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爱做梦的扶钧
“林默...想说的话，是要丢掉清冉吗？”
她趴伏在他的胸口上，小手抓着他的肩膀，见他不说话，可此时也没办法再隐藏下去，少女神色微乱，转而贴着他的脖颈，
“林默能不能不要走？”
兴许是过于着急，也兴许是大喜大悲下的难以自控，她问完后，没控制住咬了他一小口，
耳鬓厮磨，随后柔声地哀求，
“要了清冉吧...”
她开始不安分地扯着林默的衣领，
“清冉等，等了好久好久了，其他人都没关系，但清冉一定离不开你的，林默知道的，林默，你知道的，你知道的，清冉有多爱你，不能没有你，一分钟都不行，你离开一分钟，一秒钟，我都会想死的...”
主语全都乱了，她有时候是成熟的黎清冉，有时候却是以前的那个小孩，
小女孩，对于最喜欢的娃娃都是很自私的。
“林默，不是一直很想要吗...”
“今天，清冉会很听话的，不会再打你，不会再凶你，哪里都可以，怎么做都可以...”
“刺啦。”
蓦的，林默衣领的松紧带在她突然用力下，扯得超出了正常的限度，发出了不堪的嘶鸣声，让少女愣了神，
然后，她的身体像是忽然失去了力气，从林默身上跌落了回去。
顺其自然地缩成一小团。
“对不起...清冉好自私。”
少女自知，两个人之间最敏感的话题，就是有关于生死的讨论，
她早想得很明白，这么久了，她知道林默最开始就只是想救她，两人而后的爱恋，是顺带的产物，也夹杂着很多他的无奈以及她的任性...不那么干净纯澈的爱恋。
嗯，任性，黎清冉也是很任性的，寻死的人有谁是不任性的呢？
如今再用“死亡”来当要挟他的理由，实在是...
无耻一般的自私。
她没有想过，没想过林默会离开她，甚至已经不去考虑要面对和其他人分享林默的可能性了...
林默还选在了这么特殊的团圆的日子，她真的没想过，也不愿意相信，
她明白，这意味着林默肯定下了决心，她怎么撒娇都是没有用的，除非用身体去打动他...
于是她这么做了，可无意识说的...以死相逼，肯定会让他好寒心的。
黎清冉不敢再看他。
林默叹了口气，拾起被黎清冉踢掉的被褥，重新覆盖在她完美的娇躯上，
“清冉，你自己也感觉到了，这种生活很压抑。”
“我们得分开一段时间，好好想清楚，回到学校里，过一段正常的生活。”
“林默，一段时间...多久呢？”黎清冉心有余悸地问道，
只是短时间见不到面，并不会让她害怕，但充满不确定性且未来模糊且疲惫的离开，让她无比担忧，
这样代表，她再感受不到林默的偏爱。
她幻想的家，幻想的两个人如胶似漆，幻想的未来要和他有几个小宝宝，都可能因为这些不确定性和缺失的偏爱破灭。
林默可以给她一个准确的期限，但最重要的就是不确定性，否则黎清冉不会有什么改变，就仅仅是翘首以盼地等待着他...
“可能很快，也可能很久。”
“我希望你，能适应没有我的日子。”
“可是清冉爱你。”黎清冉反驳道，
“为什么要适应，清冉好爱你的，适应不了的...”
林默撒了个谎，他的目的的确不是要她适应没有他的日子，实际上是给彼此一个冷却期，希望她能适应日后她不会是唯一的生活...
黎清冉能看穿他很多谎言，可谈论到爱和喜欢时，她就看不穿了。
林默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
沉默了半晌，黎清冉再度翻身过来抱着他，眼睛紧闭着，声音发颤着，害怕紧张的情绪满溢而出，
“林默，清冉准备好了，你要了我好不好...走之前，先要了清冉...”
黎清冉也在赌，跟他一样，赌林默要了她后，肯定就不舍得走的，只要做了那种事后，一切都会解决的，
黎清冉会是林默的，林默也会是黎清冉的。
“那是你最珍贵的东西。”林默婉拒道。
“没有什么，比林默还珍贵。”黎清冉继续反驳道，跟她比嘴上功夫，肯定是比不过的，
“林默，清冉知道你也很想的，呐，教教清冉...怎么做，好吗？”
“要，要先脱哪里的衣服...清冉，清冉先脱掉上衣，还是，林默要清冉穿别的衣服...都行的...”
她几乎要把尊严扔了。
少女笨拙地扯着自己的上衣，裤子...内衣。
夜色下的她，凌乱破碎的美也依然漂亮的不真实，
林默第一次见这样的她。
“教教我...怎么做...”
该怎么做才能留住你...
“清冉不想再哭了，每次哭，每次哭都让林默好难受...这次清冉不哭，不会哭的，只想让林默开心...”
“我们开开心心的，开心好不好...”
林默沉住气，一把抱住了她，不让她真脱得不着片缕，他不认为自己有那么坚定的意志，百分百能拒绝黎清冉这般诱惑...
换作姜晚枫，胡语恩，陈娅婕沈言汐也是一样的，他拒绝不了这种诱惑，个个美得跟天仙似的，不论是情感还是身体，都无比渴望对方的时候...怎么可能忍得住...
只是黎清冉真的这么做了，如果真不想让他走，黎清冉可以做得更危险。
他有必要再说得狠心一点，不是字面上的狠心，而是攻击到黎清冉最在意的那几个字...
“清冉，我离开了，才能开心。”
话落，黎清冉触电般颤了下，呼吸乱了片刻，随即在他怀里停止了挣扎，
“现在不能碰你，也才会开心。”
黎清冉弓起了腰，仿佛在奔跑时被狠狠的撞了下腹部，心脏疼的厉害，喘不上气，捂不住疼，
“对不起...”她抽泣着第二次道歉，
“清冉让你不开心了...”
她甚至想要扇她自己一巴掌，可被林默及时攥住了双手。
“我走之后，不要伤害自己，那样我也会不开心。”
“嗯...”
“不要不舍得花钱，吃的好一点，想要买什么就买，卡里我会一直给你打钱，这样我才会开心。”
林默逐渐松开少女，梳理着她披散的发丝，
“找些新的爱好，看些没了解过的书，你该看看我以外的世界，那样的黎清冉才是更好的，如果能见到更好的清冉，我也会很开心。”
“烹饪不要只做我喜欢吃的，吃东西不要只吃我喜欢吃的，衣服不要只按照我的喜好来穿，糖果不只有棒棒糖，面条也不只有方便面...”
“你的世界不止有我。”
“小时候是小时候，长大了，该去试一试没吃过的食材，实在孤独的话，养一只宠物也可以。”
他知道，黎清冉是很极端的，而且和其他女孩还有点不同的是，学业实在束缚不了她，她的日常时间会空出一大块，如果还如曾经那般整日发呆或是思念他，说不得会再整出什么心理疾病来...
话说完后，
黎清冉没有再回复他，
只是一个劲地抹眼睛，抹去会让他不开心的眼泪。
忽然的，窗外一阵刺眼的光亮，随即传来一阵鞭炮烟花的破空声，在两人眼底留下五彩斑斓的底色，
林默屏住呼吸，黎清冉的动作也在刹那停滞，
她泪流满面的，努力抑制着内心的混乱恐慌，急切回身再拼尽全力去拥抱他，
与儿时那般守着新年，两个小人相互依靠着，看着天空的烟花不一样，这次她不敢看了，怕想到小时候那样的快乐，和现在的快乐，为什么会差这么多...
不去想，不去看，
因为她是那么爱他，所以一定要让他开心快乐，
“林默...新年，新年好...”
“新年好。”
“离开了我，林默也要开心...”
“好。”
“但如果不开心...忘记我也没关系。”
“晚安。”林默没有能力应付黎清冉这句万分沉重的话，
“晚安...林默，明天还有早安吗？”
林默又哑巴了，
“没事...没有的话，清冉会在梦里和你说，说早安呀，说晚安呀...”
黎清冉却替他马上解了围，随即努力的在哭脸里笑起来，
本就不擅长笑容的她，这么一笑更是别扭，却也别样的真挚，
“如果会忘记清冉，但能不能，不要忘记清冉永远爱你。”
黎清冉不知道林默离开会做什么，但在她的视角，林默的生命里还有其他女孩，这是她的心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