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学语新风
听完这个故事，几人都沉默了半晌。
直到罗素打破了静寂：
“这和怪谈的描述略有些差别，因为邓肯的失踪并没有让所有人都失忆，至少还是有人记得他。”
夜曲低着头，没有被黑发遮掩的下半脸上，嘴巴轻张，低声道：
“也许，也许……那个叫邓肯的学生，发现了学院的什么秘密，甚至，甚至从秘密中获得了力量。所以他，他才会如此强大。
“但是学院掩盖了……掩盖了他曾经存在过的事实。连同那个不想被人的知道的，秘密。”
罗素听了夜曲的话，面色同样凝重了许多，仿佛刚刚发现一件令人担忧的事情。
他望向坐在前方的低沉少女，面露忧虑：
“夜曲同学，你的口吃症状持续多久了？”
大家又交谈了一阵子，从老头那里又确认了一些细节，结束了这个话题。
“多谢你们，罗素，老头。你们让我了解了学院不为人知的一面。”夜曲说。
罗素感觉时机差不多成熟了，挥了挥手，和老头告别。
老头似乎早就知道了罗素的意思，起身离去。
目送老头带着打包的美食离开咖啡馆后，夜曲压低了声音：
“罗素，你应该还记得曾经听见的恶魔低语。
“我认为邓肯的失踪可能和学院内的封印有关。他或许是被封印中的怪物吃掉了，甚至成为了献给怪物、维持封印的祭品。”
罗素低头深思：
“有这种可能。
“某个被封印在学院内的存在，尝试蛊惑我去拯救它。如果我真的去了，或许会获得好处，或许会变成献给这位恐怖存在的祭品，神秘失踪。
“这个封印，就是巨龙先生他们镇守的那个！”
虽然话是这么说的，但是罗素怀疑，按照现在故事的画风，说不定最后的真相会很无厘头。
比如实际上被封印的是考试作弊的学生。
见到双方产生了一定的互相信任，时机差不多了，罗素问夜曲：
“我有可能加入你说的那个结社吗？”
夜曲下半脸绽放出笑容：
“能告诉我，你想要加入我们的理由吗？”
“不是你上次时邀请我的吗？”罗素一脸理所当然地说，又抱怨道，“看起来，学校社团招新的时候都喜欢热情地邀请，等面试时，又问为什么要加入。”
夜曲嘴角抽动了两下，感觉罗素逻辑清晰，无法反驳。
不过，罗素还是马上解释道：
“我这几天想了想，觉得自己确实还是需要加入一个学院内的势力，否则肯定会被白狼俱乐部的那群人报复！”
夜曲答应道：
“既然你有加入我们的意向，我会将你的情况告知结社方面。之后你耐心等待一段时间。”
两人又随口聊了一些别的事情后，罗素拿起一块火腿三明治，起身和夜曲告别。
“再见，夜曲同学，期待你的消息。”
罗素大步走出了咖啡馆，背影消失在了暮光已尽后、渐浓的夜色中。
望着罗素已经消失的背影，夜曲静静地坐了许久，才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低声问道：
“他，可以吗？”
“有希望成为我们的人，不过还要再看一段时间。”微弱的声音不知道从何传来，传入夜曲的耳中。
夜曲陷入了沉思，没有再说什么。
啪。
她感觉到一只手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夜曲猛然回头。
身后的服务员脸上挂着职业的微笑：
“你好，这个女同学，麻烦你买一下单。你们3人一共消费了……”
……
赛百味藏在阴影里，开始编辑手机里录像和照片。
突然，他感觉自己被人挤了一下。
一个人和他一样，挤在了阴影里！
“谁啊。”赛百味刚要喊出声，想看看谁和他一样，躲在阴影里窥探咖啡馆的情况。
他抬头就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
第52章 跟踪夜曲
“嘘！”
罗素朝着赛百味伸出一根手指，贴紧对方的嘴唇。
两个少年一起躲在阴影，观察咖啡馆的情况。
感觉有点挤。
“赛百味，我问你，之前学院官网论坛上，那个我和夜曲晚上见面的视频，是你录的吧？”罗素一边从街道拐角处探出脑袋，一边问。
“呃，呃，呃，呃，呃……是。”赛百味犹豫再三还是承认了。
“赛百味，你给我听着！”罗素的声音不大，但语气骤然严肃了许多：
“以后录完了不要随便上传，除非经过我的允许。”
这些都是自己执行任务的资料，有了这些视频，到时候说明申报功劳的时候，会更理直气壮。
还能用来反复查看，观察夜曲同学的异样。
比如之前的那个视频里，夜曲就暴露了自己的契约灵体！
——罗素是这么想的。
啊……啊？
赛百味觉得罗素的要求不太对劲，但还是点头答应。
此时，透过咖啡馆的玻璃窗，两人看见，夜曲已经买单结束，起身离开座位，从远离两人所在位置方向的大门离开。
罗素轻点眉心，开启了灵视。
他右手在空中一握，选中了一个始祖鸟的鬼魂，将灵性注入其中。
“你飞在空中，悄悄跟上那个少女。”罗素在意念中向鬼魂下达了命令。
他要驱使古生物的鬼魂，跟踪夜曲，看看她会到哪里去。说不定能提前接触到她背后结社的人！
同为通灵人的夜曲，可没有办法像罗素一样看见始祖鸟的鬼魂。
在注入灵性后，始祖鸟鬼魂体内泛起了蓝光，似乎回复了少量生前的神智。它有些困惑地拍拍翅膀。
因为在通灵状态，罗素似乎能听懂它在说什么：
“本始祖鸟，只会短距离飞行，没法长时间在空中盘旋。”
“拜托，你已经死了，人类的鬼魂都可以长时间悬浮在空中，没理由鸟不行。作为一只鬼，如果你不会长时间悬浮的话，早就掉到地心了。”罗素批评了始祖鸟鬼魂一句，无视了身旁赛百味困惑的目光。
始祖鸟鬼魂恍然大悟，径直穿过了作为实体的咖啡馆，因为灵体的特质未受到任何阻碍，跟在夜曲后面。
它开心地发现，自从死了以后，自己飞得比活着时轻松多了。
当夜曲越走越远时，罗素也从阴影中脱离，悄悄跟了上去。
赛百味望着罗素从自己身边离开，陷入了沉思。
以罗素的灵性层次，不可能让驱使的鬼魂距离自己太远，只能在大约30米内保持精准控制，所以也不敢让始祖鸟鬼魂飞得太高。
夜曲走进了寂寥无人的小道，身后一只始祖鸟鬼魂悄然跟上，后面的后面，罗素也跟了上去。
接下来大约10分钟的时间里，始祖鸟鬼魂一直远远地跟着夜曲，利用灵体特质轻松绕过各种障碍物，保持着恰好能够看见夜曲的视角。
而罗素则和始祖鸟鬼魂保持在最大的控制距离内，时不时共享一下鬼魂的视觉。
“不行，再这么跟下去，灵性能量就要枯竭了。”
已经坚持了10分钟的罗素，感觉脑中一阵疲倦感涌来。
以他现在接近一年级中期的灵性层次，只能维持不到30分钟的灵视。如果驱使较弱的普通灵体，则只能维持10多分钟的驱使控制状态。
“希望夜曲小姐能快点走到重要的地点，或者和重要人士接触。”
通过共享始祖鸟的视觉，罗素看见，夜曲在一处无人的小径中驻步。
哒哒哒。
本应寂寥无人的黑暗中，好像正有人走来！
罗素一阵欣喜，控制始祖鸟转头，想看看从黑暗中走出的人长什么样子。
“检查一下，有没有人在监视我们。”
黑暗中走来的身影说。
夜曲轻轻颔首，那个虚幻模糊、勉强有人型、仿佛一团苍白云雾的灵体，在少女的背后显现，正是她的契约灵。
契约灵体左右张望了一下，体内闪现过淡淡的白光，突然低声道：
“有监视的痕迹！”
下一刻，罗素的视线中，这朦胧的灵体骤然转头，看向了自己。
在罗素反应过来之前，苍白灵体看向自己的双眸位置，闪出两点血色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