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厨子卫宫
以他的性格来说，这已经是极为失态的表现了～
“哎呀呀，这不是复仇鬼大人吗？”
轻佻的女声从花海中传来，伴随着一阵甜腻的香气。娇小的身影缓缓浮现，短发的女同迦摩慵懒地倚在一颗小树旁，脚下是凭空盛开的莲华，一边用指尖缠绕着自己的发丝一边观察着伯爵，眼中闪烁着恶意的光芒。
“嘴上说着无情无义，结果还不是偷偷跑来看她？”
她嗤笑一声，“真是可笑呢，明明是个连自己的过去都放不下的家伙，却在这里装模作样地哀悼别人？”
“我早已了却曾经的仇恨，至今还没有放下的，乃是在苦难中磨砺出来的意志，恨意是我的力量之源，它赋予我能突破一切幻象的决意！”
伯爵冷冷地瞥了她一眼:“闭嘴，【爱】的残渣。连心灵都残缺不堪的东西，你的魅惑能力对我是没用的。”
“没用？真遗憾……亏我还特意用小孩子的姿态显现，没想到不合你口味啊。”
迦摩眯起眼睛，身体则在呼吸间化作成熟妖艳的少女模样，笑容愈发危险。
“我还以为你有个很棒的兴趣呢～”
“……”
伯爵略感无言，“我可不像你那样没有节操。”
没错，他只是将那个孩子（海黛）当成妹妹和女儿，后来也只是自然而然地……绝不是一开始就有什么男女之间的感情。
他不是萝莉）控！
“至少我不会像某个复仇鬼一样，心里软得要命，却非要摆出一副冷酷无情的模样……真是别扭啊，明明比谁都希望她能幸福，却又不敢去改变现状，只能像个懦夫一样看着事情被我这样的‘残渣’一步步推进。”
“……”
伯爵沉默了片刻，最终只是冷笑一声:“随你怎么说。”
他转身离去，背影在花海中显得格外孤寂，却又倔强得不肯回头。
迦摩望着他的背影，撇了撇嘴:“无聊的男人。”
复仇鬼是个和立香羁绊很深的从者，或许给人冷漠乃至邪恶的印象，但实际上比任何人都更关注立香，也有着等同于父亲，兄长，恋人的保护欲。
但他这一次却不能出手，因为这是立香的选择……正因羁绊深厚，所以他知道立香绝对不会允许他阻止自己。
让立香实现自己的伟大计划，让立香舍弃身上的一切责任——这两者那种对她来说才是幸福呢？
复仇鬼就算聪明过人也完全想不出来答案！
迦摩就不一样了，她忠诚于欲望，无论御主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她都极力赞同并且乐见其成。
她刚想再说些什么，忽然察觉到另一股气息的靠拢，不由得挑了挑眉:“哦？又来了一位‘大人物’啊。”
摩根从花海的另一端缓步走来，类灰蓝色的银白长发在风中微微飘动，眼神冷冽而坚定。她的存在仿佛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沉重起来，连迦摩都不由得收敛了几分轻浮的态度。
“立香的选择，不需要任何人来质疑。”
“摩根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反驳的力量，“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也比任何人都更有资格决定自己的命运。”
迦摩歪了歪头，似笑非笑:“哎呀，我就知道我和你合得来……不过，女王陛下，您真的甘心吗？眼睁睁看着她走向自灭，却什么都不做？”
摩根的目光落在立香身上，冰冷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柔和:“她的觉悟，就是我的觉悟。如果这是她的意志，那么我会守护到底——哪怕与世界为敌！”
迦摩耸了耸肩:“真是固执啊……算了，反正我也只是来看戏的。”
她懒洋洋地挥了挥手，身影逐渐消散在花海中，只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低语:
“不过啊……人类的感情，还真是有趣呢。”
——显然，她也并没有说的那样轻松，立香对她来说也同样是个特殊的存在。
摩根没有回应，只是静静地站在立香身旁，伸手轻轻抚过她的脸颊，仿佛在确认她的存在。
“睡吧，立香。”
“她低声说道，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等你醒来的时候……切都会如你所愿。”
花海依旧寂静，唯有风掠过花瓣的沙沙声，仿佛在回应她的誓言。
等摩根也离开之后，某个早已抵达但始终潜伏在暗影中的人才缓缓浮现。
“一直以来都辛苦你了，立香。”
身穿迦勒底制服，有着过分柔和的微笑，这个男人身上缺乏其他英灵的那种霸气和自我，但却好像棉花糖一样，能让最坚硬的物质也深陷其中。
他半蹲下来，像是自责又像是欣慰一样看着立香，眼中流露出无法言明的复杂情绪。
“到头来我还是什么都没能做到……如果我可以改变这一切……那我宁愿被献祭给未来的是我自己……”
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
如果是正常情况，他肯定会阻止立香做这种傻事的，不管是不是为了拯救世界，不管别的迦勒底会如何如何。他始终认为重视当下，关注自己身边的人（包括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但立香在事件发生前，就专门和他沟通过了，当时的话虽然没有太直白，可意思却很清晰。
“哭哭啼啼，不成样子！”
另一道极为相似的身影出现了，虽然容貌相同但身上的气质大相径庭，冷冽，高傲，宛如高高在上的神明一般，身上穿的衣服倒是比前一个破烂多了。
“你也就是这点出息了所罗门……不，罗曼！”
“我的心情是你不能理解的，盖提亚。”
罗曼医生摇了摇头:“当然，我本来也并不指望你可以理解人类的感情。”
“你自称人类？啊哈哈哈哈……你要笑死我吗？”
盖提亚先是嘲讽了罗曼一顿，然后也很自然地将目光落在立香身上。
“你说到底也只是为了安慰自己才如此多愁善感……曾经没能救下的人，如今又一次要永远失去她了，你作何感想啊？”
“……”
罗曼黯然。
就在他刚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忽然间面色一动，盖提亚也察觉到了什么，表情逐渐凝重起来。
“竟然是他回来了……真不凑巧，那家伙的行动难以预测，不能让他见到立香……哼，这才多长时间，这家伙的实力是怎么膨胀到这个地步的？！
不知道我顶不顶得住……”
第559章没能让蓝染大人尽兴。
“他能赢吗？”
“会赢的。”
面对突如其来的询问，罗曼如此答道:“他虽然理论上已经不再是【兽】了，但因为这个世界线的特殊性，他仍能使用横跨异闻带和特异点的那件宝具。
自身是超越原型，达到完全境界的‘人之王’，又拥有烧却人类史所积攒的天体级热量，在地球上无法找到可以与之匹敌的存在，哪怕是击败白色巨神的全解放圣剑。”
“但那是蓝染伊织，一个【Foreigner】”
那个声音又接着说道:“他来自何方我们并不知晓，但表现出的种种奇异之处，显然不是泛人类史记录下的英灵……或许是来自更高量级的宇宙。”
“不会是从者宇宙的。”
罗曼摇了摇头，他的洞察力显然要强于对方:“从那个地方来的从者都有着非常明显的特征，其属性也会和‘宇宙’，‘天体’有关，和蓝染伊织的情况还是不太一样的。”
“那……”
“无论如何，在我们的宇宙中，超出基盘的概念要想成立，就必然要在抑制力乃至【根源】的压制下自我调整，过去不也发生过类似的例子吗？
梵高，杨贵妃，阿比盖尔……她们的力量也来源于非常麻烦且强大的世界，但同样也要遵守某些规则，并非毫无限制。”
而在有限制的情况下，罗曼相信人王（盖提亚）会赢！
沉默了片刻，那人忽然问道:“如果对方是相同位格的【兽】呢？”
“兽……这种可能性不是不存在。”
罗曼眉头一皱，他的千里眼也并不是什么都能看到，起码伊织的“本质”就是他无法解析的存在。
“如果都是【兽】，盖提亚还有希望吗？”
一头灿烂的长发，端正英俊的帅气脸庞，笔直而优雅的站姿充满贵族风范，一身白色礼装的男人正是A组组长基尔什塔利亚沃戴姆。
“同层次的话，最强的【兽】是谁？”
“……应该是盖提亚。”
罗曼思考片刻，认真答道:“虽然也要视情况而定，但我认为是盖提亚。”
“无形体者，魔性菩萨或者666之兽呢？”
“如果还是【怜悯之兽】的话，或许还有讨论的余地，但既然他已经有了‘人王’的精神，那就另当别论了。”
罗曼看了一眼沃戴姆:“你怎么想？”
“……我在期待着他的失败。”
沃戴姆闭上眼，似乎纠结了片刻，但再度正开始依旧平静而坚定，好像从未有过动摇一样。
“只有失败，才能结束这一切。”
“你还是没有放弃吗？”
罗曼语气沉重，沃戴姆则面无表情不为所动。
迦勒底就算再努力，也照样还是会有很多延续失败的世界线，而每当一个世界消亡时，都会有“残渣”被甩到这个迦勒底内。所以此处存在着大量英灵，甚至比伊织记忆里的那款游戏还多。
而A组的御主们有的也被捞了出来，沃戴姆就是其中之一。
什么异星神，空想树，如今自然已经成为了过眼云烟，得益于立香的援手，沃戴姆幸存下来之后，其视野也从狭窄的泛人类史扩大到了无限的平行世界之中。
平时在各个特异点中的工作暂且不说，沃戴姆曾经和A组御主以及奥尔加玛丽合作，尝试着用自己作为“御主”来代替立香，承受这个迦勒底的各种压力，再不济能联手分担一些也是好的。
但他们失败了！
无论是沃戴姆还是奥菲利亚，虽然作为御主的资质无可挑剔，也有着能和从者建立羁绊的强大人格魅力，但终究无人可以替代藤丸立香。
每一个由沃戴姆去负责延续的世界线，都会在进行到某个程度后失控，然后莫名其妙陷入消亡……奥菲利亚的情况也差不多。
多实验几次后，他们只能承认，【藤丸立香】是个极为特殊的存在，甚至可以说是世界线的锚点，不是他人可以代替的。
换句话说，这一切的业果都只能由立香一人承担。
——就像孙悟饭没办法继承他老爸的主角位置一样。
很难去解释，也找不到其中的规律和原理，但事实就是如此，沃戴姆也只能接受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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