善良，但也没那种非要吞噬文明不可的爱好。”

　　爱莲娜摇了摇头：

　　“说起来也是个巧合……在获得正式的灵姬身份后，关于渊灵神族的很多权限也对我开放了……比如我可以学真正的神族文字，学混沌神力的各种神术，学如何入侵真神世界的根源使用法则等等……但最重要的还是我终于明白了渊灵神族的历史起源和社会形态。

　　和我最开始猜测的一样，主宰它并没有个人情感，它更像是一个程序或一个规则……大概就和人类法治社会的法律具现差不多，是整个渊灵神族的统治者。

　　主宰之下，就是我们这样的灵姬了……也就是真神世界中那些普通人口中的渊灵邪神。但灵姬和灵姬也是不同的，差别最大的甚至可以媲美人类社会中的奴隶和贵族……而决定灵姬在族群内地位的唯一因素，就是她们吞噬的文明数量，其他一切都是虚的。

　　知道这些后，我就想着……反正我已经是个罪孽深重的邪神了，那还不如坏的彻底一点，多吞噬几个文明，提高一下我和妈妈的族群地位。

　　这次我就没再征求妈妈意见，而是直接开始行动……像其他灵姬那样去主动感受渊灵教徒们的呼唤，用神谕告诉他们正确的献祭方式，再引导他们召唤自己降临。”

　　“这次遇到的文明就没有第一次那么强大了吧？你应该没再受什么折磨就吞噬了那个文明？”瓦伦莎猜测道。

　　“emmm……怎么说呢？”

　　结果爱莲娜却露出复杂的神色：

　　“我第二次遇到的文明，其实比第一个还要强大……她们虽然没有走出母星探索宇宙，但同时掌握着科技和神秘……就算我那个时候已经力量大增且有了很多新手段，想要击垮那个文明也并不容易……但吞噬那个文明却是我三次文明吞噬中最顺利的一次。”

　　“啊？为什么啊？”

　　瓦伦莎很不解，缇娅也好奇的点点头：

　　“对啊……为什么更强大的文明吞噬起来却更顺利了？”

　　“因为她们都是自愿被我吞噬的，毫无抵抗。”

　　爱莲娜的神色更复杂了，甚至还带着几分嫌弃：

　　“那个智慧文明并非属于人类，而是精灵……一群非常强大，但也非常堕落、银乱、且有极强自毁倾向的精灵。

　　反正我是到现在都没能理解她们的想法……她们在完全开发了自己的母星后似乎失去了目标，整日纸醉金迷堕落享受，却愈发空虚，最后竟然想要追求华丽的毁灭，将自身灭族。

　　更离谱的是，完全自我毁灭这个决策，竟然还得到了那个精灵族全族超过91%人口的支持……于是决策顺利通过，精灵统治者们还商量出了好几个自我毁灭的方式，让所有精灵在网络上投票选择。

　　最终，在炸掉星核、全球战争、拿超级武器放烟花、集体嗑药开盛大派对嗨到死等选项中，被美少女邪神吃掉这个选项胜出了……于是那个精灵族的官方亲自举行献祭仪式召唤我降临，让我吃掉她们。”

　　“啊这……”x2

　　瓦伦莎和缇娅听的面面相觑，这也行的么？

　　不过瓦伦莎又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接触过的那些精灵……无论是北刃湾那些被邪教侵蚀的堕落精灵，还是拜月部落被300多年前某内殿骑士带歪的涩精灵们，似乎都挺那个的？

　　如果其他世界的精灵也都是这样，那么当她们空虚和堕落到极点时会做出这种事似乎也……能够说通？

　　只能说，真不愧是大名鼎鼎的精灵啊。

　　“那这次完成吞噬文明的任务后，你和妈妈的待遇变好了么？”

　　瓦伦莎又问。

　　“嗯，待遇明显好了很多呢。”

　　爱莲娜骄傲的挺了挺她那比瓦伦莎和缇娅都小不少的胸：

　　“我之前不是给姐姐你说过么？渊灵神族里，有好多灵姬还连第一个文明都没能成功吞噬呢……像我这样能连续吞噬两个大文明的灵姬，就算还比不上人类中的贵族，也起码有侍从骑士的地位了……反正从那之后就再没人敢排挤我和妈妈了……一些好久都没能吞噬第一个文明的灵姬，更是会主动接近我讨好我，让我教她们该怎么对付那些强大的文明。”

　　“……于是爱莲娜你就体会到了吞噬文明的种种好处，接下来就一发不可收拾的开始真正当邪神了？”

　　瓦伦莎却没有表现出开心的样子，而是神情复杂的叹了口气。

　　“呜……人家也是没办法嘛，人家只是想保护自己和妈妈……姐姐你别生人家的气啦……大不了以后我少回应一些召唤就是。”

　　见瓦伦莎这个样子，爱莲娜又连忙抓着瓦伦莎的衣角撒娇：

　　“而且我积极主动的回应召唤，也是想再见到姐姐你嘛~~”

　　“再见到我……你早就想用被邪教徒召唤的方式回到这里了？”

　　面对妹妹的撒娇，瓦伦莎又能怎么办呢？她只能摸了摸爱莲娜的头：

　　“所以两年前渊灵会余孽想要献祭鸢尾女子学院召唤邪神时，才会是你回应了他们？”

　　“对啊……人家当时好不容易找到了回家的路，还看到了许多甜美可口的零食，正开心呢，结果降临仪式就被姐姐你打断了。”

　　爱莲娜幽怨的看了瓦伦莎一眼：

　　“还好我当时反应快先把一小股意识塞了过来……不然以姐姐你对邪教徒的绝对压制，我可能永远也无法降临这里了……明明我好不容易才掌握优先回应这个世界召唤的生活小窍门。”

　　“优先回应这个世界的召唤？”

　　瓦伦莎挑了挑眉：

　　“这是爱莲娜你在吃掉那个精灵文明后获得的新本事么？”

　　“嗯，差不多吧。”

　　爱莲娜点点头，又在瓦伦莎身上蹭了蹭：

　　“彻底不再受到同族们的排挤后，我就没再急着随便吞噬文明，而是开始研究如何在无尽虚空中定位某个世界，响应特定的召唤。

　　我可能真的很适合当邪神吧……研究进展很快，我没多久就找到了可以优先回应这个世界召唤的方法……咱们那位太阳女神冕下，似乎是做过什么很了不得的事，在无尽虚空中算是小有名气呢……甚至跟那个强大到可以与神平起平坐的帝国也有些联系……总之，我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