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学语新风
“谁？”罗素忙问，在心中隐约有了答案。
“荆棘鸟。”恶魔王吐出了这个名讳。
听到这个名字，风铃又唤醒了少许生前的记忆，自己惨死的片段在脑海中交错回放，不禁打了个哆嗦。
恶魔王又徐徐道：
“不过，荆棘鸟是她入学之后才使用的代号。
“她是一位在许多传说和神话中频繁出现的施法者，有过许多名字，其中最有名的一个是，芭芭雅嘎。”
芭芭雅嘎。
听到这个名字时，罗素骤然回想起了许多，思绪电转。
结合之前北极狼被催眠时说出的话，看来帮助北极狼完成灵性觉醒、在幕后掌控白狼俱乐部的神秘女人，就是荆棘鸟没错了。
如此说来，荆棘鸟对我说话时，确实流露出了一部分的善意，并没有欺骗我。
嗯，也没有必要欺骗我。只要我和恶魔王接触，早晚会知道这些信息，而如果恶魔王没有出现，我早就被她抓走了。
罗素将自己的想法告知了邓肯。
“就是这样，校长先生，那位帮助北极狼作弊、在幕后指挥着北极狼的神秘女人，就是荆棘鸟。
“虽然我们还不知道荆棘鸟学姐真正的目的是什么，但既然她已经是学院的敌人了，我认为有必要将北极狼同学监视起来。”
邓肯轻轻点头，认可了罗素的建议。
现在学院的防护结界已经彻底展开，连所有的电磁波信号都被监视了，荆棘鸟大概率也无法接触北极狼或是学院内的其他眼线，但监视住北极狼还是有必要的。
提到这里，邓肯又补充了一句：
“关于荆棘鸟的犯罪嫌疑，我也上报给世界超自然议会了。不出意外的话，这位学姐可能不久后就要变成通缉犯了。”
说完，邓肯望向恶魔王，这位博学的学院校长，眼神中居然流露出了几分惊异：
“曾经的学院毕业生荆棘鸟，就是斯拉夫童话传说中的那个芭芭雅嘎吗？还是说只是使用传说中的人名作为自己的代号？”
“据我所知，她就是那些童话的原型，当然，经过一代又一代人的改编和口耳相传，这些传说与真正的模样早已相去甚远。”恶魔王回答道。
邓肯嘴巴大张，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问题是，传说中的芭芭雅嘎不是一个老巫婆吗？她应该是个老太婆才对啊？难道说，芭芭雅嘎用什么厉害的秘术，返老还童、青春永驻了？”
校长，这个问题由你问出口，是不是有点奇怪？罗素一脸无语地打量着，眼前稚嫩小男孩模样的校长。
发觉了罗素目光的怪异，邓肯马上解释道：
“我的情况不一样啊。我虽然用魔法返老还童了，但是不影响灵魂的衰老，也无法长久提升寿命。但是芭芭雅嘎的传说至少有上千年的历史了吧？荆棘鸟一直活到了现在吗？”
“等等，校长先生，也就是说您的返老还童只针对肉体，灵魂依旧在衰老？”罗素稍显吃惊的问。
他以前一直没有刻意去了解相关的知识，课堂上也没有教。
“对啊，世界上所有返老还童的法术都是这样。虽然我能够一直保留孩童的模样，但灵魂的衰老避无可避，也无法实现永生。”邓肯像是阐述一个常识一样回答道。
说着，男孩的脸庞上，浮现出一抹故作出来的沧桑。邓肯用纤细的小手按住自己的胸膛：
“哪怕我的外表青春靓丽，百岁的灵魂却已接近迟暮。我这种上了年纪的人的心境，你们小孩子不懂也正常。”
一旁的风铃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什么，校长先生，原来您已经是一个百岁老人了吗？我完全看不出来啊。”
她怎么也没法把校长先生平日的表现和一位成熟稳重的老校长联系在一起。
邓肯连忙辩解道：
“我这是受激素影响了。我身体还是小的嘛，小孩子的激素肯定会让我更活泼，对不对啊？这绝对不代表，我返老还童之前也是这样的。你们要有点科学精神！”
恶魔王刚想继续说话，罗素又忙问道：
“校长先生，原来返老还童的魔法也无法明显提升寿命吗？”
第214章 罗素的跳跃性思维
罗素知道，灵修层次达到三年级境界之后，超凡者的寿命会有提升，但这主要来源于更强盛的生命力，更晚衰竭的身体机能，以及对绝大多数疾病的免疫。寿命终究没有显著突破人类极限。
在优秀的超凡者中，百岁老人并不罕见，但活到 200岁以上概率极小。
罗素原以为，凭借特定的法术、仪式和魔药，让自己返老还童就能进一步延长寿命，只是成本非常高昂，一般超凡者无法负担。但现在来看，并非如此。
邓肯很自然地双手摊开：
“是这样的呀，哪怕在超自然的领域，永生也被视为是不可能的事情。延长寿命的法术、仪式和灵药确实存在，但彼此冲突，极限也就是多活那么十几年而已。”
原来如此。这在超凡世界应该是常识。我出生于普通人家庭，踏入超凡世界也才不到两年时间，还是了解的太少了……罗素暗暗感叹，又问道：
“可是校医院就能执行让死者复生的手术，对老死的人有效吗？”
“自然死亡的死者是无法复生的。”邓肯给出了罗素早就想到的解答。
“那如果我们在老人老死前10分钟，把他杀死，他能够复活吗？”罗素很具有跳跃性思维。
“可以复活。”邓肯给出了肯定的回答，“但复活后只能再活10分钟。”
风铃听着罗素和邓肯这么一问一答，一愣一愣的，觉得一切都如此合理，没什么 bug。
但是罗素还是没有放弃：
“那么对于每个时代出现的伟人和英雄，我们能不能在他们自然死亡之前，提前把他们给杀死，灵魂保存好。等到再次需要他们登场的时候，再把他们复活。这样一个上千年前的伟人或英雄，就可以活到今天了。”
“哇，不愧是我们学院的学生，真是个好想法。我当年也是这么问校医院的！”邓肯对着罗素举起了大拇指，对这位学院学生赞叹有加。
“然而，校医院告诉我，哪怕在死亡状态下保存好灵魂，灵魂依旧在缓慢衰老，只是没有活着时速度那么快而已。”邓肯说。
罗素又低头沉思了几秒，随即道：“好了，校长先生，我没有别的问题了。”
旁边的恶魔王，看着罗素和邓肯两个少年一唱一和，不住点头，露出欣赏的目光。
看来这次醒来，自己还有很多东西要学习啊！
“好了，恶魔王先生，你可以继续讲述你的经历了。关于荆棘鸟。”
恶魔王轻轻点头，说道：
“如你们所猜想的那样，显然荆棘鸟已经突破了人类寿命的限制。
“她也是一位炼药大师，时常会在自己的小屋内，将各式各样奇异的材料丢进锅炉中，调配出带有超自然力量的药剂。
“而她的永生，正是某一锅魔药的效果。”
对于荆棘鸟喜欢在锅炉里调配药剂的事实，罗素没有丝毫的意外。
这就是童话中最标准的巫婆形象啊！
当然了，调配用的药材，估计是蜘蛛网、癞蛤蟆的眼珠之类乱七八糟的东西，反正不像是能够进口的食物。
也就是这个刹那，罗素猛然意识到一个事实，死灵与生命系的魔法技艺，有着更古老的渊源，不仅可以追溯到巫医、巫祝和萨满，同样和女巫的形象密切相关。
“也就是说荆棘鸟，有能力制造出让人永生或是拥有无比漫长寿命的药物。”邓肯敏锐的把握住了恶魔王话语中的重点。
药物是可以给其他人服用的，一种永生的方法如果存在，必然会在整个世界上掀起轩然大波。
恶魔王轻轻叹了口气道;
“但那只是一次意外炼药的结果，是无法复制的奇迹。
“按照荆棘鸟的说法，她在某一次药剂调配过程中，胡乱添加了许多药材，无意中酿制出了真正的不老药。
“一锅药水让荆棘鸟得以返老还童，变成了现在青春靓丽的模样，并且获得了永恒的生命。
“然而她穷尽所有的办法，却无法再复现同样的一锅不老药。哪怕借助占卜和预言的辅助，也是如此。
“这也是我们俩合作的基础——我希望能炼制出让凡人生命形态发生质变的药物，而荆棘鸟则想复现那一锅不老药。我们一拍即合，开始了合作。”
感受到恶魔王小明话语中庞大的信息量，罗素思绪沉浮：
原来荆棘鸟和恶魔王小明曾经是盟友关系。
两人合作想要炼制的神秘学药物，在理想状态下应该有两个功效，一个是让普通人也能获得超凡力量，另一个是让人永生或拥有漫长的寿命，分别对应永生和超凡两个人类终极之梦。
对了，荆棘鸟可以炼制出让北极狼等普通人也能灵性觉醒的灵药，估计就是合作期间的研究成果之一。只是这种灵药的持续时间有限，必须定期服用，否则就会变回普通人。
电头电转之间，罗素旋即又问道：
“那你们之后是怎么反目的？”
恶魔王的脸庞比原来凝重了几分：
“合作一段时间后，我发现这个女人品行不端，不是什么良善之士。
“有一次，她居然想捕捉其他超凡者作为炼药的药材，说什么只有以超凡者的生命为材料，才能炼制出带来超凡力量的灵药。
“我和她大战一场，从此分道扬镳！”
拿活人炼药，倒是很符合吃人女巫的传说啊。荆棘鸟学姐果然不算什么好人，入学时估计只是隐藏得好……罗素边听边思考。
提到活人炼药时，罗素身后的风铃明显抽动了一下，又有许多记忆的片段在这个女鬼的脑海中闪现而过，身体瑟瑟发抖。
罗素抬起手来，右手泛着蓝光，轻轻对着虚空抚摸，用驱使灵体的能力安抚风铃。
“我和荆棘鸟分道扬镳后，过了很长时间，大概是距今15年的时候，我才知道她已经入学了国际统合法术与超自然学院，这世上惟一的超凡学院，还成为了学院最顶级的五年级学生。”恶魔王又道。
第215章 风铃的尸骸
本来就已经是世界顶级施法者的荆棘鸟，入学后，年级晋升之路肯定一路顺风顺水······
罗素刚这么想着，就看见邓肯的眼睛都发亮了：
“哎呀，可惜我那个时候已经被关在了封印了，没能亲眼见证荆棘鸟在学院内的这段时光。
“真是可恨啊，这个老太婆还和普通学生一样入学，从一年级开始。哪个学生比得过她啊！”
恶魔说着，脸上涌现出几分怒意：
“知道这件事情之后，结合之前她想要抓获超凡超凡者炼药的事实，我担心学院里有学生会遭她毒手，马上前往学院。
“这一去可不得了，果然发现了她在学院内所犯下的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