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少女恋上姐姐
故然的声音没有落下。
因为剑比她的声音更快。
一柄极快的剑，自九天之外而来。
part.180 故左的剑【三更】
人未来，剑先至。
一柄极快的剑，自九天之外而来。
那是一柄澄澈如湖的剑，仿佛是在空明如镜，水天一色的盐湖掬的一汪湖水。
温润而又水滟。
剑落下的时候，故然甚至能从澄澈如湖的剑身上看到倒映出的湖光山色。
可惜的是...这太阿城附近已经没有了什么风光水景。
斩下的蛟龙尸骸将太阿城附近零落地染成了深红的颜色。
不过最让这片妖城显得疮痍一片的...还是奔涌而至的滔滔血河，还有...【绝剑】。
城外十里，断壁残垣一片，大地都被深深地犁出僗道道沟壑。
一道深不见底的裂痕横贯在故然和血魔大君之间，仿佛被撕裂的大地。
温润水滟的剑上，故然只能看到自己颓然可怖，满身血迹的身形。
血魔大君仿佛也从那柄剑中感觉到了不妙。
来者是敌，而且不善。
以她现在被重创的残躯，想要接敌最好的办法似乎就是以最快的速度袭杀向故然，强行攥取去故然体内的圣灵碎片，虽然短时间内或许无法完全化为己用，但是保命...应该已经是够了。
那个人族少女在挥出那一剑之后便已经油尽灯枯，从她那里攥取来圣灵碎片不过是轻而易举，手到擒来。
那柄剑虽然很快。
但是它毕竟是从九天之外而来。
血魔大君距离故然之间的距离不过十里。
十里...弹指可至。
可是面对着袭杀而来的血魔大君，故然抱着紫云素绡剑跪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甚至连一点点挣扎的欲望都没有。
相反——
自那柄水滟的剑出现在她的视野中之后，故然眼中就只剩下了一种淡然和全部的信任。
虽然总是在心里腹诽那个家伙怎么魂淡，怎么贫瘠。
可...在大生死面前，故然无比地信任那个家伙。
十七年前她自滚滚雷殛中强行护住了故然，在渡生死大劫的时候还能吊住故然的性命。
十七年...不，十八年后，只是血魔大君而已。
故然不在乎。
故左的剑比所有人想的都更快，让所有人都震惊也沉默。
水蓝的剑无声无息，自天际而来，远超血魔大君手中的擎天血剑，斜斜地横拦在血魔大君与故然之间。
那并不是因为故左的剑没有声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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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恰相反——
故左的剑声势浩大，纵横无双，宛如人世剑道至理。
她的剑即是规则，即是权柄。
水蓝的剑划分了天地。
剑后即是她的世界。
她说她要保故然。
便无人能越过她的世界动故然一分一毫。
哪怕是血魔大君这样渡劫境七重天的魔物，也不能入之分毫。
入即必死。
这就是天虞上人故左和这世间红尘所有渡劫境修士的区别。
她是这世间距离十八年前入世的神魔最近的人。
只差一丝明悟，一丝历劫。
若是白月依在。
恐怕她也想要提剑，与那神魔一较高低。
所以她才是这天下第一人，一人一剑便能镇得九州不敢喧嚣的天虞上人。
只是...她的剑太快。
快到超越了声音，超越了声势。
一直到水蓝的剑横陈在故然和血魔大君之间，宛如风雷般的怒啸才炽烈地暴起，最后轰鸣地爆裂向远方的天际。
剑气纵横三万里，一剑光寒十九洲。
自帝王城至未界域，剑光横扫云霁，水蓝的剑光洇在天际，但是剑却比声势更快。
血魔大君上一秒还想要发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攥取故然体内的圣灵碎片，下一秒就调头想逃。
见鬼了见鬼了。
这滚滚红尘怎么还有这样的剑道至尊。
最见鬼的事情是...自己好像...刚刚才和她结仇。
血魔大君虽然天真至邪不谙世事，可是她毕竟不是傻子，血骸魔物的本能都在疯狂地叫嚣着想要逃跑，血河的每一捧浊血这一时刻都想要掠逃。
这一次...和十年前不一样。
这一次...真的会死。
故左仿佛在用自己的剑告诉这个世界，滚滚雷殛之后，自己的修为跌是跌了，但也不是你们这群鶸可以碰瓷的。
血魔大君逃的很快，但是那柄血河之剑却还是宛如在惯性带动下般的，撞上了那柄水滟滟的湖光之剑。
只是和所有人想象中的声势都完全不同。
血河之剑撞在了那柄水滟滟的湖光之剑上时，便被一寸一寸轻而易举地崩解。
崩解并非是什么难以想象的事情。
难以想象的...是血河在故左的剑面前，甚至没有一丝一毫反抗的余地，便彻底被碾碎，零落成尘。
故左的剑后即是她的世界。
她说过——
她的剑后，没人能动故然分毫。
血魔大君看着那柄血河之剑的崩解更加窒息，她甚至燃烧血魂血河，也想要遁逃而去。
只要还有圣灵碎片在...她就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她好不容易才拥有了灵智。
好不容易才离开了埋骨之地，好不容易才远离了死亡，拥抱生机。
她不想死。
她感知着那柄横陈在那个人族女孩子身前的剑。
还好...那个剑道至尊似乎并没有追击的意思。
这让血魔大君都快要崩溃的心里面终于升起了一丝宽慰。
不过她还不能放松警惕。
她已经做好了神魂三分，遁逃离去的准备。
只是...她却没有注意到，在她面前七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另外一柄水蓝的剑已经横在了那里。
一直到她一头撞了进去，意识崩解的那一刹...她都没有想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破散的血色光华化作了漫天的烟花。
自血河中瑟瑟发抖勉强重生的血魔大君看着自己刚刚遁逃的方向。
直到现在...那柄剑贯来的声势才伴随着风雷一起到临。
她的剑太快。
快到这个世界似乎都追不上她。
此时此刻——
同样的六柄水色滟滟的剑已经将血魔大君的去路完全围住。
蓝色的雪花，彻底封死了这一方世界。
天虞上人故左——
以剑入道。
以剑入阵。
既然是剑阵，那么——是什么...给了血魔大君，她只有一柄剑的错觉？
part.181 太硬了，师父【一更】
六柄水色滟滟的剑化作天幕。
蓝色的雪花，已经彻底封死了这一方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