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非想琉璃
“对,如果你一定要去的话,那我就跟你一起去吧,总不能看着你一个人死在里面了。”夜初晟认真地说道,“说不定我们一起去还能活着出来呢。”
“老师......”安苏看着赵夜袂,眼神中满是担忧。
姬知命没有开口,而是紧锁着眉头,祂已经隐隐从赵夜袂刚刚所说的话中意识到了什么,看着赵夜袂的眼神变得古怪了起来。
面对众人的关心,赵夜袂自然是很感动的,正是因为祂们都是自己最重要的人,这时候才会劝他,要是不认识的话,哪里会管他是死是活。
——只是,这真不是什么高难本啊。
“我真的只是去去就回......”
正当赵夜袂打算接着说些什么的时候,姬知命终于开口了。
“让他去吧,我认识的衣衣,从来不会打没有把握的仗,或者说,有些太谨慎了,不是百分百胜算的仗,便会想办法将胜算加到百分百再开战。”
姬知命说道,“而且,他现在即使不算上『终末』,也是我们中的最强者,太阿不可能轻而易举就击败他,更别说还有『终末』了。”
“只要让叹息之墙暂时开启就好,我们留在这里接应他,衣衣,若是不敌,就先退回来,这个给你,要是无法全身而退就捏碎它,我们进去带你回来。”
姬知命的分析合情合理,大家虽然还有些犹豫,但见赵夜袂心意已决,最后还是同意了。
赵夜袂与姬知命对视了一眼,便明白姬知命已经知道了,向祂投去了歉意的眼神。
“回来后再全部告诉我,不许再瞒我了。”
姬知命向他传音道,语气中十分不满。
“我其实也是刚刚知道......”赵夜袂无奈地说道,“比你们早知道不了多少,不过,我回来后会将一切都说清楚的。”
.
“嗡————”
叹息之墙嗡鸣着,其上的神祇将视线投向了身前,而后一道模糊的门扉于墙体上诞生。
这是现世会议所享有的权限,只要得到现世会议成员全员许可,便可以在无损整体防御的情况下,暂时打开一道只进不出的门扉。
路西法和弗拉基米尔属于是没有权限硬整活,所以显得格外艰难。祂们本就没有现世会议的权限,在出发前就是被拿来祭旗的。
向众人告别后,赵夜袂穿过了叹息之墙,进入了叹息之墙中。
入目所见的是一座神殿。
圣白的神殿显得神圣不可侵犯,神殿之外是无数自天际垂下的丝线,在过去,它们连接了整个星海,令神殿的主人能够操控整个星海的命运。
而现在,它们都被叹息之墙阻隔,无法发挥效力。
这是一切命运的起点,亦是一切命运的终点。
曾经,它是整个星海的中心,因为那作为星海枢纽的神座便坐落于此。
“圣天命运神殿啊......好久不见了。”
赵夜袂啧了一声后,便轻门熟路地向着神殿前进,一路前行,最终来到了神殿的核心。
神殿的核心,自然便是神座所在之处。
此刻,那圣白的神座便呈现在赵夜袂眼前,只是这神座有所残缺,但这丝毫无损它的神威,反而多出了一抹残缺之美。
太阿,正端坐在这神座之上,与上次赵夜袂见到祂的神思一模一样,闭目似是假寐。
祂全身笼罩在圣白的辉芒之中,如宇宙夜空般冰冷晦暗的长发垂落,身披由命运丝线编织的长袍,这些丝线闪耀着时间的光芒,每一道光芒都代表着无数生灵的命运与选择。无论是谁,在看到太阿之时,便会不由自主地为祂神圣的面容所折服,因为身为神座之主,祂便是此世美之象征,无人能够在美貌上胜出祂分毫,即使用尽世间的一切褒美之词,也难以形容祂分毫。
而当赵夜袂步入神殿后,太阿才睁开了那纯白的眼瞳,看向了神座之下的赵夜袂,嗤笑了一声,说道:“就你一个人?祂们派你来送死吗?”
太阿自然能够感知到叹息之墙的变化,但这并非解冻,整体的防御并没有区别,所以祂并没有浪费时间,只是想看看星海诸神打算整些什么名堂。
但旋即,祂就感知到了什么,注视着赵夜袂的视线凝固了起来,由不屑,到震惊,再到恐惧与期待。
“那是......『终末』?”
太阿的声音微微颤抖,就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之物一般,声音中透露出恐惧与渴望。
..........
p.s.倒数第二章!
第一千章 圣命无舛天
『终末』。
将要毁灭整个星海,连太阿与神座也包括在其中的万事万物的结局。
因为,它正是太阿为自己,为整个星海所编织的结局,自然连祂也能够杀死。
然而,若是这么说的话,就存在一个问题。
那就是编织了『终末』的太阿,为什么不能够掌控它?
既然太阿已经编织了自己的死亡,为什么又要与星海展开神战,只为了能够提前掌控『终末』?
太阿在最初的惊讶后,看着赵夜袂的眼神生出了浓浓的忌惮来,但还是冷哼了一声,说道:
“你以为携带了『终末』,便可以与我为敌么?”
“没有人能够掌控『终末』,你自以为能够用它威胁到我,但实际上,你不过是被它所寄生罢了,你还不知道自己究竟犯了多大的罪孽,将如此危险之物带到了我的面前。”
“现在,将『终末』交给我,我可以饶你不死,特赦你从『终末』下幸免。只有我能够将其掌控,否则,整个星海都将因为你而毁灭!”
面对太阿的威胁,赵夜袂只是微微一笑,并不回答,打量着周围的环境,露出了怀念的神情来。
回到前面提出的问题。
为什么太阿无法掌控『终末』,又想要掌控『终末』?
答案其实很简单。
“我以为,你至少会给自己取个新名字的。”
就在太阿逐渐不耐烦了起来,但又因为『终末』的存在不敢轻举妄动的时候,赵夜袂终于看向了祂,同时收敛了脸上的微笑,一瞬间内变得威严而又肃穆。
“滚下来,小偷。”
赵夜袂对太阿的称呼令神座之上的太阿瞳孔剧烈收缩,祂下意识地站起身来,勃然大怒,但眼瞳中又充满了惊疑不定。
“你是谁?”太阿俊美的脸庞上此刻复杂万分,凝视着赵夜袂,一字一顿地说道。
“你坐在我的位置上,用着我的名字,问我是谁?”赵夜袂轻笑了一声后说道,“你还怪幽默的。”
“不,不可能!”
在听了赵夜袂的话后,太阿如遭雷击,看着赵夜袂,再也无法维持自己的风度,失声说道,“祂早就死了!”
话音刚落,太阿就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身后圣白神座轰鸣不休,圣白的命运之理向着赵夜袂降下,丝丝缕缕的丝线宛若要将赵夜袂变作牵线傀儡那般,铺天盖地涌来。
然而,即使是太阿这星海之中任何一位座来了都要饮恨的全力一击,在即将触碰到赵夜袂的时候,却忽然停下了。
而后静静悬浮着,匍匐着,就像是在迎接它们真正的主人那般。
赵夜袂一步步向前,圣白之理便如同那分海的神话般退去,为赵夜袂让出了通向神座的道路。
“不,不可能,你早就死了,你早就应该死了,在编织了『终末』后,你就死了!”
见此情形,太阿再也无法抑制住心中的恐惧,歇斯底里地咆哮道。
“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当时确实是死了,但是,我死了好多次了,你知道吗?不知道吧?”
赵夜袂在大殿上漫步,如同在自家的后花园散步那般随意,平静地说道,“死亡不过是一种手段,为了实现必要的目的所必经的手段。就像我曾经为星海编织的六次灭亡那般,每一次灭亡后,星海都将迎来全新的繁荣。”
“可你眼中却只看到了灭亡,可悲,可叹,因为你完全无法理解命运的高贵,所以即使鸠占鹊巢了我的神座,却连其万分之一的神威都难以发挥出来......”
说到这里时,虽然远征军是赵夜袂现在的友军,赵夜袂还是忍不住轻叹了口气,说道,“居然会被一群只是占据了座之碎片的小神威逼至此,被封锁在神殿之中,寸步难离......你真是废物啊。”
“对了,我现在该怎么称呼你,叛徒,逆贼,又或者是......太阿之理。”
是的,此刻站在赵夜袂面前,端坐于神座之上的“太阿”,实质上只是当初赵夜袂所留下推进有关星海的第七次命运的理。
在看到了『终末』的那一瞬,赵夜袂就回想起来了一切,正如当初还是帝伊的他看到『终末』时那样。
一切都起源于当时的太阿,也就是赵夜袂所看到的命运。
那时的太阿已经为星海编织了六次完整的命运,每一次灭亡后,星海都将根除在上一次命运中存在的弊端,一步一步走向“完美”。
然而,就在第六次灭亡后,太阿意识到自星海之中,并不只有祂一位棋手。
倘若说神座所代表的是星海之生,神座之主将以自己的理,通过神座传递整个星海,创造出自己所期望的世界的话,那么在星海之中,还潜藏着与神座相对应的“星海之死”。
哪怕是再完美的理,都会有其缺陷,没有绝对完美的理。而星海之死,准确的说就是针对每一位神祇的理,从而诞生的针对性的破坏。
人人平等的世界,便诞生绝对平等所造就的灾祸。
人人理解的世界,便诞生同一思维所产生的瘟疫。
就像是一道题目,神座之主的理便是这道题,而星海之死,便是以最极端的方式解答这道题目的存在。
当其解开这道题目,便是神座之主陨落,星海灭亡的那一天。
如果是寻常的神座之主,或许不会发现这一点,只会当星海之死积攒到一定程度时,才会意识到大厦将倾,但那时候已经难以挽回了。
可太阿的理却是极为特殊的,并非自诞生那日起便凝固不动,而是时刻流动更新的命运。正是在每一次编织命运,灭亡后理应变得更好的世界中,发现了多出来的恶意的缺陷,太阿才发觉了星海之死的存在。
只是太阿虽然发现了星海之死的存在,但同样没有办法对付它,因为祂的理并非完美,依旧存在着致命的缺陷,那就是身为神座之主的祂的绝对的傲慢。
太阿认为,万事万物皆有其宿命,这份宿命便是由太阿所赋予的。
身为神座之主,真正的神座之主,而非现在这个还会被封锁在神殿中的冒牌货,太阿有绝对的力量做到这一点。
即使太阿可以通过不断重启星海的命运,来与星海之死抗争,但这只是慢性死亡,没有实质上的意义。同时,祂对于星海之死终究没有实质性的认识,只能够模模糊糊地意识到它的存在。
因此,太阿选择了另一条路。
重塑自身之理,并篡夺星海之死的权柄。
这在理论上来说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神祇的理是以祂的经历,祂的意志,祂的一切所构成的,想要改变一位神祇的理,就意味着要将祂从头到尾变成另一个人。
不过,这对于太阿来说并不陌生。
灭亡星海,而后重启星海,令其迎来鼎盛,这是祂过去便在做的事情。
那么,不过是在自己身上再来上无数次罢了,又有何惧?
于是,为了让星海众生拥有自由的意志,同时也是为了让灭亡后的自己能够重塑己身,太阿破碎了神座,令神座不再完整,在神座上留下了理来推动星海的命运,并创造了命运游戏作为舞台。
为了让新生的自己能够更好地观察这个世界,太阿为自己设定了身为“观者”的职责,但这也同样无法掩盖祂的神性。
而后,太阿迎来了自己的灭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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