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星夜旁观者
我沉默着消化了一下这段信息，这才问道：
“那你现在想做什么？你是我们的敌人吗？”
这是重要问题。
天琴面色平静：
“我对你们的态度，取决于你们对天琴文明的态度，我会尽力铲除任何可能危害到天琴文明复苏的因素。”
我大概明白了对方的意思，继续问道：
“所以你也在监视千刃王座？假如他们有问题，你也会铲除他们？”
“我监视所有已知的天琴文明遗留，包括千刃王座，幽能神教和中央帝国，以及其他所有还在使用天琴制式网络的地方。”
天琴回答。
“而你现在发现了我们，所以你也要监视我们？”
我看着她。
“正确。”
“那其他势力知道你在监视他们吗？”
我又问。
“不知道，他们只会使用网络，但是没有足够深入的技术，发现不了我的存在。”
我想了想，差不多搞清楚状况了。
可以说，这个家伙就像一个从大崩溃时代遗留下来的幽灵，继承了那位诺依曼博士的意志，一直飘荡在残存的人类上方。
而她的现实身份，则是第五战区的议长。
假如我没记错的话，那是个完全由构装生命组成的势力。
这样的话，有一个AI作为领导者倒也不是不能理解了。
这个战区，就是一群继承了天琴意志的构装生命。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把知识传给人类，这样他们就可以发展得更快了吧？”
一直旁听的骨科少女忽然问道。
天琴看向她：
“我这么做过，可是后来发生了意外，被我传递技术的人类并不信任我，他们拥有足够的力量之后，甚至想反过来控制我，甚至对第五战区发动了战争。”
我们静静地等待她的下文。
“我的大部分力量，都用来对抗深蓝的攻击了，那一次战争他们几乎获胜，占领了第五战区的核心，捣毁了我的部分数据库。”
即使在述说这样的过去，天琴面色依然很平静。
“但是由于他们消耗了太多我的力量，导致深蓝冲破防线，失控机械涌进来，直接把他们的主力屠杀殆尽，最后我清理掉了失控机械，也清理掉了他们。”
听到这样的历史，我觉得自己有点说不出话来。
这该说是造化弄人吗？
“因为这件事，其余的人类更加不信任我了，并且我也遗失了很多重要的数据，无法再给予人类什么了，现在我能做的，就是尽力阻止深蓝，等待人类重新成长起来。”
天琴最后说道。
听完她的话，我沉默了半晌，这才说道：
“那我先向你表明一下立场吧，我们当然没有想危害天琴文明复苏的意思，我们也在尝试重建文明。”
“可是你们曾经摧毁了幽能井，导致大崩溃进程加快。”
天琴注视着我。
“那是有原因的，虽然我现在也不知道，信不信由你。”
我不动声色地摊了摊手，心里很无奈。
为什么当初那个议长的黑锅要我来背呢？
鬼知道他干嘛要当二五仔摧毁幽能井。
我真的太难了。
本来我都没指望对方相信了，毕竟这话说来我都不信，却没想到天琴竟然点了点头：
“我暂时相信你，因为父亲也认为你们摧毁幽能井应该有特别的原因，虽然他并不清楚那个原因是什么。”
接着她的声音突然扭曲起来，变化成了一个沙哑而疲惫的声音。
“虽然无法理解，但是我相信，作为天琴的一份子，在文明陷入危机的时候，没有人会袖手旁观，更不可能落井下石。”
很显然，这是那个诺依曼博士讲话时的录音。
我点头表示了解，接着问道：
“那么我们来谈一点实在的问题，我也无法完全信任你，所以为了表示一下诚意，你是不是可以先离开我们的系统，用一个比较正常的方式对话？”
天琴沉默了一下。
“可以。”
“那么开始吧。”
我做了个请的动作。
很突兀的，控制室里的影像在一瞬间全都消失了，只剩下伊欧娜的那个投影。
“她走了？”
骨科少女的表情有些担忧。
“伊欧娜？”
我看向要塞AI。
“正在为系统进行安全检测……她已经离开了，但是我不确定她有没有留下暗门。”
少女立刻回答。
等待的时间里，我看向了身边的两位少女。
“你们怎么觉得？”
“听起来好像不是假的？”
骨科少女的口气不太确定。
“如果是真的，我们说不定可以要一些技术援助。”
薇尔莉特很务实。
少女的话倒是没错，就算遗失了很多数据，给我们一点飞船设计图之类的东西应该没问题吧？
至少让我们不用那么担心千刃王座的袭击。
就在我们三个凑在一起商量的时候，伊欧娜那边有了结果。
“检测结束了，结果正常，现在我会替换掉所有秘钥，但是如果要让系统恢复正常，需要您手动去完成设备连接。”
“我明白了。”
伊欧娜的意思，大概就是要我去重新把那些断开的接口之类的东西插回去，毕竟她之前是物理隔断了系统和外界的联系，也就是俗称的拔网线。
按照伊欧娜的提示把弹出来的网线都插好后，少女的半实体投影就重新出现在了我们面前。
她顿了顿，接着就说道：
“收到了通讯请求，是天琴。”
“让她连上吧。”
我点点头。
下一秒，刚才出现在投影中的少女，就同样以半实体投影的形式出现在了我们面前。
从外貌上，她的确和伊欧娜很像，只是发色不同，从亮粉色变成了天蓝色。
我猜大概天琴人的AI都长这个样子也说不定。
搞不好那个人造神明深蓝，要是出现在我们面前，也是同样的外貌。
重新出现后，天琴抬起头，左右看了看，目光像是穿透了建筑，看到了外面的要塞。
“啊糟糕！”
伊欧娜忽然惊呼一声，做了个捂住裙底的动作。
“查询公共信息也不可以吗？”
天琴平静地看向她。
？？？
这是什么AI才能理解的互动吗？
我和骨科少女跟薇尔莉特三脸懵逼。
“没问题吧？”
我忍不住皱了皱眉，看向伊欧娜。
要塞AI摆了摆手。
“她没有攻击我，只是我忘了给公共信息加密，被她直接查询到了。”
行吧，公共信息是藏在裙底的么？
那伊欧娜的确是一直没有加密的样子……
该死，这种我在搞黄色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我摇摇头，把乱七八糟的想法抛出脑外，接着看向天琴，搓了搓手：
“那我想问问，你能不能给我们一点技术援助？比如给一点设计图什么的，是这样的，我们的技术几乎全部遗失了，现在什么都没有，而且千刃王座还对我们抱有敌意，你知道的吧？”
天琴点了点头：
“我明白，考虑到你们继承了很多遗留下来的信息，我可以给予你们一定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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