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碉堡大大
少女们在顾靖龙的指挥下展开了行动，跟着优依姆找到了另一个入口后陆续进入了地下。
“拜托你了，师父。”
虽然还是很担心，但是艾尔知道现在自己还有任务要去完成，示意身后的少女们留心周围的情况，艾尔率先一头扎入了前方的黑暗之中。熟悉的感觉回到了身体中，黑夜就是艾尔的舞台，侦查的工作对他而言再轻松不过了。
两边的断壁残垣费力地支撑着被炮火折断的脊梁，忍受着痛苦一声不吭地矗立在安静的黑夜里，张牙舞爪的模样有点吓人。迅速地在房屋的残骸间转移着，艾尔悄无声息地搜寻着敌人的踪迹，却始终都是一无所获。
“难道说......敌人真的没有在地面上设下任何的埋伏和陷阱吗？”
“克丽丝，后方情况怎么样？”
有些疑惑地在小队频道里轻声询问着，艾尔的目光仍然巡视着四周，不敢放松一丝一毫的警惕。
“报告指挥官，后方暂时一切正...快卧倒！”
“呃啊！”
“怎么了！”
少女痛苦的呻吟声狠狠地刺痛了艾尔的神经。迅速扭头向小队所在的后方跑去，艾尔心急如焚，从那边传来的动静来看，后方的小队遭到了敌人的袭击。
“春田小姐！全体掩蔽！”
“什......”
奔跑的步伐略显慌乱，艾尔的呼吸声随着听到那个名字的一瞬间变得沉重了起来。冷汗顺着脸颊无声地流下，心乱如麻的指挥官拼尽全力地跑向少女的所在。
“千万...千万不能出事啊......”
眼前隐隐约约地浮现出少女令人安心的温柔笑脸，艾尔狠狠地咬着牙再度加速。
“春田！”
第二十七章 地下地上
“注意身后，9。”
低声提醒着位于队尾的妹妹，灰发的少女与小队的其他成员们一起在地下水道中迅速移动着。由于经过了铁血的改造，水道里并没有恶心的异味，到处都很干净。仿佛是提前为少女们准备好了舞台一般，经过改造的水道两边亮着光芒黯淡的壁灯，虽然效果微乎其微，但好歹也让这个地底下的世界不再那么黑暗吓人。
按照顾靖龙的指示，进入地下的少女们分成了三支临时小队。优依姆临时加入到了UMP45的小队中，带领5名人形少女前往那批智械的藏匿地点。另外两个小队则是分头进行探索，去寻找其他地方可能存在的威胁。
“前面就是藏匿点了。”
优依姆的声音里没有一丝紧张，手中的HK416步枪却早已做好了战斗准备。再次绕过一个转角，一片略显空旷的区域出现在少女们的眼前，而正前方那桥洞一般的巨大水道口此刻却被一扇半圆形的厚重金属门堵住，一旁的电子密码锁安静地沉睡着，仿佛从未醒来过一般。
“就是这里了，我去开门，你们先掩蔽。”
随意地对身后的少女们挥了挥手，优依姆独自走向了紧闭的大门。在UMP45的示意下，5名少女左右分散掩蔽在两侧的水道口内，准星盯紧了那扇不祥的金属大门。
走到了电子锁前，优依姆熟练地输入密码后按下了确认键。伴随着尖锐的金属摩擦声，大门缓缓打开，背后隐藏的一切也随之暴露在少女们的视野中。
空空如也。
优依姆不敢置信地睁大了双眼，地上残留的智械残骸证明她并没有找错地方，但是除此之外就再也找不到其他东西了。那些不会自主行动的智械通通不翼而飞，糟糕的预感瞬间笼罩了优依姆的内心。
“快通知另外两个小队！”银发的少女扭头跑向了伙伴们，急切的语气里透着浓浓的担忧。
“敌人给我们准备的陷阱，就是原本留在这里的智械！那些铁块又被启动了！”
“......晚了一步呢。”UMP45皱着眉毛听着从耳麦里传来的通讯，“就在你打开门的时候，我收到了另外两个小队队长发来的支援请求，她们已经遭遇了敌人。”
“那你还......”看着面前异常冷静的灰发少女，优依姆有些发热的头脑也很快镇定了下来。隐隐约约的交火声从远处传入了少女的耳中，伴随着正往这里接近的，越来越清晰的机械脚步声。
“看来...我们现在没有时间去担心别人呢......”
嘴角露出一丝轻蔑的冷笑，优依姆的眼神阴冷了下来。
“指挥官，数量不明的敌人正在靠近，请指示。”
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UMP45示意小队暂时后撤，同时与顾靖龙进行了联络。现在的情况并不乐观，三支队伍都被敌人盯上了，自己的队伍虽然还没有与之交火，但早晚也会有一场恶战。
“所有小队都要尽量避免与敌人正面交锋。”顾靖龙的声音在通讯频道内响起，“边打边撤，迅速汇合！”
“是！”
三支小队的队长给出的回应简洁而有力。
............
与地下的混乱状况相比，艾尔所面对的情况似乎要单纯得多。
亚麻发的少女捂着右肩靠在废墟的半截断墙后方，从指缝间漏出来的鲜血滴落下来，染红了洁白的长裙。春田咬着牙，努力让自己脸上的表情看上去不那么痛苦，但苍白的脸色和额头沁出的冷汗却早已出卖了她。
“春田！”语气里透着慌乱，艾尔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扶住了少女的肩膀，“你还好吧，不要紧吗？”
“不要紧，指挥官。”春田微微皱眉，伤口传来的痛楚让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比起我的伤势，指挥官，敌人......”
“真是感人至深的一幕呢~”
那个令人厌恶的声音突兀地响了起来。黑色的身影宛如鬼魅，罪魁祸首拿着他那把因为装上了消声器而使枪管显得更为修长的狙击步枪，出现在不远处的夜色之中。再度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欺诈师语气里夹杂着幸灾乐祸的意味，白色面具上的诡异笑脸让艾尔横生怒意。
“看到自己在乎的人受伤的感觉怎么样？很美妙不是吗？”
“欺诈师！”
从牙缝中狠狠地挤出满载怒火的字眼，艾尔双手往腰间一探，陪伴他多年的那对短匕便已就位。
“啧啧啧。”欺诈师不停地摇着头，“别那么凶嘛，我又没杀了她。不过下一次的话......”
“那么你再也不会有这种机会了！”
身体瞬间启动，艾尔爆发出了惊人的速度，如一颗出膛的子弹一般朝着欺诈师所在的位置冲了过去。
“再怎么说这家伙也只是个狙击手而已！如此大意地出现在这么近的距离内，只要被我近身的话......”
看着正准备端起枪狙杀自己的欺诈师，艾尔不断地变换着自己的前进路线，找到了最合适的时机一脚蹬在一旁的墙面上，在空中将身体狠狠扭转360度，朝着目标一前一后地甩出了手中的双匕。
“秘技！轮回双刃！”
两道寒光撕开夜幕，嗜血的双刃在空中飞速旋转着袭向欺诈师。毫不犹豫地丢下手中的狙击步枪，欺诈师身体往后猛地一仰，避开了以自己咽喉为目标的狩魂，右手一按地面，再次敏捷地向右翻滚，闪开了随后而至的猎魄。
无功而返的匕首盘旋着回到了艾尔的手中。身体再次旋转，艾尔的动作如同行云流水一般，狩魂和猎魄在他手中稍作停留便再度破空而去，顷刻之间又到了欺诈师眼前，逼迫欺诈师再次躲闪。
舞动在空中的双刃像是在演奏优美的轮舞曲。艾尔是指挥家，而欺诈师则是他的舞伴。
经过数次轮回，当双刃再一次回到手中之后，艾尔没有选择再将它们掷出。
不知不觉间——
猎物，已经近在眼前了。
身体不断地向后退去，欺诈师略显虚浮的脚步暴露了他的疲态，看上去是为了躲闪艾尔的攻击而耗费了大量的体力。但挡在脸前的笑脸面具却让人无法看到他此时此刻脸上的表情究竟是不是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慌乱。
又或者是诡计得逞的阴险笑容。
“觉悟吧！”
右手的狩魂在夜色中划出一道瘆人的寒光，艾尔的身体像是离弦的利弩一般狠狠刺向了欺诈师，带着无尽的杀意和怒火。
锋利的刀刃撕裂了面前的黑暗，却没有传来划破肉体的实感。前一秒还在自己眼前的欺诈师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不知道为什么，在自己这倾尽全力的一击落空的时候，艾尔产生了一种这一幕似曾相识的感觉。
“在这里哦。”
戏谑的声音在艾尔的身后响了起来，像是幽默的死神提前为将死之人奉上了悼词。
第二十八章 谜团
“指挥官！敌人数量太多了！我们的正面火力不足！”
“报告指挥官，有新的敌人从左侧出现！”
“注意后面！当心被敌人包围！”
从通讯频道内传来的一条条并不乐观的消息让坐在指挥室里的顾靖龙也渐渐感到了压力。敌我双方的实力差距太大，就连经验老道的指挥官也产生了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这次行动的目的就是摧毁藏匿在地下水道中的智械，虽然早就料想到清楚己方意图的敌人会在里面设下陷阱，但却没能料到所谓的陷阱居然就是那批被再度启动的智械。
又或者说，这才是最好的陷阱吧。
敌人很奇怪，并没有一上来就埋伏在入口处发动攻击，而是等自己的小队们渐渐深入之后再突然现身，从各个方向包围过来。己方的兵力远远不足以抗衡数量庞大的敌人，三支小队汇合后依然只能被迫交替掩护着逃跑。由于在地下无法用GPS进行实时定位，格琳只能根据少女们随身携带的简易发信器所发回的讯号把她们的位置粗略地显示在导入电脑内的地下排水系统地形图上。而从安装在三名小队队长目镜上的摄像头所传回的影像来看，敌人似乎换了一副嘴脸，失去了一开始的耐心，反而非常急切地想要解决她们。它们只要有机会就会全力开火，但是移动的速度却略显缓慢，动作也常常会出现延迟或停顿的情况，甚至会短暂地进入离线的情况停在原地。对手这种异常的状况也让少女们抓住机会进行了有效的反击并且得以一次次地逃脱，不然恐怕是早就落入敌手了。
可即使是这样它们依然在不断缩小着包围圈。或许是因为兵力很充足的原因，敌人看上去根本不在乎损失，只想尽快解决战斗，这让顾靖龙不得不产生了怀疑。
“为什么它们会是这种奇怪的样子？而它们，又究竟在急些什么呢......”
顾靖龙一边对三名小队队长下达着作战指令，一边苦苦思索着这个问题。或许，这个问题的答案就是这场战斗取胜的关键。
......
“该死！”
向不远处的敌人射出最后一发榴弹，负责殿后的优依姆加快了脚下的步伐跟上了小队。敌人的数量太多了，给人造成一种随时随地都会与之遭遇的错觉。除了UMP45的小队之外，另外两支小队都有成员在混战中负伤，局势对她们而言已经很不乐观了。
身后追赶的机械脚步声出现了混乱，优依姆回头望了一眼，一台智械眼中的红光暗了下去停在了原地，导致身后的另一台智械与之相撞。但又很快那个出问题的家伙又恢复了正常，再次展开了追击。
“又来了吗......”银发的少女皱了皱眉，一边保持着奔跑一边向后开火，“动不动就出现这种情况，总给我一种被人戏弄了的感觉啊。明明当初我测试的时候还好端端的今天是怎么了？”
“你的意思是希望它们变正常一点好把我们早点解决吗？”跑在优依姆前面的灰发少女发出了不屑的冷哼声，“不如祈祷它们多出点问题吧。”
“但这太不寻常了。”优依姆的语气里透着浓浓的疑惑，“我明明已经破坏了它们的控制枢纽，为什么它们还能像现在这样进行有组织的行动？”
“旧的坏了，找个新的不就好了吗？”
“才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面对UMP45的质疑，优依姆不耐烦地摇了摇头，“那它们又是怎么被解锁的呢？这么多的铁血智械，没有我的解锁程序根本无法在短时间内做到啊。”
“那你说它们为什么又被突然启动了？”灰发少女的声音因为奔跑而微微发颤，“而且还是这种集体故障的样子，难道铁血工造的智械也会像人类那样生病吗？”
“......”
UMP45略带嘲讽意味的话语却让优依姆陷入了沉思。没有解锁程序却被启动的智械，怪异的行动方式，还有想尽快解决掉己方的急切表现......某种可能性闪入了少女的脑海中，那个模糊的身影渐渐浮现，而原本扑朔迷离的一切也随之串到了一起。
“如果是那个家伙的话...真的做得到！那么一切都能说得通了！”
“你说什么？”UMP45疑惑地转过头，看着这名刚刚加入自己队伍的新人。
“快联络指挥官！”脚步一刻都未曾停下，微微喘着气的优依姆嘴角却露出了自信的弧度，“这场战斗，会是我们的胜利！”
............
“当！”
金属碰撞在一起的尖锐声响让废墟的寂寞长夜不再那么单调无聊，而是多出了一份骇人的凛冽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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