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碉堡大大
少女乖巧地点着头，微笑着说出了那句艾尔已经听了无数遍的话语。
“那么，路上小心。”
第四章 萨蒂斯医生的新发现
“呼......”
令人烦躁的疲惫感，又一次从身体内部涌了上来。
“好久不见了啊，萨蒂斯医生。”
微微地喘着气，额头上也有虚汗在不知不觉中渗了出来，艾尔强颜欢笑着对站在16Lab实验大楼门口的男人打着招呼。
“......看来你的确没有夸大其词啊......”摸着自己的下巴，穿着白大褂的萨蒂斯上上下下地打量着面露疲态的艾尔，“只是走了这么一点路就把你累成这个样子了？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拖着受伤的身体偷偷溜出医院的艾尔指挥官吗？”
“你就别笑话我了，萨蒂斯医生......”苦笑着摆了摆手，艾尔脸上满是无奈，“我明明也不想这样的啊。”
“还真是多灾多难啊你这家伙......”萨蒂斯医生摇着头，招招手示意艾尔跟上，转身向大楼内走去，“检查的准备已经做好了，不过结果究竟怎样你还是要有所觉悟才行。”
“是。”
“啊对了，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萨蒂斯医生没有回头，脚下的步伐也依然平稳如常。
“请问。”
“死亡的感觉......”
像是位正在布道的虔诚牧师，萨蒂斯医生沉吟着，声音里透着严肃的味道。
“是什么样的呢？”
“......”
艾尔沉默了，没有回答萨蒂斯的问题。但两人并没有因此停下脚步，只是在通道中的众多脚步声中，他们两人的听上去似乎要沉重一些，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年轻人的脸上露出了有些寂寞的苦涩笑意。
“很不好受呢，医生。”
“我想也是吧。”
轻轻地叹了口气，萨蒂斯拿出身份卡在电子门锁上进行认证，走进了一条专用的通道中。
目的地，就在眼前了。
............
“......”
萨蒂斯医生紧紧地拧着眉毛，沉默地盯着手上的检查报告，就像是在思考一个世界级的难题。虽然艾尔也偷偷地瞄了一眼，但上面那些他根本看不懂的怪异指标和复杂数据除了让艾尔一阵眼花缭乱之外，并没能给他提供任何有用的信息。
于是艾尔只好听天由命，但随着萨蒂斯医生沉默的时间越来越长，艾尔的内心也开始不由自主地慌了起来。
“那个...医生？”
默默地等待了很久，艾尔终于还是试探着叫了叫愁容满面的中年男人。无论有没有提前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再坏的结果他都只有接受的份。
“莫非...情况很糟糕吗？”
“与其说是糟糕......”
眼睛并没有离开手中的检查报告，萨蒂斯犹豫着，说出来的话却让艾尔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不如说很怪异。”
“什么怪异啊......”坐在萨蒂斯的办公桌旁，艾尔有些头疼地扶着额头，“做了一大堆这样那样的检查，甚至连衣服都脱了，你就告诉我这个？”
“你别急嘛！”不满地瞥了一眼自己的病患，，萨蒂斯又很快把注意力放回到了手中的报告上，“我会给你好好解释的。”
又过了一会儿，直到如坐针毡的艾尔终于等得有些不耐烦的时候，萨蒂斯医生总算是理清了脑中的思路，像是松了一口气一般，清了清嗓子看向了艾尔。
“总之...你现在的情况如果要用一句话来概括的话......”
萨蒂斯很真诚地看着艾尔的眼睛，说出来的话却让艾尔差点抑制不住自己想要从椅子上站起来揍他的本能冲动。
“就是你的身体被掏空了。”
“........”
艾尔满脸黑线。明明都已经到这种时候了，这家伙还是这么不正经，所以说对艾尔而言，和萨蒂斯医生之间维持和谐的医患关系真的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你...说什么？”
“咳咳。”显然也注意到了自己有些不正当的言辞，萨蒂斯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两声，“当然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到底是什么意思？”
“嗯......根据报告显示，你体内的救赎因子含量远远低于融合初期，从你所遭遇的情况来看，我个人认为应该是它们在宿主遇到生命危险的时候自动采取了应急措施。”
“应急措施？”
“没错。”萨蒂斯医生点了点头，“我说过的吧，救赎因子是基于魔方因子的基础上进行研究得到的产物，换而言之，它是魔方因子的变异体。因此，它也会具有魔方因子所拥有的部分特性。只是它们反应慢了一点而已，在察觉到你慢慢出现死后僵硬时才展开了行动。”
“原来如此......”
艾尔记起了在达克森林中，NTW被欺诈师一枪击中后，那把巨大无比的狙击步枪自动分解成魔方因子回到她体内的情形，想必和自己的情况是类似的。
“另外。”萨蒂斯看向了艾尔，眼中是几近狂热的求知欲望，“你说过你是对着自己心脏开枪的对吧？”
“没错。”艾尔点了点头，“这又怎么了吗？”
“这就对了...这就对了！”语气激动得无以复加，萨蒂斯医生像是喃喃自语一般，看向艾尔的双眼里满是不可思议，“你知道吗艾尔，我在你心肌细胞中，找到了救赎因子特有的标记。”
“欸？这又是什么意思......”
虽然被唬得一愣一愣的，但对有关方面缺乏必要知识的艾尔还是不知道面前的医生到底在说些什么。
“也、就、是、说！”萨蒂斯把身体俯到了办公桌上，一下子贴近了艾尔的脸，“是救赎因子，构成了你身体的一部分！”
“......然后呢。”
艾尔的回答出人意料地平静，不过也难怪，他根本就不懂这些东西，对于他来说最重要的是结果——自己的情况还有没有救。
“什么然后呢！”萨蒂斯似乎有点生气，语气也不由自主地加重了，“所以说不懂科学的人真是可悲！要知道救赎因子可是魔方因子的变异体，而魔方因子是通过盖亚因子的逆向研究而得到的产物，但在你身上，救赎因子却体现出了盖亚因子的创造特性，而且还是活生生的，真正具有实际功效的人体组织！这可是科学的一大进步！”
“不过嘛...”似乎是稍微冷静下来了一些，萨蒂斯有些无奈地耸了耸肩，“你这个家伙实在是太过特殊了，发生在你身上的一切都无法用常理来判断，所以我所得到的结论到底具不具有一般性还是个有待考究的问题。”
“莱柯瑞斯那个家伙说的一点都没错呢......”
提起那个名字的时候有些厌恶地皱了皱眉，萨蒂斯看着面前的艾尔，眼中莫名地多出了一丝敬意。
“艾尔，你真的是奇迹啊！”
“别说什么奇迹不奇迹的了。”艾尔苦笑着举起手摆出投降状，“我只想知道我的身体到底是怎么了。”
“哦你说这个啊。”萨蒂斯的语气云淡风轻，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你体内不是还残留着一种魔方因子吗？你现在的身体如此虚弱的原因只是救赎因子被消耗过量导致无法为魔方因子提供足够活性罢了，因此魔方因子又一次开始从你的身体各部分的细胞上掠夺生命力，和之前那次是一回事。这是这次时间长了一些，对你造成的影响也就大了一点。”
“......为什么明明听上去是很严峻的情况你却能说得如此轻松啊医生！”
艾尔快要崩溃了，这家伙显然已经忘记了他的最初目的，完全就被他从自己身上发现的最新科研结果深深吸引了。
“又不是什么很麻烦的情况......”萨蒂斯医生有些不满地嘟囔着，不屑地对根本无法与自己分享喜悦的艾尔翻了个白眼，“你的问题我马上就能搞定了。”
“那你倒是先解决我这边的需求啊！我可是一直在担心再这样下去自己又要死掉了哦。”艾尔狂躁地抓着自己的头发，恼火的语气中满是不依不饶的火药味，“还有既然你说马上就能搞定的话，你倒是说说看啊，可以马上治好我的方法。”
“这还不简单？”
得意地哼了一声，萨蒂斯蹲下身体，打开了位于桌子下方的特殊保险箱，小心翼翼地从里面取出了一根装有神秘透明物质的试管。
“既然你身体里面的救赎因子含量不够了，我再给你加一些进去不就好了吗？”
“哈？”
艾尔懵了，他没想过困扰自己这么久的问题最后的解决手段居然是这么简单粗暴，其中蕴含的原理与吃啥补啥惊人地相似。
“好了好了。事不宜迟，我们快去进行融合手术吧。”
率先站起身来向办公室门口走去，萨蒂斯医生头也不回，只留下了一条莫名其妙的医嘱。
“当然，到时候还是得脱衣服哦。”
“......”
艾尔沉默地看着办公室的门口，突然有种一走了之的冲动。
第五章 绮萝萝博士的邀请
这次与救赎因子融合所耗费的时间，明显比上一次要长了许多，甚至在过程中艾尔还感到了些许的不适。
“是错觉吧......”
但是随着熟悉的充实感又一次回到了体内，艾尔还是慢慢地安下了心来。试着活动了一下身体，这种重获新生般的舒适感让他觉得很满意。
“谢谢你，萨蒂斯医生。”
在萨蒂斯的点头示意下，艾尔走出了改造室，由衷地向依然愁眉不展的医生道着谢。虽然这家伙本质上是个科学家，但艾尔还是坚持称呼他为医生，前者会让他由衷自己是只小白鼠的讨厌感觉。
“嗯......”
似乎是在思考什么问题，萨蒂斯盯着电脑屏幕上显示的数据，很随意地答应着，对于艾尔的感谢压根就没放在心上。
艾尔现在看到他这个样子就很心虚。
“又...又怎么了吗......医生？”
艾尔战战兢兢地问着，自己可悲的人生简直是大起大落一波三折，要是有人把这种坑爹的经历拿去写小说估计会被读者老爷们喷得体无完肤。
“你应该也感觉到了吧。”
总算是抬起头来看了艾尔一眼，萨蒂斯医生的语气里有些遗憾。
“你的身体啊，已经开始对救赎因子产生抗性了。”
“抗...抗性？”
“举个简单的例子。”萨蒂斯医生耸了耸肩，“就像是抗生素用多了起到的治疗效果会变差一样，救赎因子也是如此。和魔方因子随着与宿主契合度提高而可以增加融合量的特性不同，虽然不知道救赎因子有没有契合度这一说，但就目前来看，它似乎没能在你身上体现出这个特征。”
“......那也就是说......”
艾尔情不自禁地咽了一口口水。
“也就是说。”很认真地看着艾尔的眼睛，萨蒂斯医生语重心长的样子像是个睿智的长者，“虽然你的身体已经恢复了正常，但你可不要妄想着，自己还会有下次可以重来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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