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蝉眠
如果殿下不愿放人,那么我会一直跟着殿下。”
徐凤年笑了笑。
曹长卿口中的跟着可和他想象中隐匿身形跟着不太一样。
曹长卿是要明目张胆地跟在徐凤年身边,让全天下都知晓姜泥的身份。
如此一来,承受着巨大压力的北凉不放也得放!
若是从前那个徐凤年必然会在权衡利弊之下放任姜泥离开。
可如今他不想姜泥走,那就谁也带不走!
“曹先生莫要着急。
首先有个消息你得知晓,那黄龙士已经不在这世间了。
这事,我做的。”
一直以来都平静对待徐凤年的曹长卿瞳孔猛地一缩。
那靠着三言两语便搅动起了春秋不义战的黄龙士已经不在了?
还是因为徐凤年?
这是什么情况?
这岂不是意味着如今儒圣之位已缺,他可以着手升境了?
没等曹长卿想出个所以然来,徐凤年继续开口道:
“西楚复国的结果注定是失败的。
如今一统天下的离阳国力空前绝后,就算你能联系那些西楚旧部拉出一支还能行的军队来也不是离阳的对手。
毕竟全盛时期的西楚尚且不是离阳对手,又遑论现在呢?
你总不会寄希望于和那顾剑棠里应外合吧?
离阳知道徐骁不会反,但他们却不知道一直被徐骁压了一头的顾剑棠会不会反。
所以出于忌惮的原因,顾剑棠这些年里被死死地按在了兵部尚书的位置上。
他的那些旧部也大多散落到了离阳这偌大的疆土之中。
曹先生想靠他一起完成对离阳的复仇无异于痴人说梦。
依我所见,这条路走到最后,曹先生只能被迫前去消耗离阳气数来为西楚强行续命。
可那又如何,终究逃不过一个死字。
跟着你的姜泥只会再度成为亡国女帝,被离阳千里追杀。
那么,曹先生,请你告诉我,这局面是你想见到的结局吗?”
听得徐凤年的长篇大论,曹长卿心中震动不已。
本就在少时领兵南方边陲,抗拒蛮夷的曹长卿自然明白所谓的天下大势。
但在他的规划中,西楚和离阳再加上那叛出离阳的顾剑棠足以形成三足鼎立之势。
楚虽三户,但人人可战!
只要给他们西楚足够的时间,他们就可以再度辉煌!
可这确实是最为理想的一种局势。
因为在这畅想的未来中,曹长卿有意忽略了两个存在——北莽王朝以及北凉铁骑!
所以实际上徐凤年说的很对,能灭西楚一次的北凉铁骑若是参战,那自然能灭西楚第二次!
就算北凉铁骑选择袖手旁观,已经独得天下资源数十年的离阳也拥有着数量极为可观的军队。
他们西楚真的能抗下来了吗?
这答案曹长卿心里早就有了,只是一直不敢确认罢了。
即便那两禅寺的白衣僧李当心在编新历为西楚留了一线生机也不过是一线而已。
到最后他曹长卿怕是也只能如徐凤年所说的那般,以己身气数来消耗离阳气运达到让新西楚延续的目的。
但那又如何?
离阳虽有千万人,但他曹长卿也敢往矣!
想到这里的曹长卿眼神中重新有了坚定:
“我辈读书人有些事明知不可为也要为之。
当年西楚灭亡,我身在南境,回来时已是物是人非。
现如今既然我找到了公主,那么断然不会再放弃这唯一的机会。
楚人一直在等公主,我也一直在等公主。
殿下若是不放人,那北凉恐怕也得和我们站在一起了。”
说出这话的曹长卿本意是想让徐凤年考虑清楚后果,但哪成想接下来徐凤年的话却结结实实地给他震在了原地。
因为徐凤年说了一个字‘好’。
这让曹长卿不得不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身为离阳唯一异姓藩王北凉王的儿子,这北凉世子殿下徐凤年竟然愿意和他们这等乱臣贼子站在一起携手对抗离阳?
徐凤年究竟是代表着自己的意思还是北凉的意思?
前者只是胡闹,后者却值得曹长卿深思了。
北凉可不是几近已经被架空实权的顾剑棠可以比拟的存在。
北凉可是拥有着令天下军伍都要颤抖的三十万铁骑!
若说联手顾剑棠他曹长卿有那三分把握,那么联手北凉,复国西楚的把握就将多达六成!
“殿下此话当真?”
第182章 以棋为局,鉴我真心!
徐凤年笑了笑道:
“曹先生是信不过我徐凤年?”
曹长卿摇摇头道:
“非信不过,而是不愿信。
北凉王当年携灭六国之势,坐拥北凉三十万铁骑都未曾敢划江而治。
如今殿下在可以世袭罔替的情况下又有何必要和殿下口中必输的西楚站在一起?
我不理解,请殿下解惑。”
曹长卿嘴上说着请教的话语,实际心里却是无比希望这北凉世子真的能做到所说的那样,与西楚站在一起。
有了北凉支持,再有顾剑棠从内部策应,西楚何谈不能复国?
就是再进一步,问鼎中原都未必不可!
但这一切的前提是徐凤年能真的代表北凉,代表那个拥有陈芝豹的北凉!
否则的话这一切不过是那镜花水月罢了。
面对曹长卿的再次确认,徐凤年轻笑一声道:
“曹先生,不如我们手谈一局如何?”
听到徐凤年的话语,众人皆是一惊。
和曹长卿手谈?
这徐凤年是疯了不成?
有着官子无敌之称的曹长卿在那年幼时便以棋艺名动西楚。
后来更是称霸西楚棋坛三十年,以棋夺得曹官子称誉!
就算如今纵横十七道的围棋变为了纵横十九道,徐凤年对上曹长卿也断然没有胜机可言!
曹长卿会被姜泥称作棋待诏叔叔可不是白称呼的!
曹长卿在围棋上的实力是连那春秋算甲黄龙士都认可的,认为若是让曹长卿撑到了官子,那么即便是他黄龙士也难以胜这曹长卿。
所以敢挑战曹长卿的纵横十九道那无异于是班门弄斧。
徐脂虎心知自己弟弟在他那师父李义山以及二姐的每日耳濡目染之下对纵横十九道颇有心得,但是跟真正的顶尖棋手尤为一段不小的差距。
换句话说徐凤年虽然算不上是徐骁那样的臭棋篓子,但是也只能下过一般人。
若是对手棋力达到能以国为棋,那么徐凤年恐怕就力有不逮了。
而他们眼前的曹长卿可是达到了能以天下为棋的地步。
徐脂虎属实想不明白徐凤年为何会在此时要与那曹长卿进行手谈。
别说是徐脂虎想不明白,就算是在来时马车上没少跟徐凤年手谈的裴南苇也想不明白
作为徐凤年没事练棋的对象,她自然十分清楚徐凤年的棋力。
能跟她都下的有来有回的徐凤年怎么可能是曹官子的对手?
这可不就是自取其辱吗?
难不成徐凤年是想缓和下亭中紧张的气氛?
就在众人沉思之际,那姜泥总算是回过神来。
她不由得抱臂冷哼一声道:
“徐凤年,你若是能胜过棋待诏叔叔,那我今后给你读书就不收钱了!
但你若是输了,那我要两倍的铜钱!”
徐凤年呵呵一笑道:
“当真?”
姜泥狠狠地点了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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