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服最强的女玩家被我秒了 第1576章

我问。

答案显而易见。

1726.概念

虚幻的投影中，天琴大崩溃最不为人知的秘密在我眼前逐渐展现。

卡拉维尔的声音响起：

“我召集了十七战区最优秀的专家团队来攻克概念武器，但几年时间成果有限，一方面，概念武器的本体很可能是类似幽能原虫的物质，根本不存在于宇宙内部，对宇宙之外的事物我们无能为力。

另一方面，也许那个想象中的本体早就不存在了，概念武器早已内化在深蓝的幽能回路中，我们更没有能力研究失控的深蓝。”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沉默了片刻，如同是对那个时刻的绝望的无声表达。

但很快，他又振作了起来：

“转机是在几年后，我们的文明几乎消亡殆尽，几大战区被分割开各自为战，十七战区也蜷缩在幽能屏障里做最后的挣扎，这时出现了一个现象，随着我们节节败退，深蓝的攻势反而变弱了。”

这话让我不由地思索起来。

深蓝的攻势变弱？

似乎现在的深蓝也有这种表现，不然以现在四大势力的战斗力，早就被歼灭了。

可现实是深蓝只会在针对幽能井的时候用一下力，别的时候对人类的攻势都很敷衍，甚至偶尔还能看到失控机械自己打自己的现象。

难不成深蓝没有完全失控？

卡拉维尔继续道：

“深蓝的攻势放缓给了我们喘息的机会，我没有放弃努力，收集了很多深蓝部队的样本，其中包括一座被深蓝操纵的机动要塞残骸。”

我念头一动。

机动要塞残骸？

该不会……

“机动要塞配备了大崩溃前最先进的精神感应框架，这是一种神奇的技术，可以让操纵者的精神脱离身体进入虚拟世界，在我研究残骸的时候，本该无法运行的残骸忽然启动了，我碰巧通过精神感应框架进入了虚拟舰桥，在那里，我见到了深蓝的人格。”

听到这里，我明白了。

也就是说，和我之前的经历一样？

那恐怕不是碰巧，而是深蓝故意的了，她可以靠这种技术和外界交流。

“也是从深蓝口中，我知道了概念武器的真相。”

卡拉维尔说着，深吸了口气。

我也不由地屏住呼吸，感觉前所未有的紧张。

“所谓概念，现实中并不存在这种实体，概念只存在于我们——或者说智慧生命的思维当中，生命形式千变万化，那些幽能之海中的神明也无法轻易破译生命密码，但对智慧生命来说，有一种东西是不变的。”

我想了想，没想到他口中的是什么。

对智慧生命来说有什么是不变的吗？

卡拉维尔的答案让我愣了两秒：

“这种东西就是幽能原虫，幽能原虫广泛存在于幽能之海中，无数的宇宙中的智慧生命借由幽能原虫来操纵幽能，所以幽能原虫是一种通用的媒介，任何文明的成长都有幽能原虫作伴。”

是吗？

地球人就没有这种东西。

虽然现在有了就是了。

当然这话我也只能在心里反驳下，免得又搞得程序BUG。

我觉得卡拉维尔作为一个天琴人，还是有作为天琴人的局限性的，有了猫猫人的先例，他大概以为所有文明都要靠幽能技术来生存。

程序自然不可能知道我的腹诽，自顾自讲述着：

“幽能原虫寄生在我们的大脑中，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为什么能用思维自由控制幽能？因为幽能原虫读取了我们的思维，幽能原虫不是生来就有这种能力的，我们觉醒幽能的过程，其实就是幽能原虫理解我们的思维活动的过程，这个过程通常需要十四年左右，也就是一个人觉醒幽能的年纪。”

我明白他说的觉醒是指先天幽能者，以前伊欧娜也介绍过，一个人就算爸妈是幽能者，刚生下来也无法操纵幽能，要等到十四岁左右觉醒。

这么说我仿佛明白了为什么年龄越大后天成为幽能者的概率就越低。

难道因为年龄越大的人思维越复杂，幽能原虫适应不了？

我不得而知。

卡拉维尔缓缓道：

“在这个过程中，幽能原虫发生了某种改变，就好像我们脑中的神经细胞突触互相连接一样，幽能原虫也有自己的神经网络，所谓的概念，会在这里产生对应的实体，这就是概念的物质基础。

“概念武器的直接作用对象，正是幽能原虫，它不必真正理解我们，它只需要理解幽能原虫，不同的智慧生命千差万别，幽能原虫却是一样的，幽能原虫就好像一个宇宙中智慧生命的翻译官。

“概念武器同样通过幽能原虫发动攻击，它驱使自己的幽能原虫针对某些概念发动攻击，而所谓的概念对应的正是现实中的事物。

“这种对应可以无所谓形式，比如对‘文明’这个概念发动攻击，那么只要这个宇宙中的文明不灭，只要还有智慧生命组成文明，这些智慧生命认为自己是文明，就会产生对应的概念，影响到幽能原虫，继而被概念武器识别，最后遭到攻击，直到这种概念彻底消失，不死不休的攻击才会终止。

“概念武器是和幽能原虫同级的存在，超脱宇宙这个物质世界，对技术还无法触及幽能之海的智慧生命来说，这种攻击几乎无法逃脱，那个猫耳人文明也许是技术太过先进，有可能反制概念武器，所以才遭到更恐怖的攻击。”

他的一连串话说完，暂时沉默下来，好像是要给我缓冲的时间。

我生怕他继续开口，抬起手：

“等下，你等下，我有点乱。”

虽然他好像说得很简单，但我觉得刚才这些还是有点抽象，我需要一点时间消化。

尤其是现在只有我一个人在场，我生怕一回头把关键信息忘了，那就出问题了。

过了一会儿，大概是觉得这么长时间够我缓冲了，卡拉维尔幽幽的声音响起：

“当然以上这些描述只是一种简化的概述，实际上概念武器不会简单地识别‘文明’这种概念，它会通过多种概念的组合，产生出近似于理解我们的表现，使用更高效的手段来消灭我们。

“另外，这里所说的概念，都是普遍意义上的概念，只有大多数人认可的概念，才会被概念武器认可，这是概念武器的底层逻辑，少数人所抱有的偏见，不会影响概念武器的判断，譬如说一个人认为天琴文明消亡了，概念武器是不会终止攻击的，除非大部分人都产生这种想法，才会影响到概念武器。”

他说着，顿了顿。

“所以你现在明白了吧，为什么今天这段话只能有你一个人听到。”

我张了张嘴。

“不太明白，你最好还是细说。”

1727.变成石头

寂静的空间里，卡拉维尔忽然问了我一个问题：

“假设有一只变色龙，可以从外观上完美模拟周围的环境，把它放在一堆石头当中，你能仅凭眼睛把它找出来吗？”

我想了想，摇头。

如果真的完美模拟，那凭眼睛肯定是不够的。

“我们也可以变成石头。”

卡拉维尔轻声道。

“概念武器通过幽能原虫识别概念，通过幽能原虫攻击概念，幽能原虫就是概念武器的眼睛，它通过这双眼睛捕捉概念的光线，这就是它的弱点……我们可以从它眼皮底下溜过去。”

我仿佛明白了什么，可又觉得一团乱麻。

他继续道：

“概念，是我们对事物感知的抽象，每一个人心中都有千千万万个概念，对概念武器来说，有些概念是有效的信息，譬如我们对自身文明的认知，能够辅助它锁定我们，有些概念是无效的，譬如一个疯子的脑内幻想，只会扰乱它运行。”

他顿了顿。

“对它而言，无法清晰地判断每一条概念，所以它只能通过统计学的方式来取舍，也就是说，采纳普遍概念，抛弃特殊概念——既采信多数人的概念，抛弃少数人的概念。”

这时，我眼前的投影忽然开始变换，浮现出一片湖泊，随后是埋藏在湖泊下方的环形地下结构。

我认出那是蓝湖遗迹。

卡拉维尔接着道：

“我相信你已经去过这里了，灵魂圣堂，涅槃计划的重要一环，在这里，无数天琴公民自愿献出了自己的生命，当然，是用欺骗的方式。”

我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

“我知道你还没完全理解我的计划。”

卡拉维尔解释。

“概念武器通过深蓝监控我们的一举一动，尽管在和深蓝见面后，我意识到深蓝没有完全背叛，反而在某种程度上困住了概念武器，所以十七战区的所有软硬件都进行了深度重编译，从底层代码上和深蓝不兼容，深蓝的安全锁会阻止概念武器发出的对深蓝自身重编译的命令，因此深蓝失去了监控我们的能力，这为我们争取了更多时间。

“但是，如果我制定出一个有可能战胜概念武器的计划，这个计划公之于众，那么对应形成的普遍概念就会立刻被概念武器捕获，因此计划的真实内容我不能透露给任何人，哪怕是最亲近的人，唯有这个计划只存于我的大脑中，如同一个疯子最荒谬的梦呓，才能骗过概念武器。”

听到这里，我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默默道：

“所以现在也只能由我一个人来听这些。”

我忍不住深吸了口气，感觉这个担子无比沉重。

“说回灵魂圣堂，那些牺牲的公民并非简单地被杀死，而是用一种破坏性的方式提取他们大脑中的信息，输入到一个特殊AI的数据库中，我把这个AI命名为守夜人，因为它将会独自度过天琴余下的漫漫长夜，它数据库中保存的信息会使它成为一个近乎于十七战区意志的具现，它绝对忠于十七战区，绝对理性，并且会忠实地执行我留下的任务，同时AI的特性还能逃避概念武器的锁定。”

说到这里，卡拉维尔叹了口气。

“同时，到这里十七战区的人类几乎消亡殆尽，在深蓝自身的抗拒下，概念武器也不会再攻击十七战区，只要迷锁这个经过特殊设计的幽能屏障不灭，那么十七战区就会保持休眠状态。

“另外还有一点，在存放守夜人主机的亚空间里，封存着一个天琴人，她叫诗音，是我的女儿，因为衍生能力的缘故她是一个长生者，如果可以的话，帮我照顾好她，你们应该会成为很好的朋友，留下她是我唯一愧对那些牺牲的公民的地方，就当是我的一点私心吧。”

卡拉维尔忽然道。

啊这。

我不敢讲话。

我和诗音现在确实是很好的朋友。

嗯。

要是我说实话这个程序会不会暴起杀人？

好在卡拉维尔并没有纠结这个话题，沉默了一下，又接着道：

“涅槃计划最重要的一环，是向另一个世界求援，靠天琴人自身是无法拯救天琴的，因为天琴人生来具有幽能原虫，这是天琴的原罪，天琴已经被概念武器锁定了，它会歼灭天琴直到最后一个个体。”

所以这个世界难不成是地球？

他接下来的话证实了我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