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半只月虎
让克莱恩比较意外的是，在这张信纸打开的时候，一本书就像是从单薄的信纸之中掉出来了一样，掉落在了他的脚边。
带有空间非凡能力的信纸？真是少见啊……克莱恩一边咕哝着，一边克制住自己对于地上这本书的好奇，仔细的阅读起了阿兹克先生的回信，防止这本书中蕴藏着危险：
“克莱恩：”
“很高兴能收到你的来信，对于灵界生物的知识我这边确实了解很多，但是在信中书写一时半会儿可能写不完。”
“正好伯特利先生他那里有着一本有关于灵界生物的图鉴，因此我就向伯特利先生借用了那本书，并且随信寄给了你。”
“请你放心，这本书上并不存在那些危险的知识。为了能够将这些知识用于亚伯拉罕家族学生们的学习，伯特利先生特意将这本书中的危险信息剥离了出来。”
“而伱在信件之中提到的有关于契约灵体的可能性，我可以这样告诉你：如果是普通的非‘黑暗’或者‘死神’途径的非凡者来说，我认为他们在缺少相对能力的情况下即使知道召唤它们的仪式魔法也无法和它们签订契约。”
“但是在你身后的那位和高维先生合作的‘愚者’能够给你完成契约的可能性。”
“如果你确实得到了祂的眷顾的话，那么你的身上应当会有着祂他的气息。而借此你可以和召唤来的灵界生物进行契约，从而借用它们的非凡能力。”
“但是请注意，在这之前请准备几种不同途径的契约书，只有这样才能够让它们安心的将自己的能力借给你。”
“同信使不同，信使虽然同样会索要报酬，但是相对而言，送信的危险比借用能力的危险低的多。根据灵界之中的非凡生物们的经验来看，有很大一部分将自己的能力借出去的非凡生物最终都蒙受欺骗，再也没能收回自己的能力。”
连灵界生物都骗，你们可真不是东西……克莱恩擦了擦嘴，有些胃疼的想道：
在阅读完了这份信件之后，克莱恩看着自己身边的“灵界生物图鉴亚伯拉罕家族学徒特供版”，轻轻的用手摩挲了一下封面，似乎感受到了伯特利先生对于自家后裔的良苦用心。
他知道当时伯特利之所以会被黑夜女神和风暴之主联手封印在最接近屏障的地方，是因为堕落母神污染了伯特利亚伯拉罕，而现在伯特利能够得到清醒还是高维俯视者从中牵线搭桥。
虽然并不清楚具体情况，但是按照伯特利跟随在高维俯视者的旁边的神色，克莱恩就能够看出伯特利对高维俯视者并无仇怨。
真是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呀，高维……克莱恩吸了一口气，一页一页的翻看着图鉴。
在这本图鉴之中，克莱恩看见了许多长相奇特的非凡生物，其中有一部分非凡生物的能力甚至让克莱恩都隐约感到心动。
其中有一部分非凡生物的能力能够和克莱恩半神级别的“诡法师”能力形成配合，达成针对半神都几乎无解的能力组合。
关于我是否拥有了“愚者”的眷顾，这一点阿兹克先生倒是不用担心，毕竟我就是“愚者”本人啊！
不过“愚者”的权柄本身似乎并不包括灵界相关的领域，难道阿兹克先生是知道我背后的“愚者”并不单单的只是“愚者”，而是“灵界主宰”的事情吗？
嗯，阿兹克先生很有可能是担心因为我的位格并没有天使的层次，因此不能够将有关于旧日的事情告诉我，因为这很有可能让我意识到某些事情从而引发我的疯狂，阿兹克先生考虑的还是很周到的。
为了谨慎起见，克莱恩在阅读灵界图鉴的时候就已经来到了灰雾之上。这样他就不用担心自己是否会窥见某些只有到达的天使才能够得知的知识而发疯或者是变成失控的怪物。
虽然阿兹克说了其中没有危险存在，但是克莱恩自己了解的比阿兹克想象之中的更多，他也不确定自己是否会联想到某些危险的知识。
思考了片刻，克莱恩还是准备借助自己的亵渎之牌，用自己的灵体亲身降临灵界，自己去借助占卜寻找能够供自己契约的灵界生物。
因为克莱恩知道，如果让自己用带有灵界之上的伟大主宰的气息来进行召唤仪式的话，那效果可能会出乎意料的好，甚至会太好过头了。
比如说，上次他所召唤出来的几个信使的候补最终都因为效果“太好”而惨遭他的抛弃。
不过说起亵渎之牌，克莱恩首当其冲的就放弃了使用“红祭司”牌来降临到灵界的冲动。
在鲁恩帝国有着一位接近“红祭司”、容纳了“红祭司”途径唯一性的非凡者存在的情况下，克莱恩如果这样做很有可能会将自己送进乔治三世的口中。
亵渎之牌的高位格聚合能力再加上源堡对于克莱恩位格的加持，他都不敢想象自己在用“红祭司”牌降临灵界之后非凡聚合的特性会有多么夸张。
还是使用“黑皇帝”途径的亵渎之牌吧。不过，这或许需要提前告知黄涛一声，询问一下祂的意见？
毕竟如果在不告知祂就直接容纳“黑皇帝”牌来降临到灵界的情况下，说不定也会让祂注意到，从而在不清楚的情况下投来注视。
即使是复活的“黑皇帝”也是一位神灵。神灵级别的注视克莱恩显然是不想再承受一次了。
之前因为占卜被蒙蔽而遭到了贝克兰德地底那一个铁黑骷髅的注视的克莱恩显而易见的再一次被这件事情激起了惨痛的教训。
不过就因为这种事情再去麻烦黑夜女神显然有些不合适宜，我还是联系高维吧……正好还能够将之前祂的水晶球碎掉的事情告诉他，将这件物品还给祂。
克莱恩略微有些心虚的想着，他敲了敲自己面前的桌子，点亮了高维俯视者所对应的星辰。
没过多久，高维俯视者就传递来了回应，在红色星辰闪烁之间祂转过头看向了克莱恩。
“什么事情？”
“我准备前往灵界招募能够将自身的非凡能力借给我的灵体生物。这其中可能会用到‘黑皇帝’的亵渎之牌，希望你可以和黄涛说明一下，之后祂可能会感受到灵界之中的聚合。”
“这个倒是方便……我现在就在他的旁边，好，我和他说过了。”高维俯视者托住自己的下巴，倒是没用“祂”称呼黄涛：
“他答应了。不过除此之外，他想让你在塔罗会上给他留个位置，他自己想要的代号就是皇帝。”
“他的意思是，好不容易从墓地出来多少也要让他人前显圣一番，朝堂上太无聊了。大家都很尊敬他，不给他扮猪吃老虎的机会。”
最多是杀得人头落地……高维俯视者在自己的心底补充道。
克莱恩点了点头，看到克莱恩反应的高维俯视者随即露出了一抹笑容，看着克莱恩面前破碎的水晶球，开口说道：
“解释一下吧，什么情况？”
“我可爱的水晶球为什么会碎掉？”
——
克莱恩的心中咯噔了一声，有些心虚的说道：
“我也不是很清楚……”
忘记定时了……
第352章 天尊复苏的可能性
“既然如此，那么我给你的那颗水晶球会破碎的原因就很值得商榷了。”
高维俯视者故意点了点头，在听克莱恩讲述完这些事情之后，才对着他说道：
“那颗水晶球是我用我的一份序列一非凡特性制作出的神奇物品，它能够帮助你解析‘源堡’之中蕴含的力量，从而让你在低序列的时候就获得‘源堡’的力量和‘源堡’的庇护。”
“按照常理来说，这通常要在你达到半神，也就是有着现在的位格的时候才能够拥有。”
“你或许可能并不理解其中的差距，你可能以为持有‘源堡’和能借用‘源堡’的力量是相同的概念，仅仅只是能否通过‘源堡’预支其他相邻途径和自己更高序列的非凡能力的差别罢了。”
“然而实际上，如果你没有办法得到‘源堡’的庇护，那么你每一次进入‘源堡’之上开启塔罗会的时候，身上‘源堡’的气息都会渗透而出。如果这时候有属于‘源堡’的三条途径的高序列非凡者在你的身边，祂们毫无疑问的会感知到‘源堡’的气息。”
“而在你用我的非凡特性绕了一个圈子，用取巧的办法成为了‘源堡主人’的情况下，这种事情则是不会发生。只有在你在现实之中借用灰雾力量的情况下，和你距离不远的诡秘三途径的高序列非凡者才会发现你身上的‘源堡’。”
“又或者，对于那些将自己的一部分力量侵入了这颗星球的屏障之中的外神们来说，你身上的‘源质’气息则是更加丰富，显眼的甚至有些恐怖。”
“我可以给你举一个例子，你在祂们的眼中就像是被扔到了鸡群里的毛毛虫，或者是黑夜里点亮的蜡烛。如果我不解析‘源堡’的力量，你很有可能就会被目前侵入这颗星球的几个外神过早的发现。”
——虽然这几个外神是祂带进来的。
“而在你尚且还弱小的时候，我可没有办法和堕落母神祂们达成协定，我的身上还残留有一部分人性、但是堕落母神祂不一样。在你有被投资的资格之前，祂不会理睬你。即使你有着‘源堡’。”
克莱恩沉默了片刻，将自己面前的水晶球碎片缓缓地从自己身前推给了高维俯视者。高维俯视者倒也不在乎克莱恩的目光，只是将自己的手覆盖在了水晶球的碎片上方，当着克莱恩的面将这一份非凡特性吸收进了自己的体内。
有着“白塔”作为遮掩，高维俯视者现在已经能够在不触动更多的真神注视的情况下容纳属于自己的序列一“落幕”的非凡特性。
这是“归零者”途径，也就是“歌剧演员”途径的序列一。
“这具化身许久没有这种感受了……”在感受到序列一融入自己的身体之后，高维俯视者略微叹息了一声：“那么言归正传。我将这份‘落幕’的特性留在‘源堡’的之上，然而它现在却被外力击碎，我怀疑是在你体内的天尊意志作祟导致。”
“我现在仅仅只是一个普通的序列四半神啊。”克莱恩愣了一下：
“一般来说，属于序列顶端的那位的意识不是只有在我最少达到天使之后才会复苏吗？”
“或许祂只是睁开了眼，只是一瞬间。”高维俯视者耸了耸自己的肩膀，语气之间不见紧张，但是似乎在说着很糟糕的情况：
“任何一位支柱的意志都无法揣测，就像是在我吞噬了上帝所属的途径之后，有一部分属于祂的意识也在我的体内苏醒。”
“不过，我并不惧怕祂身体内的那一部分意识，我已经将其转移到了我的其中一个化身上，虽然那个化身变成了一个人格上的上帝，但是这并没有污染我的纯粹性。”
正好那个化身也是要去拿去喂原初饥饿的，尽管那之后那个化身会复活，其中包含的意志依旧是上帝，但并不妨碍高维俯视者给祂从源质之中扔出去。
“福生玄黄天尊作为诡秘之主，时空之王。对祂而言，时间本就不是连续的东西。在你的身上可能属于诡秘的印记太多，以至于让祂在睡梦中惊醒，提前向你这里瞥了一眼。就算仅仅只是一眼，支柱层次的力量终究也能够破坏我放在‘源堡’之上的布置。”
布置？克莱恩疑惑的想到，听见高维俯视者解释了一句：
“一种用于窃取天尊的权柄的东西——只不过很显然祂并不想让我染指属于祂的一切。无论如何，这三个支柱都有着极强的独占欲，同时你也要小心堕落母神，祂现在支持你，无非是想让你成为祂的孩子，让自己能有一个支柱级别的孩子满足自己天生自带的母性。”
外神并非绝对理智无情的事物，祂们也有着自身的形式逻辑，这直接来自于祂们的源质之中所蕴含的属于最初的那一部分精神碎片。
又或者说，每个外神带着的人格面具都来自于最初，但是这种人格是片面的，不足以构成一个完整的人格，或者说基于外神完整的人性。
也正是如此，如果说欲望，那祂们并不存在任何欲望。这种情感更像是一种本能，仅次于重新合为一体的非凡聚合的特性。
如果说，非凡聚合相当于外神就好比吃饭喝水对于人，那么满足源质之中自带的那些情感就像是娱乐对于人的需求。
就像是时常玩弄恒星和群星，在太空之中玩战略模拟游戏的超星主宰，又像是认一切神灵和生物为自己的子嗣的堕落母神，像是困在永远的饥饿、永远的强烈的聚合欲望之中的原初饥饿，对于祂们来说，这些简单的情感就足以构成祂们的行为动机。
从这个角度来说，在满足进食本能的聚合欲望的同时，也能够给自己提供精神方面的娱乐的原初饥饿反而倒可能是最幸福的一个外神。
又或者说，当一个普通的生命不断通过服食魔药容纳非凡特性，向上晋升，直至成为一个真正的真神，再进一步容纳源质，在成为旧日之后能够留下的情感也最多就只有这些而已。
高维俯视者和祂们不同的是，祂将自己的人格无限细化，向着下方分去。祂灵魂的异常性属于更高维度空间的特质，因为这样才让祂能够做到这些，甚至祂的穿越对祂本身的序列造成了相当大的影响。
祂将自己的一个又一个的人格侧面分割开，灌输到一个又一个不同时间线的自己的身上，再将祂们招回来、招回帷幕庭园，让祂们被分割在更高的维度被分解后得到的帷幕之后。
这一个个的化身最终构成了高维俯视者，构成了这个完整的外神。
当然在随着一条又一条的不属于自己的途径被高维俯视者纳入体内，祂的体内的最初的那一部分也会逐渐占据一个个自己。
对祂来说无非是重走了一遍旧日的道路罢了，无非是损失一些对祂来说并不算那么重要的情感罢了。
因为祂早就在其他的世界之中进行过了计算和测试，即使是借助那第二份原制以及几条途径的力量，让自己晋升成为新的支柱的那条道路最多也只会将祂体内的一半化为最初的食粮。
这确实是足够惨烈的牺牲，但是对祂来说，这样显然是值得的。
“归乡”，即使是在祂较为完整的自我之中，这也是其中最浓烈的一个情感。
从这方面来看，祂和其他的旧日支配者并没有太大的差别。
高维俯视者耸了耸自己的肩膀，对着克莱恩继续说道：
“不过实际上对于你来说，在你晋升成为天使之前，天尊的意志应该确实是不会再度复苏了。虽然天尊破坏掉了我放在‘源堡’之上的后手，但是祂同样也会消耗掉因为你身上的印痕而复苏的意志。但是你已经被天尊标记，大概率在你到达序列二之后，天尊就会立刻醒来。”
“不过即使是这样，天尊的意志也在随着你变强而进一步的增强，你不用太过担心，在有着足够的锚和对自我的认知的情况下，你和‘源堡’中蕴含的名为天尊的这个最初侧面融合最少也会带你到达真神之后才会开始。”
高维俯视者看着克莱恩凝重的表情，自然是知道克莱恩想到了这一点，于是祂轻声开口笑了一声，对着克莱恩解释道。
“而且虽然说最初的苏醒无法节制，但是我也是有一点抵抗最初意志的独特办法的，否则我现在也不可能保持着如此充沛，甚至要比真神还更加浓厚的人性和你交谈。”
“如果让我来给你一些建议的话，那么再成为天使之前，我建议你收集足够数量的锚点，制造足够稳定的精神认知。”
听到高维俯视者这样的说法，克莱恩之前紧绷的心放松了不少。他沉默了一会儿：
“我知道了，但是我还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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