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啵奇塔
圣痕计划所塑造的美梦，有没有什么缺点？
答案是有且只有一个。
梦境终究是人类的幻想，而幻想是基于现实之上的存在。
中世纪百姓的美梦，就是能吃上香肠和鸡蛋，不用再去啃硌掉牙的黑面包。
他们不会知道，在几百年后，各色烤肉和海鲜早已上了普通人家的餐桌，偶尔还能喝上一杯葡萄酒或者白兰地。
未来的可能性，是比当前的梦境更具有诱惑力的存在。
破解圣痕计划的关键，就是要让人意识到眼前的梦境还无法满足自己的渴望，未来还会有崭新的世界等着自己。
如此一来，所谓的美梦，反而成了一种桎梏。
【道理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但能不能说服别人又是另一回事了】
正如观众们所想的那样，其他人也觉得这个计划的成功率很一般。
如果人类还是不愿意醒来，如果他们对未来的可能性也不感兴趣，那该怎么办？
“难办，那就别办了。”
915.太阳消失后，月亮也就失去了温度
“难办，那就别办了。”
爱因斯坦突然的发言把特斯拉吓了一跳。
“鸡窝头，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如果拯救不了人类，那就不救了。”
爱因斯坦倒是把话说得十分洒脱。
“既然沉溺于梦境是人类自己的选择，我们又何必在这里画蛇添足呢？”
“没有独立生存的能力，没有改变世界的意志……这样的人类，似乎不拯救也罢。”
特斯拉刚才还在对人类不愿醒来这事发脾气呢，但即便如此，她也没想过要撒手。
反倒是一直很冷静的爱因斯坦说出了暴论。
“好吧，我早该意识到，你这鸡窝头在骨子里就是个狠人。”
大概是觉得自己把话说得太过悲观，爱因斯坦也补充道：
“话虽如此，我仍然相信人类的底色与可能性、相信人类值得拯救。”
“我记得有人对我说过一句……关于他们家乡先哲的话。”
“从古以来，就有埋头苦干的人，有拼命硬干的人，有为民请命的人，有舍身求法的人。”
“即便所谓人性再怎么丑恶，也掩不住他们的光耀，这就是人类的脊梁。”
这话把特斯拉说得一愣一愣的。
“鸡窝头，你什么时候读过这么有骨气的哲理了？”
“老实说，我也不记得，说给我听的那个人，好像从未存在过一样。”
在那之后，爱因斯坦的提议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赞同。
既然如此，剩下就是决定进入梦境的具体人选的环节了。
“这个人既要对圣痕空间有一定耐受力，不会迷失在梦境中，还要拥有说服别人的交谈技巧。”
【这个说服的指物理方面的吗】
【不管是不是，德丽莎都是最佳人选啊】
连旁观者都能猜到，结果自然就是由德丽莎带队。
不只是满足要求那么简单，德丽莎还有毗湿奴的能力，再合适不过了。
“比起你们说的那些客观理由，你们是不是还忘记了一件事？”
“我可是圣芙蕾雅的学园长，教育可是我的强项。”
··················
“所以，这就是我们目前的作战计划。”
特斯拉将作战会议的结果，带到了芽衣等人那里。
大概是觉得很对自己胃口，特斯拉还把爱因斯坦说的那句先哲名言也带了过来。
“鸡窝头到最后也没想出来到底是从谁那里听来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她记性这么差。”
“……”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芽衣就感觉到有一种叶铭家乡的风格。
在特斯拉提起记忆的时候，她的不安又上升了一层。
沉默了片刻之后，她对身边的人问道：
“对了，说起记忆，你们有没有回想起关于叶铭的事情来？”
听到芽衣的问题，所有人都看向了她，脸上满是困惑。
“芽衣，你说的那个叶铭……是谁？”
这样一句平静的反问，却让芽衣的脑髓都在震颤。
冷汗直流的她，眼眸中也开始泛起血丝。
“……”
在距离不到24小时之前，芽衣还和符华她们促膝长谈过。
关于叶铭的一切，她都已经尽可能地描述了。
那个时候，虽然记忆不曾复苏，但看大家的反应，也都明白了有这么一个人存在，而且是对自己来说十分重要的人。
可在一天之后，不只是叶铭被她们忘得一干二净，就连昨天芽衣的描述，也都好像没发生过一样。
“这么说来，芽衣昨天好像说了些什么。”
“唉？可那不是在讲圣痕计划的事情吗？”
“应该是芽衣成为始源律者的事情吧。”
少女们还在讨论昨天发生的事情，可那些话题却已经与叶铭无关。
“原来，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吗？”
芽衣终于明白，事态比自己想象的还要严重，叶铭的处境也不是用一句“危险”就能形容的。
甚至……就连始源的力量，也无法帮上叶铭一丝一毫。
“爱莉希雅，如果事情真到了最坏的地步，叶铭已经无法挽回……”
“我又该怎么才能帮他重新来过？”
“始源的权能，到底是什么？”
对于芽衣来说，新的力量确实已经到手了，但目前为止，她还没感觉到什么特殊的权能。
爱莉希雅之前已经做过最坏的打算，可即便如此，她还是告诉芽衣，始源的能力依旧是帮助叶铭的关键。
“崩坏的始源，所有律者的诞生之地。”
“难道，始源的权能与其他律者有关？”
“可如果真是如此，我又该去找谁呢？”
恍惚之间，芽衣突然想起了维尔薇的长信。
“——如果真实能够创造虚妄，自然也能以虚妄铺就真实。”
“我不喜欢在留下谜题后还要百般提示，但可千万别忘记刚才我说的话。”
“或许有一天，它能帮你找到……对我们而言都十分重要的那个人。”
将这句提示代入到目前的状况后，芽衣不难得出一个结论。
叶铭的存在已然成为了虚妄，而当前的目标就是将他重新变回真实的存在。
想要达成这一点，紧靠自己的记忆是远远不够的。
加上对始源权能的猜想，芽衣很快就意识到自己必须找到一个人帮忙。
至于那个人的人选……
“琪亚娜。”
那确实是没什么实质性根据的猜想，只是在面对如此重要的事情时，芽衣第一反应就想到了自己的月亮。
太阳的光耀也总是通过她，穿透乌黑的雷云。
而恰巧，为了让琪亚娜舒缓心情，目前为止，自己也确实还没对她提起过叶铭的事情。
“帮我和学园长说一声，在下一步作战之前，我需要把琪亚娜借走一段时间。”
留下这句话后，芽衣就径直回到了圣芙蕾雅前哨基地。
而说起琪亚娜休息的地方，她几乎想都没想，就来到了那间充满欢声笑语的宿舍。
“你果然在这里。”
刚刚踏入房间，在看到琪亚娜的同时，芽衣自己也是满心的感慨。
她似乎能看到曾经的琪亚娜正在自己眼前乱跑，姬子拉着叶铭喝酒，布洛妮娅却通过手柄拽着叶铭。
那又何尝不是芽衣最为幸福的时光呢？
916.身份互换的两人
“芽衣？”
眼看着决战在即，不在状态的琪亚娜显得很是愧疚，以前总喜欢偷懒的她，现在只要一休息就会有罪恶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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