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碉堡大大
“害怕吗......”
艾尔轻声地自言自语着。在这时，皮鞋叩在木质楼梯上的声音从卫生间门外传入了他的耳内，警告着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我挂了，大叔。”
“虽然我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从艾尔的脸上看出了一丝不寻常的严峻意味，克鲁格的语气也不禁变得低沉起来，“总之，一切自己小心。”
“是。”
艾尔挂断了电话，随意地洗了手之后走出了卫生间。
一楼大厅内，刚刚还在打闹的少女们已经整队完毕，等待着他的命令。
一身西服的艾弗伦斯正好走完了最后一阶楼梯，手上拎着一个看上去再普通不过的箱子。注意到从卫生间出来的艾尔，艾弗伦斯很随意地和艾尔打着招呼。
“那么，现在我们可以出发了吗，指挥官先生？”
“是的，艾弗伦斯先生。”
艾尔答应着，嘴角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冷笑。
他注意到了，艾弗伦斯拎着那个箱子的右手，微微颤抖得很不自然。
第十八章 出乎意料的检查结果
月不朗，星却依旧那么稀。冷光朦胧，公平地洒落在大地上，虽然已经是夜晚，但还远远没到该沉寂下来的时候。
夜间的卡尔斯市依旧繁华，灯光把城市照得如同白昼，宽敞的道路上车来车往，人们用自己的方式消磨着白天未能耗尽的精力，贪婪的吸食着这个乱世中难得的和平空气。
两辆印有格里芬标志的军用运输车一前一后地行驶在路上，中间夹着一辆体型较小的军用吉普。格琳和艾尔和少女们一同踏上了归程，当然了，后面还坐着这次任务的委托人。
出乎艾尔意料的是，为人谨慎的艾弗伦斯在出发的时候并没有让他的那些黑衣保镖跟着一起来，而是选择坐艾尔的车，理由是不想太惹人注目，但这显然和他在的行事风格不相符。一路上艾尔一直尝试着想从艾弗伦斯嘴里套出些什么，但无奈这方面确实不是他的专长，而且对方貌似也没有什么和他说话的兴趣，最后只好不了了之。
但艾尔并没有因此罢手。趁着艾弗伦斯没有注意到的时候，艾尔快速地调整了后视镜的方向，偷偷地观察着有些奇怪的委托人。没过多久就看一下他左手腕上那个和整体穿衣风格完全不搭的电子手表，像是为了让自己转移注意力一般一次次看向窗外又很快收回目光......类似这样的多余小动作在艾尔看来已经把艾弗伦斯此刻内心的焦躁不安暴露无遗。而与此同时，艾弗伦斯还时不时地盯着他脚边那个令人在意的箱子愣愣出神，左右为难的神色不时在他略显阴沉的脸上一闪而过。
再怎么看，那个箱子也绝对是有问题的。
不过艾尔也不是太担心这个问题。现在虽然碍于面子上的问题没有什么正当理由要求查看箱子里的物品，但是在进入格里芬公司之前，门口的警卫会对所有人进行随身物品的严密检查。到时候一切就都会真相大白，他现在所需要做的，只是监视好自己这位奇怪的委托人并且静观其变而已。
“到时候就能知道了，艾弗伦斯先生。”
不知第几次躲过了艾弗伦斯警惕的眼神，艾尔扭头看向了窗外。车辆正经过一条商业街道，隔音效果绝佳的材料让外界的人们看上去就像是演一场精彩绝伦的哑剧，在五光十色的背景下描绘着夜生活的画卷。
“你的箱子里......”
“究竟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
“请下车，这位先生。我们需要对您的随身物品进行检查。”
艾尔一行人抵达了格里芬总部。在车辆通过安全检测专用扫描门后，警卫果然发现了问题。艾弗伦斯所携带的那个箱子似乎是用某种特殊材料制成的，无法看到内部藏着些什么东西。
“这...这是......”
艾弗伦斯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纵使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他在这种时候也没法掩饰住自己内心的惊慌失措。紧紧地拎着箱子的把手，艾弗伦斯慢吞吞地下了车，步伐沉重得像是灌满了铅。
“先生？”
警卫在想拿过那个箱子的时候，发现艾弗伦斯怎么都不肯松手，力气异常地大。
中年男人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双眼中载满了像午夜的黑暗那般浓稠的顾虑。
“艾弗伦斯先生？”
察觉到了委托人的异样，艾尔皱了皱眉，装出一副疑惑的样子走上前来，不解地看着艾弗伦斯。
“您这样做会让警卫先生很为难的。我不知道这个箱子里面是什么，但是格里芬有很严格的保密条例，绝对不会泄露您的任何商业机密。”
“我...我知道，但是......”
和方才那个谈吐从容的商业大亨简直判如两人，说话变得结巴起来，艾弗伦斯的双眼像是失去了焦点，冷汗也不受控制地沿着额角流了下来。
“您这个样子......”
刻意在这停顿了一下，艾尔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起来，看向艾弗伦斯的眼神里也多出了一丝冷酷。
“会让我们对您产生一些不必要的怀疑。”
“......”
艾弗伦斯依然沉默着，犹豫不决的神色依然停留在他那张已经留下了些许岁月痕迹的脸上，只是抓着箱子把手的右手似乎没有之前那么用力了。
“如果您不配合的话......”
轻轻地叹了口气，艾尔把手探入腰包之中。深棕色的魔方因子凝聚成柯尔特左轮的样子，对准了艾弗伦斯的脑袋。
“我只能用这种很不礼貌的方式来委屈您遵守我们的规定了。”
“咔咔咔——”
拉动保险栓的声音在艾弗伦斯身后纷纷响起，不知何时下车的少女们举着各式各样的枪械摆出了标准的瞄准姿势，十几个黑洞洞的枪口无一例外地对准了面前这位举止怪异的委托人。
虽然刚才在别墅里确实享受到了非常不错的待遇，但对指挥官的忠诚毫无疑问在少女们心中排在第一位。
“......我知道了。”
最后的挣扎神色在眼中消散，面如死灰的艾弗伦斯像是全身的力量被抽走了一般，无力地松开了自己的右手。警卫在对失魂落魄的中年男人行礼之后，带着箱子向检查岗走去。
“感谢您的配合，艾弗伦斯先生。”收起了柯尔特左轮，艾尔示意少女们放下枪，语调又一次变得柔和起来，“请原谅我刚才的冒犯。”
“没关系......”
艾弗伦斯的声音听上去没什么精神，只是又抬起左手，木然地看了自己的手表一眼。
19:50。
警卫很快就带着箱子回来了，带着略显歉意的表情。
“很抱歉耽搁了您的时间，先生。”
警卫把箱子递给了不知为何露出了惊异表情的艾弗伦斯，又一次向他行礼。
“这个箱子里的东西没有任何问题，您可以进去了。”
“哦....哦，好的。”
忙不迭地从警卫手中把箱子拿了回来，艾弗伦斯仿佛是松了一口气，战战兢兢地坐回了车上。少女们也解除了戒备，收好自己的武器上了车。
唯一还站在原地的，是满脸愕然的艾尔。
“你等一下！”
压低了声音，艾尔一把将刚想回去的警卫拉到旁边，恶狠狠地盯着警卫的脸，在背光状态下因为焦躁而显得有些凶神恶煞的表情让年轻的警卫也不禁有些慌张。
“是...是的，指挥官先生？”
“那个箱子里是什么东西？”
“那个...根据我们的保密条例......”
“这些东西怎么样都好！快告诉我！”
突然被艾尔一把揪住了衣领，警卫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在面前这个看上去和自己年龄相差无几的年轻指挥官身上，他竟然感受到了一股足以令人窒息的杀气。
“是...是一台迷你平板电脑......”
“你说什么？”
“是...是一台迷你平板电脑，指挥官先生。”
“......有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
“没有。”
“那个箱子呢？”
“只是...材质有些特殊而已，并没有发现任何危险。”
“......”
艾尔沉默了，摆在眼前的事实出乎了他的预料，更是没有办法和艾弗伦斯所表现出来的种种怪异表现联系到一起。
“如果说...这个箱子和箱子里的东西从一开始就没有任何问题，那为什么在我们提出要检查箱子的时候，他会这么慌张呢......”
“那个...指挥官先生？”
被艾尔揪着领口的警卫无奈地出声提醒了一下因为思考而有些走神的艾尔，好让这个家伙注意到自己现在的窘境。
“......对不起，辛苦了。”
有些尴尬地松开了警卫的衣领，艾尔态度诚恳地道了歉，看着惊魂未定的警卫逃也似的回到了检查岗中，脑海中乱成了一团。
“难道说......真的是我多疑了吗？”
“指挥官？”
格琳的声音从车子所在的方向传了过来，打断了艾尔的思绪。
“你在那里干什么呢，要把你丢下了哦！”
“来了。”
一边向车的方向走去一边整理着自己的思路，艾尔突然产生了一种很不妙的预感。
在没有人注意到的时候，天空中那一直在缓缓移动着的厚重云层，终于把本就黯淡的月光彻底挡住了。
第十九章 挑衅
由于发生了刚才的小插曲，车上的气氛变得有些沉闷起来。虽然从格里芬总部入口到行政大楼的距离并不算远，但各怀心事的两人还是觉得这段路有些漫长。
夜晚的格里芬不像白天那样喧嚣。虽然还没到晚上八点，但雅典娜广场上也看不到多少人影，只有路灯寂寞地坚守在岗位上履行着自己的职责，偶尔在地上映出负责夜间巡逻的人形小队经过时的影子。
“我们到了，艾弗伦斯先生。”
把车停在了气势恢宏的行政大楼前，艾尔出声提醒了一下看上去有些走神的艾弗伦斯，率先下了车。
“春田，这次任务的委托书签完字了吗？”
“请过目，指挥官。”
春田下了车，将艾弗伦斯早已署名完毕的文件递给艾尔，恭敬地等候在一旁。
“嗯......没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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