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今天的风儿甚是喧嚣
“对啊，平常要上课的。”
许冬阳手指悬空，没再继续提问。
——不需要再问了。
她和白露的记忆，也许是一张单薄的相片，但这张相片早已被嵌进相框里，哪怕镜框蒙尘，只需要轻轻擦拭，就能恢复本来的面貌。
露露……
你现在过得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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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生】:lsp是什么意思？
【LSP】:鲁侍萍的缩写，学过《雷雨》吗？就是那个鲁侍萍。
女孩的声音里有坏坏的笑意，许冬阳当然听得出来，却拿她没办法。
她点开白露的动态，无聊地往前面翻。耳边是白露激动的语气词，显然是番剧的剧情不错。她切回去，想看看到底是什么剧情，便正好看到屏幕上两个身子贴在一起——两个女孩子的身子——缠绵又压抑，画面只到脖子以下，暗示着两个主角正在接吻。
LSP喃喃自语:“百合真好啊。”
【花生】:珍惜直播间。
【LSP】:小花生你还在啊？我还以为你走了。没事的，这番都过审了的。
【花生】:……
【LSP】:强烈给你推荐这部番！
【花生】:我不看动漫。
【LSP】:那你进我直播间干嘛？
这个问题把许冬阳问住了。
【花生】:那我走了。
女孩连忙说:“哎哎，我没赶你走诶……”
没过多久，番剧还在播，女孩点了下暂停，犹豫着问:
“花生？花生酱？你还在吗？”
她盯着屏幕，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对戳着。
很快。
【花生】:在。
女孩松了口气:“那一起看嘛，真的挺好看的。”
【花生】:你可以打开弹幕，假装是你直播间的弹幕。
女孩眼睛一亮:“对喔，可以迷惑之后进来的观众。”
虽然没什么意义。
不过，打开弹幕之后，屏幕变得缭乱，确实没那么冷清了。
许冬阳也静下心，看起了这部百合番。
不可否认，确实蛮好看的。
大概到了十点多，直播间里又进了两个人，小主播白露热情地打了声招呼:
“哟，欢迎小绿，欢迎鲨鲨。”
许冬阳听着，猜测是熟人或者老观众。
【小绿】:来开黑吧。
【鲨鲨】:打排位。
【LSP】:好。
很快，许冬阳的耳机里就传来了主播的手游启动声。
【LSP】:花生来一起排位吗？
【小绿】:花生是谁？
【LSP】:新来的观众。
她们似乎已经组队了，许冬阳甚至能听到那个小绿的声音。是个妹子，应该和她们差不多年纪。
心中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很微妙，但绝对不是开心。
【花生】:不用了，我不玩游戏。
【LSP】:哦，好吧。你怎么不看动漫也不玩游戏啊。
屏幕上的番剧还在放。
耳机里却尽是排位的欢声笑语和游戏语音。
有点烦。
却不知这股烦躁源自何处。
忽然，直播的女孩喊了她的id:
“小花生，点个关注吧，嘿嘿。”
原来是要下播了。
许冬阳抬头，看了眼那个“已关注”，有点想取关。
不过还是没点。
【花生】:关注了，直播很有趣。
白露一愣，不是吧？她的直播还有人说有趣？真的假的？
她还是有点逼数的，就当花生是在违心地鼓励她。啊，这个观众真善良。
女孩憨憨地笑道:“嘿嘿……哪有。”
反正，被夸了就是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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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之后，许冬阳每天晚上自习的时候，都会看看今天的日子，如果是白露直播的时间，她就会戴上耳机，一边学习，一边听LSP碎碎念。
什么昨天老师上课发神经，什么自己的外卖被盗……渐渐的，直播间里人居然多了起来——指突破了个位数，至少聊天室里有人聊天了。
屏幕里的白露正在玩游戏，几个观众血压拉满，许冬阳虽然没玩过这游戏，但也觉得这操作很下饭。
“哎，算了。”白露放弃了折磨观众，“来聊天吧，有人吗？”
【小绿】:终于不玩了，舒服了。
【金木的痛】:主播有男朋友吗？
白露看到这条弹幕，念了一遍，然后轻轻笑了一声。
许冬阳正在写作业的笔停了下来，视线一挪，转到了直播间。
直播间又没露脸，什么也……看不出来。
接着，白露说:“怎么会有男朋友嘛，这辈子都不可能有男朋友的。”
【金木的痛】:主播没谈过恋爱嘛。
【小绿】:真的假的啊。
许冬阳也想知道白露会怎么回答。她默默窥屏着直播间，如果白露说没谈过恋爱，那她就……
她也不会怎样，顶多，有点失望吧？
结果，耳机里的主播笑得很放肆:
“谁说我没谈过，我初中就谈恋爱了好吧！”
【小绿】:这么强？
【小绿】:等等，你刚刚不是说这辈子都没男朋友吗？
白露笑:“谁说谈恋爱一定要跟男生谈啊。”
【小绿】:woc
【金木的痛】:贴贴啊，真好。
白露的笑声渐渐淡去，像水面的涟漪，短暂的扩散后，仿佛从没有存在过。
气氛好像突然冷了下来。
【小绿】:之后没在一起了吗？
【金木的痛】:哎，别揭人伤疤了吧。
【金木的痛】:不过我也想知道。
许冬阳:“……”这群活宝。
白露微不可察地“嗯”了一声，轻声说:
“就……分了呗。”
她用开玩笑的语气补充:“被我妈发现了，然后就被掐死在摇篮里了。”
【小绿】:……
【金木的痛】:可惜了。现在还有联系吗？可以再续前缘啊，你都大学了。
白露盯着这段话，良久，自嘲一笑:
“哪能说续就续啊。”
【小绿】:真可怜。
然后，几个观众送了点免费的小礼物，表示安慰，白露哭笑不得:“你们干嘛，不用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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