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六一,开局16岁副科? 第163章

作者:来支红塔山快活似神仙

石胜利解释说,她正忙于带领局里的人,四处奔波,全力抓捕名单上的嫌疑人。然而,事实是否真的如此,李富贵心中充满了疑惑,因为他总觉得周舒桐貌似是在故意躲着他一样。

不过这件事倒是让王大宝颇为不满,他在背后可没少蛐蛐周舒桐。在王大宝看来,他们一行人是过来协助办案的,如今李富贵受了重伤,周舒桐作为曾经并肩作战的伙伴,理应过来探望一下。

可最后却只派了石胜利过来,这实在是有些不近人情。王大宝越想越气,觉得周舒桐这样做太不仗义了。

毕竟,在这段艰难的日子里,大家一起出生入死,彼此之间早已超越了普通的同事关系,成了可以托付性命的朋友。朋友受伤了,难道不应该亲自过来关心一下吗?

好在,王刚、刘彦龙等人在百忙之中,抽空来到医院看望李富贵。这才让王大宝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些。但即便如此,他还是对周舒桐颇有微词,觉得她在这件事情上处理得不够妥当。

对于这些,李富贵并没有过多在意。说起来,甚至还有些丢人。来到这里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在医院里就待了将近二十天。

回顾这段日子,他不是在受伤,就是在受伤的路上,命运似乎总爱和他开玩笑。想到这里,李富贵不由得握紧了拳头,心中涌起一股不甘与倔强。

目光扫过车窗外呼啸而过的荒野,李富贵感受着现在已经解开基因锁三阶段的身体强度,基因锁第三阶段带来的改变,可不只是伤口愈合的速度。

他感觉自己现在的身体每一寸肌肉都充满了力量,蕴藏着远超常人的爆发力。那种强大的感觉,就像是一头沉睡的巨兽苏醒了过来。

若是再遇上被改造成“活体兵器”的张恪,他一定不会再像之前那样狼狈地躲避那致命的利爪,而是要迎着金属关节转动的嗡鸣,用更快的速度、更精准的攻击撕开对方的防御。

可惜这个愿望这辈子是没机会实现了,因为张恪早就被张老头给大卸八块了,想再交手的话,只能等伊晏宁再次给他“死而复生”了,昂,不对,伊晏宁也没机会了,如果那具被烧焦的女尸就是她的话,那就没得办法了,只能等下辈子了。

“臭小子,你在发什么呆呢?一会儿傻笑,一会儿又紧皱眉头,到底在想些什么啊?”突然,一阵低沉而略带沙哑的声音在李富贵耳畔响起。这声音犹如一道惊雷,将他从幻想的世界中猛地拽回现实。

第483章 王大宝=王老头的“提款机”

李富贵闻言惊愕地转过头,目光恰好与张老头那充满疑惑的眼神交汇在一起。同时,那只略显粗糙的大手伴随着关切的眼神轻轻地搭在李富贵的额头上,仿佛在探测他是否身体不适,亦或是发烧了一般,“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我就说了非要着急回去干嘛?再多在医院养几天啊,可别落下什么毛病了。”

“没……没事儿,我这身体早好了。”李富贵笑着拉开了张老头的手,甚至还故意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随即眼珠子一转,故意岔开了话题开口说道:“我当然是在想老爷子您是如何大发神威的把我从废弃工厂带出来的了。”

坐在对面的王大宝一听,立刻来了兴致。他一手扒拉开已经马上就要陷入死棋的棋盘,另一只手从一旁的背包中摸出一个苹果,简单地在身上擦拭了一下,就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同时他的小眼神巴巴地盯着张老头,充满了好奇与期待。他也对张老头是如何救出李富贵的这件事十分好奇,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当时的惊险过程,要知道他可是因为这次行动李富贵又没带他去没少埋怨李富贵,后来要不是张老头再在旁边来了一句“你去有啥用?怕那些人黄泉路上孤单去做伴儿啊!”这才作罢,不过这丝毫不影响他打听这些细节啊,毕竟没去成已经成了他的遗憾了,这要是连听都没听过可就说不过去,回去之后连和他们吹嘘的内容都没有,那可不行,尤其是那个张宇,这次一定要在他面前好好出出风头不可。

“是啊,是啊,老爷子您给咱们讲讲呗。”王大宝说着,又狠狠咬了口苹果,汁水顺着嘴角往下淌,他也没空去擦。眼睛里满是兴奋与好奇,身子微微前倾,还带着些许摇晃,活像只等着主人投喂的小狗,就差摇尾巴了,“而且听石胜利说当时现场就跟战场似的,整个那么大的废弃工厂都夷为平地了。”

“扯淡,你就听石胜利那小子瞎说吧,还夷为平地,你还当十几年前呢?最多就是整体凹陷了几米而已。”张老头闻言先是嗤笑一声,布满皱纹的眼角挤出几道深沟,浑浊的眼珠斜睨着王大宝,活像看个傻小子。

说着他从兜里摸出烟袋锅子,在桌沿上重重的磕了磕,震得棋盘上的残子都跟着晃悠,“石胜利那张嘴,还真是没个把门儿的!”

话音未落,王大宝已经嬉皮笑脸地凑了上去,手中的那被咬的惨不忍睹的苹果被他随手放在了一边,手掌像变戏法似的掏出一包崭新的香烟,“啪”地一声拍在桌上:“老爷子消消气!您老就别卖关子了,抽这个烟,顺便给咱唠唠呗?”烟盒撞在桌面发出闷响,惊得刚刚岔开话题的李富贵放下的水杯都在桌子上晃了晃。

张老头瞥了眼烟盒上金灿灿的商标,上面写有三个字——《老巴夺》,随即枯树皮般的脸上扯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烟袋锅子在王大宝脑门上虚点两下:“你这个臭小子,就拿这玩意儿贿赂我?”说着却利落地拆开包装,烟卷叼在嘴角的动作行云流水,火苗燃起的瞬间,橘色光晕将他眼底的笑意都映得清晰了些,“行,想听热闹是吧?先把你那棋盘收拾干净,别碍眼!”

着急听故事的王大宝顿时手忙脚乱地把散落的棋子拢成一堆,铁皮棋盘在桌上磕碰出“哗啦”声响。

他刚直起腰,屁股还没在硬座上坐稳,就见张老头吐出个浑圆的烟圈,那烟圈晃晃悠悠飘到他鼻尖,又被车厢穿堂风“噗”地吹散成一缕缕白雾。

“还夷为平地,你还当十几年前呢?最多就是整体凹陷了几米而已。”张老头弹了弹烟灰,烟灰簌簌落在一旁。

随即他动作自然地将拆开的烟盒揣进上衣口袋,指尖还故意在衣兜上拍了两下,像是在给宝贝找个稳妥的窝。下一秒,他又摸出一根烟,同样给了李富贵一根,再王大宝目瞪口呆中继续开口说道:“想听故事还不知道拿些好烟好茶伺候着,就这……?”他故意板着脸数落王大宝,眼角却藏不住得意的笑纹,“还想听?先把我茶杯打开!”窗外呼啸而过的风声卷着铁轨的震颤,将三人的对话裹进了哐当哐当的节奏里。

李富贵盯着王大宝手忙脚乱收拾棋盘的模样,又看看张老头揣着烟盒志得意满的神态,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扬。

车窗外的阳光在老人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把他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都染得狡黠。之前自己缠着问了好几天,张老头要么顾左右而言他,要么用“等你伤好了再说”搪塞,如今王大宝不过一包烟就撬开了他的嘴——虽说离真相还隔着十万八千里,好歹有了个开头。

他捏着张老头递来的烟卷,却没急着点燃,烟纸在指间反复摩挲。窗外掠过的景色连成模糊的残影,混着铁轨的震动钻进耳膜。

李富贵忽然想起昏迷前张恪扭曲的脸,还有实验室里诡异的蓝光,那些谜团像团浸透冷水的棉絮,沉甸甸堵在胸口。本指望王大宝能当枚好棋子,没想到反倒成了张老头的“提款机”,想到这,他瞥了眼还在讨好递茶杯的王大宝,忍不住轻嗤出声:“你这赔本买卖做的,连个响儿都没听着。”

张老头慢悠悠地接过王大宝递来的水杯,喉结上下滚动着灌了好几大口,末了还故意“啧”了声,用袖口抹了把嘴。

王大宝则是眼睛瞪得溜圆,脖子伸得老长,眼巴巴地望着老人,活像等着开饭的雏鸟。

“老爷子,这下总该说了吧?”王大宝搓着手,声音里带着股急不可耐的劲儿。

张老头却不慌不忙,轻轻的将茶杯放在一旁,先是故意微微仰头像是在沉思一样,嘴里还念叨着:“哎,人老了,记性不好,得先缓缓神儿。”

王大宝顿时急得直跺脚,差点没把硬座跺出个窟窿:“您老这不是逗我玩嘛!”

第484章 烧鸡——五块

“逗你?”张老头正眼都没瞅王大宝,指尖在桌上无意识的敲了敲,“你小子没瞧见我正想怎么编……呸,怎么说嘛?着急啊,等着。”说着还故意把眼睛看向了车窗外,时不时发出两声意味深长的“嗯——”“哦——”,急得王大宝抓耳挠腮,在座位上扭来扭去,活像屁股上长了刺。

李富贵在一旁看得直乐,压低声音调侃道:“我说大宝哥啊,你这‘贿赂’的功力明显是还不够火候啊。”

王大宝瞪了李富贵一眼,又转头可怜巴巴地看向张老头:“老爷子,您就可怜可怜我,说两句总行吧?就两句!”

张老头终于舍得收回了目光,不紧不慢的轻吸了一口烟,这才慢悠悠地开口:“两句?行啊——”他故意拖长了尾音,在王大宝眼睛发亮的瞬间,轻飘飘的补了句,“第一句,急什么;第二句,接着急。”说完自己倒是一个没忍住,先笑得前仰后合了起来,震得车厢里的乘客都忍不住投来好奇的目光。

李富贵看着张老头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肩头一耸一耸的,眼角都挤出了泪花,活脱脱就像个偷吃到糖的顽童模样的“老小孩”。

谁能想到,眼前这个故意逗弄晚辈的小老头,就是前几天把他从那废弃工厂的地下实验室里背出来的救命恩人?

虽然当时他是在昏迷之中,不知道当时张老头是如何大显神威的,不过肯定也和此刻耍宝的这个“老小孩”判若两人。

他无奈地摇头轻笑,伸手轻轻拍着张老头的后背顺气,一边压低声音劝道:“您老可悠着点,再笑下去,全车人都当咱们是神经病了!”

转头看向王大宝,只见他涨红着脸,腮帮子鼓得像只河豚,又气又急的模样让李富贵忍俊不禁。

他伸手拍了拍王大宝的肩膀,半开玩笑半安慰道:“得了,大宝哥,咱算是认清现实了,在老爷子这儿,想套出点故事,怕是比登天还难。您就当花钱买个乐子,权当看免费相声了!”

看着一副认命了的模样的王大宝,又看了看依然乐在其中的张老头,李富贵心里满是感慨。

这些天里大家各自忙碌,难得有这样轻松逗趣的时光。张老头的顽童心性,王大宝的急切窘迫,都成了这段旅程中最鲜活的记忆。他突然觉得,或许有时候,不一定非要知道故事的情节,毕竟故事的内容永远都不如讲故事的过程来得有趣——那些你追我赶的追问、欲说还休的调侃,还有不经意间迸发的笑声,早就在彼此心底织成了比任何情节都动人的故事。

李富贵想着,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扬,“我去趟厕所,老爷子借个过。”说着李富贵和张老头换了个位置,正要去位于火车连接处的厕所时,突然,一阵尖锐的叫骂声从车厢另一头炸开,惊得众人纷纷侧目。

他好奇心顿起,循声望去,只见一伙人正凶神恶煞地围在一个座位旁——为首的男人满脸横肉,手里举着一只油光发亮的烧鸡,烧鸡上还沾着半枚牙印,随着他挥舞的动作,油星子直往旁边乘客身上溅。

“你都咬了一口我的烧鸡,今天必须给钱,五块!少一分都不行!”男人将烧鸡猛地怼到一位带着眼镜有些瘦弱的乘客面前,喷着粗气,唾沫星子几乎要溅到对方脸上。那乘客吓得脸色惨白,双手下意识地护住口袋,声音颤抖:“大哥,我真没那么多钱,我……我就买得起一点。”

男人一巴掌拍在小桌上,桌上的水杯都跟着晃了晃,震得周围乘客心头一颤。“一点?你想得美!吃了我的烧鸡就得全价买,没钱就把身上值钱的东西留下!”说着,他一挥手,身后几个小弟便如同恶犬般围了上去,将乘客堵在座位上动弹不得。

周围的乘客纷纷露出愤怒的表情,却又敢怒不敢言,只能悄悄低下头,假装没看见。李富贵皱了皱眉头,正想上前,这时听到旁边两个乘客小声议论。

“这伙人太嚣张了,每次坐这趟车都能碰到他们强买强卖,也没人管管。”一个戴着帽子的大叔无奈地摇头。

“谁说不是呢,之前有人反抗,还被他们揍了一顿,铁路公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来。”另一个年轻小伙叹了口气。

李富贵心中涌起一股怒火,他深吸一口气,正准备挺身而出,还未迈动的身子就被张老头给一把拉住了。

李富贵一怔,只见张老头微微摇头,眼睛却瞟向了拿着烧鸡那人的身后。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李富贵瞬间屏住了呼吸——人群后站着个光头男,双臂抱胸,嘴角挂着冷笑,一双三角眼阴鸷地扫视全场,而他腰间凸起的轮廓,分明是一把王八盒子的模样!

这伙人还有枪?李富贵想着信息之眼已经启动,视网膜上立刻浮现出刺目的红色警告框。

这还是信息之眼强化过后的新功能,那就是不光有对方的人物信息,就连对方从小到大的任何犯罪记录都能显现出来,大到杀人放火,小到偷鸡摸狗,事无巨细。

姓名:沈三刀

身份:大秃顶子山大当家

犯罪记录:1:1953年8月17日:率手下二十余人埋伏在青石岭官道,劫杀途经的县运输队,抢走二十箱农用物资,为销毁证据将八名押运人员捆绑沉入山涧,手段残忍。

2: 1954年3月5日:深夜突袭陈家沟,以“通敌”罪名血洗村庄,杀害村民13人,掳走妇女7名。期间对抵抗的村民使用火刑,烧毁房屋四十余间,抢走全部存粮与牲畜。

3:1956年11月9日:伪装成民兵队,混入邻县粮库,抢夺战备粮三千斤。为拖延追击,在撤退途中埋设自制炸药,造成前来拦截的三名民兵当场身亡,五人重伤。

4:1958年10月15日:乔装成铁路工作人员混入客运列车,在深夜乘客熟睡之际,持枪闯入软卧车厢。洗劫六位乘客财物,残忍杀害两名试图反抗的乘客,还将一名女乘客掳走,火车停靠后从车窗逃离现场。

第485章 二百块钱,童叟无欺

5:1959年2月7日:得知一列运送救灾物资的列车将经过山区,提前在隧道口布置炸药。火车驶入隧道时引爆炸药,导致车头脱轨,车厢严重损毁。趁乱带领手下洗劫车上的粮食、药品等物资,为阻止救援,向闻讯赶来的铁路职工开枪,造成四人死亡。

6:……

当看清虚拟屏幕上沈三刀那密密麻麻的犯罪记录时,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从劫杀运输队到血洗村庄,从炸毁列车到掳掠妇孺,这沈三刀的罪行桩桩件件都透着令人发指的残暴。他暗自腹诽,这个背负六条人命的悍匪,怎么还干起街头混混强买强卖的勾当?简直是杀鸡用牛刀,把抢劫玩成了过家家!

就在他震惊之际,那伙人见眼镜男老实的交了钱后,就要把目标转向下一位乘客。

列车过道里,油腻的烧鸡油顺着那人指缝往下滴。眼镜男喉结剧烈滚动,镜片后的眼睛死死黏在油光发亮的鸡皮上。

刚才掏钱时,他本想从攥成团的零钞里数出五块,却被对方像抓泥鳅似的一把攥走整把钞票,连带着找回的钢镚都没捞着。此刻裤裆处的暗袋硌着体温,那里藏着叠得整整齐齐的二百块,是他攥着车票挤上绿皮车时,用体温捂热的最后防线。

“大...大哥,我的鸡。”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像被车轮碾过的铁轨,带着铁锈味的颤抖。那人正要转身,听见这话突然定格,烧鸡油啪嗒滴在他锃亮的尖头皮鞋上。

“什么你的鸡?”那人脖颈暴起青筋,蒲扇大的巴掌裹挟着汗馊味扇过来。眼镜男的眼镜滑到鼻尖,视野里晃动着对方那怒气冲冲的样子,“就你那点钱,够买鸡屁眼儿!想留鸡?行啊——”说着手中的烧鸡突然怼到他眼前,油星溅在镜片上糊成一片,“一百块,少一个子儿连骨头渣都不给你剩!”

眼镜男踉跄着扶住座椅靠背,手掌下意识护住裆部。那里的钞票被冷汗浸得发潮,此刻却烫得像块烙铁。他望着烧鸡焦黄的脆皮,喉咙里发出破碎的呜咽:“我...我没钱了。”

“没钱?没钱你吃什么鸡?吃屎去吧!”那人恶狠狠地把烧鸡甩回草纸包,油渍瞬间浸透粗糙的纸张。他随手在眼镜男衣服上蹭了蹭手。

“看你那穷酸样儿吧!”一口黄痰吐在水泥过道,那人扯了扯自己的衣领,随即他晃着膀子沿着过道往前走,目光扫过两侧纷纷低着头瑟瑟发抖的众人,挑选着下一个目标。

突然那人在车厢里逡巡的脚步戛然而止。两旁的乘客像受惊的鹌鹑般纷纷低头,把脸埋进衣领或包裹,连呼吸都压得极轻。

不过那人并没有把这些人当成目标,而是看向了他们的左前方,正是一直看着他们的李富贵三人。

这不同于其他人害怕的目光让他太阳穴突突直跳,烧鸡在掌心捏出黏腻的油痕。“嗬,还真有不怕阎王贴告示的。”他狞笑一声,故意踢翻脚边装着山芋的藤筐,踩着满地滚落的薯块大步逼近,草纸包烧鸡的油腥味几乎要扑进李富贵的衣领,“哥几个眼睛一直盯着我手中这烧鸡,想必是饿了吧?要不来一口?”

“行啊!这烧鸡怎么卖的啊?”李富贵坐在座位上双腿交叠,指尖有一下没一下敲着桌子,目光像淬了冰的钢针看着那人。

只是一眼,这人的身份已经映入眼帘,看不出来这人竟然还是那个什么大秃顶子山的二当家,不过名字嘛就没有沈三刀那么霸气了,他叫猪娃子,是的没错,连名带姓猪娃子,百家姓李富贵了解的不多,还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猪这个姓氏,不过丝毫不影响眼前这人就叫做猪娃子。

身旁王大宝斜倚在椅背上,看似放松的姿态下,右手已悄然探入怀中,握住了枪柄,只待李富贵一声令下,他就要拿人了。

张老头则是微微眯起了双眼,手中香烟的烟雾袅袅升起,在他布满沟壑的面庞前织成薄纱,浑浊的眼睛半阖着,任由火星在明明灭灭,仿佛周遭剑拔弩张的气氛不过是车窗外呼啸而过的山风。

直到听见李富贵说的话那刻,老人喉间才溢出一声极轻的嗤笑,烟灰随着他的动作簌簌落在桌面上,却连抬手掸一掸的意思都没有。

猪娃子闻言“啪”地一声将烧鸡掼在桌上,油星迸溅在李富贵的裤脚。他歪着脑袋露出缺了半颗的门牙,沾满油渍的手指在桌面上敲出哒哒声,像极了土匪窝里催命的梆子,不对,他本就是土匪。

“二百块,童叟无欺!”话音未落,他突然探身揪住李富贵的衣领,腐臭的酒气喷在对方脸上,“没钱?那这张脸我就收下抵债了……”

说时迟那时快,他的手刚刚摸到腰间的匕首,还来不及将其掏出,王大宝的动作却如同闪电一般迅速,那黑洞洞的枪管如同一头凶猛的野兽,直直地抵住了他的太阳穴。

猪娃子的瞳孔猛地一缩,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揪住了一般。他的目光扫过一旁的李富贵,只见李富贵嘴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那笑容让人毛骨悚然。

猪娃子的身体完全僵住了,他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那截枪管上传来的冰凉金属触感,那股寒意透过皮肤,直刺骨髓。他的喉结不受控制地剧烈滚动着,仿佛有什么东西想要从喉咙里喷涌而出。

猪娃子喉间发出破锣般的干笑,抵在太阳穴的枪管让他脖颈僵成木板,“敢情是绺子里的弟兄来盘道?兄弟眼拙,这烧鸡算孝敬您的投名状!”话音未落,他身后的三人也反应了过来——疤脸汉子已猛地撕开衣襟,后腰别着的双管猎枪露出半截乌黑枪管;瘦高个摸出裹着破布的短柄斧,斧刃边缘还凝着暗红血迹;麻子脸则掏出一把自制火药枪,颤巍巍的枪管正对着王大宝,扳机处缠着的麻绳随时可能崩断。

三人呈扇形散开,粗重的喘息声混着车厢晃动的吱呀声,将空气搅得愈发粘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