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碉堡大大
“跟我来。”
第七章 理所当然的不速之客
“也不知道她又想干什么了......”
昨晚发生的事依旧历历在目，艾尔跟在顾夕颜身后向她的指挥室走去，脚下的步伐不是一般的僵硬。
虽然昨晚他在顾夕颜面前表现得那叫一个不卑不亢义正辞严，但说实话，艾尔确实没什么底气。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究竟有几斤几两，也没什么把握用自己的表现让这位看上去要求很高的女上司对自己感到满意。
“什么‘我来这里是为了全人类，为了格里芬’啊......”
回想起那句当时说得无比大义凛然但实际上却假得不行的话，艾尔不由得感到脸上一阵发热。
“我现在...居然也能说出这种话来了吗？”
“进来。”
就在艾尔还满脑子胡思乱想的时候，已经不知不觉地跟着顾夕颜走到了指挥室的门口。顾夕颜用自己的身份卡打开了指挥室的电子门锁走了进去，注意到身后的艾尔还傻站在门口时，出声提醒了他一下。
“哦...是！”
回过神来的艾尔赶紧答应着，快步走进了指挥室内。顾夕颜有些疑惑看了他一眼，自顾自地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好。
“李不在，就不给你泡茶了。”
“啊啊...没关系没关系。”
艾尔有些慌张地摆着手，在顾夕颜的桌子面前站得笔直。虽说旁边就有一张似乎是为了他的到来而提前准备好的椅子，但没有得到许可，他还是不敢像在师父的指挥室里那样随意。
“坐吧。”
没有注意到艾尔脸上因为紧张而有些生硬的表情，顾夕颜淡淡地说着，握着鼠标在电脑上操作着什么。可就在艾尔如获大赦般拉开椅子准备坐下的时候，一件似乎有些眼熟的东西却径直向着他的面门飞了过来。
“？！”
过人的反射神经让艾尔下意识地伸手接下了这个下一秒钟就会精准无比地命中自己鼻梁的暗器，然后看着手上那个熟悉的信封大为不解。
“您这是......”
“你就不想知道吗？”
依然目不斜视地看着自己面前的电脑屏幕，顾夕颜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平淡，似乎对此一点都不在意一般。
“你的师父，究竟在给我的信里写了什么抬举你的话。”
“......”
艾尔尴尬地挠了挠头发坐了下来，然后打开信封取出了那张薄薄的信纸。对于师父他一直都是心怀感激，虽然自己是个不成器的学生，但他老人家还是很照顾自己。比如说手上这封在得知自己要去S09区的时候，给在那里做总指挥官的女儿写的亲笔信。
艾尔本来确实是这么想的没错。
所以在他满怀感激地将信纸展开后看到上面那寥寥两行汉字时，艾尔的内心才会崩溃得无以复加。
“............”
内心仿佛有成千上万只迷之动物奔腾而过，艾尔拿着信纸石化在了原地。他没想到师父居然会这么不留情面，虽然说得都是实情没错，但是...但是......
“我不要面子的啊！”
这是源自艾尔灵魂深处的呐喊。
“你觉得怎么样？”
顾夕颜那透着些轻蔑意味的声音传了过来，把还沉浸在刚才那次巨大打击带来的悲痛中的艾尔拉回了现实。
“嗯...我...我觉得......”
结结巴巴地说着，注意到挂在对方嘴角的那丝玩味笑容，冷汗直冒的艾尔下意识地吞了口口水。
“很...中肯。”
“哦？”
艾尔的回答让顾夕颜来了兴趣。她原以为艾尔会像那些因为自己的失误打了败仗还不愿承认家伙一样找点莫名其妙的理由来挽回一点面子，可艾尔看上去除了为此感到有点难为情之外，倒是没有否认自己缺点的意思，光是坦率这点就比那群家伙好上不少。
“那么，你所说的‘在其他方面的能力’又在哪儿呢？”
悠闲地靠到了椅背上，顾夕颜审视着面前窘迫不已的艾尔，手指一下一下地敲击在桌面上，有节奏的声音让艾尔愈发紧张起来。
“这个......”
艾尔一时语塞。
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才好。毕竟他所拥有的一系列能力目前还是16Lab没有对外公布的秘密技术，虽然这项技术到目前为止只能在自己一个人身上适用，但作为一名很有契约精神的试验者，他还是不能将实情告诉顾夕颜。可是如果不说的话，很可能就会让顾夕颜认定自己确实就像那封信中所写的那样没有真才实干......
作为一个很有自知之明的同时又很有自尊心的人，艾尔同学坚决不肯接受这种误解——再怎么说自己也是数次率队击败过铁血头目的人，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实力的。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那我换一个吧。”
注意到艾尔脸上露出的为难之色，顾夕颜勾了勾嘴角，把面前的显示器转向了艾尔所在的方向。而明知脸上的情绪变化会出卖自己，艾尔还是没能做到把心里的惊愕遮掩到滴水不漏。
“你能为我解释一下吗，艾尔指挥官先生？”
注意到艾尔脸上那丝想要极力掩饰的惊异，顾夕颜像个看到猎物落入陷阱中的猎人一般，声音中隐约带上了一丝微不可察的得意和愉悦。
“一个月前，在丹杰大桥上发生那场冲突时，你为什么会在场？”
“这不是......”
艾尔下意识地想否认，但在注意到顾夕颜那自信满满的眼神时又乖乖地把话给咽了回去。看来对方很有可能早就掌握了这个红色的身影就是自己的相关证据，要是自己矢口否认的话，只会让她更加起疑。
“这个就让我来解释吧。”
就在艾尔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门口方向传了过来。
“......”
艾尔无奈地翻了个白眼，虽说这位不速之客很及时地为他救了场，但是说实话，他还真是一点都不想听到这个声音。
“你好，S09区的格里芬总指挥官小姐。”
白大褂的后摆随着走路扬起的风在身后微微飘荡，手上拿着一份文件的萨蒂斯医生带着满面春风昂首阔步地走进了指挥室内，笑着冲顾夕颜打招呼时神色自然得像是见到了一位早就熟识的老朋友。
“你是谁？”
顾夕颜看着来人皱了皱眉，艾尔看上去马上就要如实交代了，在这种紧要关头被人打扰让她觉得有点烦躁。
“忘记自我介绍了。”
清了清嗓子，萨蒂斯不慌不忙地从白大褂的口袋里掏出了带有16Lab标志的工作证向顾夕颜出示着。
“我叫萨蒂斯，是16Lab派来S09区领导该区科研工作的新负责人，初次见面，今后还请多多指教了。”
“16Lab？”
重复着那个与格里芬保持着长期战略合作伙伴关系的科研机构的名字，顾夕颜不由得有些疑惑。
“我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你们在S09有实验室的事情。”
“现在有了。”
走上前把手中的纸质文件放到了顾夕颜的面前，萨蒂斯偷偷摸摸地冲身边的艾尔使了个眼色，得意的神色简直像是在说“兄弟别怕你老哥我来救你了”一样。
“这是格里芬和联合政府允许16Lab在S09区建立实验室的授权文件，而且地点正好选在距咱们不远的地方，这还真是巧合呢。”
“嗯......”
确认过这份许可文件确实真实有效，顾夕颜不动声色地把它放到了一边。
“那么，关于你刚才所说的‘由你来解释’......”
“啊啊这个好说。”
还没等顾夕颜把话说完就迫不及待地打断了她的话，萨蒂斯快步走到门口把门关上，神神秘秘的样子让顾夕颜大为不解。
“其实呢，艾尔指挥官他作为试验者，参与了一个格里芬和16Lab共同研究的一个科研项目。”
“科研项目？”
“没错。”萨蒂斯点了点头，“虽说具体内容不便告知，但这个秘密的科研项目旨在强化普通人类，使之获得与战术人形相当——甚至超过战术人形的作战能力。”
“......”
顾夕颜沉默了，因为萨蒂斯的话让她想起了一些不太好的东西。
“当然了。”
从顾夕颜的沉默中隐约猜到了她的顾虑，萨蒂斯像是保证一般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我们现在的技术与那时相比要成熟得多，而且，艾尔指挥官的表现很好地证明了我们的技术确实行之有效，不是吗？”
“......确实。”
顾夕颜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面前这个笑得有些假的男人所说的话有种虚实不定的味道，虽然的确是在一定程度上解决了她的疑惑，却也让她莫名有种自己被骗了的感觉。
“那么，可以暂时从你这里借用艾尔指挥官一会儿吗？”
拍了拍艾尔的肩膀，萨蒂斯笑着向顾夕颜如是请求着。
“因为前几天忙于在S09区建立新实验室的筹备工作的关系，都没有和我负责的这位试验者好好交流一下，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带他去做一下常规的信息收集工作。”
“请便。恕不远送。”
心中的疑虑被解开顾夕颜也就没有理由留艾尔在自己的指挥室里了。她随意地摆了摆手，说着毫无诚意话目送他们走出了指挥室的门口，然后把显示器转了回来，托起下巴凝视着屏幕上那张图片怔怔出神。
“不仅仅是格里芬，就连16Lab也被牵扯到其中了吗......”
“作战能力比战术人形更加出色的人类......真想亲眼看看你在战场上的表现呢，艾尔。”
第八章 突发事件
“怎么样？我来得还算及时吧！”
很是亲热地搂着艾尔的肩膀，萨蒂斯挤眉弄眼满脸邀功的样子。
“要不是我，你小子估计早就招架不住了吧？到底是年纪轻轻就当上总指挥官的女人，那种气势就是不一样呢，就连我也差点被她震慑到了。”
“...那你也不能骗人啊医生。”
“我哪里骗人了？”
显然是对艾尔的质疑感到相当不服气，萨蒂斯瞬间换上了一副严肃的正义脸。
“你仔细回想一下我刚才说的话，有哪一句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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