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我屁事，我就一卖盒饭的 第162章

　　造孽呀！

　　最后，经参谋们商议后一致决定，为保证发出去的无线电能被识别成“歌”，他们将采取合唱的方式，以抹平个体间的唱歌水平，顺便证明他们这边人挺多的。

　　但就算合唱，也不带诚老板和周喆直的份儿。

　　“呵呵，该啊，该！”

　　几分钟后，原鄂尔多斯以西，首都新长安地下城地上部分，通讯中心内。

　　夜班组的通讯员和通讯监察员们亦如往常，放松且悠闲地处理着新长安与其他地下城的通讯信息。

　　“哎！”其中一个通讯员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还是晚班轻松啊，不像白班那样让人忙得晕头转向。”

　　“可我还是喜欢上白班。”另一个通讯员一边转折铅笔，一边说：“白天上下午两边倒，一个班才6个小时。不比夜班一坐就是干待12个小时强吗？”

　　“夜班轻松啊！还有时间闲聊。”

　　“白班虽然累，可休息的时间也长啊。”

　　就在通讯员们为了“白班好还是夜班好”争论的不可开交时，一台位于通讯办公大厅最角落，已经200多年没接收到任何讯息的专用通讯频道监听仪器上，代表“信号接入”的绿灯突然亮了起来！

　　下一秒，办公大厅天花板上的红色警灯开始闪烁，“注意！一级战备讯息”的古老录音在时隔200多年后再次被激活！

　　“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我家就在岸上住，听惯了船工的号子，看惯了船上的白帆。”

　　突然切换到办公大厅公共播放模式的歌声并没有让大家觉得合唱者们的歌声难听。因为这里的所有人都知道，一旦这台监听器发出声音，那所有听到歌声的人，都必须立即向各自的直属领导进行报告！

　　十几分钟后，通讯部门的负责人匆匆赶到亮着绿灯的古老机器前。只见他一屁股坐到机器前面，又开始在一个文件簿中查找着“一条大河”开始的口令单。

　　“对！就是这个！”

　　随后，负责人打开发送装置，调整麦克风，也顾不得自己的歌声是否跑掉就开始唱道：“多么温暖，多么慈祥，把我们的心儿照亮。”

　　十几秒之后，几乎所有人都听到了从通讯的另一端传来的“通了，通了”的欢呼声。不过这阵欢呼很快就被一声“安静”压制下去。

　　紧接着，一声“一、二、唱”之后……

　　“三大纪律我们要做到，八项注意切莫忘记了。第一说话态度要和好，尊重群众不要耍骄傲。第二买卖价钱要公平，公买公卖不许逞霸道。”

　　“怎么回事儿！这歌儿你也敢唱跑调？”

　　“不是，别瞎想！我刚才嗓子卡了一口痰。”

　　新长安地下城的通讯负责人在听到通讯器另一端的嚷嚷后，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但对方显然也听到了他的笑声，然后赶紧统统闭嘴。而这边的负责人也继续唱道：

　　“在那密密的树林里，到处都安排同志们的宿营地。在那高高的山岗上，有我们无数的好兄弟。”

　　“越过高山，越过平原。跨过奔腾的黄河长江。宽广美丽的土地，是我们亲爱的家乡。英雄的人民站起来了，我们团结友爱坚强如钢！”

　　“你们是……首都总参的？可是这不可能！”

　　“是的，的确不可能。我们是UNSC最高参谋本部废土世界访问团，奉命护送中中XXXXX军海军核潜艇部队，北海舰队长江洞三幺号战略核潜艇幸存船员返回祖国！”

　　北海舰队长江洞三幺号战略核潜艇？

　　长江级战略核潜艇！

　　“是大战前的核战略部队！”突然意识到有大事要发生的负责人立即吩咐手下：“快！快去把海军档案馆的负责人找来！还有，请他把关于长江级各舰的资料一起带来！”

　　不过这名员工一去，带回来的可不止一个海军档案馆的负责人。目前身在新长安地下城的所有将官，能来的基本都来了。这其中甚至包括了没有海军的海军司令！

　　而这次与通讯另一端通话的人，正是这位年逾古稀的海军司令。

　　“报告司令员！中XXXXX军海军核潜艇部队，北海舰队长江洞三幺号战略核潜艇舰长赵卫国！”

　　“大副诚国栋！”

　　“轮机长王抗美！”

　　“机械员王保修！”

　　“雷达员赵德柱！”

　　“声呐员洪国胜！”

　　“炊事员冯宝莱！”

　　“全部7名幸存船员，请求归列！”

　　海军司令：“同意归列。”

　　“欢迎你们回到祖国。”

0210 70年代末的水平

　　众所周知，资源枯竭、重工业破产的城市基本不具备战略价值，更不值得在这种地方浪费核弹。鄂尔多斯、鸡西、辽源、桦林、抚顺皆是如此。有钱在这些地方浪费核弹，莫不如把这些核弹省下来，再往北上广这种大城市丢一丢。

　　很气愤是吗？

　　但这就是核战争。

　　城市所产生的价值越大，她被核弹摧毁的价值同样越大。如果你只有一颗核弹，那么你更愿意摧毁纽约的曼哈顿，还是更愿意把它丢到西弗吉尼亚的贝克利去？

　　为什么76号和79号避难所都在西弗吉尼亚的阿巴拉契亚山区？因为那里曾有大量的煤矿，而在煤矿被开采光之后，有大量被掏空的矿山。并且西弗吉尼亚穷得叮当响，完全没有在那片土地上浪费太多核弹的价值！

　　两个超级大国都懂，扔核弹是为了摧毁敌人的工业体系和工业潜力，进而摧毁敌人的战斗意志和战争信心，而不是为了纯粹的杀人。

　　所以鄂尔多斯被挖空了的矿区，几乎没受到任何核打击。

　　而最大的地下城系统，恰巧就位于这块没有地震风险，地下还被挖出个超级大矿坑的高原盆地上！

　　“向前！向前！向前！我们的队伍向太阳，脚踏着祖国的大地。背负着民族的希望，我们是一支不可战胜的力量。我们是工农的子弟，我们是人民的武装。从无畏惧，绝不屈服，英勇战斗，直到把反动派消灭干净……”

　　当新长安地下城地上部分的广播系统中响起《军歌》时，几乎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抬起头来，望向头顶的防核水泥穹顶。因为一阵相同的歌声，正透过水泥穹顶，传进众人的耳中！

　　同志们整齐步伐，奔向解放的战场。同志们整齐步伐，奔赴祖国的边疆。向前！向前！我们的队伍向太阳，向最后的胜利，向全国的解放！

　　“他们回来了！”

　　“这么快！”

　　“快快快！快组织人手去地下城外，快去迎接英雄凯旋！”

　　快吗？

　　当然快！

　　九车进三，能不快吗？

　　（解释：九车代表9台主引擎，春兰级2台，无畏级1台。前进三代表全速航行。）

　　至于诚老板为什么不下令“前进四”或“前进五”。因为前进四能飞出大气层，前进五直接出太阳系。哪怕前进三，甜起司都因为没来得及减速，让战舰飞到了青海上空，甚至差点儿晃吐了全船的人。

　　赵舰长都没想到，自己一个被困在潜艇上200多年的老船长，竟然也有晕船的一天！

　　当战舰飞抵新长安地下城发来的坐标点后，诚老板就隐隐觉得地下城给他们的坐标又偏了。毕竟此时地下城的正下方漆黑一片，但偏东南20多公里外的位置却出现了现代文明的标志——灯光。

　　再加上诚老板经历过从星光汽车影院偏到发光海去的定位错误事件，诚老板怀疑对方给战舰的数据很可能来源于战前。也只有这一种可能，才至于发生利用牵星术确定经纬度时，出现这种程度的误差。

　　可实际上吧，也不算偏多少，区区十几二十公里而已。

　　而新长安地下城所准备的欢迎仪式也并不隆重，毕竟之前又是唱歌又是等待又是对暗号的，随后又把战舰开过了头。等战舰减速“滑行”了几百公里，抵达地下城外时，已经差不多快晚上9点了。

　　虽然诚老板一直搞不清楚废土世界有没有周末的概念，更不知道今天究竟是周几。但不管周几，想在晚上8点以后的短时间内，临时组织起一场隆重的欢迎仪式，在任何世界都是极其困难的。

　　但赵舰长他们归心似箭，UNSC的参谋们急切希望尽快与异世界的组织取得联络。诚老板则好奇新长安地下城为什么也要把地上部分设计的跟个坟包似的。所以他们压根儿就不在乎有没有什么欢迎仪式。

　　倒是新长安方面准备接引战舰的人群，大老远的就被天上的战舰给震撼到了。不过震撼他们的并非500多米的战舰，毕竟天黑了看不清。真正震到人的，始终都是战舰正在外放的音乐。

　　能穿透三四米后的水泥穹顶，你想想这声音得多大。

　　好在诚老板的智商还在线，发现用来自证身份的音乐实在太过大声时，就把音乐给关了。

　　再然后，当战舰的探照灯投下巨大的光斑，为准备降落的昆式战机指示降落地点时，出来迎接英雄凯旋的队伍才注意到悬浮在他们头顶的庞然巨物究竟有多骇人！

　　好在所有人都明白，天上的大家伙是自己人，所以即便他们受到了惊吓，也不至于害怕。他们唯一担心的，就是这么大一艘飞在天上的船，会不会突然掉下来。

　　昆式战机降落，长江031号潜艇中的英雄们率先走出机舱。众人见走出飞机的7位英雄竟然是尸鬼，他们先是一愣，但很快就意识到如果船员们没有变成尸鬼，也不可能从核战爆发前一直存活到现在。

　　在经历过各种大欢迎场面的UNSC参谋们看来，今晚的欢迎仪式很简陋，但没人认为欢迎仪式敷衍。新长安方面已经用他们能临时拼凑出的最好阵容和流程，来迎接英雄们的凯旋了。

　　没有香得熏人的鲜花，没有虚情假意的“欢迎欢迎，热烈欢迎”。更没有哔哔起来就没完没了，还偏偏没人愿意听的致辞环节。

　　只有不停地拥抱，和一声接一声的“欢迎凯旋”和“欢迎回家”。以及7个哭得像个孩子似的，却已经200多岁的大老爷们儿。

　　至于参谋们，他们不需要欢迎仪式。他们都默默地跟在诚老板身后，一起从外部观察着被战舰探照灯照亮的地下城顶部的水泥穹顶。

　　“这穹顶的直径得有两三公里长了吧？”

　　“不止，刚才从战舰上看，可能得三公里多。”

　　“光一个防核穹顶都这么夸张了，你们说这新长安的地下得多大？”

　　“估计不会比涪陵的816小。”张参谋指了指脚下，解释说：“这以前都是矿区，我记得咱们站的地方，以前应该有一个超大号儿的矿坑。如果新长安的地下城真是在矿坑里边建起来的，那像大冶、抚顺这些有矿坑，附近还有大河的地方，一定也有地下城！”

　　“呵呵呵，这位老同志猜得不错。”一位新长安地下城方面的官员走到UNSC的参谋这边，给大家讲解道：“新长安地下城的确是在鄂尔多斯的露天矿坑基础上扩建而来的。另外就像这位同志说的一样，在东北的抚顺和华中的大冶，也都有规模不输于新长安的巨型地下城。”

　　“在矿坑里修地下城啊！”诚老板点头感慨一声：“光是听着，感觉就比那边儿的避难所要靠谱。”

　　一些亲自考察过111避难所的参谋纷纷附和，表示：“如果避难所科技公司修建的避难所都和111那种规模差不多，的确太不靠谱了。”

　　“那种地方只有避难、维生和实验功能。凭借那种规模的防核设施，很难在核战后有效开展复产工作。”

　　“同意。成规模才能集中力量搞大动作。”

　　“不过小型化的避难设施，更容易解决粮食和物资的问题。”

　　这时，地下城的官员竟告诉众人：“如果单考虑粮食生产的话，目前全国产粮基本能满足各地下城的粮食需求。东北的黑龙江、松花江流域，以及科尔沁草原地区，还保留着规模不算小的农业生产能力。

　　另外大气环流受到核大战的影响也不小，现在的关中地区、祁连山南麓和柴达木盆地都变成了降水富集区，戈壁荒漠已经变良田了。”

　　“这么说……”诚老板问对方：“这边的生活条件还不错？”

　　“尚可吧，温饱有余，但没有多少粮食储配。远不及记录中的战前生活水平。如果要与历史中的某个阶段做对比，大概属于20世纪70年代后期的生活水平。”

　　70年代后期的生活水平。

　　如果以世界毁灭后波士顿废土居民的生活水平去看20世纪的70年代，就算那时的生活还达不到天堂的程度，但至少比他们现在随时都可能真上天堂去见上帝的生活好几千、几万倍！

　　如果以2024年的眼光去看20世纪70年代后期，没人能否认在那个刚刚恢复秩序的特殊时期，确是条件落后、物资匮乏，生活也不尽如人意。

　　但那个时代却是百废待兴的，是欣欣向荣的，更是充满希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