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秘:我给极光会当外援那些年 第441章

作者:天墟极光

  “感觉还都只是套话而已。”

  “或许吧。”查拉图随意地回应了一句。祂略微闭了闭眼,表情变得有些不好看,“他将达成自己的愿望……他的愿望是什么……不,应该说,不管是什么,他都将达成吗?”

  祂沉默了片刻,当下一个客人坐下时,祂还在盯着眼前的这三张牌思考,过了几秒,祂伸手熟练地洗牌,然后从中抽出一张,放在了圣杯9的后面。

  皇帝的逆位!

  ……

  “快了,我好像又能和现实世界交互了。”

  被福根之犬们簇拥着走向历史迷雾的某个方向的克莱恩心中一喜,隐约感觉到了秘偶恩尤尼的灵体之线。就在这时,他的背后突然传来一声轻响。

  像是某个人的脚落在地上的声音。

  福根之犬们仿佛应激般齐刷刷地转过了头,将克莱恩护在身后,冲着克莱恩的背后发出难以言喻的吠叫声,而还有几只正在用更大的力度拱着克莱恩的腰腿,似乎是想让他快点离开。

  “我就知道查拉图不可能就这么放过我……”

  那极有压迫感的脚步声缓缓靠近,每走一步,克莱恩都能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也被践踏了一下,最后,脚步声在十米左右之外停了下来——如果历史迷雾中有比较明确的距离划分的话。

  克莱恩缓缓转过头,他敷衍地摸了摸周围的福根之犬,抓紧最后一枚符咒,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他决定根据这个敌人出现的年代来召唤历史投影,同时代的高序列之间肯定较为了解!

  如果不是梅迪奇在第四纪元末死去,凭他们俩现在这个……互为眷者的关系,克莱恩简直想把梅迪奇的历史投影跟阿兹克先生一样当万金油用。

  克莱恩安抚着周围的福根之犬,慢慢地回过头。

  随后他愣在了原地,眼睛微微睁大,又陡然皱起了眉毛。

  他见过这个历史投影,他在历史课本上,在博物馆的画像上,在“亵渎之牌”无数次见过祂的脸,也无数次听过祂的传闻;

  那是他的同乡人,是他的前辈,是这个世界上仅有的来自过去的人之一;

  祂的日记帮助自己迅速掌握了这个世界的情报,阴差阳错地指引他走上了占卜家之路;

  他也去过南大陆,也去过因蒂斯,见到了祂留下的繁华昌盛,也见到了铁蹄之下的满目疮痍。

  历史上对祂的评价褒贬不一,但无可否认的是,祂便是二百年前的时代象征,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顶尖存在之一。

  “真是从未想过的见面方式啊……”

  克莱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攥紧手中的符咒,有一瞬间觉得无能为力,不知道该用谁和祂敌对。

  站在他背后的那道人影有着栗色微卷的长发,蓝眼睛,高鼻梁,薄嘴唇,面目算得上英俊,还留着两撇漂亮的小胡须,穿着绣金线的暗红色斗篷,华贵的貂皮拖在祂的身后。

  查拉图召唤的正是因蒂斯曾经的皇帝。

  罗塞尔·古斯塔夫。

  ……

  就在“知识皇帝”罗塞尔·古斯塔夫的历史投影出现的一瞬间,遥远的灵界之中,冥界的底层,蜷缩在永暗之河的岸边休眠的巨大羽蛇仿佛触电般睁开了双眼。

  那张几乎没有任何人类特征的脸上忽然呈现出极其丰富的感情变化,羽蛇展开遮天蔽日的双翼,苍白的双目不断在虚空中寻找着方向。

  紧接着,祂的身躯迅速缩小,在死神短暂愣神的片刻,巨大的羽蛇就变成了人类的形态时那位五官美却锋利的女皇,被火烧成白色的眼眸中,浮现出了属于希雅·帕伦克·艾格斯的情绪。

  “罗塞尔!”

  “罗塞尔·古斯塔夫!”

  她的执念发出尖啸,愤怒的火焰在心中熊熊燃烧。

  “我看到祂了,我看到你了……!”

  “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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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治三世:我去,我还没搞仪式就这么刺激了?

第400章 执念

  720

  伴随着卡尔德隆深处的怒吼,远在南大陆的阿兹克忽然眼前一花。

  他听到河水流淌,黑色的雾气宛如面纱出现在了他的身边,一个人影出现在层层叠叠的纱幔后,透露出令人心悸的气息,仿佛死亡已经近在咫尺。

  黑色的纱幔便是分隔生与死的界限,祂身上的白裙金饰宛如赠与死者的陪葬。

  “父亲。”阿兹克赶紧朝着人影行礼。

  人影没有回应他的态度,声音飘忽地问:

  “在哪里?”

  “你刚才去了哪里?”

  “你的神秘学联系出现在了我无法感知的地方……”

  “你和祂在哪里?”

  “是历史吗?你出现在了历史中?是谁在从过去召唤你?祂也要从历史中归来?是这样吗?”

  祂的状态好像不太对劲……这一连串的问题打得阿兹克有些措手不及,他耐心地等待对方把问题全部问完,然后梳理了一下思绪,从头开始讲述:

  “是的,父亲,就在刚才我感受到了我的学生的召唤,应该是通过‘占卜家’的历史投影。”

  “所以我回应了他,但是我也不知道,他召唤过去的我准备做些什么。”

  “历史投影。”纱幔之后的人影缓缓地说道,“历史投影……”

  人影忽然走动起来,祂大步流星地靠近了阿兹克·艾格斯,黑色的雾气宛如风中的薄纱般微微晃动起来,祂走到阿兹克的面前,一只线条优美的手臂从纱幔中伸出,抓住了他的肩膀。

  阿兹克的眼睛猛地瞪大,来不及询问,下一刻,他就被死神抓进了纱幔之后。

  现实世界中,正在执政官的府邸中翻看着文件,确认着诸多事务的阿兹克忽然气息全无,重重地倒在了桌上,宛如进入了死亡的状态。

  但与此同时。

  历史的迷雾里,已经回归了自己所在的第五纪历史碎片,寻找着自己的妻儿的初代拉姆德男爵的眼神瞬间变得灵动起来。阿兹克的意识从物质界消失,历史投影自然就获得了理智。

  阿兹克左顾右盼,准备离开历史碎片,去查看克莱恩的情况。

  他的直觉告诉他,克莱恩还需要帮助。

  “亲爱的。”

  这时,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阿兹克有些怔然地回头看去,只见“初代拉姆德男爵”那位有着漂亮的头发的妻子抱着孩子走了过来,微笑着靠近了他的身边,将头依靠在阿兹克的肩膀上,温柔地问道:“今天的阳光真好啊,能陪我去花园走走吗?”

  阿兹克的动作瞬间定住,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妻子柔美的侧脸,又看向怀中那还未长大的长子。

  他的妻子已经过世数百年,就连记忆都模糊不清。而他的孩子……被人以恶毒的手段杀死,在自己的府邸中成为了恶灵,徘徊不去,还因为死神后裔的身份被因斯·赞格威尔当做晋升的材料之一。

  耳边的心跳声突然变大,过往的妻子的音容笑貌逐一在脑海中浮现。他无法移开视线,某种古怪的,酸涩的,神话生物无法拥有的情绪缓慢地上涨,令他陡然生出眷恋感。

  他曾经爱过的人们已经死去,但也还在历史中栩栩如生。

  阿兹克没有回答,但妻子却按照当时发生过的历史笑着说道:“这可真是太好了,没想到我今天竟然能够独占忙碌的男爵大人两个小时。”

  说完,妻子便从他的肩膀上起来,伸手挽起阿兹克的肩膀,带着他朝着远处走去。

  阿兹克看着妻子的侧脸,下意识地跟着她往前走了几步。

  和几百年后的荒芜残破的模样不同,现在的拉姆德城堡里因为女主人的喜爱而有着一片漂亮的花园。阿兹克想起来了,他过去也经常和妻子在这里散步,即便他后来逐渐失去人性,逐渐变得冷漠而残忍,也依然保持着这个习惯,直到她死去。

  有一瞬间,阿兹克想要在这个历史碎片中多待一会儿,但对克莱恩的牵挂还是占了上风。

  在一番挣扎之后,他稍微用了些力气,将自己的手臂从妻子的怀中抽走,见她依然朝着花园的方向走去,一时间有些怅然若失。

  莫名的情绪上涌,阿兹克快步走上去,跑到了妻子的身边,拉起了她悬在空中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轻轻吻了一下,随后又低下头,亲了亲妻子怀中还未满一岁的孩子。

  “我爱你们。”

  他还想再说些什么,但喉咙好像被扼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亦或是他们已经成为凝聚在时光中的过往,就像是琥珀中的事物,而阿兹克依然还活着,还要离开他们,去往活人的世界。

  时间紧急,纵然有万般不舍也要离开。

  阿兹克最后看了一眼记忆中的他们,随后干脆利落地转过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片历史碎。

  妻子独自一人在花园中散步,手臂悬在空中,仿佛应该有一个人亲昵地挽着。

  历史碎片逐渐远去,忽然,她侧着头,看着自己空荡荡的身边,带着满足的笑容轻轻地说道:

  “是的,亲爱的,我也爱你。”

  ……

  查拉图凝视着被自己摆上去的逆位的“皇帝”,沉默片刻,随后将四张牌全部收起,微微笑着向已经坐下的客人打招呼:

  “欢迎,您想要占卜什么?”

  客人是个商人打扮的中年人,口袋里露出一截黄金的表链,看上去生活优越,颇有家产。

  商人简单地点了下头:“占卜运势,我接到了一个大宗的生意,是我的合作对象介绍来的,我们之间合作多次,但是这次莫名地让我不太安心,或许你的占卜能够给我一些指引或者启示。”

  查拉图点了点头,开始洗牌。

  老牌占卜家的洗牌是一种艺术,后面的人们都伸长了脖子瞪大了眼睛欣赏。塔罗牌仿佛有生命一般在祂的手中自由地流动,依靠这门才艺表演,查拉图能消化十瓶学徒序列8的“戏法大师”。

  祂把牌反着放在桌上,惯例地抽出三张排列好,在商人的期待的目光中解开了第一张。

  “死神”的逆位!

  查拉图瞳孔微缩,花白的胡须颤动了几下,有些难以置信地说道:

  “……这可不是个好象征啊,先生,在这宗交易里,感到不安的可能不止您一个,这张牌的逆位的意思在于‘顽固、执着,不愿放手,沉溺于过去’,而这些情况将招来一个有些不好的结果。”

  查拉图沉默下来,商人也陷入了沉默,表情有些复杂,似乎是回忆起了什么。

  “想起来了,我的投资人似乎遇到了一些急事,需要一笔钱去周转……”商人不太确定地说。

  “不好的结果……嗯,这还只是第一张牌,我们可以祈祷下一张会有转机出现。”查拉图安慰了一下商人,又好像是顺便安慰了一下自己,祂缓缓地伸出手,将第二张牌翻开,微微抿起了嘴。

  高塔的正位。

  “……或许也能将这张牌当做好运看待。”查拉图颇有些放弃思考,“‘高塔’是惟一一张无论正位还是逆位都表现着负面情况的牌,也就是说,出现损失是必然的,只在于您接受损失的方式。”

  这句话说完,商人的表情变得更加不好看,肢体动作表现出了想要抽身离开的欲望。

  而查拉图看着这张牌,沉默许久后,缓缓地将它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