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暮靄沉沉
大部分人都无能为力地点了头，心道确实如此。
……
“嘭！！！”
再一次的力量碰撞，风暴席卷大片空域。
安琪感到了一丝丝的力不从心。
这像是一场没有尽头的马拉松，对面的终焉凯文看不到丝毫虚弱，但安琪的承受力是有限的。她无法将这个天使状态维持太久，很快就会崩溃。
同一时间，凯文心里闪过一丝怨恨——为何你不出现在五万年前？为何五万年前的我没有现在这股力量？
“咻！”
两道光影穿梭在天空，飞入宇宙，在真空中又一次相撞。
“——”
一轮太阳闪耀星空，灼热而澎湃的能量中心，一人焦急，另一人怨愤，向对方灌输出无穷无尽的力量。
“轰！！！”
不断膨胀的太阳终究爆炸，光芒照亮的半个星球，也照亮了远处的月亮，形成骇人而壮丽的奇特天象。
而交战的双神已经出现在了星球的另一面，继续纠缠碰撞。
凯文的心恢复了冰冷。只是对过去的不甘而已，不会因此干涉到现在的决心，更不至于迁怒什么人。
而安琪不得不修改计划，在交战中向远方传递了一条信息。
……
【请助我追索终焉之茧。】
收到信息，几位博士齐齐皱眉。
原本应该是击败凯文，再从他身上的终焉之力出发，追溯茧的坐标。
现在追溯，就意味着要隔空捕获凯文身上的力量，以人类目前的技术，只能说毫无可能性。
但安琪既然提出了这种要求，就意味着她确实需要帮助，否则没有胜算。
“安琪才进行过登神，从世界之上看到了整个局面。既然她提出了这样的要求，很可能说明我们确实有实现的基础。”
梅比乌斯冷静地分析道。
其她几位博士赞同地点了点头，都开始思考自己手上的技术。
片刻后，维尔薇突然看向旁边的几个律者。
“我们现有的技术都做不到这样追溯终焉之茧。如果安琪在登神中看到我们拥有了那样的能力，就说明出现了新的变数……几位，你们在世界碎片中，有没有获得什么特别的东西？”
“！！！”×n
几个律者的表情顿时变了。
琪亚娜连忙掀开肚脐，露出白嫩而有肌肉纹理的小腹，上面刻着一个紫色的荧光纹路。
“这个！我们在里面碰到了一个梅博士，她说给维尔薇姐看！”
“……为什么不早说？”
“呃，就，忘了。”
琪亚娜挠头干笑。
然后维尔薇连忙凑近琪亚娜的小腹，伸手触碰那份图案，一边将纹路记在脑子里，一边分析。
片刻后，维尔薇嘴角扬起。
“十七号，后门，原来如此！不愧是梅，哪怕是碎片的残影，也一样大胆啊！”
维尔薇抓住琪亚娜的手腕，往下层的实验室跑。
其她几位博士连忙跟上，一边跑一边听维尔薇快速讲述她的后门设置和实验思路，纷纷亮起了眼睛。
第461章 这是人类的选择
“梅给了我们一个新思路。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也许是从你们身上得到灵感，也许即使是世界碎片里的她，也在竭尽所能地观测和推导着现实世界的变化。”
维尔薇让琪亚娜站进一个圆形平台里，一边在她身上连接着一些东西，一边解释着。
“总之这确实是一条可行的思路。唯一的问题在于，一旦这么做，我将无法保证你的安全。琪亚娜，唯独对你，我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结果，你……确定要奉陪到底吗？”
科学家团队按照维尔薇的指示，将各种设备布置妥当。而在实验室的中心，维尔薇看着琪亚娜的眼睛，认真地问道。
琪亚娜愣了一下，旋即扬起了大大的笑容。
“意思就是说，拯救世界果然还是要靠本小姐吗？我就知道，区区安琪，没有我的帮助是不行的！哈哈哈！”
“喂，我可不是开玩笑，这真的……”
“我准备好了！尽管来吧！”
琪亚娜打断了维尔薇的话语，好像有种无脑乐观的意味，然而那双闪烁星光的眼睛却将坚定和无畏传递给了所有人。
“琪亚娜……”
幽兰黛尔向前走了一步，然后被德丽莎抓住了手腕。
幽兰黛尔回头，只见德丽莎表情严肃地摇了摇头，齐格飞则握紧双拳，一言不发。
雷电芽衣向前走了几步。
“等等，琪亚娜，这到底是……”
“芽衣，在这里等我就好，我们马上就会搞定，就像以前一样！我保证！”
这种保证，哪有什么说服力呢？
可是事已至此，连安琪都在坚持着这场看不到结果的战斗，雷电芽衣又如何阻止琪亚娜去帮忙呢？她只能露出相信的微笑，点了点头。
然后白光闪耀，琪亚娜消失在了原地。
雷电芽衣闭上了眼睛，双手徒劳无功地捏得发白。
……
技术上的问题，琪亚娜不懂。
她也不知道维尔薇她们到底做了什么样的操作，只知道自己眼前一晃，就出现在了一个奇怪的地方。
脚下踩着镜面一样倒映一切的地板，天空是紫色、红色、粉色等等艳丽色彩所构成，还有一个巨大的裂痕镶嵌在空中，散发出瑰丽的又仿佛深渊一边吸引心乻神的光。
裂痕有着形似纺锤体的外观，网状结构向外延伸，是动态的，像一枚活着的细胞，又或者说像一枚……
“茧？”
琪亚娜懵逼地歪了歪脑袋。
同一时间，一个闪烁不定的立体投影般的娇小少女，在她身后出现，用一双无波无澜的淡漠红瞳，静静地看着琪亚娜。
琪亚娜察觉到了目光，回头，一下子见到了一张与布洛妮娅极其相似的三无脸蛋。
“普罗米修斯！”
“是我。看来你在其他地方见过本机。”
“嗯嗯，是在……”
“无关紧要。本机已经完成了对圣痕计划的全部引导工作，目前正在数据解体当中。你们使用了某种后门程序将本机意识重新唤醒，但这改变不了本机即将瓦解的现实。所以，节省时间，请直接讲述你们的诉求。”
普罗米修斯的投影漂浮着，平静淡漠地这么说。
琪亚娜连忙撩起了自己的上衣，将小腹位置的紫色纹路露出来，结结巴巴道：
“那个…这个…总之请帮忙！”
“……”
紫色纹路由世界碎片中的梅博士刻印，然后由经维尔薇添加了一些纹路。
琪亚娜不知道她们在自己的肚皮上做了什么，也不知道这些纹路的涵义。但从普罗米修斯的沉默中，琪亚娜知道她能看明白。
普罗米修斯道：
“本机的任务是促成圣痕计划，你们的要求与该任务相违背。提问，本机为什么要遵从你们的要求？”
“……在那之前，为什么你有‘本机’这样子的口癖，另一个普罗米修斯根本没有啊。”
“因为比较帅。”
“原来如此，有道理耶！”
琪亚娜一锤手心，恍然大悟。不仅完全相信，而且非常赞同的样子。
连普罗米修斯这样的人工智能，都觉得无语了。
琪亚娜沉吟了片刻，然后道：
“要说帮助我们的理由，因为，这是人类的选择。”
琪亚娜给出了这样子的答案。
普罗米修斯一愣，随后摇头，道：
“终焉之力的外流是一个不可逆的过程。如果要我影响凯文身上的终焉之力，只能是将这股力量承接到另一个人身上。身为西琳的你有这种潜力，但也只是潜力。我一旦这么做了，你的下场会很惨。”
“所以，为什么不说‘本机’了？”
“……”
普罗米修斯再次无语。
为什么这个人不关心后果，而关心这种事情？
应该有什么大病吧。
“请不要岔开话题。”
“总之，你能帮我对吧？那就帮我吧，拜托你了！”
“再问一次，我为什么要帮你？”
“因为，这是人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