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狗蛋在临死前
要注意这里的重伤与轻伤都是司法鉴定角度的。重伤一级等于看到死神的微笑,半只脚踏进了鬼门关;重伤二级约等于ICU三到五日游,全程享受男护士的体贴照料;轻伤则是普通人概念中的“伤这么重,是不是得死呀”。
公安局里,诚老板已经被戴上了手铐,不过他并没被安排在忏悔椅上。这不是警察不秉公执法,而是诚老板太宽了坐不进去。
而且主动到案的诚老板不仅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攻击性,甚至还带来了几十份盒饭。正所谓吃人家的嘴短,诚老板也就顺理成章地被安排进办公室接受“审讯”了。
一个担任文职工作的警察妹纸在帮忙做着笔录之余,还时不时地伸出手指头去捅咕捅咕诚老板的胳膊。她的嘴里还嘟囔着“这就是一拳打折别人9根肋骨的胳膊吗”,然后又捏了捏自己手臂内侧的小赘肉,傻呵呵地笑出了声。
负责审讯诚老板的刑警扒拉了妹纸一下,让她控制好自己好奇心。然后又接着问诚老板:“你确定,他们每个人都挨了一下打?”
“除了诚天悯挨了两下。其他真的一人一下,我怕他们挨了第二下得死我店里。”
“所以你收着打的?”
“嗯。”诚老板点点头,“没敢打要害,不然他们一下都挺不住。”
刑警老无语了,接着立即转头问妹纸:“这句记没记呢?”
妹纸摇摇头。
“记上吧,注意他表达的意思。”
妹子心领神会地“哦”了一声。
刑警又问诚老板:“你还记得他们19个人中,都谁带武器了吗?”
“我记得他们没有不带武器的,带头的诚天悯枪都带去了呢。”
“什么枪?”
“纵列式双管猎枪,具体型号不知道。膛内填装双发鸟弹,一发打在我店里的天花板上,一发走火打在他马仔的腿上了。”
“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
“他想抢我房子。”
“还有呢?”
“我这应该算正当防卫吧?”
警察笑了笑,保守地回答道:“这个我说不准,不过法律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可我觉得吧……”诚老板自己嘟囔道:“我自己也不算啥好人。”
“噗!”记笔录的妹纸一个没忍住。
另一边,市局的领导们又在焦头烂额地开会了。他们真没想到诚家的小瘪犊子不仅不肯消停,这次甚至还涉枪了。不仅涉枪,还开了枪,并且伤了人。哪怕是因为枪支走火造成的,但枪案就是枪案!
“就这还研究啥呀,诚家父子涉黑还不够明显吗?”刑警队长一边敲着桌子,一边笃定地讲道:“诚天悯带着一帮小比崽子,拎着刀枪棍棒去他哥的饭店里打砸,还开了枪,这不就是黑涩会寻仇的典型套路……抱歉,队里来的电话。”
刑警队长接起电话,简单的“嗯”了几声后就撂了。随后他再次开口道:“抱歉,更正一点错误。刚刚得到消息,医院那边也已经确认过了。诚天悯去他哥店里不是为了寻仇,而是去抢他哥的饭店和学校的。所以,我的领导们呀,现在寻仇变持枪抢劫了呢!”
“既然受害者和嫌疑人都说这次枪案涉嫌抢劫,那咱们就按照抢劫的流程办。”大领导拍完板,接着又问道:“你们觉得,本案的……就叫他受害人吧。你们认为咱们该怎么处置这位受害人?”
刑警队长似乎很欣赏诚老板,当即表示:“虽然现在还有两个没出急救室呢,但除了诚天悯,其他嫌疑人的身上都没有二次伤害的痕迹。所以我认为,诚天慡实施的自卫行为足够克制,并没有超出正当防卫的范畴。诚天慡甚至都没有使用无限防卫权!”
另一个搞郑智工作的干部却表示,应该先给诚天慡的的行为定性为故意伤害,再考虑到防卫因素存在,最后建议检察院判缓。
“这不就是两头儿兜嘛!”
“两头兜也比开口子强。”
“前几年龙哥不都把口子给打开了吗!再说诚天悯都开枪明抢了,难道被害人连最基本的自卫权都不准有吗?”
“你要考虑郑智影响!”
“怕麻烦就说怕麻烦,怕担责任就承认怕担责任,瞎强调啥郑智影响呀。”刑警队长显然和那位搞政工的干部不太对付,他见对方不说话了,又接着怼道:
“大家都还记得上半年五一假期,高铁上的那两巴掌吧?那次的郑智影响还不够恶劣吗?还整出个什么‘不是各打五十大板’的公告,事实怎么回事,咱们心里都明镜的。都想两头儿兜,结果兜出事儿了吧!我可不想被老百姓的唾沫星子淹死。”
“啪!”搞政工的干部一拍桌子,质问道:“你什么意思!”
“执法为公,惩奸除恶的意思!”
“你工作要讲党性,要讲原则!”
“党性和原则?”刑警队长眯起眼睛瞅着对方笑了笑。
而队长这一笑,却笑得对方脊背发凉。这时,这位搞政工的干部才想起来,这位队长的老战友,貌似就在市纪委的某个部门主职工作……
队长和那位干部都没有继续呛下去。另一位同志则给出了一个相对折中的建议:定性防卫过当,因为没有对社会造成恶劣影响,决定不移交检察机关。
最后,大领导要求参会人员举手表决。
结果一半的人同意刑警队长的看法,另一半人同意折中方案。
至于判缓的建议,没人举手同意。
能坐在这间会议室里的,哪个不是人精。谁还看不出来刑警队长打算利用这次枪案的机会对诚家“动刀子”了。再说桦林市就这么大点儿,哪个干部和诚家有牵连,谁特么还没点儿小道消息呢。
但不论如何,诚老板的牢狱之灾算是免了。不过考虑到社会影响,领导还是决定让诚老板在局里留足48小时,然后再把人家平平安安地送回到饭店去。
待在局里的诚老板并没有被限制人身自由,除了真不让进的几个地方,其他地方都可以任由诚老板自己溜达。
然后诚老板就溜达进了分局的厨房。
在分局工作的警察们也表示,有诚老板在的两天,饭菜真老好吃了!仅凭地三鲜和尖儿椒干豆腐两道菜,就让这帮人平均每顿多吃两大碗。
而就在诚老板在区分局的厨房里客串主厨时,明明就要房倒屋塌的诚家却显得异常平静。
一家之主诚岫海已经把自己关在书房中超过48小时了。不管诚老板的后妈如何在门外哭天抹泪儿,如何癫狂怒骂,诚岫海依旧不动如山,稳得一批!
但这都只是外人对桦林市黑道教父一厢情愿的幻想罢了。诚岫海实际上正慌得一批,甚至已经到了六神无主的程度。
但他担心的并非是那个双腿和右臂粉末性骨折的不肖子,而是在担心自己。
并且这种担心也不是来自于警方的,而是某种……
诚岫海见过大风大浪,并且是各种意义上的大风大浪。他坚信在这个世界,没有任何一个正常人能不费吹灰之力地徒手解决18个手持武器匪徒。
即便这些匪徒不过是些不入流的废物,但18个人、18根棍子一拥而上,也足够把一个格斗大师打进ICU了。
但是,这次被打进ICU的却是这18个人!甚至在面对猎枪时,对方仍能完败对手。
试问有哪个当了10多年高级码农的百万富翁,拥有在枪口的威胁下顷刻就把别人胳膊撅成6段的战斗力?
很显然,这个世界根本不存在这种百万富翁。
这种人只可能存在于另一个世界!
“我……”诚岫海抹去头上的冷汗,“为什么会暴露?又为什么是我的儿子?”
诚岫海拿出“长子”近期的照片,他越看越觉得心惊,越看越觉得眼熟。直至他在大脑中将长子的小寸头替换成20厘米左右的刺猬头,并在他的左前额、鼻翼和右嘴角处添置上三处疤痕……
“怎么可能是他?Top10!”
“呵呵呵,原来我……早就暴露了呀。怪不得我要姓诚,原来……”
“时间还真是个任人蹂躏的婊子呀,想怎么插,就怎么插。”
想通一切的诚岫海离开自己的书房,但他的夫人却好像色盲一样,完全看不出丈夫脸上阴沉的铁青色。
只见她跟在诚岫海的身后,喋喋不休地嚷嚷着。一会让他想办法救救儿子,一会让他赶紧给儿子报仇。一会哭喊着说日子没法过了,一会又声称要去自杀。一会又突然改口,说要去找“那个小杂种”同归于尽。
“你?找他?还同归于尽?”诚岫海不屑地笑了笑,“你想去自杀我不拦你,但你还在家时,就给我闭嘴保持安静。”
“嗨呀?你了老婢养的东西,你亲儿子都……”
“闭嘴!”
“闭嘴?我凭什么闭嘴?你是不是以为我儿子死了,你就……”
“啪!”
诚岫海一拳反抽在女人的脸上,但这一拳的力气显然大“过头”了,让女人的头旋转了540度,才停止了旋转。
女人的头掉在了地上,颈动脉中的血液在心脏的加压下,喷的4米高的天花板上到处都是血渍。待三四秒过后,女人的身体才颓然倒地,四肢在神经反射的作用下不停地震颤着。
“让我猜猜,我亲爱的儿子!你知不知道你的生父,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卑微的,从来只能仰视你的参赛者呢?我的超级大明星,斯巴达人!”
……
“关押”诚老板的48小时时限已过,诚老板在分局一众警员的热烈簇拥下,依依不舍地走出了分局的正门。
“诚老板!”愿意捅咕诚老板胳膊的妹纸挥手道别道:“有空常来局里做客呀!”
虽然这位妹纸喊出了大家的心声,却仍遭到周围同事的白眼。毕竟这里是警察局,除了送快递和送外卖的,常来局里作客的,那得是什么样的大奸大恶?
“别听她胡说,老板。你放心,我们大家一定会经常去照顾你生意的!”
诶……
这话让他们说的,太特么恐怖了……
如果不是他们笑得像花儿一样灿烂,诚老板一定以为自己的小店已经被这帮条子给盯死了。
诚老板上车,不过不是警车,而是刑警队长的私家车。车辆启动后,前往的方向也不是饭店所在的老矿务局,而是往市局法医中心的方向开去。
意识到“有特么出事儿了”的诚老板开口便问:“这次又因为什么事儿?”
“你后妈死了。”
“死就死呗。”诚老板一撇嘴,表示无所谓。
刑警队长透过后视镜,瞅了坐在后排的诚老板一眼。
“凶手很可能是你亲爸。”
“哦。”
队长转过头来,纳闷地看着诚老板,问道:“你就一点儿不好奇吗?”
“在你好奇我好不好奇之前,我觉得你应该开车看路。”
“抱歉。”队长转回过身去,冲着后视镜里的诚老板问:“真不好奇?”
“不好奇,他家死人只能说明人渣家庭更容易发生内讧。”
“你知道你后妈怎么死的吗?”
诚老板耸耸肩,表示:“就算她的脑袋被活揪下来,我也无所谓。”
“艸!”队长一脚刹车踩停,随后把半个脑袋探出车外,冲着前面的SUV大吼道:“转弯不打转向灯你开雨刷,你和哪个嘎鸡眼的修脚师傅学的开车?”
“管你毛事,傻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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