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丝女骑士的那些事 第654章

　　炼器匠们的眼睛一个比一个瞪的大，不由自主都看向瓦伦莎的腿，那炽热的目光很想让她跑掉。

　　不过炼器匠们毕竟是专业的，他们七嘴八舌的讨论了一会儿，还真想出了一个验证的办法。

　　其中功夫最好的几人相互配合现场炼器，快速制作了一条各方面都和真正少女肌肤没啥差别的假腿，又从瓦伦莎那里借来了黑丝套上，再用这条黑丝假腿轻轻触碰盒子上的机巧秘法锁，同时观察和记录反应。

　　之后炼器匠们又让瓦伦莎自己复刻了她之前的动作，脱掉靴子只穿黑丝用脚轻轻碰了机巧秘法锁几下。再找来其他的修女和女性神官，同样只穿黑丝用脚去触碰机巧秘法所，最后全部记录数据作对比。

　　结果显示，黑丝假腿和其他女性圣职者们的黑丝腿，与机巧秘法锁接触时的反应一致。唯独瓦伦莎的黑丝腿在接触机巧秘法锁时，会出现一股非常轻微的灵力波动。

　　“……不会错了。”

　　炼器匠们又交头接耳的讨论了一阵后，神情复杂的给出了结论：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被这样设定，但瓦伦莎小姐你本身，就是这个机巧秘法锁的打开条件……锁是被正常打开的，不必担心再触发自毁。”

　　“啊这……”

　　就算心里已经有了准备，瓦伦莎还是忍不住目瞪口呆了一阵。

　　开锁条件竟是我自己？

　　可这是至少300多年前的机巧秘法锁吧？设置这把锁的人凭什么知道未来会有我这个人？

　　……不，可能还真会知道。

　　各种预言系法术在这个世界可不是街头骗人的把戏……缇娅能从未来的自己那里借到力量暴打罪天使，那有人能真正看到未来也很正常。

　　比如那个荒兽大先知，很可能就是真的看到了未来片段……之后它所有想要扭转那个未来的行为，都反过来造成了那个未来的必定发生。

　　或许300多年前设置这个机巧秘法锁开启条件的人，就能看到这盒子会在300多年后会被美少女圣骑士踹上一脚？

　　瓦伦莎越想越对盒子里的东西感到好奇，而无论如何，接下来打开盒盖就能看到答案了。

　　得到消息的零、千叶草、怪盗小姐和伊兰娜她们，此时也都赶到现场一起围观，就连绝大部分时间都在影子空间里睡懒觉的芙莉姬娅，此时都悄悄露出了半个脑袋偷看。

　　啪嗒。

　　没有机巧秘法锁，盒子就是个普通的盒子，瓦伦莎轻轻一推，盒盖就被完全推开，露出了盒子里的秘密。

　　“啊这？”

　　瓦伦莎再次露出了意外的表情，不少人也小声惊叹。

　　“好漂亮……”

　　“真精致啊……”

　　“那皮肤看上去就手感好棒，真想摸摸……”

　　盒子里是一名穿着丝绸长裙的少女，五官精致身段妖娆，白皙的肌肤晶莹如玉，黑色的长发光亮顺滑。

　　但少女并非人类，她的四肢关节处都能看到明显的球形，整个人身高也只相当于瓦伦莎的小腿。

　　她就那样静静的躺在盒子中心，宛如真正的漂亮少女在沉睡。

　　这是一个非常精致的机巧人偶，就像瓦伦莎前世在动漫里见过的蔷薇少女一样奇妙而美丽。

　　而在人偶少女的脸旁边，还放着一颗草莓大的蓝宝石，和一张被整齐折叠的白纸。

　　瓦伦莎没有轻取妄动，她先是认真观察了人偶少女一会儿，确定人偶少女不会自己跳起来后，才移开那颗蓝宝石，拿出宝石下的白纸打开。

　　白纸上并非是来自300多年前的信件，而是人偶少女的使用说明，还画了简单的示意图。

　　瓦伦莎大概看了一遍，就不再犹豫将人偶少女从盒子里取出，面朝下放在桌子上，解开了那条丝绸长裙背后的纽扣。

　　顺滑的布料被慢慢卷到腰部，露出的却并非只有人偶少女背部，还有一个金色表盘模样纹身，以及纹身中间那个大小正好和蓝宝石一致的凹槽。

　　瓦伦莎又拿起使用说明看了一眼，就将蓝宝石也从盒子里取出，调整到相应的角度，轻松按进了凹槽里，再稍稍一扭，就完美卡住。

　　接着蓝宝石就亮了起来，明显是起到了能量源的作用，让人偶身体内部发出了电脑按下开机键时一样的声音。

　　啪！

　　很快啊，那人偶少女就自己动了起来，还像真正的人类少女一样，抬起脚就踹了瓦伦莎的脸一下，并赶紧将自己的丝绸长裙从腰部提了上去，手忙脚乱的系扣子，同时鼓起包子脸：

　　“凑喽忙，提使李……咕噜。”

　　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发音不怎么标准，人偶少女又连忙闭上嘴，在围观众人好奇的眼神中，先是把被瓦伦莎脱掉一半的丝绸长裙穿戴整齐，又像漱口那样嘴巴咕噜了一会儿，才再次开口，且声音清晰了很多：

　　“现在是哪一年了？这里是哪？”

　　“这里是神眷大陆的圣域啦，年份嘛……”

　　瓦伦莎一边回答着人偶少女的问题，一边再次伸出手，想要去揉人偶少女的小脸：

　　“小可爱你又是怎么回事？快让我检查一下你身上的秘密……”

　　“想得美！”

　　然而人偶少女很是灵巧的一跃就躲开了瓦伦莎的手，并跳到瓦伦莎头上又踩了她两脚，才蹦回桌子上躲到那个盒子后面，又理直气壮又有些害怕的对瓦伦莎指责道：

　　“不要刚见面就对脱淑女的衣服还对淑女动手动脚！才300多年，现在的圣骑士都已经这么轻浮了么？”

　　“那当然不是，轻浮的只是个别人而已。”

　　零抢先一步回答了人偶少女的问题，同时对围观的炼器匠们打手势，让他们全都回去休息，还用尾巴把瓦伦莎缠了起来，让瓦伦莎和人偶少女保持安全距离。

　　人偶少女这才松了口气，从盒子后面走出，仔细看了零几眼，就连忙很正式的行礼道：

　　“原来是圣女殿下……圣女殿下日安，愿女神冕下永远眷顾您。”

　　“哦？你竟然还认识我？”

　　零好奇的挑着眉，正在打量人偶少女的眼睛快速闪过两道金光，就露出了然的神色：

　　“原来如此……你并不是真正的人偶……你曾经是人类，用某种秘术把灵魂转移到了人偶身上，没错吧？”

　　“准确来说，是一部分灵魂。”

　　人偶少女笑着点点头，再次向零行礼，但这次就不再是太阳信徒问候高等圣职者的礼节，而是一个很优雅的东方淑女礼：

　　“小女易秋雅，很高兴能再次见到圣女殿下……我曾经有幸跟着父亲大人见过圣女殿下一次，通过教堂中的远程通讯神术阵。”

　　“你姓易？”

　　零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再次把人偶少女上下打量了一番：

　　“姆……还真有点像呢……星坛坛主易沧澜，是你什么人？”

　　“……正是家父。”

　　人偶少女却突然苦笑，神情非常落寞：

　　“既然我会真的在300多年后在神眷大陆被正确方式唤醒，还一醒来就被女流氓骚扰……就说明父亲大人最后的预言没错。”

　　“最后的预言？”

　　零眉头稍皱：

　　“难不成你父亲他早就已经……？”

　　“父亲大人和我的人类之躯早就死了，星坛也已经消失，整个天玄十三州都不会再有能对龙帝提出异议的存在。”

　　人偶少女做了个深深吸气的动作……她应该是真想深呼吸冷静一下，但她现在已经没有那个功能了：

　　“父亲大人早就对此有所预知，所以在300多年前制作了这个人偶，又用秘法将我的一小半灵魂封入人偶中沉睡，最后把装有人偶的盒子交给了太阳教会当时在中州帝国的负责人保管……那位圣骑士姐姐虽然也不正经，但和父亲大人是知己好友，也是唯一可能把人偶安全带出天玄十三州的人。”

　　“等等等等……”

　　瓦伦莎终于忍不住了，就算她被零用尾巴捆住身体只能乱扭，也还是打断了人偶少女的话：

　　“你说我是女流氓和不正经也就算了，可你说星坛也被中州帝国灭了？龙帝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们不是很支持他的宏图霸业么？700多年前还和他联手对圣门赶尽杀绝来着。”

　　“你说的对……我们星坛确实支持过龙帝，但也是被他所灭，因为我们后来又反对他了。”

　　人偶小姐似乎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奇怪，她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到桌边，轻盈的坐下，两只小脚悬在半空轻轻摇摆：

　　“因为我们星坛从来不会成为某个人的工具……我们的使命是预测未来的走向，并从中选择最好的路线，引领人们进入。

　　当年支持龙帝南征北伐同时对圣门赶尽杀绝，是天命既定。后来我们反对龙帝的政策被他灭门，也同样无法违背……这都是我们在窥视未来后自己选择的命运。”

　　“自己选择的命运？命运还能自己选择的么？被预知类能力看到的未来难道不是无法改变的？”

　　瓦伦莎却更加疑惑，稍作思考就大概说了说荒兽大先知的事：

　　“之前有这么一个家伙……”

　　人偶少女很耐心听完了荒兽大先知的故事，才莞尔一笑：

　　“我想我理解你的意思了……你口中的那个大先知，应该是纯靠天赋可以偶尔看到未来片段，这种水平放在星坛也就是个入门弟子……不过好好修行教导应该会成就不错。

　　像他那样窥视到的未来片段，确实很难改变……除非有像太阳女神冕下那样的存在出手干涉，不然未来片段中的内容就一定会发生。所有想要避免那个片段发生的行为，都会让那件事的发生更加确定。

　　但真正的预知未来，应该是为了趋吉避凶，而不是明知道有灾难来临却无力改变……那样的预知能力，还不如不要呢。

　　而我们星坛的预知，就勉强可以做到的这些。”

　　“哦？”

　　瓦伦莎此时终于从零尾巴的捆绑中挣脱，也搬来一张椅子，搭着脚面对人偶少女坐了下来，露出‘愿闻其详’的神色。

　　“未来的具体内容，是会被预知这种观测手段给确定的……所以预知详细未来细节这种事其实非常危险，它很可能会让原本未必会发生的灾难变成一定发生。”

　　人偶少女也没有隐瞒的意思，不如说她之所以将一小半灵魂封存在人偶里活到现在，就是为了将这些事说出来，而不是苟且偷生：

　　“我们星坛的未来预知，是通过观测星相，先大概推测出几种不同的未来趋势，再选定其中最有利于天下万民的一条，继续观测走上这条路需要经过的节点，在节点中需要做出的抉择和满足的条件，最后带领芸芸众生在好的道路上愈发繁荣。

　　简单举个例子的话……嗯，比如说我要预测你今天的运势，会得到大吉大利、运气一般、倒霉透了等几个模糊走向……正常情况下，人肯定都会选择大吉大利的路线，对吧？

　　之后我们星坛秘术可以对大吉大利这个路线详细观测，确认你今天要走上这条路线所需要的关键选择……比如起床时穿什么颜色的胸衣？下床时哪只脚先落地？早餐吃什么馅的包子？等等这些看似不起眼的选择，都有可能决定命运走向。”

　　“呜姆……我大概明白了。”

　　瓦伦莎点点头：

　　“所以当年你们星坛会支持龙帝，是因为看到了未来一段时间中龙帝的统治会让东方大陆越来越好……而之后你们又反对龙帝，是又看到了龙帝会让东方大陆衰败？”

　　“岂止是东方大陆衰败……是整个世界都会完全毁灭，就连太阳教会都只能把圣域变成巨大的光之舟，带领少数幸运的信徒狼狈逃命。”

　　人偶少女耸了耸肩，见屋内人看自己的目光一下子就严肃起来，又连忙摆了摆手：

　　“别急别急……这一切我都会告诉你们的，这也是我没有随着父亲大人和师兄师妹们一起死的原因……听我从头慢慢说就是。”

　　众人都收起了之前还有些玩闹的心绪……瓦伦莎不再偷偷去摸零的魅魔尾巴挑衅，维伦卡莎也把刚拿出来还没打开的酸奶又收了起来，全都围在人偶少女身边，等待她再次开口。

　　人偶少女并没有让大家等太久：

　　“关于我们星坛观天相知未来的秘术，我刚才已经大概介绍了，但这个秘术也是有差距的……简单来说，就是要观测的目标越小时间越短，秘术的难度就越低消耗也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