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浠
爱茵斯坦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疑惑，但对此，达尔雯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露出一个坏笑，随即忽然站起身来，将身体放低，缓缓凑到了爱茵斯坦的面前。
“你太妄自菲薄了啦，丽瑟尔。你手中能让我感兴趣的东西可不少呢......嗯~比如说，你那娇小可爱的身体，亵玩起来应该会很有趣吧~?......”
“......？！”
爱茵斯坦的表情忽然变得僵硬，下一刻，她半垂着的琉璃色双眼越睁越大，最终变成一个睁大着眼睛非常萌的模样，平时挂在脸上的慵懒神色也瞬间一扫而空。她微张着小嘴，满脸惊讶望着面前的褐发女子，仿佛在看什么珍稀动物一般......
“喂！你这个......”
在旁边，特斯拉的表情也同样精彩，但她很快就率先反应了过来，直接站起身，刚想指责这个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家伙，面前的达尔雯却忽然笑着坐回了椅子上，轻轻拍了拍手。
“放松点啦~只是开个玩笑，丽瑟尔。我可不是你旁边那只萝莉控百合女，如果是她的话，恐怕真的想过这样的事情吧......不过看你的反应，应该并没有和那个家伙同流合污啊。真是太好了呢，丽瑟尔，不然的话，丹妮尔恐怕会很伤心的吧......”（详见077章）
她笑着说道，气质也再次恢复了之前的知性与高雅，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对于达尔雯的反应，特斯拉的脸上顿时变得一阵青一阵红，指责的话语哽在了喉咙里，也没有机会再说出来了......
241希莉丝>>
爱茵斯坦微微松了口气，用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逐渐从刚才的惊愕中回过神来。她有些头疼，尽管以前她就知道，这位故交的性格就是这样，在严肃中喜欢忽然皮一下。这倒是没什么，只是这种开玩笑的方式，实在让她有些有些难以习惯。
“好吧，你开玩笑的方式很有趣，达尔雯博士。如果我的老师普朗克还活着，你们之间应该很有共同话题的。那么，你到底需要什么？”
达尔雯放下了手中的玻璃容器，表情再次缓缓变得认真。
“只是一点情报罢了。我想知道......你们保守派，与我们整个逆熵组织的盟主——瓦尔特先生，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天命总部，赫尔海姆实验室......
科技感十足的金属空间中，金发的男人独自站在透明的圆柱体容器之前，望着漂浮在其中紧闭着双眼的银发少女，目光阴沉不定。
“检测的结果如何？”
忽然间，他抬起头低声问道，目光严肃。然而，由于周围除了昏迷状态的少女，并没有任何其他人。以旁观者的角度看，他这番问话简直就像是在自言自语。
?; 不过，事实却并非如此，下一刻，空旷的实验室内，骤然响起一阵毫无感情的机械合成音。
“检测完成，目标实验体体内部崩坏能浓度指数为——3568hw，且处于暴走状态，预计在6min之内脱离控制。判定：极度危险。建议：毁灭其意识，阻止能量暴走。”
并没有理会人工智能后半句的建议，奥托缓步走上前去，用手轻轻按在玻璃上，望着漂浮在容器内安静沉睡的少女，似乎在犹豫着什么。过了一会，他的眉头微微舒展开来，再次呼出了实验室的智能系统。
“不需要那样，直接剥离她体内的崩坏能就够了，将其控制在1000hw左右，把她的力量削弱也没关系，只要知道她掌握着创生之力，崩坏能的量随时都可以为她恢复。另外，比起她作为律者的力量，我更感兴趣的是她所拥有的‘知识’，或者说，她那些奇怪的记忆。所以，保护好她的意识，隔绝崩坏对她的侵蚀。”
奥托淡淡的下令道，望着随之刺进少女后背的两条尖锐的机械臂，表情微微动容，若有所思的捏了捏下巴。
铺满少女整个后背的红色刻印，正在不断的散发着微弱的亮光，诡异的暗红色纹路仿佛深渊的咒文，缓缓向外延伸，不断侵蚀着少女的身体。
（k424......不，希莉丝。你到底还知道什么呢？如果你口中的小说作品——《紫鸢的归属》真的是那个女孩尚未流传的早期作品，那么至少，五百年前的事情和你
脱不了关系！你必然认识莎士比亚......那么，你的‘灵魂’又会是来自谁呢？在这个基础上，与天命有所关系的人......米开朗琪罗，还是说达·芬奇？不，恐怕不仅是莎士比亚明面上的友人，天命内部的成员也有可能......莎莲娜，奥托薇拉......？不行，范围太大了，猜测没有意义，只能从她的口中问出真相......）
随着容器之后的巨大装置开始运作，刺入少女背部的机械臂上开始亮起紫色的微光。昏迷状态的银发少女微微皱眉，似乎感到有些不适。
奥托后退两步，端详着这个带给自己无数谜团的少女，不由的微微叹息。
“如果她不配合的话，记忆深潜装置也没有意义，严刑拷打的逼问也不怎么现实，而且我也不是很想把这种手段用在她的身上......那么，也就只能选择相信她了吗？”
奥托正自言自语着，忽然间，容器之后的装置显示灯忽然转为红色，刺耳的警报声随之大作！随着机械臂的上部冒出的一阵电火花，崩坏能汲取装置被迫停止了工作。
对此，奥托没有丝毫慌乱，只是眼中多出了些许玩味之色，随即笑着后退了一步。
“既然在汲取崩坏能的过程中出现了反抗意识，也就是说，你现在已经醒过来了吧，希莉丝......”
话音刚落，容器之内的少女蓦然睁开了双眼！双瞳中的紫芒一闪而过。下一刻，随着强烈的紫色光芒爆涌而出，透明的容器壁瞬间布满裂痕，当即在一声巨响中崩解开来，浅蓝色溶液混杂着透明碎片倾撒而出，在地面上迅速蔓延开来。
——咚！
外壁破碎后，随着溶液瞬间排空，少女也随之跌落在容器的底座，半跪在平台上，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
“呼......呼......”
少女轻声喘息着，双眼再次睁开，略显迷茫与伤感的蓝瞳中已经是一片透彻。
忽然想起了什么，她猛的抬起头来，环视着这个陌生的金属实验室，悸动的内心缓缓平息了下来......
心中......空荡荡的。一直以来，伴随自己的那种温暖的注视感，此时已经彻底消失。冰冷的空气包围着周身，仿佛心脏都要被其彻底冻结。
“真的......消失了呢......”
她喃喃自语着，微微抬起的手无力的落下，就连身体也失去平衡般的晃了晃，差点跌出容器的底座，摔进夹杂着锋利碎片的溶液之中。
少女直起身来，湿漉漉的发丝聚在一起，紧贴在额头与后背之上。水滴缓缓自她的发丝末端落下，与地面的水渍交织起来。
不过，滴落在其中的，却不只是这些实验溶液，还有某些其他的东西......
一滴不同于其他溶液的，晶莹透亮的水珠，自少女的眼角涌出，划过她的脸颊，与脸上的溶液珠混在一起，于下巴滴落而下，消失在地面的那滩水渍之中。
下一刻，随着站在旁边的身影出现在视野之中，少女微微皱眉，随即转过头去，望向这个一脸玩味的金发男人。
“奥托先生。”
“早安，希莉丝小姐......看起来，你的起床气稍微有点大呢，破坏了汲取装置，连实验容器都连着一起砸掉了。不过，可以理解。看你刚才的表情，这恐怕不是什么值得分享的经历吧......很痛苦吗？被崩坏吞噬的感觉。”
朝着少女微微点头示意，奥托也没在意站在高台上的少女俯视着自己，就这么直接开口问道。因为少女的脸上沾满了水珠，他并没有发现那一滴随之落下的眼泪......
闻言，少女低下头去，再次闭上眼睛。她抬起手来，轻轻贴在自己的左胸之上，眉宇之间的迷茫而悲伤的被发丝所掩饰。
“是的，真的很痛......”
紧紧握住胸口的衣襟，她紧咬着牙关，身体微微颤抖。疼痛？如果“心”的幻痛也算疼痛的话，那么，这就不算是一句谎话吧......
她抬起头来，表情再次恢复了一片漠然。
“......奥托先生。”
“嗯？”
少女淡淡的望着眼前的金发男人，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个美丽的弧度。只是看起来，这个恬静的笑容却是那样的忧伤。隐约之间，奥托仿佛读出了少女笑容之下的悲伤......
与他同样的，失去了重要的人之后，才会有的那种悲伤......
在奥托?短暂的恍惚中，少女提起了湿漉漉的
裙摆，将双腿交叉，微微下屈。再次对奥托施以同样的屈膝节，这一次，她的动作已经按照奥托之前的纠正，变得越发完美，宛如一个真正的贵族少女......
微微抬起头来，她的眼神中满是肃穆......
“抱歉，虽然好像有些迟了，但还请允许我做出自我介绍，奥托先生。我的名字是......希莉丝·卡斯兰娜！”
242转变的态度
虽然很早之前就有所猜测，但真正面对事情的真相之时，希莉丝依然感到有些难以承受。
自己并不是兰枫，而是得到了穿越者记忆的k424，或者说......西琳。
不过，现在也没有什么好纠结的了，无论是为了那个人最后的请求，还是顺应自己的本心，她已经做出了选择。
成为希莉丝·卡斯兰娜......
作为第二律者的那部分记忆，被她彻底的封印在意识海的边缘，仅仅保留了最基本的概念。同时，铭刻在灵魂深处的那份仇恨，也随着被抛弃的记忆一同消散了。
她做出决定，哪怕世界终结，也不会再试着去找回这份记忆。尽管那是真正的自己，但那些东西对她而言，实在是过于沉重了......
兰枫的消失，恐怕也没有那么简单。根据他离开之前所说的“那个存在”，希莉丝不难猜出，他必然是因为自己才消失的......
（你之前口口声声的说，自己讨厌别人的奉献精神，那你做的事情算什么？呵呵......这个时候是不是该说真香？不过你说的也对，与她们的感情，可不是能轻易舍弃的东西......）
希莉丝默默的想着，笑颜多出了一丝无奈。她深深呼了口气，便直起身来，将双臂抱在胸前，动作再次恢复了之前的随意。
那个屈膝礼本就是她随性而为，希莉丝可没打算再用那种装模作样的仪态和奥托说话。就像兰枫之前所做的那样，简单的对话就完全可以了......
另一边，奥托也很快就回过神来，望向面前的少女。
“希莉丝·卡斯兰娜？”
虽然之前一直用这个名字称呼她，但奥托还是第一次听到少女如此自称。对此，这个男人的眼中顿时闪过一丝精芒！他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就这么与面前的少女对视着。
“这么说来，你果然是卡斯兰娜家族的后裔吗？不过，卡斯兰娜的族谱上，似乎并没有你的名字......另外，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呢，总感觉，希莉丝小姐的身上，有点微妙的变化......能不能告诉我，你刚才发生了什么呢？”
奥托托着下巴，以往的淡然微笑出现在他的脸上。对此，希莉丝摇了摇头，同样回以微笑。
“刚刚送别了一位好朋友......的那种感觉对吗？应该是您的错觉吧，我只是在昏迷过去之后，做了一个很难受的梦罢了......话说奥托先生，我刚刚才从崩坏的侵蚀中脱身而出，经历了这么大的事情，心理上会有点改变也不难理解吧。倒是奥托先生您......好像有什么心事呢？”
希莉丝说道。语毕，她俯下身去，就这么坐在了容器底部的边缘，将两条腿垂了下来，悬在空中轻轻摇晃。
“这样啊......那应该是我多虑了，希莉丝小姐，我向你道歉。”
深沉而虚假的笑容一眼便足以识破，但两人都默契的没有拆穿对方。下一刻，这些事情就被他们一同揭过了。无论是奥托，还是希莉丝，他们都明白，如果揪住这一个问题不放，他们的谈话就完全无法进行下去。
下一刻，奥托的神色微微一动，眼中闪过一丝隐隐的落寞。
（希莉丝·卡斯兰娜......果然，你......并不是她。真是可惜了......）
下一刻，少女的声音便打断了他的思路。
“对了，奥托先生，能告诉我您刚才对我做了什么吗？我体内的崩坏能，好像莫名其妙的弱了很多，这是怎么回事呢？”
轻轻呼了口气，希莉丝皱着眉问道，尽管被戴上了项圈，但体内的崩坏能是她仅剩的底牌，如果连这份力量都被夺走的话，那么自己恐怕就真的要被关在这里过完下半辈子了......
“这个啊，真是不好意思，希莉丝小姐。刚才你身上的崩坏能发生了暴走，能量强度连三十道人工圣痕都无法完全镇压，还导致了圣痕侵蚀越发严重......无可奈何之下，我引出了你体内的崩坏能，借以减轻人工圣痕的负担，只有这样，你才能像现在这样摆脱崩坏的侵蚀，再次恢复意识。”
“哦~我亲爱的奥托先生，找这么说的话，看来
我还要好好的感谢您啊？身上近乎四分之三的崩坏能就这么没了，距离虚弱无力的试验工具又近了一步了，这也是您的计划吗？奥托先生。”
希莉丝轻哼一声，感受着自己体内的崩坏能状态。确实如奥托所说，在能量的储量降低之后，崩坏能整体趋于稳定，背后那些异常的灼烧感也消失了。但是，似乎是人工圣痕作为“容器”的量太小的缘故，自己失去的那些崩坏能也没能恢复，一直保持着这种不足原本一半的状态。
无视了少女话语中的不满，奥托略显惊奇的挑了挑眉毛。
“哦？那只是你总量的一半吗？真是令人难以置信......呵呵，希莉丝小姐，你知道吗，你这一半的量，却足足灌满了十一个临时容器，相当于两个大型崩坏炉的总量了。真是奇怪，你身上明明没有律者核心，可这么多糟糕的崩坏能，你又是如何将它们储存在体内的呢？”
闻言，希莉丝顿时若有所思的皱起眉头。但很快，她便轻轻晃了晃脑袋，驱散了心里的胡思乱想。
“总感觉你的话听着怪怪的......算了，这种事情我也不知道，拟似律者不是也没有核心吗？她们有的也能拥有律者级别的崩坏能，这不是很简单的例子吗？还是说，奥托先生只是想找个理由把我给解剖了？”
希莉丝低声问道，她抚摸着自己的项圈，身体微微紧绷起来。尽管在这种情况下反抗是不现实的，但既然还没有和奥托真正翻脸，她必须要表明自己的态度，假装强硬也好，假装可怜也好，总之要让奥托明白自己对此的态度。
奥托如果真的决定要动手，那希莉丝也没有什么办法，但如果他还想和自己保持这种亦敌亦友的关系，那就会顾及自己的意见，不轻易做出降低自己好感度的事情。
但凡事都要有度，无论如何，希莉丝并没有忘记，自己现在也只是个阶下囚。兰枫为自己赢得了奥托的善意，那么她就要将其好好利用才行......
对此，奥托略显无奈的摆了摆手，示意少女放松一点。
“你误会了，希莉丝小姐。看起来你是真的不知道啊......就算是拟似律者，也有一种名叫‘伪核’的东西，作为储存崩坏能的容器。因为‘伪核’没有实体且难以保存，大家也就默认了拟似律者没有核心的事情。这么说，你可以理解吗，希莉丝小姐。”
闻言，希莉丝暗自松了口气，
“哦，应该是神州那边的故事中提到的，像丹田一样的东西吧......嗯，差不多能明白。不过，死士和一般的崩坏兽，不也是没有核心的吗？”
希莉丝接着问道，她隐约中记得，似乎只有律者才是拥有核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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