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蝉眠
结果今日自己这义弟却是痛痛快快的以一柄凉刀斩仇敌于前,全无他陈芝豹心中的忧虑。
唯一可惜的便是这持刀之人不是他陈芝豹!
但换言之,若是他陈芝豹持刀恐怕也不会如此畅快的出刀。
毕竟他陈芝豹更想要的人命不在这里!
若要做,就要一击致命,一举功成!
这才是他陈芝豹在沙场之上的道理!
如今杨太岁死在了下马嵬驿站旁的槐树下,韩生宣死在了东海武帝城的城郊,元本溪死在了太安城的郊外,钦天监监正南怀瑜死在了太安城东门的官道上。
王妃吴素的仇如今就只剩下了两人。
太安城的守门人柳嵩师以及高坐在龙椅之上的皇帝赵惇!
这两人也偏偏是最难杀之人。
柳嵩师龟缩太安城大内,身周到处都是可以随时调动的皇城禁卫,如何杀之?
至于皇帝赵惇,这家伙本人虽不会半点武功,但无奈他的身份是皇,是君。
而北凉说到底也只是一个臣字。
君君臣臣,臣若是向君挥刀那便会失去大义,会被视之为无道之徒。
更不要说太安城内还有那个无敌之人的存在了。
依托离阳龙运而存的他又怎会坐视徐凤年亲手断掉离阳龙运?
所以这才是陈芝豹迟迟不敢动手,不能像徐凤年这般快意恩仇的理由。
那么你徐凤年,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呢?
不,若是接不下这一剑,那你徐凤年可没有未来可言了。
轻叹一声的陈芝豹凭栏望向西北。
若是你徐凤年死在了这儿,那么剩下的事就交由我来吧。
……
太安城,东门,小巷。
抱着长铗剑靠墙而立的祁嘉节见到那天人头颅破灭之后,神情凝重至极。
作为类似于放风筝般的‘牵剑人’,他的大部分心神实则都在那东越剑池最后一座大奉剑炉中的那柄绝世凶剑上。
即便他靠着献祭了无数剑客的命才获得了那柄绝世凶剑的勉强认可,但他仍需小心翼翼地驾驭这柄锋芒毕露,让人神魂一经接触就会疼痛难忍的大奉剑。
如今这件事总算是到了解脱的时候。
看着远处那静立不动的北凉世子,祁嘉节暗道一声抱歉。
如果有可能的话,他也不会如此不讲武道对这北凉世子殿下进行偷袭一行。
毕竟要是有办法的话,谁不想堂堂正正的当面击败一位武道宗师呢?
只是他祁嘉节没办法啊。
看了一眼怀中长铗的祁嘉节轻叹一声,再伸手将这柄陪伴了他无数个日月的长剑丢至一旁,现在的他……不配用这柄剑。
紧接着祁嘉节那身好像不管身处何地都不染尘垢的昂贵蜀锦袍子开始轻轻颤动起来,这就像是石落湖面般荡起的涟漪。
而若是此时有人在这祁嘉节身侧便会发现祁嘉节的身周光线发生了一些不同寻常的扭曲,就像是有一种威猛至极的力量开始改变了这处空间一般。
再然后有一剑自东越剑池那重新启用的剑炉中破炉而出,那一瞬之中肆意散发的杀伐血气令东越剑池还活着的弟子们皆是头晕目眩,东倒西歪。
察觉到东越剑池异状的宗主宋念卿站起身来,眼神复杂地看着这柄由残留大奉气运加之剑士、炼气士血肉精华铸成的一次性凶剑。
他自然知道此剑是为了对付谁,也知晓铸造此剑所花费的资源至少让东越剑池倒退了十年。
只是为了东越剑池的未来,他宋念卿不得不做。
即便此举有违本心,但他也只能希望这一剑能够功成。
因为已经与离阳命运绑定在一起的东越剑池,毫无退路可言。
“为了天下人,身为北凉世子殿下的你还是死了更好啊。”
第483章 这剑我收下了!
天空上那不同寻常的血线出现之时,世间几乎所有的武道宗师都心有所感的向着东南方向望去。
那一柄绝世凶剑所散发出的滔天凶威以及那股不同寻常的浩然之气皆让人意识到了此剑的不可对抗之处。
即便这剑只有一剑之威,但也足以令任何人魂飞魄散。
明白这点的武道宗师心中都不免升起了一丝庆幸。
至少这拥有着绝世凶威的一剑并不是为了对付他们。
而太安城附近的武道宗师则是比任何人都明白此剑锁定了谁的气机。
北凉世子,徐凤年!
太安城外的曹长卿看着眼皮不断颤动显然要从他天地棋局中醒来的高树露叹息一声。
他已经尽力了。
受到那柄绝世凶剑的影响,这高树露怕是要醒了。
无意与高树露进行生死之争的曹长卿随后再将视线望向了那从太安城中气鼓鼓走出来的太平公主姜泥。
既然他承诺徐凤年的事已经做到了,那么现在也是时候带着公主回返西楚了。
离阳既然册立了太子,那么西楚也该是时候向天下宣布复国之事了。
所以没等姜泥开口向着这位棋待诏叔叔‘告状’,曹长卿便是大袖一挥直接带着姜泥远离了太安城。
而曹长卿刚走没多久,陷入幻境之中的高树露便睁开了眸子,淡漠了瞥了一眼远去的曹长卿后,高树露将视线落在了天空中的那道飞速接近的血线上,接着又看向了那太安城练兵场中。
与转入霸道的曹长卿相比,太安城东门和练兵场上似乎更有趣一些。
一边是带着残余大奉气运的无敌之剑,一边是裹挟着离阳气运的无敌之人。
不管哪一样都令他这个曾经的大奉皇子、后来的忘忧天人、现在的复苏之人有些蠢蠢欲动了起来。
这四百年后的江湖确实要比他所在的江湖要有趣好多啊。
高树露转过身子,看向那些一直在戒备着他的赵勾谍子们微微一笑,随后返身入城。
拦路者,皆死。
……
太安城,东门。
静立不动的徐凤年靠着天道绘卷将自身对于天地的理解快速地推入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境地。
与天地产生了同频率共鸣的徐凤年清楚的明白自己已经踏入了那大天象之境。
但同时,徐凤年也通过对于天地的感应‘看’见那从东越剑池飞来的凶剑——大奉剑。
只不过对于这一剑徐凤年丝毫没有任何的担忧。
对于这离阳最后的底牌他早就有所准备。
如果没有把握对付这一剑,他徐凤年又岂会如此冒冒失失地来此京城?
更何况在上一次撞见那所谓的京城第一剑客祁嘉节时,徐凤年便已经靠着以势压人的系统从祁嘉节身上获得了大奉剑的认可。
所以这柄剑究竟是不是砍向他,那可还真是个未知之数呢。
始终没有睁眼的徐凤年嘴角流露出一丝自信的笑容,然后浑身真气如同溪流奔涌般汇聚成海,再一举向那个更高的境界冲去。
大金刚、大指玄、大天象,再加之刚刚龙虎山初代祖师身死时散落人间的天人气运,汇聚一炉。
陆地神仙……可成!
感受着体内磅礴的真气流动以及超过两千里的一气之长,徐凤年对于接下来所做之事的心中把握更大几分。
如今的徐凤年离那人间顶点的陆地天人差的不过是一点点对于天地之道更深的感悟以及一具比之大金刚还要完美的天人体魄罢了。
重新张开眼来的徐凤年将视线落在了那柄锁定了他的气机、仿佛不破楼兰终不还的大奉剑上,然后轻而易举地便凭借远超祁嘉节的武道境界将那大奉剑的控制权夺取。
最后再将其微微调转方向,由东门改成了深宫大内那座金碧辉煌的大殿之上。
而在街角处感受到自己失去了大奉剑控制权的祁嘉节脸色骤然一变。
他完全没有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失去对这大奉剑的掌控!
这怎么可能?
徐凤年跟这柄凶剑本该全无关联才是,为何能从他手中夺走这凶剑的控制权?
除非……在上一次送公主和亲的路上,那徐凤年便通过他身上的‘线’与那大奉剑产生了关联!
意识到这点的祁嘉节心中顿时有了荒谬之意。
难不成这徐凤年在去北莽的路上就已经想好了如何应对今日吗?
这伏线千里的心机着实令人有些不寒而栗。
但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徐凤年要用这一剑去杀谁?
祁嘉节可是清清楚楚的看见了这柄大奉剑剑尖的转向。
现在这一剑可绝不是落在东门。
而顺着剑尖所指的方向望去……一个恐怖的念头出现在了祁嘉节心头。
难不成这徐凤年想要弑君?!
不对,这大奉剑的剑主有足够多的人都明白是他祁嘉节。
他们一定不会相信所谓的徐凤年夺了剑主之位的事,也就是说即便徐凤年这一剑要弑君,那么背锅之人只会是他祁嘉节!
也就是他祁嘉节‘操纵’着这一剑完成了弑君之举!
意识到这点的祁嘉节脸色唰的一下变得雪白一片。
他现在就像是裤裆子上糊上了黄泥,怎么也解释不清了!
……
太安城,练兵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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