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碉堡大大
“指挥官，你可真的会挑人往家里带呢。”
“......格琳小姐我总觉得你这么说话另有深意啊。”
年轻的指挥官开始冒汗了。
“难道刚才发生的事情已经被他知道了吗？”
“不对啊，没道理啊！格琳小姐明明才刚刚回来而已，怎么可能知道她不在的时候发生的事情！”
“嗯，她一定是在吓唬我！没错一定是这样的！”
“勇敢些艾尔！不能让她抓到你的破绽！”
在自己强大的心理暗示作用下，艾尔再一次壮起胆来看向坐在对面的后勤官。
“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意思是，你带回来的这孩子...”
格琳说着站了起来，双手撑住桌子俯身凑到艾尔的脸前，两眼放光，嘴角带着有些兴奋的笑容，像是发现了一件不可多得的宝物。
“可是‘完全适配体呢’！”
“呼...你看我就说吧格琳小姐才不会知道那件事情！”
艾尔心里的石头落了地，随后注意力被格琳口中那个陌生的词汇吸引了过去。
“‘完全适配体？’”艾尔皱着眉头，脸上是疑惑不解的表情，“那是什么？”
“指挥官你也看到了刚才那一幕对吧。”再次坐回凳子上，格琳的语气里却依旧透着激动，“魔方因子没有按照你的意愿构造出枪械，反而像找到了真正的主人一般环绕在莉莉周围，这说明了什么？”
“总不至于说是我对它们的吸引力没有莉莉大吧...”艾尔半开玩笑地吐着槽，“毕竟也只是一种物质而已......”
“没错就是这个！”
“哈？”
“正是因为你给他们带来的吸引力远没有莉莉来得大，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
艾尔像是看疯子一样地看着面前眉飞色舞的后勤官，心想着是不是应该找个机会带她去做个检查比较好。
“不不不这太扯了吧格琳小姐......再怎么说这也太...”
“我早就说过。”格琳很不耐烦地打断了艾尔的话，“绮萝萝博士可是不折不扣的天才！她所创造的魔方因子可不仅仅只是一种单纯的物质，它们就像是拥有自主意识一样，能感应到身边最适合的宿主并作出反应，莉莉的例子就是最好的证明。察觉到她存在的魔方因子不就很不留情面地弃你而去了吗？”
“......”
艾尔一时间竟无言以对，虽然被魔方因子嫌弃了这种事情是他打心底不想承认的，但是这一切确实就在他眼前刚刚发生过。
“当然魔方因子的奇妙之处远远不止于此！”后勤官还是老样子，一提到绮萝萝博士和魔方因子的相关内容就停不下来，“随着少女们的成长，体内的魔方因子会随着和少女们契合度的不断提高而对她们不停进行强化，还能让她们领悟到专属的魔方战技，那种强大的技能给人的感觉简直是像魔法一般的存在啊！”
“魔方战技？”艾尔想到了什么，“就是G11所展现出来的那种能力吗？”
“没错呢。”眼中流露出向往的神采，格琳继续接了下去：“等到达某个阶段后，少女就可以在身体中融入更多同类型的魔方因子以获得更强大的能力，这类似于人类军队的扩编，只不过人形少女一个人足以代替几个人的战力就是了”
“哦，对了。”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格琳伸出两根手指，对着听得一愣一愣的艾尔说到，“顺便一提，春田已经融合了两个魔方因子了哦！”
“春田吗？”艾尔这下更是大为惊讶。
“没错哦！你的第一小队队长可是非常优秀的呢，不仅人美声甜家务万能温柔体贴还有着强悍的实力呢！真的不考虑来一发吗指挥官？”
“我当然想...等...等等啊格琳小姐！”艾尔面红耳赤地看向一脸坏笑的格琳，“跑题了！跑题了啊！”
“咳咳。”后勤官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尴尬地咳嗽了两声，“对不起指挥官，一提到我的...绮萝萝博士的事情我总是会变得很激动呢。”
“没关系没关系。”
艾尔也有些尴尬地挥了挥手，一不小心自己心里的话又差点被套出来了，简直是防不胜防。
“那么，你说莉莉是‘完全适配体’，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这是很罕见很罕见的情况啦。”经过刚才的一番讲解，格琳又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了，拿起杯子起身又向饮水机走了过去，“与特定的魔方因子适配度达到99%及以上才能被称作‘完全适配体’，刚才的现象也是被释放的魔方因子自动感应到了完全适配体的存在才出现的哦。”
“你的意思是说，莉莉和G41的魔方因子适配度达到了99%？”艾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一切，“为什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啊？”
“所以我才说你真会挑人往家里带嘛。”再次坐到艾尔面前，格琳喝了一口水继续说着，“明明身上只有三个魔方因子，却能这么准确无误地在那么多人中找到与其中之一相符的完全适配体，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呢，指挥官。”
“我怎么知道啊......”
艾尔向后靠在椅背上，脸上满是苦笑。
“要知道，完全适配体要是真的能转化成人形少女，战斗力可是非常强大的呢，而且转化过程几乎不需要外界的帮助，甚至把魔方因子直接吃下去都能成功。同时，由于适配度极佳，那孩子很有可能一出来带着魔方战技的哦~”格琳漫不经心地看着艾尔，“所以，指挥官你打算怎么做呢，要说服莉莉成为你的队员吗？可是好不容易有这样的条件哦？”
“我，不会这么做的。”
艾尔回答得很快，很平静，也很坚决。
“莉莉已经受了太多的苦，好不容易找到了她的容身之所，我不能这么自私地擅自决定她的未来，也没有权利这么做。”
眼神变得柔和起来，艾尔的声音轻柔得像是梦呓。
“我只是希望，她也能被这个世界温柔地对待罢了。”
“果然没有让我失望呢，指挥官。”听到了艾尔的答复，格琳也露出了满意的微笑，“要是你真的想把莉莉强行转化成人形少女，我会毫不犹豫地向上面举报你的哦！”
“才不会啦格琳小姐！”
“哈哈！我知道啦！”
..........
大大的耳朵紧紧地贴在办公室的门上，远比人类发达的听力努力地捕捉着屋内传来的细不可闻的交谈声。隔音门能够让人类无法得知里面的人们在交谈些什么，但是兽人种却可以。
莉莉听到了一切。
整个过程中，她有过担忧和害怕，甚至也鼓起勇气做好了接受转化的最坏打算，如果这是艾尔所希望的结果，她愿意这么做。
但是心中对艾尔的信任让她坚持听到了最后。直到指挥官那熟悉的温柔声音为这场对话画上了句号，莉莉积攒了好久的眼泪终于不争气地夺眶而出。
无声地抽泣着，蹲在门边抱着膝盖的小家伙哭得像个泪人，但沾满泪痕的小脸上却是满满的灿烂笑容。莉莉觉得很开心，真的很开心，但是所有情绪到了嘴边却变成了轻轻的抽泣声，随着晶莹的泪水一同倾泻而下。
“谢谢你，指挥官。”
呜咽着，金色狐少女再一次拭去眼角不知已经是第几次流下的泪水，轻轻地把脑袋靠在了墙壁上。
“谢谢。”
第十章 教堂与修女
清晨的第一束阳光透过干净的玻璃射入屋内，宣告了全新一天的来临。
时间还早，还是大部分人逃离现实的时候。屋子里安静得落针可闻，偶尔从窗外传来的一两声清脆鸟鸣并不能把屋内的一切从美梦中叫醒，而是成为了他们奇妙旅程中的一段小插曲。
轻轻地打开了自己的房门，艾尔揉着眼睛走进了一旁的卫生间，简单地洗漱一番后轻手轻脚地向楼下走去。二楼没有一丝动静，少女们还在梦境里徜徉，就连平日里总是第一个起床的NTW今天也没能例外，可能是因为刚到新的地方还不熟悉，昨天又整理了很久的缘故。
为了不弄出太大的声响，艾尔把靴子拎在手上蹑手蹑脚地下了楼。一楼的大厅里，一个平稳的呼吸声有规律的起伏着，睡在沙发上的莉莉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看上去是做了什么好梦。虽然艾尔和春田都想让莉莉睡到二楼的空床铺去，但是小家伙却在这种事情上异常的倔强，说着“因为在地上睡太久了所以睡不惯床”这种奇怪的理由坚持睡在了客厅的沙发上，顺便担起了夜间值勤的工作。
走过在沙发上盖着被子蜷缩成一团的莉莉身边时，艾尔停了下来，静静地看着她可爱的睡脸。经过春田的打理，莉莉现在的样子和她刚被捡回来的时候相比简直像是变了个人一样，活脱脱就是个美人胚子。但想起昨天在浴室里发生的一幕，艾尔依然有些懊悔。
对莉莉，他的确没有抱着那方面的想法，那是千真万确的事故。
至于最后那下......艾尔自己也解释不清楚到底是为什么会做出那种举动。
“也许是某种不可抗力吧。”
看着莉莉睡梦中的脸，艾尔有些心虚地骗着自己，打算向门口走去的时候身体却不小心撞到了沙发。
“唔......”
金色的耳朵很敏锐地抖了一下，莉莉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长期的流浪生活让她养成了稍有动静就会立即醒来的习惯，即便有了能够让她安下心来的家，以前的习惯依旧还是没法很快改掉。
“啊...对不起呢莉莉，吵醒你了吗？”
有些抱歉地看着缓缓坐起身的莉莉，艾尔小声地说着。
“指挥官吗...这么早您是要去哪里啊......”
言语中带着浓浓的倦意，莉莉显然还没睡够，曚昽的双眼好像随时都会闭上一般。
“没什么事哦，只是想在周围随便走走而已。”
艾尔温柔地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可爱的大耳朵微微地抖动着，莉莉眯着眼睛露出了很舒服的表情。
“再睡一会儿吧莉莉，我很快就会回来了。”
“好......路上小心哦指挥官......”
说着莉莉又缩回了被子里，换了一个让自己觉得很舒服的姿势，毛茸茸的尾巴慵懒地垂了下来。
“我出门了。”
在门口换上了鞋子，艾尔动作轻柔地出了门。
夏天已经过去了，初秋的清晨已经稍稍能让人感觉到一丝若有若无的凉意。呼吸着街上难得的新鲜空气，艾尔原本还有些混沌的大脑渐渐变得清醒了起来。
艾尔决定再去老城区看一看。
虽然科沃德昨天带着他在周围转了很久，可大多是一些靠近开发区的地段，对于老城区，科沃德仿佛是在刻意躲避着什么一般，当艾尔提出想去转转的时候也被打着哈哈糊弄过去了。
而昨天去寻找P7的时候，艾尔也看到了这里的孩子们是用什么样的方式对待比他们更为弱小的人的。
贫穷的确是一种很可怕的疾病，它甚至能扭曲一个人的人生观和价值观，污染原本善良纯洁的心灵。在夜影组织所藏匿的贫民区里，迫于生计而铤而走险的例子艾尔已经见得太多太多了。
但艾尔总觉得科沃德并不仅仅是因为老城区的贫穷现状才不愿意带他去老城区，隐隐约约的，总是有一股很不祥的预感萦绕在艾尔的心头，挥之不去。
“这种感觉到底是什么呢......”
不知不觉，艾尔就已经来到了昨天找到P7和莉莉的教堂前。
这幢脏兮兮的建筑一点都没有印象中教堂应该有的恢弘大气，但却很符合周围破败萧条的氛围。如果不是昨天才来过，艾尔压根就不会信这地方是教堂。
就连夜影组织所在的贫民区里那个无人问津的教堂也比这好多了，至少从外面看还有点教堂的样子。
艾尔不抱希望地试着推了推教堂的大门，却真的推开了一条小小的缝。门看上去并没有关，稍稍用力，艾尔就把略显厚重的门推开到了能容自己通过的程度，侧身进入门内。
教堂的内部依然和外面看上去那样不成体统。空旷的主厅内很敷衍地摆了七八条条凌乱的长凳，没有画像，没有雕像，没有醒目的十字架，更没有精美的彩色玻璃。阳光透过布道桌后方还算干净的玻璃窗射入略显空旷的大厅内，暴露了空气中微尘的踪迹。
不管怎么看，这个教堂都像是个临时拼凑出来的赝品。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是谁？”
正当艾尔皱起眉头陷入思考中时，一个冷冰冰的声音突兀地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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