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途径 第111章

　　“我知道，我……一定会战胜神性，活下来。”阿兹克自然知道路西法所说的是事实，他吐了口气，却也没什么沮丧的表情，反而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温和的笑了起来，目光扫过罗林、克莱恩，最后落在死亡执政官身上。

　　阿兹克看着手中捏着颗黑子的死亡执政官，视线落在祂面前的棋盘上，接着又回到死亡执政官的脸上，那张曾经总是平静的脸上，此刻却是带上了一些真实的温和。

　　阿兹克恍惚了下，在祂刚刚融合的记忆的记忆里，祂从没有见过死亡执政官时期的自己露出过这样的表情。曾经的死亡执政官永远都是冰冷的，是平静的，祂只会一丝不苟的执行死神的各种命令，也只能如此。

　　但现在有一些东西已经悄无声息的改变了。

　　所以阿兹克与死亡执政官对视着，他忽然温和的笑道：“我也相信我不会再成为曾经那个没有自我的人偶，因为人偶已经长出了心。”

　　死亡执政官愣了一下，祂大概是思考了几秒钟后，认真的道：“你依旧需要小心父亲。”

　　“我知道，我会万分小心祂。”阿兹克点点头，接着笑了一下，道：“但我不会再害怕了，曾经的我，可以在死神的压制下长出一丝自我，现在的我也绝不会让这份自我彻底消失。”

　　罗林见状挑了挑眉，忽然勾起嘴角，笑了一下，轻声道：

　　“真有趣！”

　　过去的死亡执政官，因为现在的阿兹克获得了来自未来的帮助，获得了一份真正的自我，而反过来，这份自我显然也在某种程度上帮到了现在的阿兹克。

　　甚至罗林有预感，或许在以后的灵魂融合中，属于死亡执政官的这份自我，将成为阿兹克人性不被神性吞噬的关键。

　　“过去、现在、未来，改变的与未被改变的……”罗林在心底感慨着，只觉得有趣，“阿兹克的过去其实没有真正的被改变，哪怕祂拥有了一丝情感，这份情感也没有对祂的过去带来大的改变，然而反过来，这或许将改变阿兹克的未来。”

　　“过去不可改，但是未来可改么，哪怕这份改变来自过去……”罗林忽然想到了很多东西，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在断断续续的召唤了远古太阳神、战争天使等存在后，罗林其实差不多已经确认了，这个时空想要真正的改变过去的难度跟他的故乡差不多，都属于小细节随便改，但是想要改变关键节点却难如登天。

　　不然罗林身边的人，如真实造物主、梅迪奇早该因为历史关键节点的改变，出现变化了。

　　事实却是，尽管诸如远古太阳神等存在一再尝试，过去依旧是那样，或许在小的细节方面有所改变，但是大体方向没有任何变化。

　　只能说历史确实存在着惯性。

　　当然，罗林有时候会去思考，如果他身处那些时空，亲自去改变那些关键节点，一切是不是会有变化。

　　毕竟当前时代的命运就是这样，被他亲自改变的命运不会再有变化，没有罗林其中插手的事，有很多则又拐回了原著剧情。

　　可惜罗林没有穿越时空的能力，所以这个猜测也只能是猜测，没有办法去实验。

　　而如今死亡执政官与阿兹克的情况，则带给了罗林一些新的思考——直接让别人改变过去做不到，那么如果像对死亡执政官这样，做一下可以达成却又不会影响过去的改变，再反过来利用这份改变，去改变当事人的未来，又是否可行呢？

　　罗林觉得过于这一点可以观察一下，看看接下来死亡执政官的自我，到底能不能如他猜测的那样，成为阿兹克吞噬神性的关键。

第249章 跟黑夜聊聊合作

　　如果真的是那样……这样的操作是否可以复制在远古太阳神身上呢？

　　罗林感觉这说不定有点搞头，说到底远古太阳神的问题跟阿兹克还是挺像的，都是灵魂一分为二，都有着XX在我体内苏醒了的烦恼。

　　区别至于作为同样承载着人性的部分，阿兹克以一次又一次灵魂为代价，洗去了所有的疯狂，恢复了本性，而真实造物主没有这个条件，只能硬抗。

　　而承载着神性的部分……罗林想到人造死神，又想到亚当，忽然笑了一下，在心底感慨道：“除了是否拥有着自我意识外，祂们又有什么区别呢！甚至……”

　　亚当所拥有的真的还能称之为自我意识吗？

　　一个没有感情，既不在乎自己也不在乎身边的人，所做的一切都以地球的存活为目的的存在……罗林的目光忽然落到了死亡执政官身上，他忍不住笑了一下。

　　“这不是一模一样吗？”

　　如果说死亡执政官是死神所制作的空心人偶，那么亚当何尝不是曾经的远古太阳神所制作的空心人偶呢？

　　前者被做成复活容器，做成了一个兢兢业业治理国家的工具人，后者则是纯粹的救世机器。

　　远古太阳神啊，真是个高尚又残酷的存在，哪怕是对自己……罗林忍不住在心底感慨了句。

　　“什么一模一样？”死亡执政官疑惑的看着他，问道。

　　“不必在意，我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个朋友，祂跟你很像，都是没有自我的空心人偶。”罗林微笑着解释道。

　　死亡执政官听到这话，表情流露出一丝好奇，于是祂问道：“那祂现在拥有自我了吗？”

　　“我希望祂能拥有，但是实际上，难说。”罗林摇了摇头，虽然他早早的给亚当带上了面具，且一度通过各种行为引导对方的感情，但是如今的亚当，依旧很难说拥有了多少自我。

　　论进度，或许还不如死亡执政官。

　　“听上去很可惜。”死亡执政官似乎有些遗憾。

　　虽然连祂本身都还没有拥有多少自我，但死亡执政官依旧希望跟祂类似的存在，能够拥有自我，这会让祂略感欣慰。

　　“我也觉得可惜。”罗林笑了一下，接着目光又看向阿兹克，道：“在你融合记忆的这段时间，我拜托死亡执政官做了一些事……”

　　罗林随后就将死亡执政官刚刚对灵教团的不可回收垃圾降下神罚的事简单的说了一下，最后他看着阿兹克，道：

　　“如今灵教团已经陷入了极大的动荡，如果你能够在动荡结束之前正式走上前台，收复灵教团的难度大概会被降到最低。”

　　“阿兹克，你希望现在就对灵教团出手吗？”

　　阿兹克露出思考的表情，他没有立刻同意或者拒绝，只是道：“虽然我的实力已经恢复了九成，但是我毕竟只是序列2……哪怕有着神谕、神罚背书，其他人未必敢试探我，但是苍白女皇希雅绝对不会轻易认输，哪怕我真的融合了死神唯一性，祂也不会直接低头。”

　　“没关系，阿兹克，我会为你收复灵教团提供援助，希雅交给我来解决，你只需要发挥好你死亡执政官的身份，搞定灵教团其他人就好。”

　　罗林笑着道，他当然知道苍白女皇不会对阿兹克纳头就拜，但是没关系，再头铁的人锤几顿就老实了，这一点在原本的命运中已经有所验证。

　　“那我没问题了。”阿兹克点点头，他唯一担心的人也只有苍白女皇，其他人哪怕是同为序列2的海特尔，要搞定对阿兹克来说都不算难。

　　他毕竟是曾经的死亡执政官，冥皇最看重的子嗣，哪怕这个身份给阿兹克带来了诸多的苦难，却也不是一点好处都没有。

　　“什么时候动手？”阿兹克只是问道。

　　“不着急，先让灵教团内部的混乱再发酵两天，我们这边也得为完整的接手灵教团做点准备。”罗林这样说道。

　　接手一个有着一千多年历史的古老组织可不是简单的事，哪怕有着阿兹克这个正统在，只要把反对者都锤一顿，灵教团剩下的成员就基本白给，但这不意味着剩下的事就没有难度。

　　恰恰相反，在实力足够且有阿兹克的情况下，收复灵教团是最简单的，接下来怎么改造这群可回收垃圾，将他们安排在合适的位置发挥作用才是真正麻烦的地方。

　　毕竟罗林要的不是把他们全鲨了，而是一群好用的工具人。

　　“而且也得防备着不可回收垃圾作乱，虽然这一次已经清理了一批，起到了杀鸡儆猴的作用，应该能让大部分人老实一点，可一旦阿兹克接手灵教团，这些人里有些反而可能因此想要脱离灵教团，他们脱离不要紧，如果脱离后瞎搞，反倒是坏事……”

　　罗林想到这看向了死亡执政官，道：“小执，之后或许还要再拜托你一些事。”

　　罗林自己是没办法顾及整个灵教团成员的，但是死亡执政官不一样，祂能够调用死神唯一性的力量，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靠着卡bug顶死神老登的号，那么但凡跟死神建立过联系的人，祂都可以监视。

　　也正因此，由死亡执政官来镇压初期的混乱，反而是最佳选择。

　　“好。”死亡执政官没有问是什么事，只是点了点头。

　　罗林接着又考虑了一些可能性，做了些安排，忽然有些感慨的在心底嘀咕道：

　　“唉，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灵教团是真的不如极光会啊，至少傻美人们都是狂信徒，真实造物主说东他们就不会往西，真实造物主说要做好事，他们立刻就能去当圣人，灵教团就要复杂多了。”

　　虽然灵教团明面上依旧以死神为信仰，甚至其内部大半的成员应该也确实信仰着死神，但是看作为苍白女皇的希雅能够堂而皇之的成为皇室派的首领就知道，大家对死神的信仰其实也就那样。

　　这是好事，也是坏事，好在阿兹克这样buff加身，又有实力作为后盾的存在可以轻易上位，而不会被遗老们坚决抵制。

　　坏在一个信仰不纯粹的教团内部，必然存在着一定数量浑水摸鱼的存在，这部分的人以自身利益为首位，当自身利益受到损害时，就会成为麻烦。

　　“好在问题也不大，而且有想法的人多也不是全然的坏事，至少能用的人会更多，傻美人……到底是傻的。”罗林摇了摇头，忽然又想到了什么，笑了一下。

　　“比起灵教团，我其实还挺好奇，黑夜那边在事情结束后，又会有什么反应呢……”

　　罗林其实还挺想见见黑夜女神的，一来是打卡留念，二来就是想要跟这位布局繁多的老硬币聊聊合作了。

　　朋友这种东西，罗林可从来都不嫌弃多。

第250章 小克扮演梅迪奇

　　至于黑夜女神会不会因为罗林这边力挺阿兹克融合灵魂，收复灵教团当工具人等行动，等罗林走上敌对，罗林其实并不担心。

　　看黑夜教会对“路西法”的示好，以及莉莉丝的态度就知道，黑夜女神那家伙平时没少窥屏，绝对早就知道了罗林的神奇之处，别的不说，至少罗林能够召唤远古太阳神祂肯定知道。

　　也正因此，作为一个聪明人，黑夜女神在没有根本性利益冲突的情况下，绝对不会轻易的跟罗林敌对，那太危险，也没有必要。

　　而黑夜女神的根本性利益是什么呢？在阿兹克与灵教团的事上，毫无疑问只有一个，那就是死神唯一性。

　　阿兹克从来不是黑夜女神必须去除的敌人，这一点看原著就知道了，黑夜女神完全不介意在阿兹克的事情上做个顺水人情。

　　至于灵教团本身，对于家大业大的黑夜女神来说，同样称得上可有可无，属于能拿到手最好，拿不到也能接受的东西。

　　反正以黑夜女神的性格，绝对不可能为了个灵教团跟罗林撕破脸，毕竟这太不划算了。

　　而在死神唯一性的归属上，罗林跟黑夜女神其实是没有冲突的，毕竟阿兹克作为死神的复活容器，根本不可能真正的容纳死神唯一性然后成神，风险太高了。

　　哪怕是罗林，他虽然有把握能够通过各种手段帮助阿兹克顺利融合自己的另一半灵魂，但是对于阿兹克是复活容器本身这件事却也没办法改变。

　　阿兹克与死神之间的联系太过于紧密了，哪怕不提死神对阿兹克做的种种改造，单论阿兹克是死神亲子这件事，在这个世界他就是死神天然的复活容器。

　　这种不仅仅根植于血脉，同样在神秘学领域存在的联系，哪怕阿兹克换一具身体，恐怕都不能完全斩断。

　　所以阿兹克止步序列1就是最好的结果，再往上就非常的危险。

　　当然，虽然没有根本性利益冲突，但是这并不意味着罗林就会轻易把死神唯一性让出去，还是那句话——到手的东西哪有轻易送给外人的道理，想要死神唯一性可以，拿东西来换。

　　罗林也不会真的狮子大开口，毕竟他这个人做人做事从来讲究一个双赢。

　　“如果能够借此机会，顺理成章的获得黑夜教会对变革的支持，至少接下来对鲁恩的改造会简单许多……”

　　罗林这样想着，又跟阿兹克与死亡执政官聊了几句，就取消了对后者的召唤，又告知前者明天照例会有亲子团聚套餐，嘱托阿兹克好好准备，想一想明天带孩子去哪玩。

　　在阿兹克因为亲子团聚套餐高兴的去做功课后，罗林端起红茶抿了一口，视线落在沙发对面的克莱恩身上，笑了一下，道：“怎么还不走，你找我有事？”

　　“呃，其实也没有……”克莱恩有些尴尬了笑了一下，他之所以没有直接离开倒不是真的找路西法先生有事，只是单纯的还没有想好借口，觉得直接离开不太礼貌。

　　早知道刚刚就陪阿兹克先生去做游玩攻略了……克莱恩心底暗暗有些后悔，又小心翼翼的看了对面的路西法先生一眼，在对方视线看过来后手忙脚乱的端起咖啡抿了一口，似乎很忙的样子。

　　克莱恩承认，可能是因为路西法先生总是对自己一副有意见的样子吧，每次跟路西法先生独处时，他都会有些紧张与无所适从，就好像学生时期跟班主任单独待在一块，浑身上下都紧张的要命。

　　唉，明明我是想跟路西法先生打好关系的……克莱恩叹了口气，正感到失落与遗憾的时候，他忽然听到对面的人问道：

　　“你还有多久晋升序列6？”

　　克莱恩愣了一下，仿佛上课时被老师点名一般，全身上下都紧绷起来，连忙回答道：“我的魔术师魔药已经消化的差不多了，最多再有半个月，就可以晋升。”

　　至于调配序列6无面人魔药的材料，克莱恩自然早就准备好了。

　　“不算太慢。”罗林淡淡的笑了一下，放下手中的杯子，看向克莱恩问道：“有想过无面人要怎么扮演吗？”

　　“我目前的想法有两个，一个是再捏一个马甲，进行扮演，另一个是寻找一些需要帮助的人，与他们达成交易，扮演他们一段时间……”克莱恩点点头，不紧不慢的道。

　　跟原著里对无面人知之甚少不同，如今的克莱恩不缺老师，不缺知识的获取途径，自然早就知道了无面人序列的要点，对于怎么扮演，也早有想法。

　　“不错的想法。”罗林点点头，笑了一下，话锋一转道：“不过或许我也能给你一些提议。”

　　“请说。”克莱恩顿时正襟危坐，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