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浠
425可怕的猜想>>
长达五米的带刃长矛，拿在娇小的银发少女手中，实在显得有些
过于笨重了。不过，这里并不是陆地，没有丝毫障碍物，也不会发生上挑时矛杆撞在地上的尴尬。因此，少女只要在能量推进的高速移动中，如杂耍般的挥舞这把加长型巨矛，就能精准的斩杀范围内的所有“海怪”。整个人如同全功率运作的强力搅肉机一般，在崩坏兽的包围中掀起一阵腥风血雨。被暴力撕碎的崩坏兽残骸缓缓沉下，蓝色与紫色的液态崩坏能在这片海域扩散开来......
（嗯？）
随意下劈将一只崩坏兽毫无抵抗的切断，少女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崩坏兽体内散出的能量，手指一动，便将尚未消散完毕的蓝色微粒吸引过来，使其如一群微小的萤火虫般在自己指尖盘旋。
（这......无法解析？居然是不明性质的崩坏能吗......？）
少女柔美的细眉紧紧皱起，手中漂浮的微粒缓缓消失，但她却依旧愣在原地，久久没有动作。
（崩坏能与另外的某种能量紧密结合在一起，相辅相成的构成了更强大的崩坏兽，显然是外力干涉的成果......！有某种未知的存在，用自己的力量干涉崩坏，促进了崩坏生物的进化......）
战斗尚未结束，任何原因造成的停顿都会变成敌人的机会。短短几秒内，一只崩坏兽已经来到了少女的背后，这些完全不知何谓恐惧的杀戮机器，即使有千百的同类在面前惨死，也依旧向面前的强大敌人探出了锐利的尖刺......
“烦死了！我讨厌触手！”
希莉丝瞳孔收缩，下一刻，嗔怒的声音便震彻而出！虽然她的声音在水下显得有些失真，但还是形成了辨识度相当高的音波，向周围传播出去。
低级的崩坏兽自然无法听懂人言，但希莉丝只是在烦躁交加下本能的喊出声，自然也不会指望这些生物能听话的乖乖退开。
对于一些突发状况的处理，少女显然还不够成熟。就像刚才那样，一个忽然发现的可怕事实瞬间打破了她的内心的冷静。
这造成的后果便是少女情绪失控的小小发泄......
带着满眼的残酷杀意，希莉丝屈指一弹，指尖瞬间压缩的能量随之爆发！伴随着撼动整片海洋的波动，狂暴的水流将转瞬之间便将袭击而来的崩坏兽彻底搅碎，余波带起的冲击夹杂着翻腾的气泡扩散而出，将前方剩下的崩坏兽连同无辜的海洋生物席卷而出，被吹到了大海深处不知什么地方。
几秒后，在太平洋的某片海域，一道滔天巨浪轰然腾起，震天而起的浪潮遮天蔽日，向前延伸数公里后才趋于平息......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此刻依然静静的漂浮在深海之中，脸上依然带着愁容，目光呆滞的望着前方，对自己发泄一击的破坏力熟视无睹。
（这就是世界蛇所隐藏的秘密吗......开什么玩笑！用能量直接改造崩坏的产物，将自身能量其与崩坏生物的力量完美融合......这种事情简直闻所未闻！从崩坏能中分离的异类量子态能量，看起来应该不是崩坏意志的手笔......可是，能做到这种事情的存在，究竟会是什么......？）
自己确实很强，抛开法则般的约束之力，仅靠律者级的纯粹能量就能引起风云变幻，放开手脚造成的破坏范围将以千米为基本单位，理论上完全拥有对抗整个文明的力量。
虽然在外人看来这种力量可谓所向无敌，但只有希莉丝自己很清楚，她的力量上限是何种程度。只拥有约束之力的自己绝非全能，既无法做到像理之律者，侵蚀之律者的能量高度精密操控，也没法像炎之律者那样弹指间即可毁灭一片大陆。而且，她所拥有的一切力量，也全都是窃取自崩坏罢了......
但那个存在，恐怕本身就拥有足以改变崩坏的强大能量！那是真正属于它自己的东西。
所以，靠着手中这远远不足十四分之一的神明「崩坏」之力，自己真的能对抗那个独立于崩坏系统的未知存在吗？
希莉丝再度陷入沉思，连终端信息的电流传感都没能将她唤醒。但很快，少女便回过神来，启动了自己的通讯终端，语气如常。
“海域肃清已经完成，你们可以进入下一片区域了，我会继续向前推进。什么？刚刚的海啸？这跟我可没关系哦......对了，记得告诉特斯拉博士，因为刚才......嗯，刚才的海啸，附近海域的暗流可能会有点变化，请务必注意。”
放弃？那是不存在的，不过，希莉丝算是明白了，海渊城之行，绝不会像自己想象的那样简单......
426与“蛇”的交锋
比起移动时无视水流阻力的希莉丝，潜艇的速度就
慢了不止一点了。在少女肃清下一个区域的崩坏兽之时，乘载着各位科学家的潜艇才刚刚脱离上一个区域。
“刚才的海啸真是太可怕了，还好是在距离我们很远的相反方向。真是万幸......要是被那种规模的海浪卷入其中，我们现在恐怕已经和大海合为一体了吧......”
趴在潜艇的观测仪旁边，伊瑟琳心有余悸的感叹道，下意识的转向旁边的两位同僚。然而，这二者都没有对她的话做出回应，特斯拉摆弄着潜艇的操作界面，爱茵斯坦则是望着自己的终端光屏出神，仿佛对刚才检测到的大规模海洋运动毫不在意。
只有瓦尔特对她微微点了点头，表示听到了她的话。
“好吧，看来你们应该是有什么后手，这种事情大概也不需要我来关心吧......”
虽然表面看上去，伊瑟琳与那两位博士似乎是年级相仿平辈。但实际上，那两位的真实年龄是她的好几倍，即使是同样的执行者，伊瑟琳也深知对前辈该有怎样的尊重。
“希望那些新型的崩坏兽打不坏潜艇的玻璃吧......”
继续自言自语着，她坐回自己的位置，也在无聊之下打开了潜艇所搭载的探测系统，试图搜索距离目标地点的距离。
“距离海底还有两千米？好吧，看来前面就是最后的海域了，既然已经被肃清完毕，也就是说，那位希莉丝小姐现在应该已经抵达目的地了吧。”
伊瑟琳再次问道，这一次，特斯拉没有无视她的问题，而是郑重的点了点头，随手将面前的显示屏页面关闭，打开一面新的光屏。
“嗯。刚才已经确认过了，希莉丝已经抵达海渊城，在我们到来之前的这段时间，她会对周边进行最低限度的探索。”
说话间，特斯拉手指微动，海底的风光便展现在了光屏之上，这是装在希莉丝身上的探测装置所回馈的画面，潜艇内的人们可以通过这个探测器，来确认她目前的状况。
“这，这是......？”
在深海之下缺乏光芒的海底，却并不像她们目前所处的海域般漆黑昏暗，而是被明亮所充满！
屏幕上的远处，便是那座无比宏伟的海下建筑体，那奇异的构造显然不会是这个文明纪元的产物，建筑整体散发着明亮而不刺眼的蓝色光芒，将周围的海域完全照亮。
在建筑群的外沿，一层球形的模糊光幕将整个海渊城笼罩在内，光线的折射使得观测画面有些变形，但建筑的大体构造，已经清晰的展现在了几人的面前。
螺旋状的结晶，绝非天然形成的岩石，仿佛带有金属的质感。而最中心蓝宝石般的核心遗迹，表面映射着带着不亚于光幕的蓝色光芒。
“那就是海渊城了吧，目标还真是明显，亏这么长时间都没有被外界发现......”
“外界的潜水装置可没法突破崩坏兽阻击来到这里，天命组织在太平洋周围的势力也不算强大，所以最终还是便宜了我们。”
爱茵斯坦接着伊瑟琳的话说道，目光扫过深海中的奇形怪状的鱼群，最终落在珊瑚和海底植物所簇拥的建筑群上。
“看起来比‘九幽’还要更加完整，是那层像屏障一样的光幕在发挥作用吗？看来大概需要达到后再进一步的解析。”
在一般的印象中，那些存在久远的遗迹，都在时间的洗礼下变得异常脆弱。那层像蛋壳一样的
这些令人耳目一新的发现，海渊城确实很容易被联想成传说中沉入海底的遗迹——亚特兰蒂斯，这个发现如果公布到外界，应该足以在整个世界引起轩然大波。不过，这二者究竟是不是同样的东西，之间有是否有什么联系，却对在场的几人而言都不重要。
——她们是科学家，而非历史学家。对于这些来自前文明的遗迹，她们所重视的是其所遗留的科研价值，而非文化遗产。
“等等，话说它在发光？而且那层光幕......这座遗迹内部的能源依然没有枯竭吗？”
伊瑟琳失声道，之前的担忧瞬间便已经烟消云散，眼中闪烁起狂热的光芒。事实上，爱茵斯坦与特斯拉此刻的感觉也差不多，都有些跃跃欲试起来，但性格已经相对稳重的她们，自然不会像伊瑟琳这种真正的孩子一样喜形于色。
“好了，图像传输要结束了，不要打扰希莉丝那边的侦查，说不定会有落单的崩坏兽。”
特斯拉说着，关掉了面前的光屏，将终端页面再次返回了潜艇的操作系统。
瓦尔特站在窗边，看着下方那深不见底的黑暗，想到海底的最下方居然会那样明亮，也不由的有些动容。
“特斯拉，前方的障碍已经完全排除，
稍微加速下潜也没什么问题吧？”
“诶？哦吼......真少见啊，盟主先生，原来你也有着急的时候啊......”
瓦尔特偏过头去，没有回应少女的揶揄。特斯拉见此，便也不再多说什么，直接解除了潜艇动力系统的限制。
确实，即将抵达终点，这位逆熵盟主的心跳也开始微微加速。对于逆熵，乃至全世界而言，掌握海渊城的意义完全不同于以往的遗迹探索......
如果希莉丝的预测没有出错，那么，在这座遗迹中得到的东西，将足以改变这个世界！
“可可利亚，你违约了。在协议中，海渊城不是你们能私自踏入的地方！”
西伯利亚境内，可可利亚坐在巨大的光屏之前，表情平静的望着光屏之内的身影，嗤笑着摇了摇头。
“没错，灰蛇。既然已经被你们发现了，那么合作关系就此结束也没关系吧。”
轻描淡写的承认了对方的质问，光屏影像中戴着机械面具的人沉默下来，回望着可可利亚，将金属质感的机械臂抱在胸前，面罩的眼部闪烁着危险的红光。
“为什么？你们要对抗天命组织和逆熵内部保守派，世界蛇的力量是必不可少的！单凭你们逆熵激进派的势力，恐怕连天命的一个支部都难以攻下！”
听到那隐隐带着怒火的低沉声音，可可利亚的嘴角挂着标志般的嘲讽笑意，从未见过“灰蛇”如此失态的她，此刻算是满足了经常的好奇心。看来，即使连大脑都用电子元件进行改造，依然会因为预料之外的情况而慌乱。
她还以为，这个基本已经把自己变成机器人的家伙，已经不会出现感情波动了......
426与“蛇”的交锋>>
“因为你们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蠢蛇。我现在不打算对天命组织动手，也不想和保守争夺权力，比起继续像以前那样一步步壮大你们的力量，我已经找到了能更快达成目的的手段。”
可可利亚淡淡道，将手指放在了终端的开关上，随时准备切断通讯。
完全撕破脸皮之后，她和这位世界蛇派出的代表就已经没什么好谈的了。比起在这个废铁改造人的面前浪费时间，她此刻倒是更想要知道搜查队那边的状况。
“你会后悔的，可可利亚。你们本不该对海渊城出手，‘蛇’可不是你们能战胜的存在，以这个文明目前的发展程度，就算是天命组织也做不到！”
“不劳费心，反正海渊城马上就是我们的东西了。事到如今，你不会.还在期待着，能说服我让部队撤出遗迹吧？”
“哼......你也也要有那个资格才行。”
“......”
“你信心的来源，应该是你的宝贝女儿和瓦尔特·杨的组合吧？传闻中的编外律者和货真价实的第一律者，确实是相当强大的战力。但是很遗憾的告诉你，在‘蛇’的面前，就算是律者级的力量也没有意义！”
听着灰蛇的宣告，可可利亚的心中不由的咯噔一声，不祥的预感在心间蒙上了一层阴霾，但她表面上依然毫无动容，嘲弄的望着光屏中的男人，笑着摇了摇头。
“看来，就你们的情报系统而言，还是值得夸奖一番的。只不过，虚张声势是你们的惯用手段，这么多年来我已经见过太多次了。够了吧，灰蛇先生，不要浪费我们双方的时间了，比起在这里吹嘘你们的实力，不如趁现在好好想想，有什么办法可以挽回你们的败局吧。”
“你很快就能看到了......”
留下这句话，机械面具的身影消失，通讯光屏的影像随之归于黑暗。可可利亚随手将失去连接的光屏关闭，一手托着下巴，眉头微皱。
尽管先前已经合作多年，但世界蛇所泄露的信息实在太少了，她没法判断灰蛇最后的话是虚张声势，还是真的在海渊城藏有什么王牌？
“狡猾的家伙，完全没有透露任何有用的情报啊，现在唯一知道的，也就只有他提到的‘蛇’了......”
虽然经常听到那个人提起“蛇”这个词，但可可利亚也不知道那个所谓的蛇究竟是什么东西。是新型的生物兵器？还是世界蛇某位高层人员的代号？这些她都一概不知，但想起希莉丝与瓦尔特的实力，可可利亚想不出来，有什么东西论硬实力能比这二者联合起来还要更加强大？
“算时间，她们现在也该抵达海渊城的位置了吧。那么......”
自己要不要再掺一脚呢？
当潜艇尚未抵达地图标记点的深度时，黑暗的深海就已经开始微微亮起，亮度随着越发接近海底而变得强烈，仿佛清晨的太阳缓缓升起。
终于，当他们抵达海渊城的位置时，那明亮而灿烂的海底建筑便映入眼帘。比起在光屏画面上看到的景象，亲眼目睹时显然要更加震撼......
不过，瓦尔特几人此刻却没有欣赏海底美景的闲暇，几乎在海渊城进入视野的同时，密集的“章鱼”群便朝着潜艇直冲而来！瓦尔特赶忙展手一挥，第一律者的崩坏能便在潜艇的前方汇聚起来，构造出一排同样的战术潜艇，密集的鱼雷对着前方的崩坏兽齐射而出，炽红的火光在崩坏兽群中接连闪烁，强烈波动的水流将残骸与气泡扑向四周。
“为什么忽然有这么多的崩坏兽？！希莉丝在哪里？”
望着崩坏探测仪上密密麻麻的红点，特斯拉焦急的喊道，在剧烈的震颤中抓紧潜艇的操纵杆，努力控制潜艇的平衡。
“希莉丝的终端信号被什么东西影响了，但我能感觉到，她的能量反应依然强大，应该没出什么事。”
爱茵斯坦凝重道，无视了旁边趴在地面缩成一团，不断发出“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哭声的伊瑟琳，仔细监控着显示瓦尔特身体状况的记录仪。
瓦尔特集中精神，控制着潜艇群的火力网压制这些崩坏兽。随着这些形似章鱼的崩坏兽数量缓缓削减，通讯的信号开始恢复正常。
“滋滋......希莉丝，你在哪里？”
“我在海渊城的内部，看来我们确实不是第一波抵达海渊城的人，啧......世界蛇的欢迎仪式还真是盛大啊，他们似乎有某种吸引崩坏兽的仪器......”
通讯的另一边带着些许杂音，似乎是爆炸声和什么东西的嘶吼声。随着章鱼状的崩坏兽群被瓦尔特逐渐消灭殆尽，潜艇的晃动幅度减弱了不少，特斯拉捏紧终端，开始搜索少女的位置。
“希莉丝，你那边怎么样？”
“我这边？嗯......世界蛇的混蛋启动了某种奇怪大型装置，遗迹核心的海渊之眼就忽然开始运用了，现在已经放出来一个大家伙。总之，我可能暂时脱不开身，不过没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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