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星夜旁观者
等下……
我意识到一个问题，有这么多尸体的情况下还空气清新，不应该空气混浊潮湿吗？
我看向伊欧娜。
“这些人是自愿的还是被强迫的，能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吗？”
少女点头回应。
“请稍等一会儿，我正在试着恢复安保系统的记录，很多数据库都损坏了。”
既然她这么说，那我们也只好等着。
这个时候，辉夜居然大着胆子走上前去，观察起前排的遗骸来。
“你，你不怕吗？”
骨科少女缩在我身边。
老婆大人胆子还是比较小的，毕竟年纪才十五——啊口误口误，我怎么又把设定忘了。
“没事的，都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
我摸摸少女的脑袋以示安慰，接着也走上前去，仔细观察起来。
看得出我面前这个天琴人身材很高，是个男性，头上戴着一个环形设备，身着一身浅灰色质地光滑的衣服，看起来相当科幻。
这时候我注意到更多细节，虽然肉身腐朽，但留下来的骨骼却没有坍塌，依旧保持着坐姿，这是由于骨骼的间隙居然被填充了，仿佛他全身的骨骼都是连在一起的。
我当然知道这不可能，这种情况只可能是故意为之的。
男性的坐姿十分自然，双手放在腿上，看不出什么被控制的痕迹，甚至座椅旁的扶手上，还摆着一个的玻璃杯。
玻璃杯？
我转过头，才发现所有座位的扶手里，都放着玻璃杯。
我又来到辉夜身边。
少女面前有三具遗骸，为我们展现出了更多信息。
其中两具相邻的遗骸手牵着手，似乎临终前还在注视着对方，假如恢复身体，绝对是两名热恋中的情侣。
而在旁边的那具遗骸，怀里则抱着个不小的布制容器。
辉夜小心翼翼地凑过去，掀开容器的一角，接着捂住嘴发出惊呼，退到我身边。
“里面应该是她的孩子……”
少女轻声说道。
我点头表示了解。
现在不用伊欧娜寻找证据，我几乎就已经确认了答案。
这里的天琴人，都是自愿死去的。
到底是为什么呢？
虽然只是游戏，但出于对死者的敬畏，我们三个还是退到了出口的位置，静静等待伊欧娜的答案。
等待并没有持续太久，伊欧娜就来到我面前。
“军团长阁下，我从修复的数据里找到了最后时刻的监控，您要看吗？”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少女的神态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和悲伤。
会让伊欧娜这个要塞AI感情波动的，到底是什么样的过去呢？
“放出来吧。”
我轻声说道。
“是。”
伊欧娜话音落下，眨眼间我们眼前的大厅就变了模样。
所有天琴人都活了过来，互相低声交谈着，耳边流淌着使人平静的音乐。
虽然知道这是投影，但骨科少女还是不由地抓紧了我的手。
这时在我们侧面，正对所有座椅的高台上，忽然出现了一个人影。
我仔细看去，发现那是一个男人，有着银色短发，看起来很年轻，身姿挺拔，目光深沉而坚定。
“他就是十七战区最终议会的议长，卡拉维尔。”
伊欧娜为我们解释道。
我不由地紧张起来，诗音当初在遗迹使用的权限，就来自这个叫卡拉维尔的人？
或者那只是巧合？
“诸位同僚们。”
议长卡拉维尔开口了，声音很沉稳。
大厅中的天琴公民们顿时安静下来，诺大的会场瞬间寂静无声。
“感谢你们给予我的信任，让天琴有机会在遥远的将来得到复苏的机会。”
……
“诸位都是战区的精英，相信不用我再说什么慰藉的话，其余三十五座灵魂圣堂都已经准备就绪，现在做最后的工作吧。”
……
“各单位报告目前情况。”
卡拉维尔在台上说道。
他话音落下，台下最前排的天琴人佩戴在头部的设备，不约而同地亮起微弱的指示灯。
“指挥系统机能丧失99%……”
“能源系统机能丧失99%……”
“后勤系统机能丧失99%……”
“迷锁系统机能丧失99%……”
“科研系统机能丧失99%……”
“构装军团机能丧失99%……”
台下的天琴人依次进行了汇报，对于这样的情况，议长卡拉维尔的表情并没有变化，仿佛没有感情的机器。
“诸位，天琴世界进入休克状态，已经没有外界援助能够扭转局势，核心动力炉功率还有多少？”
“可用功率仅余3%且无法再提高。”
得到回答，卡拉维尔将目光投向前方。
“所有可用功率分配给涅槃计划相关设备，准备完成最后的转换上传，其余各单位做好停机准备，本指令不再重复。”
他说完，从身前的讲台上端起一个玻璃杯，举到身前。
“就到这里吧，感谢诸位数十年来的精诚合作，遥远的黎明再会。”
他说完，就带头饮尽了玻璃杯中的透明液体。
而在台下，所有的天琴人也在进行同样的动作，喝下了玻璃杯中的透明液体。
随后，整个大厅都开始笼罩在深邃的蓝色光芒中，而天琴公民们也渐渐闭上了眼睛。
录像到这里就闪烁着消失了，眼前的大厅再度恢复沉寂。
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过了好一会儿，骨科少女才犹豫着问道：
“所有人就这样死了？”
伊欧娜点头。
“是的，玻璃杯中的液体叫做永恒水，会使人无痛苦死亡，同时让体内的钙质析出保持骨架完整，并且会让肉体迅速解体，配合净化系统被清理出去。”
“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我问道。
“为了把文明延续下去。”
伊欧娜将密集的文档展现在我们面前。
“根据我查询到的记录，涅槃计划的主体就是将所有人类的灵魂提取出来，转化为纯幽能的生命形式，这样就能蛰伏起来等待大崩溃过去，再苏醒过来重建文明。”
“灵魂……真的存在？”
辉夜不可置信地问道。
然而伊欧娜却摇头了，并且露出不解和愤怒的表情。
“不存在，所以这个计划是彻头彻尾的骗局！而且议长阁下喝下去的也根本不是永恒水，他并没有跟着其他人一起转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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蹡蹡~
辉夜的黑白人设，好心的SF画师还给辉夜增加了额外的防弹钢板，可以说十分贴心了~
445.和奥丁见面？
伊欧娜的话让我们都陷入了沉默。
她说完话，眼泪居然不受控制地流出来，似乎是为那些天琴公民的死去而悲伤。
骨科少女想安慰她，伸出的手却穿透了投影。
我沉思起来。
所以这到底是怎么怎么一回事呢？
原本以为可以搞清楚诗音的身份，却反倒是牵扯出了更多未解的剧情。
在最后的时刻，让十七战区残存人类集体自杀，这能有什么意义？难道是为了大家死个痛快？怎么想都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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