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大紫罗天
而这些动作,都暴露在周围的海兽眼中。
可这些海兽却没有任何反应,
它们不仅没有攻击下水的水手,甚至懒得看一眼。
可唯一有一点不变的是,这些海兽依旧将船队包围,用缓慢但稳定的速度往更深的外海而去。
时间一点点过去,
船队却没有任何好消息传来,
求援的信号没有回复,
下水的水手没有找到什么线索,
甚至连周围的海兽也越来越多了。
夜幕降临,海面在月光下泛著幽光,海兽的嚎叫在黑暗中回荡,增添了几分紧张气氛。
忽然,
周围的海兽都停了下来。
舰船上,
总务司官员也紧张了起来。
在海兽的嚎叫声中,
海面下,一道巨大的阴影浮现。
和这道阴影相比,周围的海兽都显得有些小巧可爱了。
下一刻,本就不怎么平静的海面上掀起巨浪。
三首的巨兽从深海中探出龙首,
三只脑袋高高悬起,硕大的眼珠子盯著十二艘船上的人。
幽蓝色的瞳孔中,是抑制不住的仇恨。
“吼~!”
跋掣的怒吼震耳欲聋,它那庞大的身躯搅动著海水,掀起滔天的巨浪,仿佛要将整个世界吞噬。
祂的多几个头颅互相交错,似乎传递著无言的默契,时而俯下,时而昂起,可每一个动作变化,祂的眼眸都死死盯著眼前的十二艘船只,
准确的说,是盯紧了船上的璃月人,
祂的每一只眼睛里,都充满了对璃月人的深深怨恨。
这份仇恨,已经持续了千百年,
而在不久前,这份仇恨几乎达到了巅峰。
因为祂感知不到自己丈夫的存在了。
奥赛尔脱困的时候,跋掣就已经感知到了。
可没等祂开心一会,奥赛尔的气息就直接消失了。
甚至夫妻俩的那种感应,都直接断掉了。
这对跋掣来说,相当于收到了奥赛尔的死讯。
恐惧与愤怒交织,还有难以名状的哀伤。
所以,跋掣彻底疯狂了。
祂一边在暗之外海疯狂扩张,扩大势力,
一边派出大量的海兽去劫持璃月外海的船只。
至于祂为什么不自己去…
因为祂是疯了,不是傻了。
摩拉克斯和王昊战斗留下的磐岩神座,现在还在那片海域上没有消失呢。
跋掣觉得,只要祂进入璃月海域,做出伤害璃月人的举动,
摩拉克斯肯定就不会放过祂了。
所以,跋掣扩展势力,收服海兽,就是为了在外海遥控,持续的给璃月放血。
祂很聪明,知道不能直接和璃月对上。
而今天,就是祂计划第一次实施成功的时候。
积攒已久的怒火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三颗头颅高高昂起,每一个都散发著愤怒的气息,它们的眼中不仅映照著船上惊恐的人影,更映射出过往一幕幕痛苦的记忆。
在这一刻,璃月人的面容成了刺激它仇恨的直接源头。
随著巨浪的轰鸣,跋掣猛然张开巨口,似乎要将这些船只连同上面的人一并吞噬,让它们成为深海的一部分,作为长久以来痛苦与悲伤的报复。
说实话,
面对跋掣这种敌人,如果是南十字船队,或许有些许还手之力。
但眼前的船队只是运粮的商船,
虽然也配置了一些弩炮,但对跋掣来说,不值一提。
一道道弩箭轰击在跋掣身上,甚至没有泛起什么波澜。
都不破防。
而跋掣孕育的吐息已经降临,深蓝色的元素吐息轰然爆发,将十二艘船只直接笼罩。
下一刻,
十二艘船只上,大量的符文爆发,化作护盾,将深蓝色的吐息死死挡住。
之前说的防御工作,果然是派上了用场。
作为总务司的船,他们船上都是拥有符文铭刻的。
虽然不多,但十二艘在一起,还是能发挥出一些作用的。
一击没有得手,
跋掣并未愤怒,
相反,祂修长的身躯不断在海面上蜿蜒,目光死死的盯著船队,
眼里是不屑一顾的玩味。
就像猎手看著自己的猎物,不过是进食前的戏弄罢了。
一声龙吟,
周围庞大的海兽群开始鼓动潮汐。
一道道巨浪开始涌动,如同愤怒的海洋举起巨掌,拍击著船队的护盾。
面对这绝境,船员们的意志在巨浪与恐惧中摇摇欲坠。
他们的表情扭曲,既有对家人的思念,也有对未知命运的恐惧。
有的人跪在地上祈祷,高呼著岩王帝君之名,希望神明能在这最后关头显灵;
有的人则紧紧抓住船舷,指甲嵌入木板,仿佛这样就能抓住最后一丝生存的希望。、
哭喊声、祈祷声、以及海浪的咆哮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末日的悲歌。
在这混乱之中,总务司的中年官员神色也有些绝望,
面对跋掣这种恐怖的敌人,加上大片大片的海兽,这根本就不是他能解决的困难。
可即便如此,他也没有崩溃,
看了一眼周围绝望的手下们,
他激活了船队的传讯法阵,然后张口道:“吾等是帝君之子民,为何要在这海中爬虫面前哭泣,
在这绝境之中,吾等身为帝君的子民,不仅要承其威严,更要继其担当。
当黑暗笼罩,正是光明将至之前刻,吾等无所畏惧,因为我们深知,帝君的目光穿越千古,注视著每一位勇敢赴难的儿女。
吾等的血脉中流淌著不屈的勇气,那是岩之神赋予我们的最宝贵的礼物。
此番绝境,或许山穷水尽,或许末路穷途,但正如岩王帝君无数次孤身挡在璃月之前,吾等也将无悔地站立,不可断了帝君子民的气节。”
说著,他的目光在惊涛骇浪之间,似乎更显得有些闪耀。
“让吾等带著岩王帝君的荣光,慷慨踏上这条往生之路,用吾等的信念与生命,诠释岩之国子民的骄傲与气节。”
“海灯节将近,吾等将在海灯的指引下,如英魂般回归家乡。”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他手指著不远处戏谑的跋掣,
中年人眼眸冰冷:“吾等即亡,可这条长虫,迟早也得给我们陪葬!”
惊涛骇浪中。
中年人的话被法阵传播到其他的船只上。
“没错,我们虽为凡人,血液里却涌动著岩之神赐予的勇气!今日,就让我们证明,岩王帝君的子民从不软弱!”
“为了岩王帝君,为了璃月的荣光,我们无所畏惧!”
“和它拼了!”
帝君虽然逝去了,但璃月人的心中,祂从未离开。
随著一个个坚韧的水手站出来,发出勇气的呼喊,
渐渐的,哭泣声,惊恐声在消失。
哪怕是祈祷声,也逐渐停滞。
是啊,既然死亡已经无法避免,那么,为什么还要哭泣呢?
这不是让那长虫看了笑话,失了帝君子民的气节吗?
面对无法避免的死亡,伱是要做一个懦夫,还是做一个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