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碉堡大大
“我想要...想要变得和大家一样......我想...成为有用的...战术人形......”
“别说了丽贝，快解除具现化！”
“我不要...我不要再当累赘......不要总是被......别人...照顾......”
像是没有听到艾尔在和自己说话一般，没有止住哭泣的丽贝依然红着眼睛断断续续地说着，像是在对艾尔倾诉，又像是在说给自己听。只是她的声音变得越来越轻，也让艾尔的心跟着越揪越紧。
“我不要再...一直待在医...医院里......我要和大家...一起训练......我要...去战场......我还要去...救...恩菲尔德姐姐......”
“不要再说了，丽贝！”
“我......”
随着丽贝的声音终于只剩下了勉强才能分辨出来的几个音节，艾尔感觉到手中的身体突然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心也跟着重重地往下一沉。
“怎么了？怎么了丽贝？”
“艾尔...哥哥......我...不要.......”
本能地呼唤着艾尔的名字，没能说完的话却停留在了嘴边，支撑不下去的丽贝终于还是失去了意识，没有完全合上的双眼里残留着她最后的倔强，尽管很不情愿，但她那失去力量的双手也只能无奈地随之松开，让利贝罗勒1918自动步枪从她的手中无力滑落到了地上。
“丽贝！”
伴随着艾尔绝望的惊呼，那把被丽贝视作珍宝的枪械在和地面接触的瞬间摔成了一地的血红。
而那声像是玻璃被打碎般的清脆声响，令人心碎得和两人第一次正式相见的那天一模一样。
第三十三章 虚惊一场
S09区联合军事基地，医院住院部四楼，被某人占用充当特殊检查室的病房内。
“你看吧你看吧，我就说这个方法有效！”
疯狂地抖着手中新出炉的检测报告，喜形于色萨蒂斯医生兴奋到几乎不能自已，他频繁地坐下又站起来，一边口中念念有词一边在不大的病房内一刻不停地地绕着圈，就差没在一结束下午的训练就飞快地赶到这儿来的艾尔面前跳支舞来表达自己内心的喜悦了。
“在完成了‘誓约’之后，‘利贝罗勒’型魔方因子果然和我预料的一样接纳了你体内的‘Springfield’型魔方因子，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艾尔？”
“......意味着什么？”
尽管现在没什么心情，但艾尔还是很配合地搭着话，也好让早就迫不及待的萨蒂斯医生继续他的表演。
“这证实了一件事！只要有了救赎因子的帮助，我们也能让不同种类的魔方因子共存于战术人形的体内！如果能用某种特殊的方法在两者之间搭起一座连接的桥梁，我们在不久的将来甚至可以培养出足以凭一己之力抵抗一整支铁血军队的超级战士！”
“......总觉得突然就扯到什么可怕的事情了啊...难道这是科学家的职业病吗？”
艾尔听得冷汗直冒，虽然事实上萨蒂斯医生所描述的几乎和他现在的状况相差无几。
“恕我冒昧，那种’特殊的方法’指的是？”
“当然是类似于‘誓约’的方法啊！”
“那么你找到了吗？”
“嗯哼哼......”
并没有立刻回答艾尔的问题，故弄玄虚的萨蒂斯医生走到桌子前放下了手中的检查报告，然后颇为骄傲地冲他一扬脑袋。
“还没有！”
“为什么你连这种话都可以说的这么理直气壮啊喂！”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掩饰自己的尴尬，萨蒂斯医生满脸不以为然的样子，不耐烦地对艾尔摆了摆手。
“时代一直在进步，我们总有一天能找到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的。而且，除此之外我还发现了另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萨蒂斯说着瞄了一眼一旁的帘子，那后面是丽贝躺着的病床。
“或许你会想要听听。”
“...是什么？”
“那孩子体内的魔方因子不仅接纳了“Springfield”型魔方因子，同时还让它的工作效率得到了极大的增强，这一点可是我完全没有想到的。”
“什么工作效率什么增强的？”听得云里雾里的艾尔无奈地扶住了额头，“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在‘利贝罗勒’型魔方因子的辅助下，‘Springfield’型魔方因子无论是物质活性还是能量水平都得到了巨大的提升，其所具有治愈能力也得到了极大的增强。我想，这就是为什么丽贝只经过了短短一晚就能成功将枪械具现化的原因。”
“......”
“这还不理解吗？我明明都已经说的这么明白了。”
见艾尔依然一脸茫然的样子，萨蒂斯医生有些不满地翻了个白眼。
“所以说不懂科学的人真是可悲！”
“那就拜托你给我们这些可悲的人留点活路，不要再指望我们能够理解你们的专业术语了！”
“简单来说，就是丽贝体内的魔方因子似乎对其他类型的魔方因子有着非常出色的辅助作用，打个比方的话......”
皱着眉毛想了想，萨蒂斯医生很快就找到了一个再恰当不过的喻体。
“就像是对魔方因子专用的兴奋剂。”
“......兴奋剂？”
艾尔愣了愣，这回萨蒂斯说的确实很好理解，但这着实出乎了他的意料。
“你说丽贝体内的魔方因子？你当初不是说它具有很强的‘侵略性’么？居然还会去帮别人的忙？”
“...嘛......物极必反嘛！”
“这说法一点都不科学吧！”
“...别这么严格嘛！”
这回确实是在掩饰自己的尴尬，萨蒂斯清了清嗓子准备结束这个话题，但还是情不自禁地想要再多说一句。
“总而言之，这种魔方因子的奇妙特性让我很感兴趣，如果深入研究并且运用的话，一定可以在今后的战斗中起到——”
“你敢。”
突然降至冰点的吓人声音让萨蒂斯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赶紧从自己那令人沉浸的幻想中脱出乐身，他扭头看向身边的艾尔，却发现他的脸色已经阴沉得像是暴风雨前夕的天空。
“你应该知道的，萨蒂斯医生。”
声音里不掺一丝多余的情感，艾尔的话像是在警告，但更像是在威胁。
“有些事情，即使是借着科学的名义也不能做。我绝对不会让任何居心叵测的人对丽贝出手，哪怕这会赔上我的一切。”
“......你没必要担心这个，艾尔。”
故作轻松地说着，萨蒂斯走到艾尔面前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只是目光有些不自然地避到了一旁。
“如果我真的是那种人的话，当初也就不会救你了，不是吗？”
“......那就好。”
场面陷入了沉默，艾尔面无表情地看着萨蒂斯，而萨蒂斯也表情复杂地看着艾尔。两人相顾无言，只是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萨蒂斯的眼中却渐渐透出了一丝不易觉察的悲伤。
“这份善良与坚持...真的和你们很像啊......”
脑海中浮现出了那两位令他尊敬的身影，萨蒂斯在心里轻轻地叹了口气。
“可要是他知道当初就是因为你们的这份坚持才让他几乎失去了一切......他又会怎么想呢”
“医生？”
“对他而言，你们在某些方面还是太不称职了啊......”
“......”
见萨蒂斯没什么反应，艾尔伸出手在他面前挥了挥，但萨蒂斯并没有理会他的意思，而是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失去焦点的目光说明他正在出神。
“萨蒂斯医生！”
“啊啊？”
在艾尔刻意加大了音量后，萨蒂斯终于如梦初醒般地回过了神。
“你刚刚说什么？”
“虽然之前你已经告诉过我了，但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要再问一次。”艾尔说着扭头看了那面白色的帘子一眼，“丽贝她真的没事，对吧？”
“当然没事了。”被艾尔弄到有点紧张的萨蒂斯这才松了口气，“她只是体能透支过度才会晕过去而已，打两瓶葡萄糖就好了。”
“...虚惊一场吗......”
萨蒂斯的话让艾尔多少安心了一些，他
“看上去柔柔弱弱的，没想到竟然是个这么要强的孩子啊......”
“或许是她真的不想眼睁睁地看着那把属于自己的枪就这样在自己眼前消失吧，毕竟你也说了，她之前从来没有成功具现化出过枪械，不是吗？”
“大概吧。”
“不过嘛......”
看着面前脸色渐渐缓和下来的艾尔，萨蒂斯突然露出了一脸鄙夷的表情。
“我说你小子也太大惊小怪了吧？只是把枪械具现化而已，怎么可能会有生命危险啊？你的胆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了？”
“......这不是丽贝的情况太特殊了吗？而且不是你和绮萝萝博士动不动就拿死吓唬我吗？搞得我都有点神经质了！”
艾尔颇为不满地反驳着，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已经很久都没有听到过绮萝萝博士的消息了，一时也不由得有点在意起来。
“对了医生，博士她最近怎么样？”
“博士吗？”
想起留在卡尔斯市里的那两个一个比一个让人操心的家伙，萨蒂斯无奈地耸了耸肩。
“还是老样子，整天闷在研究所里拉着帕斯卡一起做实验吃泡面，不过这次接的是军方的委托，要替他们研究新式武器对付铁血。所以她这段时间一直都不怎么高兴，每次跟我联络的时候都骂骂咧咧的，也是苦了她了。”
“...真没想到，博士居然会接下军方的委托啊......”
艾尔苦笑着摇了摇头，眼前不禁浮现出了那篇绮萝萝博士扬言各国不停战就毁灭地球的新闻，世界第一的科学家兼恐怖分子的名号就是这么来的，虽然从结果来看她的确做了件好事就是了。
“在我的印象里，博士对军方的人应该没什么好感才对。“
“...毕竟在那起事件中，博士也难辞其咎呢。”萨蒂斯也同样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只是作为一种补偿的手段罢了，如果不是军方自己也出了问题，估计博士都已经被送上最高法庭了吧。”
“可是——”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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