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果酒湖
一处郊区坐落着一栋美式的木质独院别墅。
别墅的客厅里有些凌乱。
开着电视，电视里放着新闻。男主持激动而沙哑的声音充斥整个房间，带着种激励人心的力量。
“……欢呼吧，美国继史蒂夫·罗杰斯之后的又一个超级英雄诞生了！他就是托尼·史塔克！我们的钢铁侠！……”
男主人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一边听着电视声，一边埋头看报纸。他前面的桌子上摆着喝了半瓶的威士忌。
报纸一整页的篇幅上，一半是金红相间的钢铁面甲，另一半拼接着托尼·史塔克的半张脸，大大的黑色艺术体标题‘I'm iron man’印在最下方。
报纸背面的标题是‘史塔克工业股票连续涨停’。
阳光从门口照入，带来三分暖意，院子里隐约传来小孩子的嬉笑声。
时值深秋，今年却并没有那么冷。
三四个薄衣薄裤的稚龄小孩围在一起，中间是一个泥土堆起来的、四条腿两个头的小人。
他们跳着叫着，大喊着，“钢铁侠！钢铁侠！……”
一个穿着黑色夹克的邮差敲门走进院子，他手里拿着一份薄薄的文件袋，放声大喊，“以西结·斯坦尼，有你的邮件……”
邮差用他粗犷的音调把小孩子们的欢呼声压了下去，孩子们也被这个陌生粗鲁的家伙吓得四散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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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斯科。
此时的这里已是大雪纷飞，白皑皑地下满了一地。
行人深一脚，浅一脚，艰难地跋涉在路上。
大路边，有一条堆满垃圾、人迹罕至的巷道，小巷道深处有一间老旧偏僻的房子。
房子里面一片杂乱，中间摆放着一张简陋的床，床上躺着一个散发着腐朽气息、行将就木的老人。
一个中年人坐在床边，他留着一头不修边幅的长发，满脸沧桑，身上裹着破旧的袄子。
床头有一台上世纪的古旧小电视，上面千篇一律地播放着钢铁侠的新闻……惹人厌烦。
老人无神的眼睛看着儿子，他不断咳嗽着，声音微弱却带着浓浓的不甘心，“那应该是你……”
老人叫安东尼·万科，一个曾经和霍华德·史塔克合作，研究出方舟反应堆的天才。后被霍华德指控利用技术不当牟利，被逐出公司。不久，以间谍罪遣返俄国，后又被流放西伯利亚。
十几年后的今天，故人的儿子功成名就，声名显赫。他却带着儿子窝在垃圾堆的角落里腐烂发霉，与蛆虫为伴……
坐在床边的伊凡·万科，悲凉而无力地安抚老人，“别听他们胡说八道。”
电视里，颂扬史塔克的声音还在继续，搅得伊凡·万科心里更加杂乱。
“对不起……我能留给你的，只有知识……”
老人气若游丝，他极力还想说些什么，却在下一秒溘然长逝。
眼泪不由自主地从伊凡眼中滑落，他抖着手眷恋地抚摸着老人干涸的脸颊，发出撕心裂肺的呐喊。
“啊！”
“啊——！！！”
……
第43章．和神盾局长的心理博弈(上)
回到史塔克别墅的时候，已经黄昏了。
这一天里要处理的事情很多。联系工人处理损毁的建筑、应付某些记者的专访，以及最重要的——从已死的奥巴代亚手中接过公司的行政管理。
跨进别墅大门时，里面静悄悄的，带着种异样的气息。就像寂静的丛林，往往预示着有凶险的狩猎者经过。
“贾维斯？”
史塔克皱着眉头喊了一句。
“欢迎回家，先生。”
贾维斯有回应，但房间里智能控制的灯光并没有打开，某种不详似乎在逐渐加剧。
站在客厅外向里望去，沙发后面立着一道黑色的背影。他安静地站在那里，面对着玻璃墙，看着夜幕下渐渐泛黑的大海，似乎站了很久很久。
贾维斯对于入侵到别墅里的这个外来者没有任何警示，似乎他完全不存在于此处。
一个厚实凝重的声音忽然响起，在空旷的客厅里带起回音，“我是钢铁侠？你以为……”
“你以为世界上就你一个超级英雄吗？”
站在史塔克身边的莱沐冷不丁地接过话，“你是想这么说吗？”
黑影转过身来，仍然看不清其面目，只能听见一声冷哼。
“一个来历不明、没有身份的人。半年前突然出现在阿富汗，而在这之前，地球上找不到任何信息。”
“几天前，你和史塔克一起前往阿富汗以个人身份参与战争，昨天又杀死奥巴代亚同时引发大范围爆炸……不要尝试挑衅我们，没有立即对你实施抓捕是我仅有的仁慈。”
冰冷的声音里带着高高在上的施舍和傲慢。
“你特么谁啊？”
史塔克伸手拉住莱沐往身后带了带。他自己上前两步，挡在中间，警惕地看着那个黑影，随时准备召唤马克装甲。
战斗仿佛一触即发。
黑影一步步向两人走来，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颗锃亮的光头。他一身黑色真皮大衣，左眼带着黑色眼罩，神情肃穆。
“我是尼克·弗瑞，神盾局局长。”
莱沐一脸若有所思，继而恍然大悟，话音里带着三分滑稽，“噢！科尔森跟你说了吗？所以你是特意带着现金过来支付版权费用的吗？没有一百万我不是很认可噢。”
尼克·弗瑞皱着眉头，“无理取闹，神盾局不会给你一分钱。”
“没关系，我会很乐意成为神盾局的债主，「尼克·弗瑞欠我一百万！」这说出去可太有面子了。”
莱沐当然不差这点钱，他一开始只是恶趣味发作打趣科尔森，现在正好拿出来瞎扯掰，顺便试试能不能打乱对方的节奏。
尼克·弗瑞心里有点火大，苦心营造这么高的逼格，你就跟我聊这个？
“够了，我不是来跟你开玩笑的。”
尼克·弗瑞用鼻腔出了口气，独眼像蛇一样滑溜溜地从史塔克身上滑过，定格在莱沐身上，“史塔克，我本来想跟你谈谈关于‘复仇者联盟’的事情。”
史塔克下意识接话，“什么大男孩联盟？”
尼克·弗瑞选择性失聪，继续自说自话，“但是，你所谓的超级英雄行为，就是放任一个未成年人驾驶战争装甲吗？”
“还有你，莱沐·埃切贝里亚，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不要告诉我你是从地心里跳出来的？”
一时间气氛更加凝固，三人僵持在原地。
“不急，先坐下。”
莱沐打破了僵局，他对着弗瑞做出请的手势，又扯了扯托尼·史塔克，“没事，没什么危险。就是个性格和蔼、为人特憨厚的特工头子而已。人家很礼貌地上门来跟咱们交流，多少也要请他喝口水先。”
一边说着，他自己先坐到了沙发上。
昏暗的客厅里三人一一落座，若隐若现的波涛声从玻璃墙外传来。
尼克·弗瑞倒也还挺给面子，没打算硬刚到底，或者说他一个人在这里也没法儿刚。
莱沐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轻轻呷了一口，黑暗里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能听见他不太大的声音。
“我能问你一个私人问题吗？”
没给尼克·弗瑞拒绝的时间，莱沐接着说道，“你的眼睛是受过伤吗？”
尼克·弗瑞幽深的独眼盯着莱沐，颇有些意味深长，“不错，在一次任务中我因为过于信任一个不成熟的队友，所以失去了一只眼睛。”
隐射我是吧？
莱沐心里腹诽，走到哪儿你都忘不了教育人？对美队史蒂夫你也是差不多的套路。
不过，如果此时的尼克·弗瑞接一句‘独眼是男人的浪漫’那事情就好玩……额不，事情就大条了。
莱沐表面上不置可否，一脸风平浪静，“嗯，我主要不是想说你眼睛的事情……我想问的是一只可爱的猫，据说你养着一只大橘。我很喜欢猫，有机会的话能不能带给我看看。”
尼克·弗瑞皱了皱眉，心中警惕，他搭在沙发扶手上的手指不自觉地勾了勾，语气也变得谨慎起来，“你从哪里听说的？”
为什么要提起猫？他知道我的眼睛是被噬元兽抓瞎的？
可他不应该知道这些……
史塔克感觉自己毫无参与感，在一边百无聊赖、唠唠叨叨地插嘴，“你没跟我说过你喜欢猫，你要是喜欢猫的话我可以送你一百只猫，每种颜色各一只，猎豹也可以。我向来是很大方的，从来不欠别人钱，也不会舍不得把宠物送给别人。”
史塔克说完后，安静了三十秒。
在场的其它两人明显都没有搭理他的心思，他们正忙着心理博弈，一个微小的动作或者一句看似不相关的话都可能露出破绽。
莱沐又抿了一口水，讲故事的时候，做一些机械性动作可以帮助保持思路顺畅。
“一个朋友，一个会飞的朋友告诉我的。她是从你们地球走出去的人类。”
尼克·弗瑞紧了紧大衣，翘起二郎腿来，很自然地掩饰住内心的波涛汹涌，“所以你想告诉我，你是外星人？”
“当然，这就是我的来历，也是你想要的答案。”
尼克·弗瑞摊了摊手，看起来像是接受了这个说法，“好吧，外星人……令人遗憾的是，那只猫已经老死了。没有哪只猫能活这么久，我可没办法带它过来见你。”
老狐狸。
莱沐笑着点头，“那可真是太可惜了呢，我以为它可以活个千八百年的。”
第44章．和神盾局长的心理博弈(下)
“我那个朋友跟我提起过你，他说你是一个挺不错的人，就是嘴皮子比较碎。”
莱沐说这话的时候，良心是不会痛的，众所周知史莱姆没有心，所以莱沐没有良心。
尼克·弗瑞何止是嘴碎，他年轻时的简直是个话痨，年纪大了之后收敛了一点，但就算如此也是‘妈惹法克’常挂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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