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非想琉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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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一十九章 我是你爹
在灵神长征之时，圣曜和震旦帝国有过短暂的蜜月期，这些封号与官职正是那时候出于政治目的与现实意义赐予的。
但是，自灵神长征之后，圣曜失踪，维罗莉娅沉睡，那么，执掌政权的嘲风会如何对待这位没良心的父亲，那就不必多说了。这也是圣曜如今在宣传中依旧是第五邪神的原因之一。
嘲风和狴犴不会对身为曜天子的赵夜袂做什么，因为在祂们的心目中，赵夜袂只是祂们需要呵护的晚辈，但要是赵夜袂其实是上面那么多人的话......
那可就两说了。
只是，越是感知到嘲风和狴犴的到来，赵夜袂的心情反而越是平静。
无论如何，这都是他要面对的问题。
帝伊可以无视祂所造成的一切罪孽，因为祂是且只是空想之国的利刃，为了空想之国，祂能够沾满罪孽。
然而，即使是同样的本质，在最初注入的愿望不同，以及一路走来的经历，赵夜袂终究成为了与帝伊截然不同的人。
或许，这就是帝伊的目的？
赵夜袂心中忽然升起了这样的想法。
而就在他沉思之时，嘲风和狴犴也已经穿过了长廊，来到了领主房前。
都到了这里，狴犴自然不可能感知不到房间之中的人是谁，同样，祂也能够感知到那位巅位者究竟是谁。
“小夜......被胁迫了？”
狴犴心中升起了这个看似很靠谱的猜测。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遣散军队似乎也显得很合理了，因为在这种情况下，再多的军力都毫无意义，只有祂们亲身前来谈判才有意义。
然而，嘲风接下来的行为便完全打乱了狴犴的猜测。
只见嘲风毫不犹豫地推开了房门，甚至都没有敲门，就这么直接走入了门内。
狴犴心中惊讶，但也跟着嘲风走进了房间。
然后第一眼就看到了房间之中十指相扣的二人。
“祂是谁？”嘲风看着赵夜袂身边的达雅，微微眯起了眼，说道，“你的新朋友？还是......”
顾忌到有狴犴在场，嘲风没有说的太明显，祂很清楚狴犴的性子，若是狴犴知道了赵夜袂的真实身份，那事情就全完了。
而赵夜袂则平静地给予了回答：“我的妻子，你们可以称呼祂为达雅。”
妻子？
不明所以的狴犴一下子睁大了眼睛，目光在赵夜袂和达雅身边游弋着，完全没想到这位陌生的巅位者居然和赵夜袂会是这样的身份。
这可是一位货真价实的巅位者，在维罗莉娅沉睡的当下，可以成为震旦帝国的新柱石。
即使狴犴也觉得赵夜袂的魅力无双，但是也没有逆天到这个地步吧？
然而，狴犴毕竟是震旦帝国的龙子，很快便想到了另一个可能。
是否，赵夜袂已经被他身边的这位巅位者腐蚀了心智，因此才会说出这般违背常理的事情来？
狴犴不动声色地看向了身边的嘲风，试图向嘲风传递自己的疑虑，然而，嘲风却完全无视了狴犴的暗示。
怎么回事？
作为这么多年震旦帝国的实际掌权者，类似邪神腐化的事情，嘲风应该经历过不知道多少，面对这种事情怎么会掉以轻心？
然而，嘲风是清楚赵夜袂的真实身份的。
要是说一位不知深浅的巅位者就能够轻易腐化赵夜袂的心智的话，那当初死掉的织主和惧亡可太冤了。
哥们，你喜欢这出啊？那你说啊，我也不是不能变成擅长玩弄人心的智者大姐姐/冷酷无情的高冷军娘，为什么一定要把我们逼上死路呢？
我也可以谈，我也可以变身！
所以，在听到赵夜袂的答案后，嘲风只是短暂地沉默了一瞬，随后心中就是难以抑制的怒火。
母亲大人依旧处于生与死的界限之上，而你利用祂，利用龙子，利用震旦帝国达成自己的目的就算了，现在居然还就这么带着新欢来到祂们面前......
如果不是现在狴犴还在身边的话，即使是理智如嘲风都想立刻翻脸了。
就连赵夜袂都觉得这操作离谱，本就对圣曜有着刻板印象的嘲风就更不必多说了。
但现在，嘲风也只能够冷冷地说道：“原来小夜你找到了一位巅位者的妻子呀，这可真是帝国的幸运，那么，要去告诉母亲吗？祂知道了这件事情，一定也会很开心的，毕竟，你找到了心仪的伴侣，帝国也有了希望......”
明明说的全是祝福的话，但是赵夜袂却听出了滔天的怒火。
沉默了一瞬后，赵夜袂轻叹了口气，向身边的达雅说道：“稍等我一会儿。”
你确定没问题吗？
达雅没有说话，即使是局外人的祂都能够感受到此刻气氛的不对劲，作为最了解赵夜袂的人之一，祂隐隐意识到赵夜袂接下来要做什么了，所以祂才觉得这太冒险了。
赵夜袂向祂点了点头，而后又看向了嘲风和狴犴，说道：“这里不好说话，我们出去说吧。”
“行。”狴犴早就憋了一肚子的问题想要问赵夜袂了，想也没想的就答应了下来，而嘲风也有所打算，尽管放着一位巅位者这么不管似乎有点奇怪，但三人就这么离开了领主府，离开了曜——I世界。
世界之外，狴犴随手变出了一处小亭，孤立于虚空之中，而后便迫不及待地向赵夜袂询问道：“那位巅位者真的是你的妻子？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如假包换。”赵夜袂认真地回答道，“很久很久之前，我们就认识了，总之，祂对我来说是绝对可以信任的人，我对祂来说也是一样的存在。”
“这么厉害？”狴犴啧了一声，随后似乎感知到了什么，若有所思地打量着身前的赵夜袂，微微眯起了眼，“有点意思啊......这么点时间不见，你似乎变强了很多啊。”
“或许，能够接得住我两枪？”
即使是一直嫌弃赵夜袂进步太慢的狴犴，在见到了此刻的赵夜袂时，也不由得显露出了惊叹与感慨之意。
原因无他，赵夜袂现在就是货真价实的星海第一君王，即使是天才如狴犴，在同等境界也绝不是赵夜袂的对手。
更何况，现在的赵夜袂实际战力已经是夜缔，即使是在震旦帝国中也是名副其实的中坚战力，狴犴也得认可他的实力。
随后，狴犴的双瞳忽然化作苍银的龙瞳，在审视了赵夜袂片刻后，便浮现出笑意来，伸出手搂住了赵夜袂的肩膀，说道：“说说，你是怎么认识那位巅位者的？”
“......”
嘲风自刚刚开始就没有说过话，看着狴犴现在和赵夜袂交谈甚欢，作为唯一的知情者，祂心中情绪满腔，但又无处可说，只能够冷眼旁观。
听着赵夜袂讲着他对达雅的承诺，他对达雅的感情，嘲风可以清晰地分辨出，毫无疑问，这都是真实的。
正因如此，才令嘲风越发沉默。
此时此刻，彼时彼刻，竟如此不同？
然而，就在嘲风沉默之时，赵夜袂却做出了令祂始料未及的举动。
只见赵夜袂在当下的话题暂时终结后，便轻轻挣开了狴犴的手臂，并对祂认真地说道：“狴犴，我有一件事情想对你说，现在不说，或许是更好的选择，但我无法接受自己就这么接受你的好意，在你毫不知情的情况下。”
随后，在嘲风错愕的眼神中，在狴犴迷茫的视线下，赵夜袂毫不犹豫地对狴犴说道：
“我就是圣曜，那位第五邪神，也是与维罗莉娅一同制造了原初道种与原初龙子的存在。”
赵夜袂的话语令狴犴微微一愣，但下一刻，狴犴便察觉到，自祂和赵夜袂之间，已经多出了一道虚无的理。
那正是属于嘲风的理，群星之秩。
正因如此，狴犴稍显简单的思路才在一瞬间理解并明白了赵夜袂刚刚所说的这句话的意思。
“你是圣曜？”
狴犴仿佛自言自语般如此说道，而后又看向了嘲风，以同样的语气说道，“他是圣曜？”
“......”
嘲风沉默以对。
但沉默，此刻就是最好的答案。
“你是......圣曜。”
最后一句话落下时，狴犴便毫不犹豫地向着前方的赵夜袂刺出长枪。
银白的长枪宛若蹁跹游龙，但又给人一往无前之感，浩瀚的伟力却被蕴含于渺小的枪尖之下，只是须臾间便要直刺赵夜袂的咽喉。
然而，嘲风的理却锁住了最后一寸的距离，同时，嘲风看着狴犴，冷声说道：“停手，狴犴。”
“停手？”狴犴听嘲风说出这个词，刚刚的平静一下子荡然无存，绝美的脸庞上浮现出前所未有的强烈情绪来，“你让我停手？你没听见吗？祂说，祂是圣曜，圣曜，圣曜，是那个圣曜！”
“你让我停手？你要站在祂那边吗？站在那个毫不犹豫将我们当做棋子送死，对母亲大人如今的惨状毫无动容的冷血怪物一边？”
“让开，嘲风！”
话说到最后，狴犴已经毫不掩饰自己的杀意。
“狴犴，你先停手。”嘲风面对狴犴的句句指责，深吸了口气后，说道，“祂的确是圣曜，但祂的生命另有他用......现在还不是跟祂算账的时候。”
“现在不是时候，那什么才是时候？从灵神长征结束后的无数年间，我都在等待着这一天，等待着杀死祂，又或者是被祂杀死的这一天！”
狴犴厉声说道，“所以，你早就知道吗？你早就知道祂是圣曜，但却为了你所谓的大局，你所谓的大义，一点也不告诉我......因为你担心我会破坏你的大局?”
“嘲风，我看你才是发了疯！难道，你遗传了祂的冷血，能够目睹兄弟姊妹们的惨状却无动于衷，连最基本的情感都失去了吗？”
狴犴的话语字字诛心，因为狴犴此刻所言所想，正是嘲风在过去的无数年中所想的那般。
然而现在，祂却不得不站在自己的对立面上。
但最后，嘲风依旧开口，说道：“狴犴，停手，具体的事项我回去再跟你详细说明，现在还不是时候。”
“你真以为你拦得住我？嘲风，别忘了当初你被惧亡的三位魔主围攻，是我救下了你，并连斩那三位魔主！”狴犴寸步不让，说道，“大家敬重你的品行，不愿令你受伤，但你真以为我要动手，你拦得住我？”
“我当然不是你的对手。”嘲风语气毫无波动说道，“但现在，我说了，你不能够杀祂。为了你口中虚伪的大局和大义也好，为了狻猊祂们也好，我以震旦帝国现任尘世执政的名义命令你，停下，狴犴。”
“......”
狴犴眼中的挣扎清晰可见，但是缭绕于长枪之上的银白之理却渐渐衰弱，映衬着主人的内心。
“好，又拿这套来压我，那我倒要看看你能够压我到什么时候，你又能保祂到什么时候。”狴犴最终收回了长枪，赌气般将小亭粉碎，背身离去。
在离开前，祂最后看了赵夜袂一眼，然而，眼中再无当初的温情。
虚空之中，赵夜袂与嘲风相对而立，嘲风默默地收回了理，淡淡地说道：“这么做很好玩吗？告诉狴犴你就是圣曜，让祂出手杀你......还是说，你笃定我会出手保下你？”
“只是不想让祂日后想起自己居然曾经与仇恨的对象勾肩搭背，感到背叛罢了。”赵夜袂目送着狴犴离开，明明上一秒还被一位辉耀枪指咽喉，但现在依旧平静地说道，“掩盖自己的身份，享受来自你们的善意与亲情，这对我来说当然有百利而无一害。但我觉得这对你们来说并不公平，你们理应仇恨我，想置我于死地，而不是在这里陪我玩过家家的游戏。”
“所以，嘲风小姐，不必掩盖你对我的仇恨，这是理所当然的，即使刚刚你与狴犴一起对我动手也是理所当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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