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厨子卫宫
联系到之前自己在房间里的行为，赤瞳差不多猜到了伊织为什么不肯承认——恐怕是在为她的面子考虑。
这让赤瞳脸上微微发烫，略有些羞耻，但毕竟是杀手出身，很快就镇定下来。继而心中流过一丝暖意，对伊织真诚道谢：“即便如此，也要多谢你的帮忙。”
“若是觉得过意不去，以后有机会请我吃饭好了。”
伊织停下手上的活，拍拍衣服站了起来：“听说你最近跳槽了？”
“跳槽……这么说也不算错。”
赤瞳下意识握住自己腰间的太刀，语气沉重：“我已经没办法将刀指向那些无辜的人了……帝国的黑暗根深蒂固，它存在一日，民众便多受一日苦难，我不能再助纣为虐了！”
啪！啪！啪！
伊织鼓起掌来：“作为被洗脑的工具人杀手，你能自我觉醒独立意志，当真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不过有想好去什么地方吗？该不会是革命军吧？”
“确实是革命军，我觉得只有他们能推翻帝国……你有什么不同看法吗？”
两人也算是老交情了，赤瞳自然察觉到了伊织玩味的语气。
“没什么，我只是想确认一下：你是单纯的想要推翻帝国，还是想要拯救那些处于苦难中的可怜民众呢？”
“当然是为了民众！”赤瞳想也不想就直接回答。
“我猜也是这样。”
伊织点了点头，话锋一转：“可要是革命军日后变成了‘另一个帝国’，你打算怎么办呢？”
“……另一个……帝国？”赤瞳愣住了。
“是啊。”
伊织悠悠说道：“曾经的初代皇帝平定了乱世，带给民众长久的和平安宁，以此为基础建立了千年帝国。
我并不认为帝国从一开始就是如此腐朽、残酷的，它也曾经繁荣昌盛、和谐安宁，与革命军许诺给民众的未来……没什么差别，只是时间让一切都变质了而已。
那么赤瞳——你认为革命军能抵挡‘时间’的侵蚀吗？”
“……”
赤瞳眉头紧锁，很快又舒展开来。
“或许不能吧，可如果不推翻帝国，那么一切都无从谈起。
就算革命军在遥远的未来会变质，但哪怕只有五十年、一百年的幸福时光给民众，我也愿意为之而努力！”
“……了不起的志气。”
伊织颇为赞许：“革命军变质的速度可能比你想象得更快……当然，也有可能自我纠错，返回到正确的道路上，毕竟未来的事情谁能说得准呢？
我只是想提醒你，最终结果未必是你真心想要的，或许将来有一天，你将不得不亲手破坏自己一直以来为之奋斗、努力的东西。
赤瞳，愿你的刀刃即便到那时，也能锋利如初……”
“这……伊织你……”
黑发红眼的女杀手陷入了不安：“你是知道什么吗？告诉我，未来究竟——”
“我可不是先知，未来不是任何人能够揣测的。”
伊织洒脱一笑，转身打算离开。
不过这时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有些好奇地回过头来：“你刚才看我的眼神有些躲闪……或者说害羞，为什么？”
“唔！”
“怎么，做春梦的时候想到我了吗？”
噌！
妖刀村雨出鞘，赤瞳定睛去看，却发现伊织已经消失无踪——如之前每一次见面时一样。
“这家伙……下次见面绝对要让他好看！”
少女罕见地流露出了不冷静的一面，但想到伊织的问题，还有刚才房间里的事，气鼓鼓的脸颊上还是闪过了一丝不正常的红晕……
第18章：我最喜欢看美少女JK打架了
伊织在帝国与革命军两个阵营之间，客观来说是谁也不喜欢。
原著中革命军虽然确实以推翻帝国统治为目标，但却做出过以土地拉拢异民族，向异民族借兵这种事。
嗯，前世是华夏人的伊织表示“这集我在史书上看过了”。
倒不是说不能这么干，历史上异族反客为主的例子虽然比比皆是，但也有成功控制住的，毕竟口头约定算个屁啊，只要兵强马壮完全可以反悔，总得来说要看双方手腕谁高谁低。
不过在伊织眼中，革命军似乎不算什么有理想有抱负的群体，没有明确的施政理念，只有一个推翻帝国的口号而已，甚至在口号上也不如大贤良师的朗朗上口……
它之所以能蓬勃发展起来，本质上是跟秦末大起义相似：
天下苦帝国久已！
作为一个造反势力，革命军的治国能力还没有得到验证，但被帝国压迫到极致的民众已经等不及了，他们可能都不怎么了解革命军，只是因为憎恨帝国便选择了支持这个群体。
所以，革命军未来的命运如何，是迅速败亡，还是逆流而上，确确实实是个未知数。
就伊织个人的观感而言，他从未听说过革命军中有类似刘邦、朱元璋那样的领袖人物，甚至连有没有张角、李自成都说不定，所以总体是比较悲观的……
但即便如此，双方发生冲突时，伊织还是会站在革命军这边，或者更准确一些——帝国的对立面。
毕竟，北洋虽然不是个好东西，却并不意味着清朝不该被推翻！
帝国的统治长达千年，比任何封建王朝都要更胜一筹，可以想到民众对它的敬畏有多么根深蒂固，若不推翻它，一切休提！
更何况，从自身利益出发，伊织也需要被帝国把控的那些【帝具】和其它珍贵资源。
且观之吧！
伊织作为死神，寿命十分漫长，他有足够的时间去观测这个世界的发展。
不过说到底，他也并非神明或造物主，无需担负额外的责任，只需要顺本心而为即可。
……与赤瞳分手后，伊织并没有直接离去，而是继续关注着她与帝国杀手的追击战。依靠灵体的便利性，双方都没有发现他的存在，有时甚至能在近距离观察他们的表情。
唯一的问题是灵压在慢慢消耗，尽管在科学的加持下比之前要慢许多，但时间一长还是有些吃不消。
他若要回尸魂界恢复灵压，调整时间流速的繁琐过程还在其次，更麻烦的是他至少需要一天时间来恢复，哪怕是等比流速，回到《斩赤》后也至少是一天半了。
间隔如此之久，想要再找到赤瞳等人的行踪就很麻烦，毕竟照这个趋势来看，黑长直少女恐怕很快就会支撑不住，最终结局将在这两天上演。
无奈，伊织只好把刚到手的步枪型臣具抓在手里，等于在冬天室外揣个暖手宝：效果平平却总好过没有。
可惜他现在还是个纯正的“死神”，如果突破界限学到了灭却师的灵子集束，就能主动将器物内的灵子抽取出来，而不像现在这样慢慢“取暖”。
要是手上有帝具的话，情况应该会好一些，但可惜帝具被放在了另一个更安全的给养点。
如此种种，伊织只能尽量更加细致地操控灵压，减少消耗，倒是让他的集中力有了明显长进，斋藤所给的那番指点显然也能用在除瞬步之外的地方。
这一日，当帝国鹰犬在山谷中搜寻赤瞳踪迹的时候，有革命军精锐从暗处杀出突袭了他们，狠狠挫败了兵力分散的宪兵部队和暗杀者，赤瞳则趁机从包围圈中逃脱，毫不犹豫地朝着西北方进发。
看到这里，伊织猜到她应该是和娜杰塔有什么约定，如今正是游龙入海的好时机！
他本以为这就是结局了，仅剩三分之一灵压的伊织便打算直接返回尸魂界，但随后发生的一件事却让他改变了想法，藏身在树冠中，兴致勃勃地看起了热闹。
‘我呀，最喜欢看女人，尤其是穿着短裙的美少女JK打架了~’
……
“咳……黑瞳，为什么你会……”
“呵呵，大意了呢，姐姐。”
一个和赤瞳容貌相似，但少了三分冷艳，多了三分娇憨可爱的短发少女，身穿黑色水手服、手持太刀站在受伤的赤瞳身前。
就算是毫不知情的路人看到了，也会下意识认为这是两姐妹。
有着漆黑瞳孔，脸上挂着假笑的危险女孩，乃是赤瞳的亲妹妹黑瞳，两人自小一起长大，在帝国的残酷训练中存活了下来，只是因为同一支暗杀小队里不能有血亲，所以被强制分开。
但即便如此，两人的心也一直紧紧贴在一起，哪怕如今刀剑相向，她们对彼此来说也是世界上仅此一个的珍宝……
赤瞳之前计划叛逃时试探过黑瞳，但短发少女被帝国洗脑严重，即便是亲姐姐邀请也断然拒绝。其后，赤瞳本想多劝说几次，却遇到了娜杰塔的事情，导致不得不提前叛逃……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在只差最后一步就能获得自由的时候，竟然是自己的亲妹妹挡在了身前。
“让开黑瞳……不然的话——”
“要杀掉我吗？真是让人伤心啊，明明这世上只有我们能依靠的只有彼此了。”
黑瞳微笑注视姐姐，那可爱的容颜之后似乎隐藏着什么漆黑而浑浊的事物，让赤瞳心中一沉。
“本来我还以为是玩笑，没想到姐姐你竟然真的想要背叛帝国……也是背叛我。”
“黑瞳你听我说，帝国只是将我们当作没有感情的武器来使用，但我们是可以说不的！”赤瞳想最后努力一下，“继续让帝国肆意欺压民众的话，这个黑暗的社会是无论如何都——”
“够了！”
黑瞳忽然大声喊了出来，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上半张脸都仿佛被阴影吞噬，冷厉地注视着赤瞳。
“什么民众、社会都跟我没关系！姐姐你为什么就不能作为‘工具’乖乖听话呢？明明只要听话，我们两个就能继续在一起！”
“黑瞳……”
“你说过的、你明明说过的，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和我分开，但是、但是现在——竟然要背叛我吗？
即便如此……我也不会让姐姐你逃脱的！”
黑瞳将手中的太刀高高举起：“死者行军！”
“不要！”
“已经太迟了，姐姐你也变成我的‘人偶’吧！这样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第19章：我是你的“死神”！
噗！
随着黑瞳举起太刀，她前方的地面猛然隆起，一只长相如大猩猩般的凶悍野兽破土而出，化作一团黑影向赤瞳扑了过去。
“唔！”
赤瞳侧腹有伤，这是在之前被追杀时留下的创口，行动不如以往敏捷，面对这大开大合的攻击也只能勉强躲开。
砰！
大猩猩模样的危险种有着惊人破坏力，双拳合抱砸落在地，竟将松软的泥土砸出半米深的小坑，层层波动传递出去掀起了落叶的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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