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来支红塔山快活似神仙
接着他再次进行着推理,“凶手先排空了胃部,用生理盐水反复冲洗,避免胃酸腐蚀肉质——连卤制的预处理都不放过。”他的声音在空旷地道里激起回响,尾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震颤,那是他在极力压制着愤怒的结果,而指骨铃铛恰在此刻发出轻响,仿佛暗处的某个存在正在回应着他挑衅。潮湿的霉味突然变得更加刺鼻,李富贵深吸一口气,将翻涌的情绪强行压下,握紧手电筒走向下一口腌菜缸。光束扫过布满裂痕的陶土缸体时,他已经在心中预判着下一场血腥的“展示”,然而第四口缸里的景象,依然超出了他最阴暗的想象。
第四口缸里,沉在缸底的肾脏泛着诡异的蜡白,被切成规整的方块。缸壁内侧用血写着小字:“腰花鲜嫩,沸水煮三秒。”
李富贵用匕首挑起一小块组织,发现断面连细微的毛细血管都凝固成诡异的紫黑色:“死后立即处理,并用福尔马林溶液浸泡过,甚至......连涮锅的火候都提前标注好了。”他的声音在地道里冷得像淬了冰,金属匕首在缸沿磕出清脆的声响。当手电光束转向下一口腌菜缸时,潮湿的霉斑在光晕中扭曲成狰狞的鬼脸,而第五口缸里蒸腾的雾气,裹挟着更浓烈的香料与腐臭混合的气息扑面而来。
第五口缸中,萎缩的肝脏表面布满针孔,宛如被万蚁噬咬。一张油纸裹着八角桂皮,用竹签插在肝脏上,边缘写着:“肝片滑软,文火慢炖。”李富贵将刀尖刺入,挑起一小块组织放在鼻前轻嗅:“除了常规卤水,还注入了山奈和白芷的混合液,是为了保持肉质紧实,延缓腐败——连药膳的炖煮方式都考虑到了。”
腐臭与香料混合的气息在鼻腔中翻涌,他却早已麻木。当手电筒的光束转向下一口腌菜缸时,潮湿的石壁上滴落的水珠砸在陶缸边缘,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是某种病态烹饪仪式的前奏。
第六口缸缠绕的肠子上,还沾着鲜亮的花椒粒。缸沿的纸条上面还沾染了丝丝血迹,“肥肠香浓,需反复清洗。”李富贵划开肠子,发现内壁的油脂被刮得一干二净:“真空腌制法,连肠子都不放过......他甚至规划好了清洗步骤。”腐臭的气息裹挟着诡异的烹饪细节,在阴暗潮湿的地道里弥漫,让人不寒而栗。
第七口,“喉音清亮,宜爆炒……”
……
第十口……
……
最后的最后角落里放着一口崭新的新缸,李富贵走了过去,里面什么都没有,就在李富贵以为这个可能就是一口还没有用上的新缸后,突然看到了缸盖上赫然也有着一个纸条——李富贵,肝火旺,宜煲汤!!!
第414章 神秘人现身
李富贵的瞳孔骤然缩成针尖,握着匕首的指节泛出青白,暴起的青筋如蚯蚓般在皮肤上蜿蜒游走。
腐臭的腌菜缸盖上,那张写着他名字的纸条正随着地道深处涌来的阴湿气流微微颤动,墨迹未干的字迹扭曲变形,仿佛毒蛇吐信时猩红的信子。
一股寒意顺着尾椎骨窜上头顶,他感觉周身血液都凝固成冰,唯有太阳穴在突突跳动,像是有无数把小锤子在颅骨内侧疯狂敲击。
潮湿的地道里,霉味与腐臭交织成无形的网,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浓重的腥甜,将他困在这充满恶意的漩涡中心。
“居然把我也列入了他这个充满病态的'菜谱'之中...”沙哑的低语从紧咬的齿缝间挤出,带着化不开的森冷杀意。
手电筒的光束在纸条上来回扫动,他试图从歪斜的笔迹里捕捉凶手的气息,却只嗅到浓烈的腌菜酸味混合着铁锈腥气。
记忆突然如毒蛇噬咬——不久前在返回公安局的车里,冯美娟那张怪异的脸扭曲如恶鬼,无声开合的嘴唇吐出冰冷字句:"下一个就是你了!"此刻缸盖上的纸条与记忆画面轰然重叠,冷汗瞬间浸透后背。
直到此时他终于想通了,那女人被逮捕时嘴角勾起的弧度,根本就不是什么惊慌失措,而是藏不住的幸灾乐祸。她所做的一切,全都是精心设计的一场表演。
“她是故意的!”李富贵想着突然一脚踢翻那个明显是给他准备的腌菜缸,碎裂的陶片飞溅,里面的汁水在青砖地面蜿蜒成诡异的图腾。
飞溅的液液溅在脸上,灼烧般的刺痛反而让他愈发清醒。他忽然想起那些看似疏漏的线索:赵庆国返回犯罪现场时突然的挑衅,还有故意留下的指向庆丰茶楼的线索,冯美娟故意露出小臂上的刺青——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引他入局,可惜事情出现了偏差,那就是他根本就没有像王大宝一样被药倒。
地道里潮湿的霉味裹挟着腐臭,像无形的巨手扼住他的咽喉。李富贵摸索着掏出烟盒,却发现里面早已被腌菜汁浸透。他咒骂一声,随后从空间中取出一包还未开封的香烟,点燃后后背抵着冰凉的石壁,现在的他迫切的需要这尼古丁来让他冷静一下。
就在这时,指骨铃铛突然发出刺耳嗡鸣,在密闭空间里回荡出令人牙酸的颤音。铃铛表面斑驳的锈迹在光影下扭曲变形,仿佛一张嘲讽的脸,又像是无数张受害者绝望的面孔在重叠。
“不对...”李富贵盯着铃铛突然冷笑了一声,碎发下猩红的眼睛闪着寒芒,“恐怕连我没被药倒,都是你们算计好的戏码吧?因为如果当时赵庆国他们三人直接躲进地道,我根本不可能这么轻易抓住他们。”
他弯腰捡起浸透腌菜汁的纸条,油腻的指印在纸面上晕开诡异的纹路。匕首尖挑开纸条,碎片飘落的瞬间,他仿佛看见凶手在暗处张狂大笑。
从开始到现在每一个细节都在昭示着对方那近乎病态的掌控欲。这根本不是失误,而是凶手精心策划的炫耀——享受着看猎物自鸣得意拼凑真相的快感,将犯罪现场变成展示权力的舞台。
手电筒光束扫过地道穹顶交错的裂痕,阴影里浮现出无数张扭曲的笑脸。李富贵握紧匕首,刀锋在石壁上刻下深深的血痕:“从'食材'处理到精准挑衅,每个环节都在炫耀掌控力...”指尖抚过墙上刻意加深的刻痕,粗糙的触感让他瞳孔微缩,“但他没想到,这些自负的展示全是破绽。”
李富贵眯起眼睛,手电光束在潮湿的石壁上来回扫动:“第一个破绽,是他对'食材'超乎寻常的讲究。”他用刀尖戳了戳缸底的鹅卵石,“正常分尸犯只求毁尸灭迹,可他连卤制预处理、药膳炖煮方式都要精确到每一步,这种过度炫耀的行为,暴露了强烈的表现欲。越是想证明自己的'专业',越容易在复杂步骤中留下指纹、毛发等物证。”
“第二个破绽,是冯美娟的存在。”他捡起那张写着“李富贵,肝火旺,宜煲汤”的纸条,手指用力捏出褶皱,“凶手既然敢让冯美娟传递'下一个就是你'的讯息,说明他对自己的操控能力极度自信。但这种自信反而成了突破口——只要顺着冯美娟的人际关系网深挖,找到那个突然与她频繁接触、又对我情况了如指掌的人,凶手的身份就呼之欲出。”
“最后,也是最致命的破绽......”李富贵将纸条凑近灯光,看着油浸的字迹在光晕中扭曲,“他特意准备的新缸。”他的声音突然压低,带着猎人锁定猎物的狠厉,“普通凶手藏匿目标时,会尽量选择与其他容器相同的旧缸来混淆视听。可他却用崭新的缸体标注我的'位置',这种刻意制造的'仪式感',恰恰暴露了他想让我在恐惧中崩溃的迫切心理。越急切,就越容易犯错。”
潮湿的霉味中,指骨铃铛发出细碎的轻响,似乎是在附和着他的推理。李富贵弹飞手中的烟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场自以为是的'厨艺展示',每一道'菜谱'都是你亲手写下的死亡判决书。”
李富贵话音刚落,一道清脆的鼓掌声从地道深处传了过来,掌声在潮湿的石壁间层层叠叠地回荡,像精心编排的死亡序曲。
一个低沉而优雅的男声传来,带着一种近乎欣赏的意味。“真是精彩绝伦的推理,李组长。” 突然出现的男声裹着腐肉与香料混合的气息飘来,尾音如同被手术刀精准切割的解剖线。
随着声音,一个身影从黑暗中缓步走出。那人穿着笔挺的深灰色西装,皮鞋擦得锃亮,左手持一银质的雕花手杖,右手里还握着一只红酒杯,里面殷红的液体随着步伐轻轻摇晃。他戴着一副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在李富贵身上逡巡,嘴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第415章 k先生就是神秘人
“你终于肯露出真面目了。”李富贵的匕首在掌心划出半道银弧,金属冷光掠过对方嘴角上扬的弧度时,突然一顿——那人袖口随着动作滑落,露出枚镶嵌黑宝石的袖扣,中央雕刻的“K”字在手电光束下泛着幽蓝冷芒。他瞬间收紧握刀的指节,铁锈味在齿间蔓延,“你就是那个藏头露尾的K先生?”喉间滚动的质问裹着压抑的杀意,目光死死钉在那枚象征死亡的袖扣上,仿佛要将其灼穿。
对方却悠然举起手中红酒杯,殷红的酒液随着晃动漫到杯口,险些溢出。“对也不对。”他轻笑着将酒杯凑近鼻尖,深吸一口馥郁酒香,皮鞋尖精准地避开地面腐臭的腌菜汁水,“一个月前,四九城赵斯文家的那个木匣子和那封信,那可是我给你精心准备的礼物呢,想来当时应该是帮了你不小的忙吧?”话音未落,他突然仰头饮尽杯中酒,喉结滚动间,嘴角溢出的酒液顺着下颌滴落在“K”字袖扣上,暗红与幽蓝交织,恍若凝固的血痂。
李富贵的瞳孔猛地收缩。“是你......”他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就是那个神秘人。”
“宾果,总算是想起来了。”那人举起酒杯,对着手电筒的光观察酒液的色泽,“没错,我就是那个当时助你们一臂之力的神秘人,同时也是你们口中的K先生。怎么,是不是很意外?”说着他透过酒杯直视着不远处的李富贵,脸上的笑意愈发明显。
李富贵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原来从一开始,他就被玩弄于股掌之间。那些以为是幸运的发现,那些自以为是的推理,全都是对方精心设计的陷阱。“为什么?”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为什么?”K先生轻笑一声,声音里带着一丝嘲讽,“因为这很有趣,李组长。看着你一步步走进我设下的局,看着你自以为接近真相时的样子......这可比任何美食都要令人愉悦。”他举起酒杯,遥遥对着李富贵,“敬这场精彩的游戏,也敬即将到来的结局。”
“为什么?”李富贵再度问了一遍,似乎是不满意眼前这个K先生的答案,亦或是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K先生垂眸凝视杯壁上缓缓滑落的酒泪,骨节分明的手指优雅地转着杯柄,仿佛李富贵的质问只是只烦人的苍蝇。他慢条斯理地从西装内袋抽出雪白的丝绸手帕,轻轻拭去唇角残留的酒渍,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始终带着居高临下的笑意。
"什么为什么?"他终于抬起头,声音温柔得像是在哄哭闹的孩子。左手优雅地虚扶胸口,右手举起酒杯对着灯光轻轻摇晃,酒液在杯中转出漂亮的琥珀色光晕,"这醇厚的单宁在舌尖化开的瞬间——你要来一杯吗?"他忽然凑近,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镜片后的眼睛亮得惊人,修长的手指捏着杯脚向对方递出,仿佛邀请共饮的不是佳酿,而是精心调制的死亡配方。
K先生的酒杯刚递出半寸,李富贵猛然挥臂横扫。带茧的手掌精准撞上杯身,水晶酒杯应声炸裂,暗红酒液如血雾般飞溅,玻璃碎片噼里啪啦撞在石壁上。K先生踉跄着后退半步,银灰色西装溅满酒渍,歪斜的金丝眼镜滑到鼻尖,露出眼底惊讶与兴奋交织的光芒。
“回答我的问题!”李富贵扯住对方的领带将人抵在墙上,匕首尖抵住他跳动的颈动脉,“你所做的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他的声音因愤怒而发颤,指节因用力攥着领带泛出青白,“那些无辜的生命,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
K先生歪斜着金丝眼镜,喉间发出愉悦的低笑,脖颈贴着冰冷匕首却丝毫不见慌乱。他伸出舌尖慢条斯理地舔去溅在唇边的酒渍,瞳孔因兴奋而微微放大,苍白的手指突然抚过墙面蜿蜒的霉斑:“你瞧,这些青灰色的脉络,像不像我为作品设计的摆盘装饰?”他的声音轻柔得如同在描述一幅传世名画,指尖沾着霉灰在自己脖颈处缓缓游走,”当滚烫的高汤浇下时,那些肌肉组织的收缩,就像这幅天然的霉斑画活了过来——”
他突然用被攥住的领带借力前压,鼻尖几乎要撞上李富贵的额头,镜片后的目光闪烁着病态的炽热:“那些蝼蚁般的生命,不过是等待被赋予意义的画布。而我——”他喉结剧烈滚动,枯瘦的手指突然轻抚过李富贵紧绷的下颌,语调染上歌剧咏叹般的颤音,“是将鲜血酿成酱汁、把骨肉雕成珍馐的味觉诗人,用尖叫谱曲,以痉挛作画,在这座城市的肠胃里奏响最华美的饕餮乐章!”
话音未落,K先生突然将银质雕花手杖狠狠杵向地面。镶着红宝石的杖头在撞击中发出清脆的咔嗒声,杖底骤然弹出一截寒光凛凛的三棱利刃,直取李富贵下盘。
李富贵瞳孔微缩,解开第二阶段基因锁带来的恐怖反应速度在此刻爆发。他的身体以违背常理的角度后仰,靴底擦着刀锋滑过,同时匕首如毒蛇出洞,直刺K先生咽喉。
K先生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手腕翻转,手杖瞬间化作三节锁链,缠绕着挡开匕首。
随后K先生借力旋转,金丝眼镜滑到鼻尖,露出眼底燃烧的疯狂。他以杖为笔,在空中划出猩红残影:“你以为我在杀人?不,我在创作!”手杖底部的利刃与李富贵的匕首相撞,迸出的火星溅落在发霉的墙面上,如同他精心设计的凶案现场点缀的血色印章,“每一块精心处理的人肉,每一缕渗入肌理的香料,都是献给这座城市最华美的艺术!”
李富贵闻言瞳孔剧烈收缩,太阳穴青筋随着急促的心跳突突直跳。他猛地后撤半步,握着匕首的手掌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
“艺术?”他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胸腔里翻涌的怒火几乎要冲破喉咙,“你把活人当成砧板上的鱼肉,用他们的痛苦满足变态私欲,这他妈也配叫艺术?”
第416章 变态的艺术——人体菜谱
K先生嘴角挂着笑意,随后在墙壁上按下了一个隐藏开关,叮的一声,随后就是一阵哗~哗~哗~的声响,就在李富贵之前才看过的那二十几口腌菜缸的上方,突然展开了一幅幅画卷。
K先生伸出那骨节分明的手指着那悬挂着的画作,那些画卷在昏黄的灯光下渗出诡异油彩,李富贵转头望向二十几口腌菜缸上方突然展开的画卷,瞳孔骤缩:这是……菜谱?
“瞧这构图。”K先生骨节分明的手指划过空中,指向最近的画卷,油彩在石壁反光中渗出诡异光泽。
李富贵强迫自己聚焦,只见画布上绘着的正是一道甜菜——“蜜渍樱桃”,可是画卷中的瓷盘里堆着的哪里是什么水果,分明就是二十颗用指甲油染红的指尖,浸在琥珀色糖浆里,盘边用来点缀的“薄荷叶”想来也不会是什么正常的物件儿。
环形画廊中,每幅画都与下方腌菜缸相互对应着:左首画卷的“龙骨汤”飘着脊椎骨熬的奶白汤汁,对应缸里泡着的整副腰椎;中央那幅“八宝酿藕”剖开的藕孔里塞满了碎肉;最让李富贵震惊的还是最深处的那幅标题为“貂蝉拜月”的画卷,画中“貂蝉”是用剥了皮的人脸裱在竹架上,而“月光”是用某种物体磨成的粉末,而下方的腌菜缸里,泡着的正是一具没有面皮的躯体。
“每道菜都要配诗。”K先生的声音惊得李富贵后颈发寒,只见对方指向画卷落款,那里用凝血写着歪诗:“‘指尖浸蜜甜如血,青丝作菜香满碟’——这是我的第十九号作品,也是我最满意的一个。”话音未落,某幅画卷突然滴落油彩,“啪嗒”一声砸在腌菜缸里,惊起的涟漪中,李富贵看见缸底沉着的,正是画中“貂蝉”的耳环。
K先生转身时,银灰西装下摆扫过腌菜缸沿,他抬手松了松黑宝石袖扣,嘴角笑意像抹了层油彩般发亮。“知道为什么选地道吗?” 他指尖敲了敲最近的画卷,画中“龙眼烧白”的肥肉片上,分明还嵌着受害者的指甲,“这结构多像酒窖?恒温恒湿,最适合‘食材’发酵——” 说到“发酵”二字时,他特意拖长了音调,就像是一名大厨在品评着菜品一样。
他踱步到环形画廊中央,张开双臂如指挥家,银柄手杖在地面敲出了“嗒嗒”的节奏声:“看这道‘孔雀开屏’——”K先生手中的手杖指向某幅画,李富贵胃里猛地抽搐——画布上用肋骨拼成孔雀尾羽,每片“羽毛”尖端都挑着颗眼球,“尾羽要选第5到8根肋骨,弧度最漂亮;眼球得用青光眼患者的,瞳孔浑浊才像夜明珠。”
最后K先生再度走回了那幅名为“貂蝉拜月”的画卷前,指尖轻抚画中人脸的“肌肤”——那是用受害者背部皮肤拓印的,“她挣扎时抓破了我的手背,你猜我怎么处理?” 他掀起袖口露出淡粉色疤痕,“把她指甲全拔了,磨成粉拌在颜料里,这样画才‘带劲’。” 说着他张开了双手,像是在同李富贵炫耀一般,“这些可都是独家秘方,连菜谱都没地儿买——你该荣幸,是第一个观众。”
K先生退后两步,望着环形画廊露出陶醉神情,仿佛在欣赏画展:“等凑够三十六道大菜,我就在圣索菲亚大教堂办‘宴’——你说,把穹顶当餐桌,月光当烛火,该多壮观?” 他转身时,画轴阴影在脸上切割出诡异笑容,“这怎么不算艺术呢?”
他的声音像是裹着蜂蜜的毒,尾音带着病态的颤意,“当刀尖刺入皮肤的瞬间,当温热的血顺着纹路蜿蜒而下,你不觉得那是生命最本真的绽放吗?”K先生猛地扯开衬衫领口,脖颈青筋随着亢奋的语调跳动,“这是伟大的饕餮盛宴啊!你听——”他突然竖起食指抵在唇边,整个房间陷入诡异的寂静,“那些濒死的呜咽,在我耳中是最华美的咏叹调;他们瞳孔里炸开的恐惧,分明是夜空中最璀璨的烟火。”
他张开双臂,仿佛要拥抱整个沾满血腥的房间,皮鞋踩过之前李富贵踢碎的那个腌菜缸的碎片,碰撞声混着癫狂的轻笑在墙壁间回荡:“看看这些作品,每一道伤口都是灵魂的纹路,每一声呜咽都是上帝的灵感。你以为我在剥夺生命?不,我在赋予他们永恒——用最极致的方式被世人铭记!”K先生突然贴近李富贵的脸,镜片后的眼睛泛着病态的猩红,腐臭的呼吸喷在对方颤抖的鼻尖,“他们应该感到荣幸啊!”
这句话像一把烧红的铁钳狠狠夹住李富贵的心脏。他眼前炸开刺目的白光,太阳穴的青筋暴起如即将爆裂的血管,握着匕首的手掌因过度用力而剧烈颤抖,指节与刀刃几乎融为一体。
“去泥马的荣幸!”李富贵的嘶吼震得墙灰簌簌落下,反手持匕首的手臂肌肉瞬间绷紧。寒光划破凝滞的空气,他带着浑身杀意扑向那张令人作呕的笑脸,脚下的血迹在摩擦中拖出长长的暗红轨迹,“今天就让你这疯子,在地狱里和你的‘艺术’作伴!”
匕首堪堪擦过K先生扬起的下颌,在他苍白的皮肤上划出一道渗血的红痕。李富贵旋身收势,靴底在潮湿的地道壁上一蹬,整个人如猎豹般借力反弹。
昏黄的灯光将他紧绷的身影投在四周的岩壁上,带起的劲风吹动着悬于腌菜缸上的那一幅幅画卷。
K先生瞳孔骤缩,慌忙后退时撞翻了身后的木架,砸碎了其中的一个腌菜缸,腌菜缸应声而碎,里面腌渍着的东西也流了出来。
K先生身上的深灰色西装顿时沾上了某种黏稠的液体,随后顺势用手杖挑起其中半截带软骨的手指甩向再度冲过来的李富贵。
腐臭的碎肉裹挟着腥风扑面而来,李富贵挥臂格挡的瞬间,指节擦过黏腻的组织,哪怕此刻情景不对,李富贵也不禁胃里一阵翻涌,这生理反应压根就不受他控制啊!
第417章 恶心的战斗
然而K先生并不给李富贵适应的时间,他的攻击仍在继续,紧接着又是两三块腐烂的肉块呼啸而至,迫使着他连连后退。
在这并不宽敞的地道里,每一次腾挪都伴随着石壁与腌菜缸的碰撞声,就在他矮身翻滚躲开新一轮喷溅的液体时,后腰重重的撞上了第九号腌菜缸,李富贵回头看了一眼,脸都绿了,这口腌菜缸里泡着的正是肋排。
“这死变态怎么玩的这么埋汰?”李富贵后背抵着腌菜缸,指尖蹭到缸里肋排的筋膜,恶心得直咧嘴,“打不过就扔烂肉?有种别用死人骨头!”说着李富贵抬腿踹飞了迎面砸来的“荔枝肉”——那片带唇纹的肉片在空中翻转,像极了K先生刚才炫耀的恶心笑脸,“艹!拿人当食材就算了,还玩摆盘艺术?有病就去精神病院!”
K先生就像是听到了李富贵的咒骂声一样,这场恶心的暗器对决暂且告一段落,随后从西装上衣口袋中掏出手帕擦拭着眼镜片——那动作优雅得像在品鉴红酒,指尖却故意沾了点血沫抹在镜片边缘。
“身手不赖嘛!”K先生的尾音裹着笑,铁链从手杖里“哗啦”甩出的声响,混着李富贵指尖蹭到的肋排筋膜声。
李富贵后颈骤紧,这才惊觉对方刚才扔肉竟是虚招,真正的杀招藏在掏手帕的空当里——那截擦血的手帕角,此刻正勾着铁链末端的三棱刃,在油布画轴反光中泛着冷光。
他在黏腻地面摸索到半截臂骨掷出,却见K先生不躲不闪,铁链如活物般绞住他手腕。腐臭血水顺着拉扯的力道溅上嘴角,李富贵尝到铁锈混着福尔马林的腥甜,这才想起三号缸里泡的“荔枝肉”,正是用防腐液腌过的嘴唇——而此刻绞住他的铁链,说不定还缠着某具尸体的神经末梢。
李富贵猛地绷直脊背,脖颈肌肉紧绷如弓弦。他死死咬住牙关,腮帮随着下颌的颤动微微起伏,腥甜的腐臭气息令他胃部翻涌,却强忍着没有表现分毫。眉头拧成锋利的倒钩,眼底燃烧着炽热的怒火,死死盯着K先生手中泛着冷光的铁链。
冷汗顺着鬓角滑进衣领,他却浑然不觉。被铁链勒住的手腕传来灼痛,他只是微微眯起眼睛,眼尾绷出细密的纹路。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将涌到嘴边的腥甜咽回腹中。胸腔剧烈起伏着,压抑的喘息声从齿缝间漏出,像是暴风雨前低沉的闷雷。此刻的他宛如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只等时机成熟便要撕碎眼前的恶魔。
就在这时K先生却像是玩腻了一样突然松了力道,向后退开两步,皮鞋碾过地面散落的碎骨,发出令人牙酸的脆响。
他慢条斯理地用手帕擦拭三棱刃上的血迹,金丝眼镜在昏黄的灯光下闪过怪异的光芒,忽然俯身凑近散发着浓烈咸腥气的陶缸群:“你闻到了吗?”他指了指浸泡着肠衣的十一号腌菜缸,“这些小肠是按《齐民要术》的记载腌的,用了三十斤粗盐、七两花椒,还有...”
“闻泥马!”话音刚落,李富贵已经怒吼一声再度冲了过去,双腿用力蹬地跃起,潮湿的地道地面因用力过猛溅起细碎的泥块。他单手持刃呈斜劈之势,借着惯性带起的劲风掀翻了脚边的陶罐,腐臭的腌渍液在他身后泼洒出暗红色的轨迹。
K先生慌忙用手杖格挡,三棱刃与钢刺相撞迸出火星,李富贵却顺势变招,匕首贴着杖身滑向对方咽喉。
在K先生后仰躲避的瞬间,李富贵另一只手猛地攥住对方西装领口,将人狠狠撞向岩壁。陶缸碎裂的声响中,他用膝盖抵住K先生腹部,匕首抵住其下颚:“拿人当腌菜,老子今天就把你做成真正的'艺术品'!”
K先生诡异地一笑,突然屈肘撞向李富贵面门。李富贵反应极快,脖颈猛地一缩,肘部擦着他的鼻尖掠过,带起的劲风令他鼻腔里全是对方身上混杂着血腥与福尔马林的恶臭。
不等他反击,K先生的手杖已如毒蛇般缠住他的脖颈,另一端钢刺直取他的右眼。李富贵瞳孔骤缩,整个人猛然后仰,后腰重重砸在腌菜缸上,腌渍的汁水“哗啦”一声四溅,腐臭的液体顺着衣领灌进后背,瞬间浸透了他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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