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学语新风
风铃试着模仿罗素的脑回路，提出了天才般的质疑：
“正派反派不是从你的立场出发的吗？如果你变成了反派，那不就等于所有正派变成了反派？”
罗素没有回应，默默闭上眼睛。他观想了自己家中满屋子的锦旗，在脑海内回放了十几个关于“小英雄罗素”的报道。
他就这样，闭目养神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睁开双眼道：
“我们聊个更重要的话题吧？”
“什么？”
“拍恐怖片。”
……
次日上午。
“你们就是‘无相’光影艺术社吧？我是罗素。黑琥珀教授推荐我来的。”
罗素和一群扛着摄像机的学生打了招呼。
无相光影艺术社，是学院内比较“和平”的势力，和平程度甚至超过了桌游社。
——毕竟前些年，就有桌游社学生在魔法狼人游戏过程中，变成了真的狼人，大杀四方。
社长是心灵与幻术系二年级的男生，拍摄电影似乎是他践行幻象之道的一种方式。
只见社长面容儒雅，身材高挑，一身正装，笑着对罗素道：
“我们社团从教授那里接到了任务，会协助你拍摄恐怖视频的。我可以见见教授说的那一位女演员吗？”
罗素轻轻颔首，从兜里掏出了手机。
只见手机屏幕上，是一个纯白长发飘散、双目微闭的少女。
这个屏保，是二次元，等等不对……在社长震惊的目光中，屏保上的少女睁开眼睛，活了过来，钻出了屏幕。
出于谨慎，风铃提前用幻术修改了五官细节，以免被害死她的凶手发现。
“好了，我们开始商议具体事项吧。”罗素将手机塞回兜里，神情淡漠。
……
之后的几周，罗素一边处理恐怖片拍摄的相关事宜，一边开始试着掌握自己晋升二年级初期后习得的新能力。
至于日常上课，内容对现在的罗素来说太过基础简单了，纯当休息时间。
靠着之前购买的一大堆超自然材料，罗素开始尝试炼制起各种秘药。
对此，罗素也半是忐忑半是兴奋。
“不知道我会让超凡能力异变的魔法天赋，会不会让我调配出很奇怪的药水？”
第115章 罗素调制的药水也很奇怪
学院教学楼，实验室内。
穿着银白色实验服装的罗素，正操作着眼前的坩埚、烧瓶等器皿，调配着魔法药水。
前几周，在炼制药水的过程中，罗素失败了很多次，浪费了好几份昂贵的材料，让他也颇为心疼。
所幸的是，在研究药剂，从反复失败到成功的过程中，罗素能够偶尔察觉到，践行“草药学之道”的灵性反馈，感受灵性的扬升。
看来草药学家的升级方法比通灵人容易，就是比较费钱。
这段时间里，罗素已经成功炼制出了夜视药水、治疗药水、剧毒药水。药水功能和预期相同，都没有因为罗素的魔法天赋，发生什么变异。
超凡异变的天赋，果然难以理解啊……罗素思绪翻腾。
今天，罗素同时炼制了隐形药水和飞行药水，他面朝前方的两个石英坩埚，往里面徐徐灌注灵性能量，等待着药水炼制完成。
经过了多次的失败，他确定今天一定能炼制成功。
感觉时间差不多了，罗素驱使鬼魂打开盖子，让里面的药水浮空，飞入了原先准备好的两个玻璃瓶中。
“首先先试试看隐形药水的效果。”罗素举起了装好隐形药水的玻璃瓶。
“疑？里面的药水呢？刚才还在的啊？”某只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罗素身后的女鬼惊呼。
只见罗素手中的玻璃瓶内，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罗素摇晃了一下玻璃瓶，听到瓶内药水晃荡的声音。
“药水还在。”罗素说。
“那为什么看不见？”风铃问。
“因为是隐形药水。”罗素一脸无奈。
他喝下了半瓶药水。
如果这是一瓶正常的隐形药水，这会将他的透明度调为50%。
喝完后，罗素发现自己的手还是不透光。
药物无效。
“看来我炼制的隐形药水，只有药水本身是隐形的，和某人制造的隐形衣有异曲同工之妙。”罗素叹了口气。
这是一个偏负面的变异。
罗素没有太失望，反正他左手还寄生着黑琥珀教授的一只契约灵，“隐匿者”，也能赋与他隐形能力。
而且也不是没有正面利用的方式，比如，用隐形药水代替普通的水，调配新的药水。罗素喝药水时，敌人就会以为罗素拿的是空瓶。
罗素又拿起了另一瓶飞行药水。
现在的他虽然能够驱使霸王龙等大型生物的鬼魂，托着人飞，但是这种飞行方式非常不灵活，而鬼魂的飞行速度也比较慢，和真正飞行药水提供的飞行能力不是一个层次。
“说起来，风铃，你们鬼魂为什么飞得那么慢？决定你们飞行速度的参考系到底什么？你是怎么跟上地球自转速度的？另外，如果你们鬼魂不受空气阻力影响的话，只要有一个向前加速度，应该就可以加速到无限快啊。”罗素提出了自己的困惑。
风铃努力思考这个问题，但是没有答案。
当罗素将注意力聚集在手中的药水瓶时，突然感觉药水瓶向上飞去，几乎要脱离自己的控制。
靠着二年级超凡者的握力，罗素握紧了药水瓶，没有让它飞走。
“罗素，你还没喝药呢？怎么就飞起来了？”
鉴于药水瓶向上的力超过了罗素自己的重力，罗素被药水瓶拖着，飞到了空中，脑袋贴着实验室天花板。
“原来如此，这就是飞行药水，是自己会飞行的药水。”
之后的时间里，罗素试着用自己的意念操控起自己炼制的飞行药水，控制药水往不同的方向飞，以及完成种种加速减速的操作。
经过了半个小时的练习，他终于能基本熟练地利用飞行药水，在实验室内飞来飞去了。速度之快，远非之前驱使鬼魂能比。
“不错，虽然功能和预期略有差异。不过飞行药水的确完成了，让主人飞行的使命。”
手中握着药水瓶，被药水瓶托在空中的罗素说。
这是一个好的变异方向，原本只能一次性服用、持续一段时间的飞行药水，可以长期使用了。
唯一可惜的是，罗素发现，目前只有他自己能操控飞行药水的飞行方向，而且意念操控仅限于十几米的距离内。对于其他人——比如风铃——来说，飞行药水只会随便乱飞，不可控。
罗素基于自己的巫术原理知识进行推理，认为这是因为飞行药水是由他亲手炼制的，和他具有神秘学联系，所以只有他能指挥药水怎么飞。
“哪怕是随意乱飞不可控的飞行药水，也不是完全不能利用。比如，可以把呐戒放进药水瓶，让药水瓶一边乱飞一边发出呐呐呐的声音，吸引敌人注意力？”罗素随意地发散思维。
他从次元腰包里掏出了种种材料，开始炼制新的药水。
“罗素，你这次要炼制什么药水？”风铃倒挂悬浮在空中，垂下脑袋，好奇地问。
“你挡我视线了，把透明度调高点……”罗素一边忙活一边回答道：
“哦，我打算先调配出一瓶隐形药水，然后用隐形药水代替普通的水为基底，再调配出一瓶飞行药水。这样我就得到了，一大团肉眼不可见的、随我心意指挥的水……”
……
白驹过隙。
转眼之间，时间就来到了4月份。
学年末考核在6月初，也就是说这个学年只剩下最后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了。
过去接近两个月的时间里，罗素因为忙于练习草药学技艺和拍摄恐怖片，连打击邪恶、见义勇为都没时间。
“星火和横行的万物会”这条支线，被罗素暂时放下了。
根据罗素的经验，作为主角，他暂时放下某条支线也不要紧。这条支线早晚也会自己来找他的，根本不用他担心。
只要他不介入，矛盾就会一直停在那里，等他介入才会彻底爆发。
另外，这段时间里，罗素例行参加了好几次馄饨社的聚会，认识了其他几个被发展为下线的一年级学生，将情报转头汇报给黑琥珀教授。除此之外。没什么实质性收获。
至于混沌之红的恶魔崇拜者们，究竟为什么想在学院内布置制造大型深渊召唤阵，召唤大量不受控的恶魔降临，罗素也没有调查出结论。
他只能根据常识初步推测，召唤大量不受控的恶魔降临学院，可能有助于破除恶魔王的封印——如果恶魔王真的被封印在学院里的话。
之前味美思等邪教徒提及的“血祭计划”，完全没有表现出一丝的痕迹。这群邪教徒到底会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举行血祭，仍旧是一个谜。
整个学院内，一切安详。
安静到让人觉得有些恐惧。
最大的成果是，新的恐怖短片终于拍摄完成了。
有了教授和“无相”光影艺术社的支持，恐怖片直接上传到了学院官网，供学生们随意在线或下载观看。
汲取恐惧对风铃来说，才是真正的“进食”。如果长时间没能汲取恐惧能量，就会陷入虚弱，甚至直接魂体消散。
而完成每月“进食”的标准后，多余的恐惧能量，则可以缓慢强化风铃的位格层次，让她的灵魂能量更浓郁。
相比惊吓普通人，让超凡者产生恐惧，能够让风铃汲取恐惧能量的效率增加不知道多少倍。
在4月1日愚人节当天，风铃终于晋升至二年级中期巅峰。
而罗素在这一过程中高度参与，同样感受到了践行通灵之道的灵性反馈。
遗憾的是，践行通灵之道扬升灵性的效率，已经越来越低了。
这也是罗素预料到的结果。
这有两方面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