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乙一
辉夜太太迅速走到两人身边，歪头看向四宫辉夜，脸上的表情有些迷茫和疑惑，然后伸出一根纤纤玉指，戳了过来……
雨宫夏树只感觉脸上微微一凉，顿时就无语了。
太太，你的眼神太差劲了吧！
明明你女儿就在身边，为什么要用手指戳别人啊！
“等等。”
雨宫夏树忽然反应过来。
为什么会感觉到辉夜太太的冰凉体温？
电流碰撞的感觉又是怎么回事？
和游戏中的怨灵不同，现实世界中的恶灵，只是看得见，但没有实体存在的东西。
只要假装看不见，完全可以在恶灵体内七进七出。
眼前的辉夜太太却完全不同。
下一刻。
雨宫夏树和辉夜太太的脚下，同时出现一座复杂的魔法阵，光芒微微闪过，雨宫夏树心中忽然生出一股明悟。
与此同时。
辉夜太太迷茫的眼眸忽然清明过来，同样感知到了冥冥中的联系，首次开口说话，声音悦耳，仿佛管弦丝竹之乐，清冽动听：
“……主人。”
“主、主人？！”
四宫辉夜呼吸一顿，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顾不得辉夜太太就在身边，猛然扭头看向雨宫夏树。
肯定没有听错。
妈妈刚才就是在喊他主人！
“辉夜同学，你听我解释。”雨宫夏树额头落下一滴冷汗，迅速道，“刚才你妈妈主动契约，变成我的守护灵了。”
完全没想过把你妈妈变成守护灵，完全是你老妈主动的啊！
“诶，辉夜同学？”辉夜太太一怔，目光落在四宫辉夜脸上，眼神好奇，“和我女儿的名字一模一样呢。”
“别看了。”雨宫夏树叹口气，“就是你女儿。”
“诶诶诶？”
辉夜太太抬手掩嘴，惊呼出声，“小辉夜明明才三岁，怎么一转眼就变成大人了？”
雨宫夏树转头望向辉夜大小姐，低声道：
“一个好消息，你现在可以尽情和太太撒娇了。”
第62章 从今以后，你喊我妈妈，我喊你主人
“地缚灵终究不是人类，看似和生前没有什么区别，其实并没有真正的自我意识……”
一不小心将辉夜太太契约成守护灵，雨宫夏树自然而然感知到辉夜太太的状态。
“不过现在没关系了。”雨宫夏树望向辉夜，“守护灵很特殊，自我意识已经重新恢复，学习，思考都没有问题。”
“……”
“居然变成幽灵了，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呢。”辉夜太太脸上绽放出明媚笑容，伸出一根纤纤玉指，在四宫辉夜的俏脸上轻轻戳动，“就好像睡了很长很长的一觉，醒过来就发现小辉夜变成大人了呢。”
“……不要这样。”
四宫辉夜脚下后退半步，躲开辉夜太太的手指。
在她很小的时候，辉夜太太就因为心脏病而去世。
十几年未见，四宫辉夜关于母亲的记忆早已经模糊。
母女没错，但要一下子亲近起来，果然还是办不到。
“好、好过分……”
辉夜太太双手捂住脸颊，肩膀轻轻颤动，哭泣起来。
“妈妈是因为心脏病才不得不离开，又不是故意丢下你一个人……小辉夜肯定讨厌妈妈了吧？”
四宫辉夜无语道：
“我没有。”
“分明就有。”辉夜太太声音更加委屈，“小辉夜小时候明明很爱笑，现在看见妈妈，居然连一个笑容都没有，分明就是讨厌妈妈。”
“没有讨厌。”
“那你笑一下给妈妈看。”
四宫辉夜：“……”
自从成为【冰之辉夜姬】以后，四宫辉夜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笑过了。
当然，蔑视别人的冷笑不算。
藤原千花偶尔会和她分享笑话，然后一个人笑得前仰后合，四宫辉夜却完全不知道笑点在哪儿，到如今……甚至忘记了该如何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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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时此刻，面对向女儿撒娇的妈妈，果然还是没法冰冷拒绝。
“我知道了。”四宫辉夜手指按住眉心，无奈叹口气，“你别假哭。”
“妈妈才没有假哭，只是现在没有眼泪罢了。”辉夜太太张开指缝，露出一只眼睛，“小辉夜，快点笑一下。”
“……”
四宫辉夜轻轻呼口气，控制嘴角，露出一抹僵硬笑容。
“不可以，表情那么僵硬，一看就是假笑。”辉夜太太右手掐腰，“重新来过。”
四宫辉夜咬住下嘴唇：“没有假笑。”
“主人，你怎么看？”辉夜太太转头望过来。
雨宫夏树正在旁边吃瓜，闻言略一犹豫，还是决定顺从本心：
“以普遍理性而论，笑容那么僵硬，肯定是假笑。”
“盯——”
四宫辉夜双手抱在胸前，脑袋微微歪斜，使用技能死亡凝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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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什么凶？
信不信现在就向你妈妈告状啊！
雨宫夏树后退半步：“你们继续。”
“小辉夜，继续继续。”辉夜太太催促道。
四宫辉夜超级头痛，无奈之下，只能再次露出一个笑容。
“好敷衍，重新来过。”
“……”
雨宫夏树默默掏出手机，想要拍照留念。
不得不说，随着不断练习，冰雕少女脸上的笑容迅速自然起来。
尤其是刚刚的一抹微笑，让雨宫夏树心脏不争气地猛然加速跳动。
可惜手慢一步，要是将刚才的笑容拍下来，拿去学园售卖，一张卖一万日元，肯定都会有人哄抢啊！
“大小姐……”
金发女仆推门走进来，恰好看到四宫辉夜脸上的微笑，难以置信睁大眼睛，差点儿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
辉夜大小姐……居然能够露出那么好看的笑容？
难道是被雨宫夏树那个家伙催眠了？
听到早坂爱的声音，四宫辉夜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又变成了冰雕少女。
“怎么了？”
早坂爱提醒：“已经是傍晚，大小姐该回家了。”
“知道了。”四宫辉夜微微沉默，向雨宫夏树望来，“……我们走吧。”
两人一道下楼。
“有件事要跟你说。”雨宫夏树压低声音，“签订守护灵契约后，你妈妈只能够跟在我身边，没法跟你回去。”
四宫辉夜脚步微顿，然后微不可闻轻应一声。
意料之中。
如果守护灵可以满世界到处乱跑，那就不叫守护灵了。
不过……
（自己妈妈忽然变成男孩子的守护灵，到底算什么事情啊啊啊！）
（无法远离男孩子，洗澡睡觉的时候该怎么办？）
（还有《忠犬男友的养成手册》，昨天晚上辛苦熬夜，偷偷看完，现在有妈妈在，还怎么实践练习啊！）
“上车吧。”
四宫辉夜内心翻涌不休，面上依旧清冷自若。
“把我送到附近的地铁站就可以了。”雨宫夏树从旁边坐上车，“麻烦了。”
辉夜太太坐在冰雕少女身边，开心说着话，可惜有金发女仆和司机在，雨宫夏树和四宫辉夜都没有回应。
一路无话。
黑色轿车在地铁站缓缓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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